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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記憶還沒有恢複,許許多多痛苦的曾經,都像是白紙一樣被放在角落裡,但她看到羅苒鳳跌坐在風雪中,眼裡的淚被風吹落,在那一刻,烏黑的長發變的如雪一樣雪白,她的心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絞住了。

她下意識地去看宋念影,宋念影含著淚抱住了身子向下跌落的羅苒鳳,在她耳邊說著什麼,輕聲安撫著。

似曾相識的畫麵一般。

好像也是這樣的天氣,她也曾經失去過最愛。

這次來本是想要幫羅苒鳳的忙的,卻沒成想,會是這樣的一種結果。

宋念影曾經黯然的猜想過,若不是因為她,雲柔不會下來,被鎖凡間千年,姐姐也不會經曆這一遭,連帶著,她會想,若不是因為她,楚虞她現在還是高高在上的七公主,讓人敬仰的天龍八部之首,以她的天賦,該是早就修成正道了。

聖王當時正在給她熱著奶羹,她抬了抬眼,一雙眸子安靜地盯著宋念影:“何德有幸遇到你。”

她比羅苒鳳幸運很多。

宋念影沒有將她一個人丟下她一個人。

無論她變成什麼樣,她總會找到她,守在她身邊。

宋念影鼻子一酸,她走了過去,輕輕地擁住了顏楚虞。

窗外,北風呼嘯,大雪紛飛,可楚虞的懷抱那麼溫暖。

一片片雪花像是花瓣一樣落在宋念影的眼裡,她的下巴親昵地枕著顏楚虞的肩膀,喃喃地說:“我們曾經也很痛苦呢。”

她們經曆了那麼多生死離彆。

有時候,她都不敢回頭去想。

顏楚虞的手緩緩地抬起,抱住宋念影:“可你還在。”

無論經曆了什麼,或許,她都忘記了,可是念影還在。

她們留在極寒之地陪伴了羅苒鳳許久。

羅苒鳳一直是沉默的,千年的愛,帶走了所有,隻留下了一頭的白發。

她經常會一個人孤零零地落在風雪之中,坐在曾經鎖住雲柔手腳的地方,手,輕輕地去摸那一地冰涼的雪。

表情,那樣的淒涼,讓人心痛。

曾經,她認為那段相愛卻不得自由的時光,會是她們以後漫長回憶中,最為痛苦的存在。

殊不知,那已經是她以後漫漫餘生,可望不可即的快樂了。

所有的一切,也終於如這指尖冰冷的雪花,消融了。

宋念影一度很擔心姐姐,她生怕她會心灰意冷之下,直接進入入眠。

羅苒鳳知道她的心思,她對著她微微一笑:“影兒,我說過,要參加你們的大婚,為你送上禮物。”

她雖然悲慟,但是理智還在。

在這段感情之中,她不欠雲柔什麼,之所以難受,是回憶將她捆住了。

她想要撐開牢籠跑出來,卻怎麼也不行。

宋念影看她都這樣了還微笑,心裡難受,回去和楚虞嘟囔了幾句,“總感覺姐姐心裡壓抑了太多的悲傷,不往外說。”

讀心者就這點不好。

她能讀懂天下人的心,可她的心誰能讀懂。

聖王沉默不語,夜晚,她為宋念影掖好被褥,關上門,踏著月色,走到了長湖邊。

冰湖的正中,羅苒鳳身披白色的外衣,白色的長發挽起,就好像與這風雪融為了一體。

她轉過頭,看著顏楚虞,“我要走了。”

聖王看著她,抿了抿唇。

她生性清冷,不善表達,其實內心重情重義,有很豐富的情緒,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羅苒鳳看著她的眼睛,輕輕地點了點頭。

一切儘在不言中。

“照顧好影兒。”

她最後留下的隻有這一句話。

她沒有辦法再留在這裡了,這裡承載了她太多的回憶,好的不好的,一日一日充斥在腦海裡,幾乎要將她攪碎。

宋念影第二天聽了楚虞的話,她抱著她的腰,輕聲說:“姐姐會好的。”

她曆經千年滄桑,什麼沒有經曆過,隻要給她一點時間,她一定會好起來的。

姐姐不在這兒,兩個人也沒有在此停留的必要了。

回家的那一天,花百柔和左蝶對二位表示出了熱烈的歡迎,花瓣直接從南撒到北,屋裡貼了大紅的喜字,還特意買了兩套潔白鑲嵌滿珍珠的婚紗,就差來一句:“早生貴子了。”

對此,聖王黑著臉,一挑眉,嚇得花百柔立即躲到了左蝶的身後。

左蝶變成小老鼠,躲到了夫人的身後。

宋念影笑了,她一雙眼眸盈盈地看著顏楚虞,“你的身體恢複的差不多了,我也集齊了無數的警告,我們的事兒,也是該考慮一下了。”

左蝶在後麵歡呼,準備今晚就把消息分享給顧月池,花百柔則是看出聖王的不對勁兒。

按理說,聖王應該是開心的,怎麼眼裡還有一絲絲畏難?

她晚上過來找聖王談心。

聖王還是老樣子,一張死傲嬌臉,她擺了好久,什麼都不說。

到最後,花百柔沒辦法了,隻能冒死刺激夫人,“哎,聖王,你也知道,咱夫人最不缺的就是妹妹了,前幾天你們不在家,好幾個妹妹找上門。”

“哦?”

一個“哦”字,被聖王說出了殺氣,她轉過頭,冷冰冰地盯著花百柔。

花百柔硬著頭皮,“你還不趕緊占下?”

她真想要問一問聖王,你不是不是不行啊?

聖王看天,看地,又看了看自己的身後,欲言又止。

花百柔望著她最後看自己身後的動作,有點悟了,她下意識地問:“聖王,你是怕……傷害到夫人,還是怕控製不住自己?”

有的時候,屬下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很羞恥的事兒。

聖王瞪著眼睛盯著花百柔,花百柔忐忑地看著她。

足足對視了幾分鐘。

聖王緩緩地說:“都怕。”

花百柔:……

真的,比起真誠可愛,沒有誰能勝的過她們聖王。

都這樣了,聖王還不忘冷冰冰地警告:“你不許告訴夫人。”

花百柔不迭地點頭,“那是自然的了,聖王,你把我當什麼人了?這種事兒,我怎麼可能告訴夫人?讓我幫你想想辦法啊。”

聖王一雙眼睛期望地看著花百柔。

花百柔:……

真的是太乖太好騙了,讓人不忍心。

當天晚上,花百柔就把秘密告訴了宋念影,她原話很直接,“夫人,我看要不還是你上吧,以聖王那性子,無意間翻看曆史看到了之前秋容把妻子吸成了乾屍的事兒,生怕傷害到你。”

天不怕地不怕的聖王,最怕的就是失去夫人了。

宋念影聽了,想著她家楚虞那可愛的模樣,一手摸著下巴,笑的像是個壞狐狸。

她很喜歡這樣純純的楚虞。

可愛,又懵懂茫然。

她本來就有這樣的心思,隻是之前忙著姐姐的事兒給忽略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吧。

花百柔:……

看夫人這眼神,怎麼這麼可怕???

晚上,顧月池引著手下新發現的有才乾的吸血鬼薛寧蘇來到了聖王的麵前,她的能力跟羅苒鳳有些像,可以看透人的心思,雖然不像是始祖一樣,可以看透人每一個時段的心思,即使是歲月再漫長,也可以讀取到當時當年的想法。薛寧蘇讀到的是人當下的想法,跨度不超過三天,但是她還有一種額外的技能,可以影響人的情緒。

她雖然是新生,但是這樣的異能疊加,足可以保證她未來成為吸血鬼一族強大的存在。

花百柔知道聖王不喜歡被打擾,一般有什麼事兒,她和左蝶、顧月池一商量就辦了,但是這樣的奇才出現,還是要讓聖王過目的。

薛寧蘇本來挺有自信的,天賦異稟讓她可以在族群中橫著走,她能時時刻刻地讀懂所有人的想法,升官之路暢通無阻。

今天來見聖王,她也是自信滿滿,想要讀一讀,這位傳說中的殺神,到底會有怎麼樣殘暴的心思。?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是不是真的像是民間所說的那樣,一天到晚的總是想著把人凍成冰塊,大卸八塊?

聖王一手背在身後,一雙冰藍的眼睛盯著薛寧蘇看。

不愧是殺神,那眼神那氣場太有殺傷力,薛寧蘇忐忑又低調地開始一點點讀取她的心思。

――夫人今天在做什麼?

她真的會像是彆人一樣,認為我不行嗎?

那……她會不會嫌棄我不行?

薛寧蘇不可思議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聖王,聖王對著她眯了眯眼睛,她立即低下頭去。

中途,夫人來了一趟,要催聖王趕緊回家。

她笑眯眯地騎著皮褲蜘蛛進了冰雪城堡,“楚虞,快點回家啊,今晚我找你有事兒。”

聖王看到她來很開心,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嗯。”

――想要立刻就走,不要看什麼人才了。

薛寧蘇讀到了聖王的想法,她很識時務地看了顧月池一眼,用眼神告訴她可以退了。

隻是,這一次來見族種的王一次,她也不能白來,技巧也不展現一下就離開。

於是,在離開前,薛寧蘇壓低聲音,一句話簡單扼要的告訴聖王。

“聖王,夫人沒有嫌棄你,她今晚就想要和你睡覺。”

聖王原本都想要去屋裡換一件藍襯衫就走的,一聽到這樣的話,腳步凝固住了。

當天夜裡,天空電閃雷鳴。

宋念影哼著小曲,準備燭光晚餐,她洗了澡,換了一件性感地睡裙,薄薄的就一層紗,滿心期待地等著她家小龍人回來,直接用實際行動告訴她,這樣的事兒沒事的,不用害怕,她來主導就可以。

而她不知道的。

此時此刻。

她家小龍人正坐在玄冥塔的最高處,眼裡一片殷紅,內心做著激烈地掙紮。

她的身邊,剛剛完成任務又晉級的左蝶,低聲問:“聖王家裡到底有什麼能讓你這麼害怕不敢回去?”

她跟著王這麼久,還從未看過她如此焦慮惶恐,莫非是狼族?

自打夫人把純血繁育法,告訴了狼族之後,狼族的族群那叫個遍地開花,一個個為了計劃生育都做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群族數目陡增,已經引起了吸血鬼一族的注意。

聖王抬起左手抓了一道閃電,團成一個電球,緩緩的回答:“嬌妻。”

左蝶:……

夫、夫人???

聖王怕夫人什麼?

年經輕輕,從未開過葷的左蝶自然是不明白。

她隻知道,那一天,伴隨著電閃雷鳴,夫人騎著蜘蛛過來了,像是抓小雞崽一樣,就把聖王給抓走了。

緊接著,她們七天七夜都沒有出家門。

中途,左蝶不放心,好幾次要去探望聖王,都被花百柔揪住了脖領子,“你去乾什麼?不要搗亂。”

左蝶忠心耿耿:“我怕聖王這麼久沒出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

花百柔無語:“你個小毛孩,懂個屁。”

左蝶撇了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