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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居然帶她來我們的家,還給她用了我的杯子。

等她走了,我要砸掉它,再也不用了!

她沒有我好看的!

她怎麼可以對她笑的那麼開心?

她真的是她的前妻麼……她看起來那麼老的……

好難過。

……

羅苒鳳的笑容越來越大,甚至跟宋念影說著說著話就笑了出來,宋念影忍不住偏頭去看顏楚虞,眼神裡帶著問號。

她的小嬌嬌又想什麼了?

“姐姐,你這次來,不僅僅是想要看看我們吧?”

宋念影用的是“我們”,顏楚虞敏[gǎn]地察覺到了,她看了宋念影一眼,宋念影歎了口氣,走到了楚虞身邊,握了握她的手,看著她的眼睛:“以前,你認識姐姐的。”

她是由她轉化的。

從某種角度來講,羅苒鳳是她們的恩人,給了她們再在一起的可能。

手掌是細膩的觸?感,顏楚虞看著宋念影素白的手,垂下頭,唇角不可察覺地微微上揚。

――她果然更喜歡我。

她會拉我的手。

羅苒鳳讀到了這樣小嬌嬌的心思,一口茶差點噴出來,她忍著笑,看著宋念影:“是的,影兒,不瞞你說,我有事相求。”

能讓羅苒鳳相求的事兒,一定不是小事兒。

宋念影收斂了心思,她坐在顏楚虞的身邊,一手摟著她的腰,“姐姐,你說。”

聖王的臉頰開始發熱,她看著宋念影溫柔的繞在自己腰間的手心潮翻滾,咬了咬唇,欲語還羞地看著她。

宋念影身上那淡淡的薄荷香以及混合著洗發水沐浴%e4%b9%b3的女人香,對於聖王來說,是要比血液更加誘惑的存在,即使是屏住呼吸,也可以灼燒她的心,她的每一寸肌膚。

宋念影笑盈盈地望著她,“怎麼,又要警告我麼?”

聖王嗔了她一眼,還有外人在,為什麼要說的這麼直白?

羅苒鳳笑眯眯地吹著茶葉,心想,這哪裡是要警告?楚虞明明是想要影兒的手再往上一點,再過分一點。

當然,身為讀心者千年了,羅苒鳳最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人人都有秘密,尤其是小情侶之間,更有不為人知的事情。

她不能什麼都說與宋念影聽。

言歸正傳,羅苒鳳說著她在極寒之地的種種。

她告訴她們。

她找了許多年,才找到了最南邊的一片類似於基地鮮有人煙的冰寒之地,那裡常年大雪紛飛,霧氣繚繞,鮮有人他族,就連動物都很少。到了夜晚,那一輪明月掛在寂寥的天空之中,特彆的好看,她管那叫做雪月島,一直生活了千年。

話說到這兒,宋念影像是明白了什麼,她看著羅苒鳳的眼睛。

羅苒鳳讀懂了她的心思,點了點頭,“是的,我遇到了所愛之人。”

有誰能孤獨忍受千年的寂寞?

可如果有愛人的存在,哪怕是荒無人煙,又怎會寂寞孤單?

若不是如此,當年,她也不會在找了宋念影幾年之後,匆忙回去。

她所愛之人,被困在那裡,出不來。

“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隻穿了一身白色的冰絲長袍,好似與大雪融在了一起,被人鎖住腳鐐,困在一根冰棱巨著之下,不得翻身。”

當時,羅苒鳳看到她,隻有憐憫與憐惜,可能是因為那裡太荒廖了,也可能是因為當年宋念影的行為感動了她。

羅苒鳳也一直善待天下蒼生,沒事兒的時候,她會去給她送一些吃食。

那少女從不吃葷腥,最喜歡喝融化的冰水。

她長得極為秀雅,肌膚通透,眼眸深邃,從不與羅苒鳳說話。

她們就這樣,過了幾年之後,羅苒鳳出去尋找故人,再回來的時候,來到冰柱下,看到少女,少女望了她一眼,眼神濕漉漉的。

那濕漉漉的氣息,像是一抹煙火,飄入了羅苒鳳的心裡。

她知道,她不再這些日子,她在想念她。

被一個人掛念,這樣的感覺已經許久沒有了。

漸漸的,少女開始開口說話,她的聲音空靈,像是最好的絲竹發出的,雖然不清晰,剛開始的時候甚至因為長期不說話有些結巴,卻悅耳動聽。

她告訴羅苒鳳,她是犯了錯被從天上貶下來的小仙娥,可是什麼錯誤,她沒有說,隻是說自己不後悔。

她告訴她,她叫雲柔。

要被鎖在這裡千年的,至於千年之後,何去何從她不知道。

羅苒鳳是一個熱愛自由的吸血鬼,因為雲柔的存在,她千年來,出了每百年,出來尋一次宋念影,就很少踏足他地了。

因為當年,羅苒鳳看過顏楚虞違抗天命的慘重下場,一直心有戚戚,她不敢抗命,隻能換另一種方式守護著她。

盼望著,盼望著,就在前一個月,她好不容易等到了千年契約時間。

可誰也沒想到,千年之後,是這樣的結果。

羅苒鳳的眼裡沒了笑容,有淚往上湧,“她化成了風雪,再也看不見了。”

或許,從最開始,她就不該對天抱有一絲信念,那麼,等來結果的時候,也不會這麼痛。

她永遠都忘不了。

到了千年那一天,雲柔靠在她的懷裡,她們十指相扣,想著未來,想著往後,有多麼的快樂。

“我要帶你踏遍世間江河,看儘美景,補償你的所有。”

“我還要去帶你見我的恩人,她人很好,像你一樣乾淨單純,你會喜歡她的。”

“以後,無論走到哪兒,我們都分不開。”

……

可那一天,暴雪紛紛,狂風呼嘯,大地震顫,在拴著她千年的鐵鏈斷裂那一刻,雲柔的身體像是風一樣被吹散,她無助地看著消散的身體,最後一個動作是去擁抱羅苒鳳。

聽到這裡,宋念影走上前,輕輕地抱了抱羅苒鳳。

羅苒鳳將淚擦過她的衣襟,隱沒了,“我……影兒,若不是沒有辦法,我不會來找你的。”

她用儘了各種辦法,天涯海角,能找的人,她都找了,甚至為之付出了無數的代價。

宋念影安撫著她的情緒,雖然不忍心,卻還是不得不問:“姐姐,你怎麼知道她還在?”

羅苒鳳看著宋念影,緩緩地將衣服挽了上去,她本該如碧藕一樣的手臂上,青筋暴出,而肌膚貼在上麵,像是乾涸的樹皮一般,被什麼東西吸乾了。

宋念影吃驚地看著,羅苒鳳看著她,淒然一笑:“我與邪神達成交易,用我的血肉養著她,而邪神護她一口仙氣不散。”

問世間情為何物。

她化成了風雪,永遠的留在那裡,卻再也沒有辦法擁抱愛人了。

宋念影沉默地看著那手臂,她一抬手,羅苒鳳卻反應極快,反手要去抓她的手掌,不讓她流血傷害自己。

而顏楚虞卻更快,她一把抓住宋念影的手,冷冷地看著她片刻,猛地甩開了。

宋念影已經許久不見楚虞發脾氣了,不僅沒有害怕,一雙眼睛還好奇地看著她。

羅苒鳳看了看顏楚虞,又看了看念影,打心底裡羨慕她們的感情。

這世間,如此純粹的感情已經沒有多少了。

更不用提,曆儘滄桑的她們,依然能保持初戀一樣怦然心動的太少了。

羅苒鳳微微一笑:“沒用的,影兒,即使是神影之血,也不可以的。”

對方雖然是邪神,但能配的上“神”這一字,必然有強大的力量存在。

傳聞她的蹤跡飄忽不定,像是書中描寫的女巫一樣,穿著黑色的長裙,表情冷峻,想要見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要與她達成協議,也必須是強者才能辦到的。

隻是,想要得到就必須付出。

邪神,隻是“邪”這一字,就讓多少人噤若寒蟬。

神影,她是無所不能,可在某種意義上,她隻是神的一抹影子,雖然強大,卻不可以邪神之力抗衡。□思□兔□在□線□閱□讀□

……

晚上的時候,宋念影本來想要安排羅苒鳳留在這裡的,可是被聖王拒絕了,她一雙眼睛冷淡地看著宋念影:“她是個吸血鬼。”

哪怕是她知道羅苒鳳不是宋念影的前妻,哪怕是知道她心有所屬,也是不可以的。

眼看著楚虞身上那種龍七公主的強勢勁兒起來了,宋念影笑了,她走向顏楚虞,兩手伸出抱住了她。

羅苒鳳:……

還有一個喘氣的在這兒呢。

剛剛還冷邦邦的聖王臉不爭氣地紅了,她僵硬著身子,傲嬌地警告:“不許離我這麼近。”

要是為了想要她留下來求情,大可不必。

她絕對不允許。

宋念影笑的酒窩都出來了,她的頭埋進她的懷裡,嗅著她身上的香氣。

聖王的臉頰開始飄紅色的氣息,她咬唇極力克製著,不能在羅苒鳳的麵前失態,讓那兩個奇怪的犄角露出來。

“我會帶她回冰雕城堡。”

那裡是她的管轄。

她守著放心。

羅苒鳳驚訝地看著顏楚虞,楚虞她……再次擁有龍角了?

宋念影用臉頰輕輕地蹭著她的脖頸,用鼻音撒嬌:“姐姐是很重要的朋友,對我有恩,你對人家好一點。”

不要總是這麼冷冰冰的。

聖王蹙了蹙眉,她沉默了片刻,兩手緩緩地抬起,摟住了宋念影纖細的腰,眼瞼耷拉了下去,悶沉又委屈地說:“那你不許對她那麼好。”

第92章

羅苒鳳跟著顏楚虞往冰雕城堡走的時候,看著她繃緊地側臉,一直覺得好笑。

這天地之間,怎麼會有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千年了,羅苒鳳也見過最初的七公主,那個時候,她就是這樣每天緊繃著一張臉,在龍族裡雖然年齡不大,卻總是擺出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樣,心事重重的。

她就好像是一團冰雪,隻會對著宋念影融化。

守在冰雕城堡的花百柔正和左蝶一個吸血鬼叼著一根冰棍,吃的開心。

這兩位,永遠都是這樣。

無論是當年那個弱小的,被聖王護在身後的她們,亦或是現在,一個是族種的大護法,讓吸血鬼敬畏;一個是已經統治萬鬼的花王了,擁有絕對的權利。可她們亦如之前,依舊是一天天蹲在聖王的冰雕城堡門口,悠哉的嬉笑怒罵,即使煩心事兒壓得花百柔都快掉頭發了,左蝶送來一根冰棍,倆吸血鬼也會吃的開心,笑容如當初一樣燦爛。

看見聖王不僅回來了,還帶著始祖。

花百柔和左蝶趕緊站了起來,兩雙眼睛好奇地盯著羅苒鳳。

羅苒鳳的鼻翼輕輕地動了動,驚訝於她們身上隱隱透著的神影之血的氣息。

雖然答應夫人要對人家溫柔一點了,可聖王的性子,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對於夫人那麼親近的人怎麼“熟絡”,她直接丟下羅苒鳳,交給了交際花花百柔了。

等聖王沐浴更衣出來的時候。

已經可以聽見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