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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嬌嬌了。

晚上,去宋念影家的路上,花百柔看著聖王緩緩地說:“聖王,我知道,你什麼都不怕,也無所不能,但是吧……這個妻妻之間的相處,不是靠逞強的。”

聖王冷漠地看著她。

花百柔習慣了她這幅模樣,繼續說:“夫人她以後就是你的枕邊人了,我也看得出,你喜歡她。”

就這麼一句話,聖王的臉頰泛起了粉紅。

人白就是這點不好,一點小心思都藏不住。

花百柔瞅著她粉嫩的小臉,聲音都柔軟了,“你有什麼心裡話,可以逐漸跟她說,在夫人麵前,你也不用那麼要強的。”

她知道聖王骨子裡帶著的傲嬌與矜貴,也知道這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可千年了,她們吃了那麼多苦,總是要學會改變啊。

若不是如此,夫人還至於這樣生她的氣麼?

聖王聽了這話,她一手背在身後,看著皎皎月光,淡淡地說:“管好你自己。”

花百柔:……

進了家門,不出意外的,廚房裡都是煙霧。

花百柔找了借口就告辭了,顏楚虞進去的時候,看見宋念影小臉灰花的,無奈地看著她:“無論我怎麼學,總是學不會的。”

顏楚虞:“笨蛋。”

宋念影:……

聖王的手掌一揮,帶出了大片的霧氣,新鮮的氣息充斥廚房。

她看著那燒的漆黑的鍋碗,表現的很嫌棄一樣:“你出去。”

記憶這種東西,雖然隨時能夠被抹去,但是骨子裡那種寵還在。

宋念影在客廳裡嗑瓜子看電視,廚房裡,藍色的光影閃動,半個小時後,聖王將一大桌豐盛的飯菜放在了宋念影的麵前。

她聽顧月池說,宋念影的身體也剛剛才好轉,時不時的舊疾還會發作一下,應該注意調養與營養,所以,她用的多是少油少鹽少糖的,也知道她的口味,多是素食。

宋念影看的直咽口水,她目光不錯地盯著菜肴,“哎呀,好香啊,要不是蛛蛛上不來,真想拿給它嘗嘗。”

聖王冷漠地看著她,“你為何不叫那隻胖蜘蛛上來?”

她做的菜是給那蜘蛛吃的?

為什麼不叫?

宋念影抬頭對著聖王翻了個白眼,“我以前有個愛人,她強勢霸道的很,把這一片標記了,如果不是她允許,誰都上不了。”

聖王聽了心裡閃過一絲不快,“你以前有愛人?”

愛情讓人變成傻瓜。

聽了這話,宋念影放下筷子,她兩手撐著下巴,笑盈盈地看著顏楚虞。

她還以為聖王會問,為什麼彆人都上不來,她卻能上來?

聖王是最喜歡又最不喜歡宋念影這樣看著自己了,每當她這樣看著自己的時候,那雙桃花眼裡,總是好像往外飄桃花,帶著無儘的勾引與魅惑。

“這是我――”

“我知道啦,第八次警告。”

宋念影完全不放在心上,她看著她的眼睛:“我說我以前有愛人,你不開心?”

顏楚虞低著頭不說話,明明一桌子色澤鮮豔,味道誘惑的菜肴,可她的麵前,偏偏擺著宋念影那一碗做失敗的手擀麵。

她拿起勺子吃了一口,不吭聲,卻也不再說話。

她總是覺得這碗麵眼熟,隱隱的,感覺好像從哪兒見到過。

宋念影是知道她的性格的,不去理會,自己一邊吃飯一邊聽音樂。

二十分鐘後,晚飯吃完,宋念影去洗碗筷,她剛把水擰開,就聽見顏楚虞在她身後,悶悶地說:“我不開心。”

宋念影:……

聖王是真的不開心。

反應的時間軸也夠長了。

明明,她已經聽花百柔說了,時代在發展,人和人之間的感情與羈絆不是以前那麼深厚了,被很多東西左右,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幾乎不存在了。

她不該抱有幻想的,可不知道為什麼,想到宋念影曾經屬於彆人,她的心裡就隱隱地不快。

“你們以前在一起很久麼?”

宋念影沒有看她,低頭盯著手裡的碗,唇角不自覺地上揚,“是啊,以前我們感情很好,隻是,她有些原則性問題,讓我很生氣。”

感情很好……

顏楚虞的聲音冷了下去,“什麼原則性問題?”

聖王在夫人麵前,一直是這樣單純的存在,她對於她就隻有信任。

千年了,哪怕是記憶一再空缺,這一定也從未改變過。

宋念影勾著唇,眼裡綴著點點笑意:“就好像,她從小的生活環境,逼著她強大,逼著她高冷,把什麼都藏在心裡,什麼都自己扛,我不想這樣,也不喜歡。”

相愛是相互的。

以前,顏楚虞總是把所有的痛苦都扛下來,即使是滿身傷痕,也不告訴她。

那就是對一個人好麼?

任何一方打著對對方好的名義去隱瞞,都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

聖王沉默了片刻,看著她:“你喜歡什麼樣的?”

宋念影擦乾淨手,看著顏楚虞的眼睛:“我喜歡是兩個人在一起,有什麼,就說出來。開心也好,不開心也罷,難過的,痛苦的,煎熬的,無論發生什麼,都手握著手,彼此感知,而不是一方麵的死扛。”

說完這話,她看顏楚虞垂著頭,表情有點難過。

宋念影這番話,明明是在說她前任的,可聖王卻感覺字字句句都好像指向了自己一般。

到底是不忍心,宋念影輕輕地歎了口氣,轉移話題:“我聽百柔說,你今天去吸血鬼都城打架了?”

花百柔雖然沒有多說,但從她的表情中,宋念影就知道,她家楚虞肯定又大殺八方了。

顏楚虞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一次,她沒有蹙眉,沒有生氣,花百柔為什麼要把這樣的話告訴宋念影。

宋念影打量著她,“那你受傷了麼?”

她的視線,徐徐地打量著顏楚虞,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在她的注視下,顏楚虞的臉頰有點熱,周圍,隱隱的漂浮起了紅色的霧氣。

若是放在以前的聖王身上,彆說受傷了,就是筋骨儘斷,她也不會說一句,吭一聲。

可如今,宋念影的話還在腦海裡盤旋,顏楚虞望著她的眼睛,靜默了片刻,她輕輕地說:“受傷了。”

那麼嬌那麼軟的一句話,像是電流一樣燙酥了宋念影的心,她不可置信地看著顏楚虞。

聖王指了指自己的手臂,眼裡氤氳著淚光,咬了咬唇,小小聲說:“很痛的。”

第90章

――很痛的。

聖王這麼一句話說的嬌柔低沉,帶著一絲委屈的鼻音,她的眼睛也是直勾勾地盯著宋念影。

在她的注視下,一向如火一樣什麼都不怕的宋念影居然一下子轉開了頭。

聖王以為是自己突如其來的改變嚇到了她,眼眸微黯,垂下了頭,就在她心情低落那一刻,淡淡的薄荷香呼入鼻中,她被人一拉,陷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身子輕輕地顫唞,顏楚虞眼眸濕漉漉地看著宋念影,有些難為情,想要掙脫,可手臂卻深陷於柔軟。

宋念影的臉頰近在咫尺,她長長地睫毛眨了眨,一雙桃花眼裡滿滿的都是她,“你還要警告我麼~?”

她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在逗弄小朋友一般,卻又帶著一股子寵溺與憐愛。

聖王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早上打架的時候,還神勇無比,如今,她的腿都軟了,胳膊真的很痛很痛,想要被人抱著哄。

而此時的宋念影就好像會讀心一般,她將她抱在懷裡,抓起她的手臂,輕輕的觸碰,軟軟的問:“哪裡疼?”

麵對宋念影含笑的目光,聖王縮著身子,臉上隱隱泛起地紅霧想要控製也無法控製,她受不了宋念影那樣對小孩子的目光,這對於她來說是從未有過的。

可宋念影不僅這樣做了,她抬起纖纖玉手,一點點輕柔的觸碰著聖王的手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裡麼?”

“還是這裡~”

“還是――”宋念影的目光有了改變,她的眼裡好似斂著光,而那手像是藤蔓一樣,帶著某種誘惑,一直爬到聖王的心裡,“這裡?”

“砰”地一聲響。

在宋念影驚喜交加的目光中,聖王愣住了,她感覺頭上,好像有什麼東西跳了出來,卻又不確定。

沉默了幾秒鐘,她抬起手,緩緩地摸了摸,露出了自己好像踩了一坨翔一樣震驚的表情。

下一刻,聖王化成一縷藍色的風,消失不見,隻剩下不停晃動的窗簾。

宋念影看著那飄動的窗簾,想著聖王那震驚錯愕外加難以置信的表情,忍不住笑了。

這樣的笑啊。

對於夫人來說已經很久沒有了。

她的手緩緩地抬起,撫著脖頸的吊墜,輕輕地摩挲。

她知道,在楚虞心裡,一直渴望著大海。

所以,她們最初定居在一個海邊的小屋裡。

她想念著自己的龍尾,想念著龍身,想念著海族的一切。

宋念影是她的愛人,如何不知她的心思?

南海的祖先們用心力凝結了冷月珠,加上她的氣息一日日滋補,雖然不能讓她恢複成當年龍族中戰無不勝的七公主,但有朝一日,載著她,一起回家看看,也許,不會再是夢了。

一切,也許真的都是因果注定。

若是千年渡劫,可以換來往後的一切。

宋念影甘之如飴。

******

跟夫人的夜半對月微笑不同。

聖王的吸血鬼人生被顛覆了。

她回到冰雕城堡裡,第一時間把顧月池叫來了。

大半夜的,不陪夫人叫她過來,顧月池還以為怎麼了,戰戰兢兢地站在一邊。

聖王一手背在身後,冷冷地形容著剛才的一切,剛才那兩個犄角說也奇怪,她才剛從送宋念影的家裡離開,被冷風一吹就消失了。

對於自己的身體,身為族中殺神的聖王是可以遊刃有餘的控製的,可這犄角,她怎麼也喚不出。

顧月池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即使沒有親眼目睹也是知道的。

隻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跟聖王說,對於她來說,一直跟聖王是有壁壘一樣的距離的,她跟花百柔和左蝶不一樣,能放鬆心情與顏楚虞開玩笑,在顧月池的心裡,一直對顏楚虞隱隱有些害怕,若是告訴她,恭喜你,小龍人,你的冷月珠在體內被夫人滋潤的已經要恢複好了,從今以後,你就可以沐浴夫人的氣息變身啦!

顧月池沉默了片刻,她看著聖王假模假樣地問:“那聖王最近還有感覺到身體有什麼其他的不適麼?”

聖王皺眉,死死地盯著顧月池,“你問這個作何?”

顧月池:……

OMG。

如果吸血鬼之中,也有醫患糾紛,那聖王肯定是醫鬨第一人。

明明是她大半夜召喚自己,又問她問這個做什麼?

顧月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