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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比一個擔心彼此,怎麼就這麼擰著勁兒。

“像是朋友一樣陪在她身邊就好。”

顏楚虞看著宋念影的背影輕輕地說,顧月池點了點頭,花老師不在,隻能她暫時傳授經驗:“就是朋友也不會彼此不溝通啊,其實聖王,姐姐她心很軟的,你隻要偶爾的脆弱一下,她不會不忍心的。”

脆弱?

這兩個字,怎麼會用到她的身上。

她是曾經的聖王,是族人口中的殺神,她怎麼會脆弱?

眼看著聖王不屑地拉著行李箱離開了,顧月池輕輕地歎了口氣,她是醫生,最知道現如今聖王千瘡百孔的身體有多麼的脆弱了,若不是強大的毅力拽著她,彆說是這樣大太陽天出行了,她就是普通的陰天也要躺在床上養傷的。

明明所剩的時間不多了,不該好好珍惜在一起的時光麼?

取了票值機後,宋念影發現和顏楚虞是坐在一起的,她看了之後皺眉,想要和白芝雅換位置,一抬頭,看見顏楚虞麵色蒼白地站在她麵前,一手捂著%e8%83%b8口,眉頭蹙緊,似乎又在疼。

沉默著遲疑了一下,宋念影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她把行李放好,自己先坐進去了。

她告訴自己。

往昔的欺騙還在,說出去的話也覆水難收,她絕對不能心軟。

可當顏楚虞放好行李坐在她身邊時,宋念影的心口湧起了一陣子酸楚,眼淚瞬間充斥眼眶。

是她沒用吧。

直到這一刻,她還是想要抱一抱顏楚虞,輕輕地%e5%90%bb一%e5%90%bb她的額頭,問問她怎麼了。

顏楚虞嗅著宋念影的薄荷香,心跳如雷,她冷靜自持了好一會兒,輕聲問:“它們說,你最近時常心絞痛。”

宋念影深吸一口氣,克製著心底萬般情緒,盯著顏楚虞看:“那又如何?你怕我去不了南海?”

顏楚虞看著她,望著她雖然極力克製,卻依舊氤氳的水光的雙眸,沉默了許久。

她輕輕的點了點頭,在宋念影目光黯淡之際,她從兜裡掏出一顆藥丸:“吃了它,不要拖我們的後退。”

……

若是用彆的言語,宋念影一定不會接的。

可是“拖後腿”這三個字,對於宋念影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藥丸,是那一日修羅王送過來的,聖王又在裡麵注入了自己的靈力,雖然力量遠不如之前了,但是隻要宋念影吃了之後,半年內心肯定不會那麼痛了。

倆人對視了片刻。

宋念影冷嗤一聲,她接過了藥丸,不屑地看著顏楚虞:“咱們倆,現在誰看起來會拖後腿?”

顏楚虞太脆弱了,身上那種氣場都不在了。

可很奇怪,這一切,就連顧月池都無法直觀的看出,更不用說花百柔、左蝶和白芝雅了,但就是逃不出宋念影的眼睛。

顏楚虞不再多說,飛機已經在高空飛行,她的噬心蠱發作的時間也到了。

這飛機上這麼多人。

她本就脆弱的身子,更是要極力的隱忍與克製。

本來來之前,花百柔和左蝶就不是一次勸過她,“聖王,不要去了,夫人沒事兒的,她落地咱們就直接過去不行麼?”

她不放心。

她也想要更多一些時間陪伴夫人。

在她身邊,嗅著那薄荷的清香,感覺也會好很多。

她垂著頭,身體有冷汗一點點落了下來,為了不表現出異常,她甚至都不能用手去抓一下%e8%83%b8口。

她管空姐要了冰冷的水,一口喝下去,卻一點緩解都沒有。

噬心蠱,噬心蠱,那種千萬隻蟲子在心上,一點點撕咬吞噬的感覺太真切了。

一點點,一絲絲,將她本就破碎的心徹底擊垮。

後麵的顧月池擔心又無能為力,這是聖王的選擇,一切後果,隻能她自己背負。

在外人眼裡,顏楚虞就隻像是睡著了一般,眼瞼垂著,身上還蓋著毛毯,那毛毯之下,是她不停發抖的身體。

發病時的她脆弱極了,若是這個時候,幾乎喪失了一切能力,還不如一個普通人。

這個時候,要是有人來尋仇,可以輕易的碾壓她。

就在顏楚虞這連呼吸都覺得痛的時候,宋念影地遞了一杯飲料過去,這是她剛管空姐要的。

“給你,喝了。”

冷冷的話,不帶一絲溫度。

可顏楚虞依舊強忍著睜開了眼睛,她想要對宋念影笑一笑,卻連表情都無法控製,深吸一口氣,她用儘全部力氣,接過那一杯飲料,仰頭一飲而儘。

飲料很甜,或許是因為夫人給她的,落在心口,涼涼的,暖暖的。

飛機繼續飛行。

噬心蠱還在作祟,卻已經沒有那樣的痛苦無法忍受了。

又過了十分鐘,顏楚虞頭頂的汗逐漸揮發消散,她的眼裡也聚起了光,五感開始一點點恢複。

今天的時間很短暫,有些反常。

飛機穿過雲霄,留下一片片可愛的花朵。

明明噬心蠱的疼痛已經過去了,聖王今天的折磨也已經熬過了,可她的手卻還是抬起,捂住了%e8%83%b8口,眼裡蓄滿了淚,似要比剛才還要疼,還要痛。

她咬唇,看著宋念影,哽咽地質問:“你把藥給我了?”

宋念影看都不看她,安靜地望著窗外的雲朵。

這麼多年,她早就習慣了,她曾經無數次被人用刀子抵在身上要去割血肉,這心絞的痛,對她來說根本就不痛不癢。

第64章

麵對顏楚虞眼眸中綴著的淚光,宋念影看著窗外的雲朵,沉默不語。

“你不是恨我麼?”

為什麼要把如此珍貴的藥給她,她是吸血鬼,死不了的。

聖王一向是冷靜自持的,可這一刻,各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口,擊垮了她所有的麵具。

她的心裡,狠狠地下了一場雨。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宋念影似乎與她的情緒都勾連在了一起,她蹙了蹙眉,身子向後,靠在座椅上,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她拒絕與她溝通。

不想要看她含淚的眼眸。

宋念影的心很亂,她不是這樣性格的人。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可是從她恢複了記憶開始,她就好似被世界拋棄。

一路以來,來自親人,來自摯友,來自他人的背叛,她早就習以為常並麻木了。

像是之前,來自於“親生父母”赤.%e8%a3%b8.%e8%a3%b8的欺騙,就在眼前被拆穿,宋念影的心裡不是不難受,可像是麻木了一般,風過隻留下了痕跡。

當初,她最好的朋友楚鳳嬌,用尖刀抵著她的%e8%83%b8口要挖出她的心尖血的時候,她也是流淚,痛苦。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地也淡去了。

她不忘記又能如何呢?

不過是與自己為難罷了。

她已經習慣了,躲在無人的角落裡,一個人默默%e8%88%94舐傷口。

等第二天太陽升起,她又是那個愛笑開朗的宋念影。

隻有顏楚虞,唯有她。

她無論怎麼樣對她,她都沒有辦法真正地恨她,真正地對她“熟視無睹”。

或許,當欺騙與偽裝被拆穿的時候,怨恨上頭,擊潰了宋念影的理智,對她說了很多心狠的話。

可當看到顏楚虞時,看到她痛苦隱忍的時候,宋念影的心還是縮成了一團。

她寧願承受的是自己。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這世間的種種,大抵都是這樣,沒有緣由,捋不出頭緒的吧。◣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她不願意再去愛一個帶著欺騙前來的人,可是卻控製不了自己的心。

宋念影陷入了一種失控的憤怒不甘於痛苦之中,她不想要看顏楚虞,可她卻偏偏時刻出現在自己眼前。

飛機還在繼續飛行,穿過層層白雲,宋念影卻再沒有心思去欣賞,她一直閉著眼睛,臉色蒼白,想要睡,卻一直睡不安穩。

直到一縷淡藍的光,帶著冰涼愜意的舒爽感,拂過她的臉頰。

宋念影刺痛的頭才緩解了許多,她沉甸甸的進入了夢境。

夢境之中,她穿著白色的長裙,素顏,頭發散著,像是一個進入了天堂的小公主一樣,好奇地四處看著。

空氣中,到處都是她喜歡的甜甜的味道。

這是用糖果做成的世界,不遠處,顏楚虞穿著藍色的襯衫,站在秋千前,深深地看著她。

宋念影微微一笑:“你好久不扯著我入夢了。”

夢中人,永遠都是最單純,不附加任何感情的。

顏楚虞看著她的眼睛,情緒翻滾,“我怕你生我氣。”

也隻有這樣,她才敢這樣看著宋念影,說出心裡的話。

宋念影勾了勾唇角,她捏著白色的裙角,小心翼翼地坐在了秋千上,“若不是你不坦誠,我怎麼會生氣?你要怎麼哄我?”

顏楚虞看著她,為她推動了秋千,“你會原諒我麼?”

宋念影的長發被風吹的飄了起來,她認真的想了想,“若是在清醒的時候,我定是會生你的氣,卻不忍心氣太久。”

這樣的話,讓顏楚虞的心猛地一震,抓著秋千繩子的手緊了緊,“為什麼?”

她的心跳懸在半空中。

宋念影看著遠處糖果做成的月亮,笑著說:“因為你是楚虞啊。”

她笑的開心,乘風蕩著秋千,扭頭看著顏楚虞,似寵溺似埋怨:“膽小鬼,我知道,你還是會抹去夢裡的記憶對不對?”

……

“聖王,你現在身體太脆弱了,不要隨意使用異能。”

顧月池知道自己這樣說話有些掃興,但是身為聖王的隨從醫生,她不能不提醒。

聖王瞥了她一眼,目光冷冷的,雖然沒有說話,卻明明白白的寫著――你在教我做事兒?

白芝雅看了看低頭擦汗的顧月池,又看了看聖王,再去看睡著的姐姐,幽幽地歎了口氣。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有些事兒,大家雖然不說,但是她隱約也猜到了一些。

感情的事兒,就是如此,當局者迷,說不清的。

飛機一路飛行,到了目的地,花百柔已經開著加長跑車過來迎接了。

下了飛機,白芝雅就接到了朗柔怡暴跳如雷的電話,“你去哪兒了?為什麼這麼久不回信息?你要急死我嗎?”

因為與她相愛,被狼族不恥,所以白芝雅的身邊經常會有這樣那樣的族狼來找茬。

朗柔怡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把她綁在身邊。

這一次,若不是白芝雅含著淚說要遠行,一定不讓她跟著,否則會生她的氣,永遠不回家,朗柔怡才不得不鬆了手,可她們說好了,要時刻保持聯係的。

白芝雅柔聲安慰著她,花百柔在旁邊聽了忍不住壓低聲音說:“這大嗓門,看你給這臭狗慣的。”

她這樣聲音大小,一般人是聽不到的,可這些話卻一絲不漏地傳到了朗柔怡的耳朵裡,她不可思議的質問:“你居然和吸血鬼在一起?”

白芝雅嗔了花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