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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楚虞根本就懶得與它們廢話,她緩緩地走到了宋念影的身邊,白芝雅看著她的樣子抿了抿唇,後退幾步,她後退,不像是小動物們因為害怕,她是經曆過深刻的情愛的,知道這位聖王和姐姐之前一定不簡單。

顏楚虞一雙眼睛深深地凝視著她,袖子一揮,一片藍色的光芒飛濺而起,將周圍的一切都隔絕了。

她們相識這麼久。

宋念影還沒有見過顏楚虞這樣的強勢。

小小的空間中,漫天的花香彌漫,輕柔的風拂過臉頰,拂過她的長發,那細膩的感覺就像是顏楚虞的觸碰。

宋念影瞬間紅了臉,她咬牙後退一步:“你做什麼?!”

她如何還敢這樣輕薄她?

顏楚虞望著她,目光深沉而悲傷,眼底的淚湧起又壓下,克製又克製,可那%e8%83%b8口翻滾的情緒還是讓她濕了眼角。

%e8%83%b8口的噬心蠱感覺到了神影的氣息,激動的竄了竄,讓顏楚虞的心一陣陣地絞痛,她隱忍地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氣,“你要去南海。”

宋念影一雙眼睛看著顏楚虞。

她受傷了……

顏楚虞看她的眼睛,知道她還在生自己的氣,可是她心裡那種糾結與痛苦已經不見。

她看著宋念影,眼裡的愛戀像是水一樣,幾乎要溢了出來,“我與你一同去。”

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直接。

宋念影身子僵硬,她目光冰涼的看著顏楚虞:“我說過,你我兩不相欠。”

才剛剛說過的話,她就忘記了?

顏楚虞的眼眸望著她,目光羸弱,沒有生氣,隻是手一抬,一股子風打了過去,躲在她裙下的皮褲蜘蛛哆嗦著露了出來。

“我救了它。”

顏楚虞的聲音很輕很淡,彆人聽不出來什麼,可宋念影卻聽出了她內裡的虛透。

她想要問一問顏楚虞,是怎麼救它的,可是卻說不出口。

她對她,還有恨,還有埋怨,以及……那份糾纏之下,對於自己的悶氣。

“你欠我一個人情。”

顏楚虞看著她的眼睛,再看到夫人,她多想要上前去用力地抱住她,告訴她,對不起,是她不好,才醒來,又忘記了所有,讓她承受了百年的等待,千年的煎熬。

可是她不能。

身體裡,那扯著心扉的噬心蠱時刻提醒她,來日不多。

舊傷既然不能平複,她如何再去為夫人徒添新傷。

“你要什麼?”

宋念影的眼眸與語氣都涼了下去,果然啊,果然,想不到,有一天,那時被她一見傾心的小可愛小單純,也會站在這兒,以聖王的口%e5%90%bb與她談條件。

顏楚虞望著她,“我要去南海。”

宋念影猛地抬頭。她要去南海?

似是知道她的心思,顏楚虞指了指自己的%e8%83%b8口,“我受了一些內傷,與你們一樣,需要冷月珠的幫助。”

冷月珠可以複原天下一切舊疾。

白芝雅渴望,世人渴望,現如今,她也想要擁有。

她知道,宋念影的身體裡舊疾累累,百年以來,她用血養著自己,早就不是當年不懼一切的神影了。

三個月的時間或許短暫,但是,若是有一天,她真的撐不下去了,她的念念要怎麼辦。

最起碼,她不要她再到處被人欺負。

宋念影犀利的目光落在顏楚虞的身上,她感覺她沒有說實話,雖然她與平日的表情無區彆,卻依舊是哪裡不對。

屏障外圍。

一隻灰色的小鬆鼠哭泣著跑到左蝶麵前,它用老鼠爪抹著淚,“嗚嗚嗚,阿蝶,你真的是吸血鬼?我愛了你那麼久,你怎麼忍心欺騙我?”

花百柔用有沒有搞錯的眼神看著左蝶,左蝶一臉無語,她真想要送這隻鬆鼠一個大大的近視鏡,當初,一廂情願的愛上了她一個老鼠不說,現在還來找她討公道?

淡藍色的光圈逐漸地散開。

宋念影和聖王暴露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宋念影的表情依舊冷淡,她回了顏楚虞一句“隨你”,又忍不住用眼睛輕蔑地望著她:“你可是受傷了?就你這殘破的身軀,還能去南海?”

這樣的話,在彆人耳朵裡聽著怕是十分刺耳難堪了,可聖王看著顏楚虞,唇角有了笑,她看著她的眼睛輕聲說:“無妨,你放心。”

她會護著她的。

宋念影皺著眉轉過身不再去看她。

交代完這些,聖王似知道宋念影不想要再見她,她帶著花百柔和左蝶離開了。

離開前,她回首,抬眸看了宋念影一眼。

那一眼的不舍,好似生離死彆一般。

宋念影垂著頭,她的臉色蒼白,心口又開始絞著痛。

聖王回到府邸的時候,修羅王已經帶著十八等在了那裡,她才剛被聖王傷到,不僅沒有生氣,反而擔憂地望著她,“聖王,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顏楚虞極為冷漠地瞥了她一眼,沒什麼感情的說:“你就是對我再噓寒問暖,她也不會想要原諒你。”

修羅王:……

她果然是知道了。

沉默了片刻,修羅王從懷裡掏出一個藍色的瓷瓶,“這是我為她尋得的藥,你可否給姐姐。”

宋念影不願意見她,一見到,冷漠的連一句話都沒有。

所以,她才想到了顏楚虞。

這世間的因因果果,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圈子,將她們所有人都網在了一起,兜兜轉轉這麼久,即將到達的終點竟然會讓所有人如此措手不及。

修羅王知道了姐姐的事兒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古神王算賬。

可古神王卻早就封閉了府邸,他擅長術法,隻要是他封印的,誰也闖不進來。

他一個人站在玲瓏塔上,兩袖清風地在賞月,臉上有著淡淡的笑。

修羅王咬牙,仰頭望著他,“你居然敢騙我!”

他早就知道宋念影是姐姐,是被封印的神影對不對?

古神王望著皎皎明月,不屑於與修羅王解釋。

當年,修羅王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成為吸血鬼一族的王。

那時候,族群中需要她這樣一位統領,同時,古神王也在謀算著一盤局。

他嘔心瀝血,為了好友的再次重逢,傾儘所有。

他要的就是今天一切的發生。

他知道,再不這樣下去,百年的等待,一次次受到欺騙迫害,即使是神影,也要撐不下去了。

她的氣息越來越弱,就要散了。

這樣的方法,或許極端了一點,可若不是如此,聖王如何會醒來?她們雖然現在反目承受,可那又如何?終究會解開一切的。

最主要的是,她們都要在。

吸血鬼是不死之身。

聖王如此強大,除非入眠,沒有什麼能真正的讓她死去。

南海之行,狼族之路,會讓她們一點點重拾自己的。

至於修羅王。

當年,神影想要看到的是這樣一個她麼?

一切果,皆為所種因。

當你凝視深淵時,深淵也正在凝視你。

最初的修羅王,何曾如此殘酷過?

所有路都是自己一步步走出來的。

他是吸血鬼一族唯一留下的古神王,雖然長期閉關,但他要擔負的不比聖王和修羅王少。

世人恨他誤他又如何?

且看結局。

“這個藥,可以暫時緩解姐姐的心絞痛。”

修羅王懇切地看著聖王,旁邊的十八看著她的眼神,抿了抿唇。

到底是怎麼樣的感情,能讓一向居高自傲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靳枝如此卑微。

顏楚虞瞥了她一眼,接過了那藥盒,“那玉扳指,你可還要?”

一句話,修羅王的手腳冰涼,她的身子向後退了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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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的她,多麼希望能夠重見姐姐,讓她看到自己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可真的知道姐姐還在世間,想起自己所做種種,修羅王又是惶恐又是內疚與自責。

神愛眾生。

姐姐是神影,若是知道她做出了這種種,是否會後悔當初救了她?

……

修羅王離開後。

聖王把花百柔和左蝶叫了進來。

她一手背在身後,一雙幽冷湛藍的眼眸盯著兩個吸血鬼看。

花百柔和左蝶麵麵相覷。

關鍵時刻,花百柔先發言了,“聖王,左蝶當時也是心急,才用琺琅花瓶砸你的。”

左蝶臉一下子憋紅了,她憤怒地看著花百柔:“聖王,是姐姐示意我去砸你的。”

花百柔:……

眼看著兩個吸血鬼就要起內訌了。

聖王懶得與她們計較,她的手一揮,看向她們:“試試你們的能力。”

吸血鬼一族之中,經常有能力高的提拔剛剛轉化或者能力相對低的,都是以切磋提攜為主。

左蝶和花百柔本來挺開心的,可誰想到,聖王的“提攜”這麼與眾不同。

冰川幻化的鋸齒匕首飛向二位吸血鬼。

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簡直就是要她們命的水平。

花百柔和左蝶嚇了一跳,倆吸血鬼猛地躲閃,冰冷的寒氣擦著脖頸堪堪而過,倆人後脊都滲出了冷汗。

可遠不止如此。

聖王的兩手抬起,在空中猛地一抓,一個巨大的水球在掌心湧動。

藍色的光芒刺的左蝶和花百柔的臉都白了,花百柔喊了一聲:“聖王,彆!”

她們如何抵得過聖王全力一擊,她可是伸手就能要修羅王身邊死侍命的王啊。

可顏楚虞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將手裡聚集的水球猛地砸了過去。

藍色的水光濺出,這下子光躲是不行了,左蝶從未反應如此迅速,她的身體淩空一躍,直接變成了火鳳揮著翅膀逃離。

而花百柔逃不了,她想要抓火鳳的腿,可人家左蝶還在生氣她告密,處於相愛相殺的氛圍中沒有回來,火鳳在旁麵前放了個屁飛走了。

花百柔沒有辦法,她的手一抖,背後的萬千花朵湧出,劃為厲刃,正麵去抗衡聖王的攻擊。

一時間,刀光四射。

一把巨大的水汽的手抓住了火鳳的尾巴,猛地將想要逃跑的它拖了下來,進入了戰鬥圈。

……

半個小時後。

花百柔和左蝶癱瘓了一般趴在地上,兩個吸血鬼被聖王給弄得透支了,她們現在是一點力氣都沒有了,異能都好似乾涸了一般。

反觀聖王,她一手背在身後,雲淡風輕地說:“今天就到這兒。”

今天……就到這兒……

花百柔和左蝶痛苦地看著她,聖王快步疾行,藍光一閃而過,不給倆吸血鬼求饒的機會,冰門重重地關上。

左蝶大口喘熄著,“聖王……這是乾什麼啊?”

她經曆的少,不知道一向護犢子的聖王為何突然如此。

她抿了抿唇,左蝶從未想到過,她居然可以變成鳳凰,變成麒麟,變成白虎那樣的上古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