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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禍 望煙 4447 字 6個月前

什麼事,可是牽扯到的一定是她。

他後悔,就該帶著她在身邊。她懷著孩子,體質現在很弱,跑都跑不動。

而要對付她的人,傅元承隻想到廖懷。

天極殿。

龍床上許多繁複精美的雕刻,蔚茵手指摸上一處凹槽,將那枚玉佩插了進去。

“哢哢”,輕微的響聲在她身後響起,地板上出現一處洞口,很小,僅容一個人通過。

殿門已經拍響,廖懷不可能給她什麼喘熄的機會。而她也不會猶豫,抽出玉佩,動作麻利的下到洞中。

腳下剛落地,頭頂的地板便迅速合上。

一陣奔跑,她現在累得厲害,坐在原處想緩一口氣,同時聽見外麵破門而入,腳步聲進了寢室。

廖懷此舉無疑為謀逆,可是隻要他抓住蔚茵,就能以她掣肘傅元承。

頭頂是跑來跑去的腳步聲,蔚茵在黑暗中慢慢適應。地道中沒有亮光,手摸上去是冰冷的石壁,很窄,隻容一個人通過。

她扶著牆壁站起,一步步往前走。

小時候,她聽陳正誼講過一件事情。他說皇宮中有一條密道,一直通到宮外,自來隻有皇帝一個人知道。她問他為什麼?陳正誼回答,帝王會給自己留最後一條路,誰都不知道的路。

可是後來陳正誼又說,那些不過是傳說罷了,帝王有千軍萬馬,地道不過是人杜撰出來的而已,是對皇宮神秘的聯想。

蔚茵深吸一口氣,看去前麵的黑暗。原來那條密道是存在的,帝王的最後一條退路。

傅元承給了她。

一直往前走著,封閉的地道讓她呼吸不順,%e8%83%b8口憋悶。可是不能停,她怕廖懷找到這條地道,隻能咬牙不停往前。

而此時的殿外,廖懷臉色鐵青。

親眼看著蔚茵跑進天極殿,其實在他的算計之中。全是安排好的,隻要人抓到手,他也不怕傅元承怎麼樣。

那女人帶著龍胎,多好的棋子?可現在找不到,偌大的天極殿裡,人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她在哪兒?”廖懷轉身,陰冷的眼神盯上玉意。

玉意無懼的抬頭看他:“平西候這是造反?”

能帶人闖進天子寢殿,不是造反是什麼?恐怕整座清瑩宮的人都會死,用來掩蓋今日。

廖懷居高臨下,顯然在極力控製著耐心:“玉意,你可是本候的人,就不念著昔日種種。”

“是嗎?”玉意癱在地上笑了一聲,隨後抬臉,“侯爺殺死你孩子的時候,可也念過昔日種種?”

廖懷呼吸一滯,袖下雙手成拳:“我是為你好。”

“你自己信嗎?”玉意滿臉的恨意,壓抑心中的痛苦洶湧而出,“侯爺手段,可我也不是昔日的小宮女了。”

“玉意!”廖懷咬牙切齒,“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玉意支撐著站起,一向端莊的她如今變得狼狽,衣衫淩亂:“對,我之前一直忍著,就是想見到侯爺這位故人,然後親手泡一杯竹尖茶,送你歸西!”

她豁然從發間拔出簪子,用儘力氣衝上去,朝著廖懷的%e8%83%b8口刺去。

一隻手抓上她的手臂,用力一扭,她疼得臉上扭曲,發紅的眼中恨意滔天。

力量終究相比懸殊,廖懷抬腳踹上玉意,她就像一個枯葉飛了出去,落在禦階上不受控製的滾落。

“噗”,一口腥甜從喉嚨噴出,染紅了眼前的石板。

玉意眼前越來越黑,一步錯步步錯,年少無知的時候總會被幾句溫暖的話感動,以為得到真心之人。到頭來,不過就是被他牽著鼻子控製,為他所用。最無辜的就是那個孩子,甚至還未來到世上看一眼,就死在黑洞洞的腹中……

“侯爺,是壽恩宮的信彈。”一名手下倉皇來報。

廖懷咬緊後牙,眼角暴戾的抽搐:“一個個的,都不聽擺布了?”

他把壽恩宮控製住了,卻是沒想到廖太後手裡還有信彈,更沒想到她會給那個賤種報信兒。信彈上天,那就是傅元承很快會得知。

似乎現在擺在他麵前的隻有一條路,便是真反。總是運籌帷幄,已經布好的網兜收了就好,萬沒想到蔚茵會逃脫,打亂了他的一切。

“將清瑩宮燒了!”廖懷往前踏了一步,盯上趴在下麵已經不動的玉意,“把她帶下去。”

沒一會兒,皇宮西南的方向起了大火,火勢衝天,宮外老遠的地方都能看見那冒起的火頭子。

對於皇宮中發生了什麼,密道裡的蔚茵絲毫不知。

她隻知道自己走了很久,仍舊沒有看見出口,後麵沒有人追來,說明這條密道很隱秘。靠著牆壁稍微休息,她疲憊閉上眼睛。

原來那日從冬至那兒出來,傅元承給的這枚玉佩真是鑰匙。他居然把他最後的退路給了她,所以他在她這裡已經完全沒有秘密。

繼續往前走,黑黑的道路終於有了儘頭。

蔚茵推開眼前的木門,一股涼風撲麵而來,吹去了些許憋悶。

她把著門框從裡麵爬出來,才發現是一個廢棄的地窖,淩亂著木頭和雜草,甚至積了些水。

從地窖出來,眼前出現一座荒涼的院落,不大,房屋早就塌了,隻餘有一個框架。沒有人住,樹木雜草叢生,樹影婆娑伸展,像惡魔的枯爪。

蔚茵四下看了看,隨後小心踩著往外走。

院門沒有鎖,走出來才發現周圍都是荒廢的,沒有一點燈火,這種地方連個乞兒都沒有,像人們口裡鬨鬼的陰宅。

她走上街道,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停在一處牆下,她撫了撫%e8%83%b8口,想著接下來自己往哪裡去?

這是不是逃出來了?離開了皇宮,也能離開京城?

靜夜無聲,蔚茵想要辯清方向,遠遠的一聲梆子聲,已是寅時,眼看東麵天空泛起青色。

皇宮中,廖懷定然不會罷休。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冬至,他還在廢殿的密室中,若是廖懷控製了皇宮,冬至怎麼辦?

她循著剛才的梆子聲,往那邊走著,沒有燈火,隻有一天的星鬥。

突然,一隻狼一樣的黑影跑回來,巨大的身形在夜裡有些恐怖。

蔚茵嚇得往牆角躲避,誰知狼像嗅到了她的氣息,輕著跑過來。它通體黑色,與黑夜融為一體,十分強壯。

它嘴裡輕聲哼哼著,隨後搖著尾巴往她手裡蹭。

蔚茵摸著柔軟的皮毛,那狗子在她手上%e8%88%94了%e8%88%94:“蒙獒?”

蒙獒,是傅元承的蒙獒,可不是應該在獵場嗎?

“茵娘?”一聲試探的呼喚傳來。

蔚茵看過去,街上跑來一個人影,身形頎長。

第四十九章 朕不會嫌棄的

蒙獒輕吠兩聲, 對走來的人影搖著尾巴。

下一瞬,人跑到麵前。蔚茵還未開口,就被他一把抱住, 耳邊是長長的舒氣聲。

“茵娘。”傅元承喚著她, 臉頰貼在她的發頂,除了叫她的名字, 說不出彆的話。

他就知道她能跑出來, 會好好的。她一向聰敏的, 能從他手裡逃走,廖懷當然也抓不住她。儘管是這麼想, 但是心中仍覺得後怕, 廖懷居然敢如此大膽。

一路趕回來, 一路的擔憂,可笑的向老天爺禱告,保佑她不要出事。

蔚茵本就累的虛脫,現在被他一勒,%e8%83%b8腔中的空氣全被擠了出來:“你, 你鬆開……”

“茵娘,”傅元承蹭著她的頭頂,重負過後是無儘的歡喜,“你沒事太好了。”

行啊,就當老天爺聽到了他的禱告,拿了他的壽命換她的無虞, 值了。

蔚茵也沒力氣去推, 乾脆掛在他身上張開嘴巴,極力的想吸一口氣:“唔唔……”▓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就這樣猝不及防,一瞬間的空當讓他抓住, 薄唇與她的相貼,自上而下,由內而外,點點潤磨糾纏,挑上她的軟舌。

還未來得及吸一口氣,這廂直接為她封堵住,是熟悉的強勢。

她站不住,伸手去推他的肩頭;而他全是失而複得喜悅,圈著她,深深%e5%90%bb住。

蒙獒圍著兩人轉圈,仰頭看主人,隨後莫名其妙的哼哼兩聲。它雙耳一豎,聽到了女主人的輕哼聲,很細很弱,像是柔軟的蠶絲。

蔚茵彆開臉,他的手扣著她的後腦貼在自己%e8%83%b8`前,舌尖%e8%88%94了%e8%88%94嘴角。

“你咬……”她嘴角發疼,眼眶微紅,想罵又罵不出口。

“好,”他安撫的揉著她的頭,低低笑一聲,“回頭讓你咬回來,脾氣這麼大。”

話裡全是縱容的寵溺:“我們走,這邊不安全。”

蔚茵伏在他%e8%83%b8`前,耳邊聽見他%e8%83%b8膛的震動。不知為何,她現在願意相信他。原來兩個深有隔閡的人,在有些情況下也會站在一起。

一輛馬車悄無聲息的過來,傅元承抱著蔚茵進了車廂。

車廂中沒有點燈,他把她抱在懷裡,一直不鬆手。

“有血腥氣。”蔚茵鼻子靈敏,捕捉到那一絲淡淡腥氣。

傅元承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歎了聲:“對,朕的臉破相了。”

蔚茵指尖試到一點粘稠,繼而明白了他的話:“陛下不是在平穀山嗎?”

路那麼遠,又是深夜,他怎麼回來的?皇宮那邊廖懷不可能放人出紅來,就算有人報信兒,那麼遠來回呢?

“回來找你。”傅元承道,然後笑了笑,“茵娘,你身上的味道好怪,朕都聞不到你的桂香了。”

蔚茵掙了一把,被人給厚臉皮的重新攬了回去,便沒好氣的撇撇嘴。自然身上的味道不會好聞,從花圃裡爬出來,泥土、花肥能好聞嗎?再有一條長地道出來,那陰潮的地窖,她自己覺得像是從鹹菜缸裡爬出來的。

她也知道自己身上有桂香氣,小時候母親幫她梳洗打扮也會提起,說自家的閨女是個香美人兒,便是她出汗的時候,那股香味兒最濃烈。如今味道混在一起,簡直沒辦法形容。

“那陛下鬆開。”她嘟噥一聲。

傅元承點點她的鼻尖,輕聲道:“不鬆,朕不嫌棄你。”

這是嫌不嫌棄的事兒嗎?是她一直被攬著喘不上氣,憋得慌。

想了想,她抬臉看他,他也低頭看她:“我,我喘不動氣。”

這個辦法很好用,她試著禁錮的手鬆開了,動作輕著將她扶正。

“還有哪裡難受?”傅元承扶著她的雙肩,臉色瞬間變得認真。

蔚茵舒了口氣,指著他身後:“那個。”

“好。”傅元承伸手一抓,把那個軟枕送進她的懷裡,“你累了,躺一會兒。”

蔚茵嗯了聲,抱著枕頭躺下。閉上眼睛時,頭頂上落下他的手,指尖幫她輕按著頭%e7%a9%b4,身上莫名一陣舒緩。

“張嘴。”傅元承的手指戳戳她的軟唇。

蔚茵聞著一點酸甜氣,嘴巴張開,一粒話梅塞進去。甜甜酸酸的,舌尖很是舒適。

“茵娘,”傅元承乾脆在她對麵側躺下,手臂支著腦袋,“生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