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輔助小孩子,估計是新助教。

看似滿員,也要厚著臉皮過去問問,萬一人家需要第三個助教呢!

她沒係統地學過滑板,但膽子大不怕摔,身體控製能力強,跟著一些公園高手學過幾招,正好可以用來展示一下。

尤其是換了新滑板,做ollie的時候更為輕盈,觀賞性極強,引來不少小學員湊過來看。

ollie是滑板進階動作裡麵的入門式,又稱豚跳,因為這個動作的視覺效果就是雙腳帶板起跳,對新手來說吸引力極強。

圍過來的小學員也就剛會滑行,還沒法控製滑板走直線,就被夏鹿帆迷住了,扭頭找自己教練,表示想學這個,讓教練頭大。

但玩得好,不代表適合當助教,哪怕夏鹿帆再三爭取,負責人也還是委婉的拒絕了她,倒是答應她可以免費用場地玩。

不僅沒拿到助教的工作,還給彆人的上課添了點小麻煩,夏鹿帆接過負責人送給自己的飲料,看對方真的對自己沒有半點印象,隻能先離開。

體育館外麵是市民公園,她找了一個偏的長椅坐下,伸手把八福拽下來,當帽子一樣的裹在頭頂,攥著飲料瓶歎口氣。

不得不承認,獨自生活沒想的那麼簡單。

之前舒服安穩的生活,也不是她有多厲害,而是家人、老師、教練他們的功勞,多方合力撐起的保護傘才是夏鹿帆可以去選擇、去冒險、去試錯的底氣。

有落差,難免會失落,夏鹿帆仰頭把飲料喝完,給自己鼓勁,“家裡三個小孩都能養好,現在我就養自己,沒問題的!”

握住拳頭,夏鹿帆揮著空瓶子給自己打氣,準備再想想彆的辦法,然後就被煙味嗆住了。

隻見一個有點眼熟的年輕人夾著煙,走過來沒注意到夏鹿帆似的,坐下衝著她開始吐煙圈。

這不是剛才體育館裡的助教之一嗎?

周圍的長椅好幾個,旁邊還有吸煙區,卻偏偏坐在自己旁邊,二手煙熏的她腦殼痛。

夏鹿帆站起來逃離煙圈範圍,然後有些不滿地大幅度做了一個指示的動作,讓年輕人看一下前麵才是吸煙區,去那裡抽煙。

現在公園都是控煙管理的,長椅旁邊明明還貼著禁煙標語。

但對方全程無視,仿佛夏鹿帆是團空氣。

這是誰的問題?

夏鹿帆撓了撓臉,抬頭看八福的時候才反應過來,等等,是不是把雲團裹在頭頂的時候,“被遺忘被忽視”就被強化,達到“和環境融為一體”的效果?

實踐出真知,夏鹿帆繞過煙味,站在年輕人旁邊的上風處,主動出聲,“能看到我嗎?”

愉快抽煙的汪智隻覺得聽到什麼隱約的聲音,沒在意,繼續吐煙圈刷手機。

聲音也會被忽視?

她把聲音加大,幾乎是喊了出來,然後才看到年輕人唰得抬頭,緊張地觀察四周,但眼神還是略過了夏鹿帆。

哦,知道了,在戴著八福帽子的時候,她就變成了一團會說話的“空氣”。

平時八福飄在頭頂的時候,應該就是詛咒的正常狀態,主動拉下來戴在頭頂,則是詛咒的加強版。

夏鹿帆還沒找到緩解詛咒的辦法,倒是先找到怎麼加強。

啊,沒用的知識又增加了呢!

但在場的另一個當事人,顯然就沒有這麼好的心態了。

他找了一圈發現四周沒有人時,偷懶出來抽煙的快樂都沒了,開始懷疑公園會不會也建在什麼陰氣重的地方後,越想越毛骨悚然,隨手把煙頭彈了出去,準備離開。

剛收獲新知識的夏鹿帆隻覺得餘光中飛過什麼東西,下意識拿空瓶子擊了回去,然後聽到一聲慘叫。

是年輕人被他沒熄滅的煙頭,彈回來燙到了手臂。

啊這,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條件反射,棒球夢了解一下?

而且要不是對方亂丟沒熄滅的煙頭,也不會被燙到啊!

夏鹿帆忙把八福推回去,準備和對方解釋一下,但她還沒有開口,就看到對方一臉要被嚇到暈厥的表情。

試問,聽到鬼片經典開頭“能看到我嗎”,並確認周圍隻有自己後,身邊卻突然多出個人,是什麼體驗?

他隻是想出來偷個懶而已!

汪智幾乎癱坐在長椅上,尤其是在麵前的阿飄準備伸手的時候,更是猛地站起,色厲內荏抓著煙頭逃跑,“富強!民主!文明!……”

“我不是故意的,但亂丟垃圾也是不對的,等等,你跑什麼?”

夏鹿帆一臉迷惑,然後,追了上去。

彆跑啊!

第八章

跑什麼啊?

她又不是代垃圾桶替天行道,彆怕!

如果說,讓人能直立行走的契機是勞動,那麼讓人能加速飛奔的契機,就是恐懼。

汪智一口氣跑到體育館門口,才從夏日的驕陽下找回幾分溫度,後怕地回頭看了眼公園,然後有些鬱悶地把已經熄滅的煙頭塞到了口袋裡。

難道是什麼垃圾桶鬼?

比如路人總是亂丟垃圾,怨氣長期積壓,變成了遊蕩在公園的阿飄?

滿腦子都是什麼“公園怪談”的汪智表情豐富,被他舅舅喊了一聲才回神,“汪智,你剛才去哪裡了?快點過來。”

“舅舅,我剛才去了趟洗手間。”

才不是,你是去抽煙玩手機了,夏鹿帆在心裡默默補充,然後反應過來,汪智原來是體育館滑板教練的親戚。

“嘶,居然是輛卡宴。”看舅舅旁邊還站著兩個人,等著自己有話說的樣子,汪智快步跑過去,但是眼神瞄到旁邊停的車時,嘀咕了這麼一句。

跟在旁邊的夏鹿帆不太懂車,扭頭也看了一眼,沒看出什麼特彆來。

“盧總,楊助理,這是我外甥汪智,今年大二,平時喜歡運動,性格也好,放假在家就來體育館當助教,跟我教教小學員。”

體育館裡的滑板算是比較熱門的課,教練也有好幾個,夏鹿帆熟悉的教練不是這位,但記得對方平時看著挺凶的,沒想到私下和彆人說話的時候,也會笑得特彆熱情。

夏鹿帆看汪智也變得拘謹,好奇地看向教練身邊的兩位女士。

楊助理看著和夏佳佳差不多大,是個圓臉的年輕女生,剪著利落的短發,笑意盈盈。

旁邊的盧總則稍微年長些,溫婉秀美,但氣質透出幾分壓迫感,哪怕並不嚴肅,也有點像是領導或主任,那種手底下能管彆人,能發工資的大佬。

中學生的形容詞有限,夏鹿帆也就是好奇多看兩眼,抬頭確認八福回到原位後,準備再去體育館試試,有沒有什麼彆的工作缺人。

負責人,看看她啊,經濟實惠,優質小工。

“李教練,那我再和汪先生說一下陪練的要求?”楊助理看了眼自家老板,然後主動和汪智聊了聊,還提到了每小時三百塊的薪資。

夏鹿帆頓住,夏鹿帆止步,夏鹿帆又退了回去。

每小時三百塊?這是他們這個地方可以開出來的工資嗎?這都比得上一些私教課了!

她豎著耳朵,想從楊助理那裡聽聽,這個陪練的具體要求,如果沒有特殊要求,不如再加一個求職者?

“是這樣的,小朋友今年五歲,是有滑板教練的,但是教練最近出國比賽了,所以想找個短期的陪練,就麻煩李教練推薦個年輕人。”◆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每周二、四、六三天,一次兩小時,需要全程陪伴,輔助講解,最重要的是避免孩子失誤受傷。”

這個要求不算高,畢竟每小時三百,一周能拿一千八,夏鹿帆可以保證她摔著,都不會讓小朋友摔倒的。

而且,聽楊助理的意思,陪練是不負責教的,小朋友是有自己教練的,最多在旁邊輔助講解一下就行。

夏鹿帆覺得,要不是人家專門要找個年輕的陪練,李教練自己都挺心動的,畢竟這種錢多事少的工作,可遇不可求。

“我外甥挺受小學員喜歡的,在家也經常照顧表弟堂妹,當陪練肯定沒問題,盧總您放心!”

李教練笑的和朵喇叭花一樣,可能是對盧總有所求,所以就差把汪智推到前麵,翻來覆去地誇,汪智也連連點頭,說自己一直都是體育達人,校隊主力。

受小學員喜歡?

她也可以啊,以前在體育館當助教的時候,經常有小孩子跟在她後麵,家長來了都不肯走。

夏鹿帆特彆會當孩子王,穿著輪滑還可以帶大家開火車,一圈一圈跑著玩。

而且,她家也有夏之橋,姐弟關係特彆融洽,怎麼逗都不生氣呢!

夏鹿帆看盧總和楊助理的表情沒什麼變化,也沒有說滿意或不滿意,就默默舉手,“我叫夏鹿帆,要不看看我?滑板助教的工作我也很熟!”

李教練:“……”

剛才他就想說了,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女孩,一本正經地站在旁邊,也不知道是不是和盧總他們認識。

同樣,盧總和楊助理估計也是類似的想法,她們以為這個女生可能和李教練認識,要不然怎麼會那麼自然地站在旁邊,看著和大家很熟的樣子。

家傳詛咒讓夏鹿帆的存在感變低,卻也給了她加厚的臉皮,問問而已,要是被拒絕她離開就行。

要是換個咖啡廳或者其他相對封閉一些的地方,夏鹿帆聽到也不會湊過去,這是基本的禮貌問題。

但現在,一行人就站在體育館側門,公眾場合人來人往,聽到就是賺到,老板康康她。

夏鹿帆比同齡女生高挑一些,但表情和神態還能看出些孩子氣,再說她湊過來閃著星星眼,還知道舉手發言,也不讓人覺得冒犯,反而覺得有點可愛和好笑。

“你還是學生吧?看著年齡不大,來體育館玩滑板嗎?”一直沒說話的盧總注意到她背著的滑板,主動問了一句。

夏鹿帆點頭,“九月份讀高一,但我玩滑板很久了,以前也來體育館當過助教的。”

盧總不介意多冒出一個求職者,她對顯得拘謹的汪智算不上很滿意,但李教練就很不喜歡這個潛在威脅了,“胡說,我都沒見過你。”

夏鹿帆氣,“我在輪滑課、跳繩課還有蛇板課都當過助教,你以前不讓滑板課加助教的,說誰加助教誰自己墊錢!”

要不是這樣,夏鹿帆也不至於記得李教練很凶啊!

李教練一噎,他是真不記得有這麼個女孩當過助教,但對方脫口而出的話,也是真的,他外甥汪智都不知道,是體育館的老熟人才知道的。

莫非,這個女孩是負責人的親戚?

卑鄙,他在館外就攔住了盧總,想借外甥和大老板搭上線,免得負責人和其他教練插手,沒想到還是沒擋住。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優勢嗎?他可是校隊主力,運動很厲害的。”

盧總沒在意李教練的話,她是為兒子找陪練的,又不是非汪智不可,和夏鹿帆說這話的時候,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