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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都被夏家的詛咒盯上了,還有不足四十八小時就要滿十五歲,居然還要出門辦事?她真的要鬨了!

“沒事,你們在家呆著,我們出去離個婚,再把你名字改了,很快回來。”

顯然,夏父夏母商量好了,一臉平靜的像是下樓取個外賣。

夏佳佳和夏之橋也呆了,湊過來不知道說什麼好,更彆說完全沒想到事情會這麼發展,已經傻眼的夏鹿帆。

“家裡還和以前一樣,彆怕,就是去辦個手續,船船以後不是夏家的孩子。可以改直係親屬的名字,不用姓夏也不用姓趙,和姥姥一樣姓牛,牛二珠。”

以後,夏鹿帆就變牛二珠了?雲團是不是也可以換個頭頂呆著了?

這是什麼邏輯鬼才啊,夏鹿帆哭笑不得,“彆,不至於不至於!”

看夏父夏母是認真的,她擺手解釋,沒用的,這朵雲已經認定她了,改名也沒有用的。

這不是什麼牛二珠好不好聽的問題,而是以前也有能看到雲的夏家孩子這麼做過,依舊擋不住雲團的血緣識彆。

看夏父還想回夏家村找找解決辦法也被攔住,夏母還想說點什麼,卻被湧上來的淚意打斷,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們還能做什麼?

“你還笑!”

一抬頭,這倒黴孩子還亮出小白牙在笑,讓夏母都想挽袖子收拾她一頓。

“嘿嘿,你們好愛我~”

夏鹿帆小學的時候,班裡有段時間特彆流行“×死了”的形容詞,累死了,高興死了,作業多死了之類的,她也跟著學,但夏佳佳不讓她說“死”,隻能遺憾錯過那一波流行語。

但現在,夏鹿帆又想起來了,她覺得這一刻,幸福死了。

再說,這個詛咒又不影響健康,威脅生命,翻譯一下,不就變成,“這不就是想去哪裡去哪裡,想做什麼做什麼。劃船不用槳,一生全靠浪,還不會輕易的狗帶。”

沒有過度關注,沒有橫加乾涉,還不會出什麼意外,否則之前被詛咒的夏家孩子,也不會得出自殺會失敗的結論。

再見了媽媽,她就要去遠航,不要擔心,她很擅長。

昨天晚上那個在樓下,咕嘟咕嘟快黑化的人仿佛不是夏鹿帆一樣,她被帶著融入到滿是生活氣息的安定感中,晚上還把地板擦的閃亮。

“不是,詛咒都快應驗了,我為什麼還要擦地板啊?”

隻要在家就要分擔家務,夏家詛咒也壓不過這條規矩,讓夏鹿帆埋頭擦地板擦得碎碎念。

掃地的夏之橋本來想接話,被擦桌子的夏佳佳做了一個手勢,才想起來父母的叮囑,隻能裝作沒有聽到,繼續把掃把上纏住的頭發用紙巾捏下來。

和以往一樣普通的日子,和以往一樣普通的生活,除了夏父和夏佳佳續了假期,可以在家呆到夏鹿帆真正生日那一天,也沒什麼不同。

夏鹿帆是上午十二點出生的,所以在生日當天的十二點前,她還不算真正滿十五歲。

這個劃分標準是夏父夏母說的,沒想到家傳詛咒也是認可的,讓夏鹿帆第一次覺得,八福這朵雲,能處。

而在爭取來的這十二小時裡,夏鹿帆算是明白,家人這兩天在做什麼。

“你也不準備在家住,那就去小農場,雖然有承包限製,不能直接放在你的名下,但是我們寫了授權和聲明,和村裡簽的文件也複印好了,有這些材料就可以放心住。”

“家裡現錢不多,這個卡給你,裡麵有十八萬五千,彆亂花錢,也彆委屈自己,不夠了再回家拿,密碼你也知道。”

“這是常見藥,風寒風熱感冒要分清,發熱一定要去醫院,每年驅蟲的藥也要記得吃,換季要去打流感疫苗,不舒服就去找醫生,要重視。”

“還有這個檔案袋,裡麵裝的都是你很重要的證件,以後讀高中、交保險都會用到,一定要保管好。”

“家裡可以隨時回來,東西都放在哪裡你也知道,缺什麼就自己取著用,不用擔心我們什麼反應。”

這些東西被塞到背包裡,份量卻不輕,夏鹿帆看到夏佳佳和夏之橋也往裡麵放了什麼,但他們覺得沒有銀行卡、證件以及住處來的重要,就沒有特意說,讓夏鹿帆到時候自己看就行。

“收好,我們出門去吃個飯,過生日就要吃頓大餐,已經定好位置了。”

看夏鹿帆點頭記住了,夏父讓全家人準備出門。

時間倉促能做的事情有限,想說的話也是千言萬語,但他們還是到最常去的飯店,準備吃頓大餐。

把背包帶上,夏鹿帆伸手拍了拍,反應過來一件事情,“那現在我是家裡最有錢的人了,嘿,今天我請客!”

之前的小農場承包花了不少錢,十八萬五千估計是家裡短時間內能拿出的極限了,夏鹿帆抱緊背包,做了一個要跑路的姿勢,勉強讓氣氛活躍了幾分。

服務員估計也沒有見過,來吃生日宴表情卻如此沉重的一家人,迅速上菜之後,就退出了包間。

十一點五十的時候,夏鹿帆抱上背包站起來,“我去洗個手。”

夏母和夏佳佳坐在她左右,下意識抓住她的手腕,頓了一下後,才鬆開。

夏之橋年齡小,已經閃著淚花了,想說話被夏父攔著,埋頭吃菜小聲抽噎起來。

在此之前,夏父夏母和夏佳佳夏之橋說過,要普普通通的過,不能找船船哭,也不能讓船船情緒失控。

因為,比起日後會忘掉一切的他們,慢慢意識到孤獨的夏鹿帆,才會陷入回憶。

她會在未來,無數次地回想最後這兩天,每個人的神態,每個人的動作,每個人的表情,因他們的笑而笑,因他們的感動而感動。

這麼重要的一段記憶裡,不能有眼淚。

夏鹿帆離開包間,在門口站了快五分鐘,聽到裡麵再也壓抑不住的哭聲,才低頭去買單。

雖然不知道詛咒這段故事的結局會怎麼樣,但是夏鹿帆覺得,家人幫她準備了一個美好的開始。

小海燕又可以了。

第六章

夏鹿帆之前還挺好奇,這個家傳詛咒的運行原理是什麼?

是模糊周圍人的認知,讓他們有關自己的短期記憶無法轉化成長期記憶?還是直接讓她光學隱身,物理層麵的消失在周邊環境裡?

那網絡或電子通訊會受這個詛咒影響嗎?攝像頭和監控呢?大數據排查呢?

這些問題是雲團給她的信息裡找不到的,以前的被詛咒者受限於時代和社會背景,也不會想這些,一切隻能夏鹿帆自己來尋找。

她買完單沒有離開,坐在飯店門口的台階上,邊想這些問題的答案,邊等著家人們出來。

不親眼看一下他們的反應,夏鹿帆是不會甘心的。

沒等多久,夏家人帶著些困惑出來了,估計是奇怪為什麼顯示已經結過賬,以及他們為何要專門請假回來吃個飯。

工作重要,夏佳佳準備直接打車到高鐵站回去上班,夏母的單位離這裡也不遠,直接走過去,夏父帶著夏之橋回家,拿上行李之後也要繼續出差了。

他們的話題自動略過了夏鹿帆,擦肩而過,也沒有注意到台階上那個扭頭看他們的女孩,二十分鐘之前還是他們最愛的崽。

深吸一口氣,夏鹿帆拍拍臉,告訴自己已經有心理預期了,穩住。

然後看夏佳佳坐上出租車,夏母也往單位方向去了,夏鹿帆踩著新滑板跟上夏父和夏之橋。

來吃生日宴怎麼能不帶生日禮物,夏鹿帆身邊除了很重要的背包,就是夏父給她買的新滑板。

其他的籃球、拳套和自行車之類的東西,來吃飯前就被寄去了小農場,也不擔心夏家納悶為什麼家裡有這些都不用的東西。=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夏鹿帆長大的地方,是個縣級市,沒有真正一線城市那麼年輕化和開放化,所以以前她在路上玩個輪滑,或是隻穿拳館的訓練服,都會被路人多看兩眼。

對中學生背書包穿校服之外的形象,報以好奇。

但是,她今天踩著滑板,沒有引來任何的注視,連前麵走路的夏父和夏之橋也就回頭看了一眼,仿佛並不奇怪有個人踩著滑板緊跟著自己。

要不,當街高歌一曲?

滑板的速度比走路快,夏鹿帆不想超過夏父和夏之橋的速度,就踩著滑板在後麵跳來跳去,遇到不太高的障礙物也敢往上跳,暫時放棄高歌想法,自己給滑板配音,咻咻咻的來回騰跳。

等回到小區,她把滑板抱住,故意去幾個熟悉的鄰裡麵前晃了一圈,發現他們看自己的眼神也是全然陌生,隻能老老實實等在自家樓下,看夏父什麼時候提著行李去機場。

沒一會兒,夏父從樓道裡出來,倒是看了一眼夏鹿帆,但也是對陌生人的一瞥,沒有在意。

家傳詛咒生效的第一個小時,夏鹿帆就已經感覺到不適和無聊了。

她有小區的門禁卡,也有家裡的鑰匙。

但現在上樓,估計能把小學生嚇哭,什麼寫著暑假作業的時候,進來一個拿鑰匙開門的陌生姐姐,還是彆難為夏之橋了!

夏鹿帆還有點不甘心,把背包拍了拍之後,晃悠出小區,又去學校和拳館都試了一遍,發現自己的刷臉能力同樣失效。

但她也不記得校牌和會員卡放在哪裡了,隻能找了個路邊的長椅攤上去,呆呆的盯著頭頂的雲團。

“八福,你說我真的就這麼被忘掉了?”

“我以前都不用帶卡的,保安室全認識我,拳館的姐姐和我也熟,結果現在看我也是陌生人。”

刷了十五年的熟悉度,一朝回到路人。

這和大家都在玩《地球online》遊戲,結果隻有她被削弱了交友互動功能,有什麼區彆?

而且,遊戲體驗變差還沒有地方投訴,想一想,拳頭就更硬了。

這時,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新消息!”

夏鹿帆瞬間彈跳而起,摸出手機解鎖,發現是學習委員鄒婉給她發了一條消息,叮囑小組成員中考查分的。

初中三年,她和鄒婉一直都是同學習小組的,又因為鄒婉是班裡的學習委員,所以經常會給組員發一些作業提醒、考試通知之類的消息,沒想到現在還儘職儘責的叮囑大家查分的注意事項。

看,這是什麼神仙班委?

雖然說夏鹿帆就坐鄒婉後麵,能看到她一年四季略有不同的馬尾,但是兩個人不算太熟,一個活蹦亂跳,一個文靜乖巧,交流比較少。

但現在,夏鹿帆表示,她超愛鄒婉的,這個家傳詛咒攪亂了正常的生活節奏,讓她都差點忘掉很快可以查中考分數的事情了。

不熟悉沒關係,多發幾個表情包就好,夏鹿帆有點感動,熱情洋溢地回複了貼心的學委,結果不到兩分鐘,鄒婉把原消息撤回,又發了一條。

——不好意思,換手機找不到之前的聊天記錄了,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