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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塞了個飯團到嘴裡,裡麵除了煎好的雞腿肉之外,還有玉米粒和小黃瓜,一看就是專門給她做的,三個孩子裡隻有夏鹿帆喜歡這個搭配。

如果可以選,夏母也想孩子暑假在家休息,學個鋼琴練練書法,文靜乖巧一些,但夏鹿帆硬要往外跑,攔也攔不住,那隻能擺出“不支持,不阻攔,但給你準備飯”的態度。

夏鹿帆拿出手機在家裡的聊天群連發兩個[噘嘴親親.jpg]的表情,被媽媽和姐姐挨個回了[哄不好的.jpg]的表情,才樂嗬嗬背起包躥出了家門,還不忘扛上自己的折疊自行車。

到小農場的公交車間隔的時間不定,有的時候五分鐘能來兩輛,有的時候一小時就一輛,但因為目的地是郊區的村,所以允許乘客攜帶折疊自行車上來,和其他市區內的路線規定不一樣。

夏鹿帆上次去小農場的時候就見過有乘客帶,準備要是公交車遲遲不來,就騎著自行車去,反正也就十多公裡,在拳館長大的孩子這點體能還是有的。

好在運氣不錯,夏鹿帆沒等幾分鐘就看到了公交車,刷卡上車後她躲過幾個差點踩到她的乘客,帶著自行車站到了角落。

近一個月來,夏鹿帆都沒有再穿過淺色的鞋子,存在感一低,就容易被踩,人家是真的沒看到她,又不是故意的,所以她隻能練出躲閃的步法了。

在角落站著就踩不到了,夏鹿帆放好自行車,在公交車上站穩開始網購,小農場缺些東西,下單之後明天就能送到,平衡力極佳的刷著手機,隨著公交車走走停停,搖晃到站。

可能是離市區近的緣故,村子規劃的很漂亮,近看是房子,遠處才是農田,和老家夏家村完全不同。

而且村口有花燈和標語,甚至還有自行車道,怪不得能吸引市裡的人開車過來玩。

有些自建房也不遜於小彆墅,歐式田園地中海風格都有,有幾家還把院子刷成了彩虹色,遠看很漂亮。

相比之下,夏家原本要做農家樂的小農場就顯得方正,風格樸實,前麵是小院,後麵空著塊地,位置也有點偏,要穿過大半個村。

騎自行車路過村口的超市時,夏鹿帆透過玻璃櫥窗看到了貼著“今日新鮮”牌子的鮮奶和三明治,她停下又買了一些,都帶回了小農場。

摸出鑰匙開門,夏鹿帆鬆口氣,今天的“雲團”還是很給麵子的,讓她順利到了目的地,沒有發生什麼因存在感過低導致的意外。

到小農場之後夏鹿帆在群裡發了條消息報平安,還傳了幾張拍的村裡照片,做了套日常訓練後開始把樓上樓下打掃乾淨。

屋子不常住就容易落灰,好在隻有基本的家具,東西也不多,但等夏鹿帆把兩層樓都清理一遍,外麵天都已經黑了。

把飯團吃掉,買的三明治拆開,又噸了兩瓶牛奶,夏鹿帆吃飽喝足,然後去檢查了一下院門是否鎖好,回來拿著睡衣去洗澡。

打掃衛生是不講究合理發力的,忙活半天下來比訓練還覺得累,夏鹿帆把頭發擦乾,做了一套放鬆肌肉的動作,讓腿繼續保持拉伸的姿勢之後,開始研究頭頂的雲團。

在不閃電光的時候,她還是敢伸手去碰碰捏捏的,隻是摸著摸著,夏鹿帆就覺得手感不對。

說好的小液滴組成呢?怎麼感覺雲團裡麵有類似金屬的硬|物?她之前也沒有摸到啊!

“莫非,雲團也會有結石?”

夏鹿帆隨口胡說,小聲的嘀咕了一句,然後眼前電光一閃,保持著捏雲的動作被瞬間擊暈,倒回枕頭裡。

等再一睜眼,就已經是早上了,睡眠質量極佳到夏鹿帆都快被氣笑了。

而且因為她被擊暈前還在拉伸,這麼睡了一晚上,腿都快收不回來了,隻能用手輔助把自己搬正,再活動一下疏通血液。

“不是,你也太小氣了吧?電動助眠啊!我萬一被你電傻了怎麼辦?直接劈去投胎怎麼辦?”

你到底是雲團還是皮卡丘?!一言不合就搓個電火花,來個十萬伏特?

雲團依舊不搭理夏鹿帆,仿佛劈那麼一下隻是為了讓她閉嘴睡覺,她忙檢查了一番身體沒有異樣後,不準備輕易放過能和雲團交流的機會,舉著自己發卷的發尾,理直氣壯地向頭頂的雲團控訴。

朋友,過分了。

一言不合就給我燙頭,閉眼變卷毛啊!

不準備解釋解釋,自己這團雲到底來自哪裡,怎麼對得起這種隨意改變年輕人發型的可恥行為?!

但很顯然,雲團無動於衷,並不搭理夏鹿帆,對自己當個無資質tony老師的舉動沒有半點懺悔。

看雲團沒接招,夏鹿帆隻能去洗漱,她總不能和雲團一般見識,用水捋了一下自己的腦袋,發現頭發被電的太過自然沒法複原,也隻能暫時放著不管。

她昨天下單的快遞今天就能到,待會兒穿上絕緣的防護措施再戰,不搞清楚這團雲的來曆誓不擺休。

事實證明,隻要臉皮厚,暫時不準備電傻夏鹿帆的雲團也奈何不了她,被左右上下,裡裡外外一頓揉捏之後,總算被她找到了那個硬|物是什麼。

一條若隱若現的金色細鏈。

而且,是以捆綁住什麼的姿態藏在雲團裡麵的,如果不是夏鹿帆伸進去摸,還真找不到。

表情莫測了幾秒後,夏鹿帆立刻把快遞買回來所有絕緣和避雷的東西往身上套,躲好了才大喊出來,“嘖,沒想到,你是這種雲!”

她今天就是被劈傻了,劈呆了,也要大喊一句,呸,變態!

哪家正經雲團會這樣啊?還在雲朵裡麵玩這些play?

不過那條金色細鏈還挺好看的,夏鹿帆這種零時尚感的人都覺得漂亮,這雲挺有審美啊!

咳,當然,美感不美感的,和她一個未成年有什麼關係!

夏鹿帆兩周後才十五歲,平時隻是個喜歡運動,單純又快樂的中學生,見不得這種影響心理健康的馬賽克!

雲團居然一直飄在自己的頭頂,說,是不是準備荼毒祖國花朵?!

這一嗓子“變態”砸出了一片寂靜,三秒後,雲團反應過來了,開始鉚足勁地劈夏鹿帆,勢必要把這個笑的哎嘿嘿的家夥劈到冒煙。

夏鹿帆抱緊自己,還有餘力在想,嗯?她怎麼感覺,自己對電的抵抗力變高了?居然沒有暈過去!

這劈著劈著,還能增加經驗值的嗎?

於是,夏鹿帆轉守為攻,拖著一堆東西開始在院子裡瘋跑,被劈的一會兒冒煙一會兒哆嗦的,也沒有停下,硬是放起了風箏。

好在小農場當時考慮到做生意擾民,把位置選的比較偏,要不然現在的夏鹿帆看著也挺像個變態的。

夏鹿帆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不太對勁,畢竟,哪有正常人被電的越來越精神,她甚至覺得自己的身體裡有了源源不斷的能量,動作也愈發敏捷輕巧。

但頭頂有團雲追著自己電,應該也不是唯物世界應該出現的,那不正常就不正常吧!

夏鹿帆破罐子破摔,繼續躲閃,甚至開始扔掉身上帶著的防護用品,純憑自己的小身板硬抗。

來啊,造作啊,她沒有怕的!

雲團估計也劈煩了,在夏鹿帆一個躲閃逃跑的時候,電光消失,突然加速,整個落下去蓋住了她的腦袋。

好一招偷襲,過分了!

被雲埋住的夏鹿帆毫無抵抗力,腦海“嗡”的一聲後,海量的信息湧入,讓她立刻踉蹌兩步趴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就這樣,夏鹿帆呈“大”字正麵趴下,直到正午,水泥地麵被曬得發燙,有點被燙到受不了了,才嘶哈嘶哈的爬起來。

一時間信息量過多,腦袋暈的像是過載儲存,有種通宵熬夜後被拽去跑三千米的疲憊感,整個人都有點掉線反應不過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夏鹿帆扶著牆摸回屋子,忍住乾嘔犯暈的感覺,把背包裡剩下的食物全部吃完,增加點體力,又喝了兩口水之後才把自己扔在了小床上。

她可以反駁夏家村的那些親戚,那個‘能看到頭頂有團雲的夏家孩子,命硬克親’的說法了。

因為這根本不是什麼單純的雲團,而是代表著夏家的家傳詛咒,所以哪是看到雲的夏家孩子命不好,明明就是夏家自己的問題,關孩子什麼事情?

——餘生都將被忽視、被遺忘,孑然一身,卻又無法結束生命,不能擺脫痛苦。

第三章

夏鹿帆自小身體很好,除了磕著碰著,打架受傷,就沒有生過什麼病,連感冒都是有個苗頭之後倒頭睡一晚,第二天迅速恢複。

但是這個頭痛惡心的感覺整整持續了十天,讓她如樹懶一般行動緩慢,除了洗漱吃飯和去衛生間之外,老老實實,安安靜靜,乖乖巧巧的在床上躺著。

因為腦袋一動就發悶的痛,整個人像是暈船一般,被難以消化的龐大信息量衝擊的靈魂都要被擠出去了。

好在,夏鹿帆的承受能力還不錯,忍著難受加快梳理信息,倒也知道這個家傳詛咒大體是怎麼回事了。

簡單來說,就是前人挖坑,後人倒黴,然後爛攤子傳到了夏鹿帆這裡。

因為這團雲最初出現的時候,並不是什麼詛咒,隻是有些特彆,可以從夏家同一脈中換點東西,付出些看不見摸不著的生命本源就行。

但自古以來,民間借貸都很容易翻車,尤其是一方可以單方麵操作時,就有人肆無忌憚起來,大家都是夏家人,換點怎麼了?

涸澤而漁,焚林而獵,哪怕最後知道生命本源和壽命有關,也止不住一時的貪欲,生前及時享樂哪管身後洪水滔天,一點點變成億點點。

本來能看到雲的孩子極少,每隔兩三代才會出現,而且一次隻有一位,影響力有限。

卻攔不住夏家這一脈真的很容易出人渣,變本加厲,哪怕有少部分人不受誘惑,試圖阻止,也沒有挽回局勢。

破壞總是更容易的,雲團慢慢變成了煙灰色,最後變成了家傳詛咒。

而且,壞事不落單,尤其是小孩子又人微言輕,哪怕信誓旦旦說頭頂有朵彆人看不到的雲時,也基本不會得到重視,有些還可能遭到家人的敵視和排斥,覺得這是中邪了。

“命硬克親”的說法也是這麼來的,和上一位被詛咒者有關,對方生活在百年前的夏家村。

因為不受喜愛,幼時被家人虐待導致耳聾,後來經常抬頭看雲的時候被發現,更被惡意地刺傷了雙眼,還準備賣給同村的老鰥夫,但偏偏嘗儘世間不公後,被詛咒者又摸爬滾打存活下來,最後,有仇報仇。

命硬=虐不死,克親=遭報應,與其說是命硬克親,不如說惡有惡報,隻是被詛咒者又做錯什麼了呢?

相比之下,也不知道該說夏鹿帆運氣好,還是不好。

要說好,夏家這一脈按照血緣,其實已經不局限在夏家村,沾邊的人數眾多,家傳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