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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天賦,如正常世家少女一樣作為聯姻的棋子被嫁了出去。然而,不想嫁的卻是頭中山狼。那位公子不僅早有白月光,娶妹妹的理由竟是因為妹妹的靈根屬性與那白月光相符。

妹妹嫁過去沒多久便因病去世了,餘家這邊本未起疑,偏偏那白月光手底下的婢女嘴碎,因為炫耀自家主子得寵而走漏了消息。餘錦心原以為家族一定會為妹妹討回公道,沒想到,得知真相後,餘家竟選擇了收下封口費息事寧人。

餘錦心母親早逝,從小跟妹妹相依為命,在餘家拚命努力,也隻是為了變得足夠強大,可以給妹妹當後盾,能讓她在夫家過得好一些。唯一的妹妹沒了,家族竟選擇了息事寧人,偏偏此時她手中剛好握著足以毀滅世界的武器。

對於一位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姐姐來說,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根本想都不用想。大概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念頭,她甚至根本沒給她自己留絲毫後路。

得知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後,裘笙長歎了一口氣。換位思考,如果她處於餘錦心的位置,她也會做出跟她同樣的選擇。

如今仙網上群情激憤,坦白了一切後,餘錦心會是怎樣的處境,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隻能找到洛雲河,讓他趕快去救人:“你不是說一切都交給你嗎?餘錦心是我的人,去救人!”

然而,洛雲河的反應卻讓她失望。聽到她的話,他皺眉沉默了半晌後,才無奈開口:“那是她自己的選擇,既然她已經決定一力承擔一切,身為她的同伴,你們應該做的是尊重她的選擇。而不是罔顧她的一片苦心,再去做一些無謂的犧牲。”

裘笙瞠目結舌:“所以你不準備管她?”

洛雲河一聲歎息:“她既然選擇以餘氏女的身份一力承擔一切,那也就意味著她不想連累移山閣。我選擇袖手旁觀,不過隻是如她所願罷了。”

裘笙難以置信。

然而,更加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還在後頭。幾天後,她竟從仙網上得到消息。鑒於此事影響極其惡劣,天下宗門大會決定與天道皇朝一起對餘錦心進行聯合公審。

“你同意了?”

洛雲河點頭:“對,我同意了。”

裘笙忍不住翻了相關卷宗,鑒於此事性質極為惡劣,所有人都認為不對事情的始作俑者不千刀萬剮不足以平民憤。如果罪名成立,餘錦心很有可能會被判極刑。然而根據目前彙總過來的各種證據,罪名極有可能成立。

修真界的極刑可不是簡單的死刑,這是比進懺罪山更殘酷的刑罰。進懺罪山還有可能活著出來,一旦被處以極刑,不僅屍骨無存,甚至連靈魂都會灰飛煙滅,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看完卷宗,裘笙氣得咬牙切齒:“竟然想對餘錦心處以極刑,那些人是瘋了嗎?清靈丹這種東西本就不該存在,她不過是讓本就不該存在的東西失去效用罷了!”

然而,洛雲河的回答卻讓她憤怒:“這一指控並沒有問題。與清靈丹合不合法沒有關係。身為丹修卻在丹藥中動手腳,致人大批死亡。本就罪無可恕。”

他說完,竟然找到了相關律書,遞給了她。裘笙看完,目瞪口呆。她果然永遠無法理解這個世界的行事邏輯。離譜,眼前的事情在她眼裡就跟用《食品安全法》去判罰毒販一樣離譜!

隨著四麵八方彙總過來的消息越來越多,裘笙終於明白了那些人為什麼如此氣急敗壞了,不惜一切代價想將餘錦心置於死地。

餘錦心施的分明是絕戶計。

餘錦心在丹道方麵的確是不世出的天才,當初震驚了整個修真界的清靈丹丹方改進之法竟是出自她之手,她不僅改進了丹方,甚至還改良了藥材品種。因為她改良過的丹方比原本的丹方更好,如今修真界基本上所有的煉丹師用的都是她的丹方與她改進後的藥材品種。以至於,原本的丹方反倒沒有幾個人記得了。

她並沒有在丹方上動手腳,她動了手腳的是藥材。因為她培育出來的藥材藥效更好,這些年早已替代了原始的藥材,席卷了整個修真界。這些藥材經她特殊方式誘導變異後,會轉化藥性破壞清靈丹的結構。

哪怕有人記得原始的丹方,隻要繼續使用她培育的藥材,一樣不可能煉出正常的清靈丹。也該那些人倒黴,原本天寶閣是有一批清靈丹庫存的,奈何裘笙對奪靈換靈的垃圾深惡痛絕,滅掉天寶閣後,就把這批清靈丹全毀了。

市麵上沒有庫存,餘錦心又故意等待了一段時間,等到一般人手中的存貨耗儘之後才突然發難。除了少數不怕丹藥放久了藥性衰減的囤積癖,幾乎所有人都中了招。

得到消息,裘笙那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餘錦心這種水平,大概類似於她原世界的瘋狂科學家,哪怕所有人都恨她入骨,也會抱著最後一線解鈴還須係鈴人的希望,善待她。

果然,當她在公審大會現場看到餘錦心的時候,人雖然被綁得結結實實,但除了精神看起來有些疲憊,身上並無肉眼看得見的傷痕。

餘錦心果然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動的手,行動的時候根本沒有給自己留絲毫後路。公審大會現場的證據充分到令人無法辯駁,與其說是審判,不如說是在單方麵宣讀罪狀。而當事人也根本沒想過要辯駁,整個過程中臉上一直掛著一抹反派意味十足的微笑,將死不悔改的姿態擺得足足的。

這個世界果然已經無可救藥,看到餘錦心臉上的表情,在場眾人竟大部分都露出了義憤填膺的表情。

在裘笙看來,餘錦心所做的一切分明是在替天行道,除非利益相關,普通的吃瓜群眾又怎麼可能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屁股決定腦袋,立場決定三觀。將心比心,裘笙覺得如果自己家中此刻也有人因清靈丹而受害,她說不定也會露出那樣的表情。

她不動聲色地偷偷打量眼前這些在修真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隻見這些人一個個愁眉苦臉,魂不守舍,偶爾掃向餘錦心的目光交織著憤怒與憎恨,還有一絲極力壓抑的恐懼。

這種水平的丹道大師,的確令人恐懼。這一次她僅僅隻是在清靈丹上動手腳,如果有一天,她將手伸向了其他丹藥呢?裘笙不敢深想,繼續想下去,連她自己都覺得可怕。

罪狀宣讀完畢,即將進入宣判環節,然而,被結結實實地綁著,猶如殉難的耶穌般掛在場中的餘錦心臉上卻依舊掛著那抹挑釁意味十足的笑。

“現在,我們給你最後一個機會,隻要你能給出解藥,我們可以從輕發落,饒你一命!”

聽到這話,餘錦心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根本沒有什麼解藥,垃圾不配得到寬恕!”

“既然你冥頑不靈,那就休怪我們不給你機會了!”就在擔任主審的太一宗掌門即將宣判之際,異變陡生。

一群蒙麵人忽然出現,直取會場中心的餘錦心,竟是試圖劫法場。

這些人一身黑衣,包裹得嚴嚴實實,看身形也明顯是男子,但不知怎的,裘笙總覺得眼前這幫人看著有些似曾相識。

就在她被這種詭異的熟悉感攪得心煩意亂之時,場上的黑衣人已經跟現場的守衛戰成了一團。

如此重要的場合,場中守衛大部分都是各大門派的高手,哪怕來人實力同樣不弱,卻還是因為寡不敵眾漸漸陷入了鏖戰。

隨著其中一塊蒙麵的黑布在戰鬥中被打落,裘笙終於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似曾相識之感。

竟是她們!為了不連累移山閣,這幫家夥竟想到了用鏡水性轉,隻可惜鏡水能轉換性彆卻換不了臉。

好在移山閣弟子在外行走大都蒙麵,倒是不用擔心因此被認出身份。

為了能救餘錦心出險境,移山閣眾人使出了渾身解數,然而,這一次餘錦心真的犯了眾怒,無論是為了殺人泄憤,還是求那一線生機,場上的眾掌門與各大世家代表也絕不可能放她離開。

眼看著場中守衛漸漸不敵,終於有掌門級彆高手下了場。

眼睜睜看著其中一名黑衣人被那位掌門一掌擊飛,裘笙下意識地準備起身,沒想到竟被洛雲河拉住了。

“你拉著我?你讓我親眼看著我的人去死?”

就在她準備掙脫洛雲河的束縛之時,身旁的男人已經提高音量,振聾發聵的聲音如洪鐘般響徹全場:“按照修真界現行的律例,幫凶與罪人同罪。留下罪人餘氏,本座可以做主放你們離開。”

不愧是正道魁首,當他那帶著靈壓的聲音響徹全場,場中的戰鬥竟戛然而止。無論是現場的守衛還是剛剛動手的掌門都不約而同停下了動作,等著那幫黑衣人做出選擇。

不等黑衣人開口,餘錦心便已掙開了她們攙著她的手:“把我放下,我動手的時候就知道會是這種下場。你們沒必要為了我做無謂的犧牲。”

明顯已經認出了來人是誰,此刻的餘錦心麵帶微笑,眼中泛著死得其所的欣然。│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裘笙福至心靈地讀懂了她眼神中的含義。人生得一知己足矣,能得一群,三生有幸!

就在那一霎,裘笙明白,她永遠無法成為一個合格的領導者,她太過感情用事,永遠做不到眼睜睜看著自己人去死,哪怕對方犧牲得心甘情願。

想明白這一點後,她麵無表情地掰開了洛雲河抓著她手腕的手,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一步步走向黑衣人的陣營。

黑衣人還沒做出選擇,卻親眼見到正道魁首的夫人昂首挺%e8%83%b8加入了黑衣人的陣營,此刻,在場所有人的表情都有點懵。

“洛夫人,這裡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神劍宗宗主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最終哭笑不得地給她遞了個台階。

可惜,裘笙卻並未順著台階而下,她微笑著搖了搖頭,從儲物鐲中掏出一枚簪子,忽然開始念念有詞:“星火可燎原,長夜終有時!”

隨著她話音落下,原本一身保守裝扮的洛夫人已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了衣著清涼,霸氣天成的移山閣主。她朝神劍宗宗主微微一笑,反問:“洛夫人不可以,移山閣主可以嗎?”

大概做夢都沒想到眼前竟會發生如此離譜的一幕,一時間,全場竟鴉雀無聲,靜默了半晌後,才如遭雷擊般轟然炸響。

“剛剛發生了什麼?我是不是在做夢?”

“洛夫人就是移山閣主?”

“這怎麼可能?開什麼玩笑?”

……

原本正在熱熱鬨鬨吃瓜看戲的彈幕靜默了足有數秒才終於反應過來,開始瘋狂刷屏。

【艸艸艸,這什麼神展開?】

【老妖婆就是女主?!天!】

【牛逼了,我的編劇,從未想過劇情竟能如此離譜】

【所以女主根本沒有被移山閣主綠,艸,她跟洛神竟然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有了孩子】

【瘋狂吸氧.jpg】

……

剛剛當眾撕了馬甲的裘笙目光緩緩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