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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嵐再度崩潰,落荒而逃。

目送著顧青嵐狼狽逃竄的背影,裘笙忍不住笑出了聲來。世界冷酷無情,也就唯有欺負魔尊這點樂趣了。

“李個壞銀!”全程目睹了裘笙戲耍魔尊的全過程,洛雲河終於破涕為笑。

裘笙故意大著舌頭學他:“跟李學噠!”

將美人冊收起來,二人打道回府。

見她大大方方帶著一個小男孩回了太上穀,太上穀的侍女們果然又有了新的八卦。

“尊上帶回一個女兒,夫人帶回一個兒子。有趣的是尊上帶回的女兒像夫人,夫人帶回的兒子像尊上。”

事情的真相委實有些匪夷所思,裘笙不知道該怎樣解釋,乾脆也就懶得解釋了。

整個太上穀唯一了解真相的人唯有容珍,曾經親眼見過自家閨女縮成豆丁的模樣,她對幼崽版的女婿接受良好。甚至還大大方方地把他和果果放到了一起養。

閨女和爹爹站在一起,閨女一歲半,爹爹三歲。那畫麵太美,裘笙每次看到都忍俊不禁。

洛雲河根本沒有半點自己已經縮成豆丁的自覺,依舊試圖用之前對待果果的方式對待她。試圖給她洗臉,結果潑了自己滿身水;試圖替果果拿高處的玩具,結果架子倒下整個被壓在下麵;提醒果果在水邊玩危險,結果自己一骨碌滾進水裡……

如果不是他多少還留著點修為,說不定人已經沒了。

也不知道是天罰的一部分,還是幼崽版的洛雲河真的這麼笨手笨腳。

一連串的事故實在太過令人無語,最後,裘笙毅然決定將他拎回去自己養著,他禍害他自己她無所謂,她就怕他有一天不小心連累了她家閨女。

沒想到得知裘笙的打算後,果果竟眼淚汪汪地扯住了洛雲河的衣角,麵露不舍:“哥哥!”

“瓦不素李哥哥,素爹爹!”

“哥哥!”

“不素哥哥,素爹爹!”

“哥哥,麼……”

果果顯然無法理解他口齒不清的糾正,最後竟一把摟住他,在他臉上糊了滿臉口水。

裘笙站在一旁,不厚道地哈哈大笑:“你口齒竟然真的還沒有你一歲半的女兒清晰,笑死我了!”

她掏出手絹替洛雲河擦了一把臉上的口水,麵向果果,循循善誘:“來,果果給你爹爹示範一下,叫娘親!”

果果一直都是個聽話的好寶寶,聞言立刻乖乖開口喊道:“娘親!”

口齒的確比洛雲河清晰。

她說完,眨巴著一雙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扯了扯洛雲河的衣角。

裘笙蹲在兩個小崽子麵前,強忍笑意:“果果在教你喊娘親,你還不快學起來!”

麵對著自家女兒充滿期待的眼神,再看看自家夫人那看熱鬨不嫌事大的表情,洛雲河瞬間漲紅了臉:“李夠了!瓦尊滴孫氣嘍!”

看到他那惱羞成怒的模樣,裘笙頓覺心中大快,忍不住露出小人得誌的表情:“天道好輪回,蒼天繞過誰!你之前把我摁在嬰骨塔牆上,嘲笑我手短的時候有沒有想過會有今天?”

她說完,一把叉住洛雲河的腋下,將小小的人兒從地上舉了起來。

“瓦孫氣嘍!尊滴孫氣嘍!”這個姿勢想來對一個成年男人來說相當屈辱,麵前的小家夥漲紅了臉,一臉的生無可戀。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裘笙非但沒有放過他,反而笑得更歡:“你生氣又怎樣?難道還能反抗不成?”

感覺到有人在扯自己的裙角,裘笙低頭,才發現果果正望著被她舉到半空中的洛雲河,一臉擔憂。

“娘親……”看表情,竟是在給洛雲河求情。

“我沒有欺負小哥哥,這是你爹爹,真的!他活該!”意識到不能當著女兒的麵欺負洛雲河,她慌忙悻悻把人放下。

找來容珍照顧果果,把洛雲河領回二人的房間,她才得以繼續剛剛未完的狂歡。

感受到了裘笙眼中的不懷好意,洛雲河重重打了個寒戰:“李想乾說末?”

裘笙一挑眉:“還能乾什麼?當然是欺負你啊!”

她說完,冷笑著將人逼到床沿,一把將他推倒在了床上。

洛雲河屈辱地起身,剛想抗議,她又是一把推了過去。小小的人兒當即仰麵朝天倒在了柔軟的被子上。

反複數次之後,洛雲河終於回過神來,滿麵羞怒,語帶控訴:“李把瓦當不倒蛙?”

裘笙燦爛一笑:“沒事,我鋪了很厚的被子,不疼!”

說完,又是一掌推去。推完,故意露出惡作劇得逞的笑容。茶裡茶氣地感歎:“矮油,真的好弱,一根手指就能推倒。”

洛雲河眼淚汪汪,意識到反抗無用,這一次他乾脆賴在床上不起來了。

“李在虐童!”他咬牙切齒地控訴道。

裘笙冷冷揚起下巴:“虐你又怎樣?是誰把我困在太上穀,獨自一人去赴一場死局?是誰搶了我的靈簪,害我隻能用洛夫人的身份去救你?你有想過如果我跟顧青嵐沒有去救你,你會是什麼下場嗎?你以為你真的可以永遠不死嗎?”

裘笙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委屈,到最後,一雙眼睛裡已經殺氣四溢。

大概沒料到自家夫人竟會氣成這樣,洛雲河怔怔盯著她看了半晌,才終於弱弱道歉:“瓦錯嘍!”

可惜,裘笙的眼中卻依舊殺氣騰騰:“現在才想到要道歉,晚了!既然你落到了我手裡,我又怎麼可能輕易放過你?”

洛雲河一臉無奈:“李要腫樣才弄消氣?”

“很簡單,你不是很喜歡那片你親手種的葵花林嗎?現在剛好正是葵花籽的成熟期,老有鳥兒過來禍害,不如就把你做成稻草人,插在葵花林裡晾幾天,權當驅鳥了!”

如此無理的要求,裘笙原以為洛雲河聞言一定會一臉拒絕,沒想到他竟然視死如歸:“嘰要李弄消氣,闊以!”

既然洛雲河自己都答應了,裘笙沒理由不成全他。當天就弄了個木架,把他綁上去,插在了那片葵花林裡。

而她自己則在山坡高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擺上桌椅瓜子茶水,一邊咳瓜子,一邊欣賞某人COS稻草人的美好景象。

葵花林裡的葵花如今早已處於成熟後期,沉甸甸的花盤大部分都已垂了下來,連葉子大半都已枯黃,景致委實算不上美好。然而裘笙卻看得十分高興。

瓜子啊,眼前都是她愛吃的瓜子,奶香瓜子,五香瓜子,核桃瓜子……

一邊咳瓜子,一邊腦補葵花林豐收後的美好景象,裘笙的心情簡直好到了極點。

至於洛雲河,小小的他張開雙臂被綁在十字木架上,原本是作為稻草人用來驅鳥的,結果這片葵花林中的鳥兒卻完全不怕他,甚至故意挑釁地站在他手臂上跳來跳去,時不時啄一口他的頭發。那模樣真真是慘不忍睹。

裘笙啜一口茶,心情愉快地欣賞著,好像瞬間領會了掛城牆文學的爽點所在。瘋狂滿足淩虐欲與控製欲啊!

“念念!”她正看得起勁,身後忽然傳來一聲驚呼。

回頭望去,才發現竟是容珍領著果果出現在了不遠處。

“果果要找爹爹和娘親……”容珍望望木架上的洛雲河,再看看坐在一旁悠閒喝茶的女兒,眉頭緊緊皺到了一起,“你們這是在乾什麼?”

“就是開個玩笑……”裘笙尷尬地撓了撓頭,“我有分寸的,不會讓他受傷!”

“爹爹!”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糾正,果果終於意識到幼崽版的洛雲河也是爹爹,並且接受良好。看到爹爹把掛在木架上,小家夥頓時眼前一亮。

“果果,爹爹!”小家夥跌跌撞撞地往洛雲河所在的方向跑了兩步,又噠噠噠地跑回來,故意張卡雙手擺出跟洛雲河一模一樣的姿勢。因為張開雙手,又踮起了腳,一不小心失去平衡,一頭栽進了裘笙懷中。↘思↘兔↘網↘

裘笙一把接住自家閨女,茫然了片刻才意識到她想乾什麼:“果果也要這樣玩?”

小丫頭目光灼灼地點頭。

裘笙哈哈大笑,在容珍不讚同的目光中,另外找了個木架,掏出柔軟的絲絛,將小家夥綁了上去,連人帶架子搬過去,插在了洛雲河旁邊。

“爹爹!”小家夥一臉得意地朝洛雲河揚了揚下巴。那小模樣,分明以為這是某種有趣的遊戲,正為自己獲得了參加遊戲的資格而高興。

裘笙哭笑不得:“傻丫頭,好玩嗎?”

“咯咯咯咯咯……”回答她的是一串小孩子銀鈴般的笑聲,明明被掛在木架上,她家的傻丫頭卻笑得仿佛在玩這世間最有趣的遊戲。

“玩夠了末?”果果興奮不已,洛雲河卻已經苦不堪言。

夏末秋初的陽光依舊灼人,被晾在葵花林中掛了半天,此刻的他已經滿臉通紅,渾身冒汗,一張小臉紅彤彤猶如蘋果一般。

裘笙慌忙將他從架子上放了下來:“好了好了,看在你女兒的麵子上,放過你了!”

洛雲河接過她遞過去的茶水猛灌了幾口,忽然一臉挑釁地朝她揚了揚下巴:“馬上就素瓦孫日,李準備吼禮物嘍末?”

聽到洛雲河的問題,正在為大仇得報而興奮不已的裘笙頓時麻了爪。之前一直在忙移山閣的事,把讓人調查洛雲河生日的問題拋到了九霄雲外,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洛雲河的生日到底是什麼時候。

所幸太上穀的防禦大陣此時已經撤去,裘笙慌忙聯絡了右護法安知樂,讓她幫忙調查。總算趕在洛雲河生日之前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中秋節,洛雲河的生日竟然是中秋節。

難怪她印象中小無賴每到中秋節就總是情緒低落,問他原因卻從來不答。身為洛家小少爺,想必曾經的他每到生日必定眾星捧月,卻淪落到男扮女裝,寄人籬下,當時他的心情一定十分複雜。

回想起此前種種,裘笙頓時憐惜之心大起,打定了主意要為他過一個美好的生日。

可惜……

“那個約定到底是什麼?”回想起之前去九原城的路上,洛雲河提到生日時那一臉神往的表情,裘笙憂鬱地皺起了眉頭。

旁敲側擊無果之後,她隻能破罐破摔,給他做了個蛋糕。

然後,結果卻令她震驚。

幼崽版的洛雲河望著蛋糕,眼淚汪汪:“李果然沒忘!瓦嚎開心!”

咬了一口之後,一雙好看的桃花眼頓時幸福地眯了起來:“這就素蛋糕嗎?嚎七!”

原來,讓他心心念念了這麼久的,竟真的隻是個生日蛋糕而已……

眼前幼崽啃蛋糕的這一幕頓時把裘笙萌得心都化了,她忍不住伸出祿山之爪,在小家夥的腦袋上狠狠揉了一把。

怎麼可以這麼可愛?簡直可愛到犯規!

她正被萌得肝顫,忽然發覺手感變得有些不太對勁,定睛看去,隻見成年版的洛雲河正緩緩放下手中的蛋糕,似笑非笑地望著她。

變,回來了……

麵前的男人似乎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