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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含著一絲天道法則之力,既然事先已經製定好了規則,它所承認的人必然是符合規則的。

可惜的是,雲鬆年的坦然非但沒能換來各大世家的尊重,反而有人在看清他的身份後嗤笑出聲:“沒想到一向自詡家風清正的晉中雲氏竟也有私生子。”

這話說得有意思,各大世家,誰家沒有幾個私生子,怎麼輪到晉中雲氏這裡就值得驚訝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哪怕晉中雲氏再不給力,也不可能繼續任憑對方欺侮自家子弟,雲氏家主終於輕咳一聲,開了腔:“比不得杜家家大業大,私生子多到幾座外宅都住不下。可惜啊,孩子再多也沒用,依然沒一個能上得了群英榜。”

被戳中了痛腳,那位杜氏家主一張老臉頓時漲得通紅,繼續出言挑釁:“說到雲姓,這段時間攪得天翻地覆的邪公子雲慕笙也姓雲,該不會跟你們晉中雲氏有關係吧?”

雲氏家主笑著搖頭:“杜家主說笑了!如果雲氏有如此驚才絕豔的子孫,今天哪裡還輪得到我家鬆年站在這裡?”

“看來雲家主對那位邪公子評價頗高!”

“手段雖烈,但大節不虧。磨練幾年,未必不能擔當大任。如果我晉中雲氏能有這樣的傳人,老朽死也瞑目了。很可惜,不是啊……”

說到這裡,雲氏家主竟捋著長須一臉遺憾。

不愧是曾有祖訓稱奪靈換靈者不入祖墳,人神共棄的晉中雲氏,跟外麵那些亂七八糟的妖豔世家果然不一樣。裘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對邪公子雲慕笙有這麼高的評價。

可惜,除了晉中雲氏這樣家風清正,少有孽債的世家,其餘各大世家大都是雲慕笙打擊的目標,聽到這話,在場各大世家的高層不約而同一噎,望向雲氏家主與雲鬆年的眼神越發不善。

可惜,雲鬆年雖然橫空出世,但背景和修為的確符合大會要求,哪怕他們想挑錯,也找不到機會。

接下來的環節是十二群英的個人才藝展示,表演性質大於競技性質。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被雲鬆年一騎絕塵的排名給刺激到了,十二群英不約而同拿出了看家的本領,琴棋書畫,各展所長,看著倒也有趣。

裘笙依舊在忙著處理移山閣的公務,前麵十一人表演時不過偶爾抬頭看一眼,直到雲鬆年登場,才驀地抬頭,目不轉睛地盯住了他。

雲鬆年表演的是吹笛,麵目清俊的少年長身玉立,如玉的手指輕撫橫笛,笛聲清越,令人如癡如醉。

也就如此而已了,這就是一場普通的表演,普通的笛子,普通的笛音。讓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要麵對魔音的裘笙有種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覺。

之前聽說晉中雲氏擅長音律的時候,她還激動了一下,以為又找到了一種能夠迷惑人心智的音修功法,看來,是她高興得太早了。既然問題不是出在笛音上,那他到底是怎麼影響那些姑娘的?

實在太過在意雲鬆年的事,直到散場,她依舊有些精神恍惚。

“你很在意這個雲鬆年?”

聽到聲音,裘笙驀地抬頭。震驚地發現,問話的竟是洛雲河,這家夥速度夠快,幾乎在散場的瞬間就出現在了她的眼前,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表情甚至還有幾分古怪。

裘笙笑著迎向他的目光,理直氣壯:“他來自晉中雲氏,是洛伯母的族弟,我忍不住多看兩眼怎麼了?”

聽到這話,洛雲河原本緊鎖的眉頭竟微微一鬆:“你很在意洛家的事?”

裘笙搖了搖頭,一聲歎息:“隻是有些惋惜,一對神仙眷侶最後竟落到了那種下場。”

不想再跟昨晚那樣躺在他的臂彎裡忐忑一夜,她道了聲難得見麵想多陪陪母親,便迫不及待上了容珍的馬車。

馬車啟動,她長舒了一口氣,一臉劫後餘生的表情,惹得容珍頻頻側目。

“怎麼?你們不會又吵架了吧?”容珍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口。

自家娘親,不用說謊,裘笙乾脆實話實說:“沒!我就是不想跟他睡一張床,跟他睡一張床,我覺得我壽命都要短幾年!娘親你不知道,昨晚他竟然摟著我睡了一夜,我今早起來渾身都疼!”

“哈哈哈……年輕人嘛,沒辦法,食髓知味,你這個做妻子的隻能多擔待一些了。過了這股勁兒就好了。先在我那邊住幾天也好,小彆勝新婚嘛!”

看到容珍臉上那抹忽然變得曖昧的笑容,裘笙先是一愣,隨即臉上一熱,猛然反應過來,容珍這是想到奇怪的地方去了。

她想解釋這個摟就是字麵意思的摟,她是被洛雲河身上的骨頭給硌到了,想想還是算了。比起讓娘親誤會洛雲河索求過度,還是讓她知道他們兩個直到現在依舊沒能圓房更加驚世駭俗。

一個虎視眈眈隨時想著要讓她生孩子的洛雲河就已經足夠令她煩惱了,萬一要是連容珍也開始催生,那她真的不要活了。

容珍已經知道裘笙吵著要跟她住是為了躲避洛雲河,於是,很默契地給了她私人空間。

坐在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房間裡,裘笙差一點喜極而泣。人為什麼要結婚呢?不知道隻屬於自己一個人的私人空間到底有多寶貴嗎?

布下隔音陣法後,她終於大大方方摸出通訊符,用自己的嗓音跟移山閣進行了聯絡,溝通的結果令人滿意,所有人都不約而同默契地將雲鬆年定為了嫌疑人。

移山閣的暗部成員甚至已經安排好了應援會,找了借口約了雲鬆年到場,準備跟他現場對質。

暗部都是移山閣的地下成員,成分五花八門,有世家小姐,有富商小妾,有青樓名妓,甚至還有各大宗門高層的夫人。這些人身份不同,背景各異,唯一的共同點大概隻是比起拋棄一切加入移山閣,她們留在原來的位置上能給移山閣帶來更大的利益。

正式成員拋棄了一切以麵紗示人,暗部弟子卻大都身居高位,錦衣玉食。移山閣大概是修真界唯一一個正式弟子蒙麵,暗部成員卻以真容示人的組織。

對於暗部成員來說,在群英大會期間安排一場給某公子的應援,再簡單不過了。時間就定在雲鬆年的擂台賽開始前一天,地點就在雲氏下榻的那家客棧裡。

群英大會一開始舉辦的初衷是學習交流,除了給選手們一個施展才藝的舞台,修真界最基礎的擂台賽自然是免不了的。

隻是跟一般宗門的擂台賽不同,在這些財大氣粗的世家眼裡,氪金也是實力的一種,所以群英大會的擂台賽從來不禁止使用外掛。與其說是選手實力的比拚,不如說是家族實力的比拚。

晉中雲氏雖然幾百年前也曾輝煌過,如今卻已淪為了末流世家,自然不可能像其它世家那樣在金陵城郊外有彆院。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雲氏下榻的客棧,再差也不可能差到哪裡去。群英大會期間一房難求,暗部成員托了好幾層關係才終於找到了一個足夠大的會客廳來舉辦這場應援會。

夫人小姐們給喜歡的選手舉辦應援,算是群英大會期間一項默認的潛規則,隻要不做太過出格的事,各大世家一般都會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裘笙太上穀穀主夫人的身份雖然特殊,但考慮到她世家小姐的出身,混在其中倒也並不顯眼。

她坦然赴會,原以為隻會見到一幫並不熟悉的暗部成員,令她沒想到的是,進入客棧,她不僅見到了預料中的暗部成員,甚至還見到了她的左右護法。

知道她隱藏身份的左右護法!

“你們怎麼親自過來了?”裘笙受寵若驚,撲過去給了二人一人一個大大的擁抱。

“多日不見閣主,我們有點擔心。”

裘笙哭笑不得:“我隻是嫁人,又不是入龍潭虎%e7%a9%b4。有什麼可擔心的?”

二人對視一眼,俞非卿搖了搖頭,麵露擔憂:“怎麼能不擔心?嫁人如渡劫,閣中有多少姐妹就是因為嫁錯了人才會被毀掉人生……”

此言一出,氣氛頓時沉重起來。

見她們如此擔心,原本還在因為洛雲河的黏人而煩躁不已的裘笙,此時反而有些想笑:“你們是對我沒信心,還是對洛雲河沒信心?沒事的,我過得很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以洛雲河的人品,哪怕隻把她當個擺設,物件,也不可能對她做太過分的事情。

“閣主……”安知樂欲言又止。

裘笙定睛看她。

安知樂嚅囁著,猶豫良久,最終卻話鋒一轉,笑道:“我長這麼大還沒放過河燈,等群英大會結束了,能陪我一起去放河燈嗎?”

裘笙猜不透她原本到底想說什麼,隻能笑著答應:“好啊,叫上姐妹們一起。到時我們一起去放河燈。”

三人相攜進入大廳,看到一身明顯移山閣弟子打扮的左右護法,原本安靜的大廳內忽然響起了一陣喧嘩聲。

幾個小姑娘猶如被踩了尾巴的貓般滿臉通紅,怒氣衝衝:“又是你們?你們有完沒完,我們都說過了,我們沒事!”

急性子的俞非卿聞言立刻上前一步:“怎麼可能沒事?沒事會瘋了一樣追著一個男人跑?我告訴你們,你們病了!還病得不輕!”

小姑娘們漲紅了臉,呼吸急促:“需要我們說多少遍你們才肯相信,我們真的沒事!”

“你們再怎麼否認也沒用,我們隻會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東西。在我們眼裡,你們全部都被那個什麼瑞葉公子蠱惑了!”俞非卿搖著頭,滿臉惋惜,“真不知道那個瑞葉公子到底給你們灌了什麼迷魂湯?一個兩個都跟中蠱了似的!”

那幫女孩聞言,臉上的表情頓時越發難看,立刻七嘴八舌地反駁起來。

“不許辱罵瑞葉公子!公子什麼都沒有對我們做,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願的!”

“對,我們心甘情願!隻要公子能贏讓我們做什麼都可以!”

“大家先彆理她。彆忘了我們是來乾什麼的。我們一起掏出來數數,看看靈石夠了沒有。我們得在擂台賽開始前替公子買到一件法衣。公子身上的法衣太舊了,怎麼可能抵擋得了那些法器法寶的攻擊?”

“那些公子哥一個兩個都不講武德!什麼法器法寶都敢亮出來。”

“一想到公子要穿著那樣一身法衣去跟那些全副武裝的世家公子戰鬥,我的一顆心呐,就跟被針紮似的!”

……

話題突然被帶偏,那幫女孩竟真的齊刷刷掏出靈石,一枚枚數了起來。看表情,一個個憂心忡忡,似乎真的在擔心靈石不夠,無法給瑞葉公子足夠的支持。

“瘋了,真的瘋了!”看到這一幕,俞非卿頓時火氣上湧,恨鐵不成鋼地咆哮了起來,“你們是不是傻?參加群英大會的男人有哪個是好東西?那些公子哥一天花掉的錢,你們父母一年都掙不下來,你們不心疼自家父母,卻去心疼他們?”

果然立刻就有人抬頭反駁。

“彆人是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