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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裡等著。

這位魔尊陛下可真是鍥而不舍啊!如果他能把這份鍥而不舍的恒心用到正事上,他治下的魔域又何愁不興?

裘笙再度感歎了一下戀愛腦誤國。給自己蓋好蓋頭,往燭火的陰影裡躲了躲,心情愉快地準備欣賞接下來的那場大戲。

沒想到她剛剛蓋好蓋頭,正透過蓋頭尋找著最合適看戲的角度,頭上的蓋頭卻被人一把揭開了。

動手的竟是不速之客顧青嵐。隻見他皺著眉,略有些嫌棄地上下打量了裘笙一眼,忽然嘴角一勾,如釋重負般開了口:“好好收拾一下,還挺好看的。雖然念念正室的位置動不了,不過,我可以收你當側妃。”

裘笙目瞪口呆,到底是誰給了眼前這家夥如此逆天的自信?如果不是此時頭頂又出現了彈幕,害怕稍有不慎就會觸發NG,裘笙發誓,自己一定會揍得他滿臉桃花開。

可惜,眼前的男人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緒之中,對裘笙眼神中的危險視而不見:“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搶念念?三個人的愛情是注定不會有幸福的!”

雖然裘笙早知道劇情,明白洛雲河的取向,但這並不妨礙她口嗨:“魔尊陛下,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或許,你才是那個多出來的第三者?”

“這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凡事皆有可能!”

就在裘笙準備施展三寸不爛之舌,把眼前的傻憨憨繞暈之時,無塵殿的大門忽然打開,麵色酡紅,明顯已經處於醉酒狀態的洛雲河推門而入。

夜深人靜,洞房花燭夜,洞房裡卻出現了不該存在的另一個男人。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受得了這樣的刺激,洛雲河微微一愣,那雙原本有些迷離的眼睛霎時變得一片清明。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閃現到裘笙前方,瞪著顧青嵐,一臉警惕地質問:“他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裘笙沒有說話,隻是低垂著眉眼,故意往他身後躲了躲。

這樣的白蓮花小動作果然有效,洛雲河頓時怒不可遏,空氣中的靈力開始隨著他的呼吸震顫。

然而,顧青嵐卻絲毫沒察覺到此刻的危險,見到洛雲河出現,竟然開始了深情表白:“既然你父親把你輸給了我父親,你就是我媳婦兒。親眼看著自家媳婦兒跟彆人成親,你知道我有多心痛嗎?新娘的嫁衣那麼好看,可惜卻不是你穿!”

洛雲河麵如寒霜,咬牙切齒:“滾出去!”

然而,顧青嵐卻依舊在聒噪:“既然因果線將我們連在一起,那就代表著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如果你舍不得她也可以。齊人之福,我喜歡!”

洛雲河的呼吸肉眼可見的粗重了起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一片血紅:“我再說一遍,滾出去!”

隨著他衣袖飛舞,無塵殿的門窗自動打開,春日充沛的水汽隨著夜風撲麵而來,整個房間的靈氣都開始躁動,仿佛正在期待一場肆意的狂歡。

“你要是敢再多留片刻,休怪我無情!我忍你,不過是礙於身份所限,不想擅啟戰端,惹得生靈塗炭!”

感受到空氣中靈氣的躁動,身為高手的第六感讓裘笙頭皮發麻,恨不得當場逃遁,然而,麵前的憨批魔尊卻依舊在不怕死地繼續撩撥。

“哎呀呀,媳婦兒吃醋了!好吧,我不碰不碰!我最愛的還是念念,其他女人再美,也不過隻是庸脂俗粉。”

“滾出去!”

直到此時,魔尊才終於察覺到了危險:“好吧,我走,不影響你們洞房。對了,兩個女人要怎麼洞房?”

這憨批果然事到如今依舊誤會洛雲河是個女人。免費欣賞到如此一場好戲,原本還被持續攀升的靈壓惹得心神不寧的裘笙差點笑出聲來。

麵對如此挑釁,她身旁的洛雲河果然再也無法忍耐。

醞釀了許久的雲河十三變之春風化雨在一瞬間觸發。細密如刃的雨絲猶如萬箭齊發,殺氣騰騰向著顧青嵐襲去,一時間,靈力翻卷,殺氣四溢。

隨著氣流的湧動,洞房內紅綢鼓蕩,燭火飄搖,那一瞬間,整個房間像極了一頭忽然張開血盆大嘴的怪獸。

哪怕早有準備,施展了魔族最強遁術,空氣中依然響起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伴隨慘叫聲而來的,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看來這次,這位魔尊陛下想必是真的吃到苦頭了。

方才的動靜實在太大,哪怕此時賓客早已散儘,依然有侍女循聲過來查看狀況。

明顯不想家醜外揚,洛雲河慌忙一揮手,大開的門窗瞬間緊閉。察覺到異常的侍女在門口徘徊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了離去。

清掃乾淨顧青嵐留下的那點血跡,洛雲河擰著眉頭,餘怒未消。

“那就是個神經病,不用理會!”直到回頭望向裘笙,才再度換上了一副溫和的麵容,“我們繼續。”

這家夥顯然對走流程有著某種執念,他竟然從地上撿起蓋頭,清理乾淨後又重新給裘笙蓋了回去。

“掀蓋頭!”

“共飲合巹酒!”

“從此夫妻恩愛,白首不離!”

一邊走流程,他甚至還一邊自己念念有詞,仿佛生怕不小心忘了某個要點。那緊張得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模樣,竟有幾分可愛。

走完流程後,洛雲河竟然長舒了一口氣,如釋重負。目光落到裘笙臉上,他忽然微微一笑:“在我麵前你可以不用演戲,怎麼舒服怎麼來。”

裘笙皺了皺眉。這男人什麼意思?難道是在說她虛偽說她裝嗎?

說到舒服不舒服,身上的嫁衣的確挺不舒服的。既然洛雲河都這麼說了,裘笙也就懶得跟他客氣,大大方方解開了衣領的絆扣。

其實這個世界原本的婚俗類似裘笙原世界宋明以前,婚服不用立領,新娘也不用蓋頭,僅是以扇掩麵,新郎想要讓新娘移開扇子露出真容,甚至還要作卻扇詩。主動權全在新娘手裡。

可惜,隨著女性地位的日趨下降,婚服漸漸開始包得越來越嚴實,新娘的臉也突然成了某種見不得人的東西,非得用蓋頭嚴嚴實實地遮起來。

春深日暖,還不算一年中最熱的時節,然而,穿著全套嫁衣坐在這裡,裘笙依然被悶出了一身熱汗,脫去嫁衣,隻剩下中衣,她頓時舒服地長舒了一口氣。

發現身旁的男人正目不轉睛,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裘笙皺了皺眉,忽然眼前一亮,獻寶似的捧起了自己剛剛脫下的嫁衣,興匆匆遞到對方麵前:“這嫁衣你想試試嗎?你穿應該比我好看。”

大概做夢都沒想到竟會有如此發展,原本正盯著她傻笑的男人一雙美目瞬間瞪大,朱唇微啟,表情定格,一臉的難以置信。

半晌,才哭笑不得地開口:“你在開什麼玩笑?”

可惜,早已在心中認定了他是女裝癖的裘笙卻把他此刻的反應當成了不好意思,繼續賣力把嫁衣往他麵前推:“好歹也是你自己費心費力繡出來的,你真的不打算試試?雖然尺寸可能不太合適,但也可以套著過把癮嘛!”

洛雲河:“……”

他沒動也沒說話,隻是猶如被人點了%e7%a9%b4般愣在當場,那表情五味雜陳,說不上是喜是悲還是尷尬。

捧著嫁衣停頓了數秒也沒見麵前的男人接,裘笙這才放棄了不切實際的期待:“不想試就算了……”

就在她放下嫁衣的一瞬間,麵前的男人忽然上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就這麼麵對著麵,眼對著眼,直勾勾地盯住了她。

如此近的距離,哪怕裘笙不想看,也不得不看清楚了眼前男人的臉。

他的臉很白,嘴唇如花瓣一般紅,鼻梁高挺,弧度優美,最迷人的是那雙漂亮到極點的桃花眼。專注地盯著人看的時候,裡麵蕩漾著無限柔情,仿佛眼前之人便是他的全世界。她終於知道這男人為什麼會是萬人迷了,任何一個人被這樣一雙含情脈脈的桃花眼望著,都會忍不住心神失守,潰不成軍。

幸虧,她知道劇情,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劇情,恐怕連她也會被他此刻的眼神所蠱惑,誤以為眼前的男人對自己用情至深。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眼前那張好看到不似凡人的臉忽然開始漸漸放大。

他想%e5%90%bb她?!$思$兔$在$線$閱$讀$

意識到這個事實的那一瞬,她驀地瞪大了眼睛,腦海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擋箭牌,生育工具,固定流程,誘惑手段……

無數亂七八糟的詞彙湧上心頭,她甚至還沒來得及躲避,男人柔軟的唇已經溫柔地覆了上來。

小心,鄭重,細致,溫柔……那是一個教科書般的%e5%90%bb,感受到其中的機械與僵硬,她混亂的大腦頓時有猶如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般清醒了過來。

是了,這不是個正常男人,這是個基佬!

被親到了……

她竟然被個基佬親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在心中瘋狂咆哮,甚至顧不得崩不崩人設,使出渾身力氣,一把將已經伸手摟住她脊背,準備繼續下一步流程的男人推開。

“彆碰我!”這下意識的動作裡,飽含著濃濃的厭惡,戒備與警惕。

突然被新娘粗暴地推開,正準備行使新郎權力的洛雲河懵了半晌,才察覺到裘笙的異樣。盯著麵前那張充滿了驚慌與戒備的臉,他那雙原本猶如夜空中的星辰般璀璨的眼眸霎時黯淡了下來。

笑容斂去,期待消退,隻剩無邊無際的迷茫。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裘笙看了良久,仿佛經曆過海枯石爛,地老天荒後,才終於艱澀地開口:“你……厭惡我……為什麼?”

裘笙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她很想冷冷瞪他一眼,回他一句你自己心裡清楚。可惜,害怕觸發NG,隻能放柔了語氣,扭捏道:“我……我隻是還沒準備好……”

麵前的男人頓時如蒙大赦般長舒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抹笑:“不急,不急,我們有一輩子的時間。”

繼續洞房是不可能了,鬨了這麼一場,也不可能睡得著,二人就這麼靜靜坐著,相顧無言。

“夫人,大好新婚之夜,不如,為夫送你一件禮物吧!”最後,還是洛雲河清冷的聲音率先打破了沉默。

禮物?!

經曆了剛才的不愉快,聽到禮物二字,裘笙第一反應竟然是危險。

還不等她答應,麵前的男人已經開始飛快結起了手印。就在她疑惑他到底想乾什麼之時,他迅速結束了這串手印,伸出右手食指,往她眉心輕輕一點。

一股暖流迅速順著印堂流入她識海,竟在她識海中現出了三枚符印的形狀。

那符印的形狀,分明正是雲河十三變的前三變!

這家夥竟把雲河十三變打入了她的識海?!

要瘋了!以後還能不能愉快地打架了?

想象一下,正當她以移山閣主的身份跟某宗掌門打得正歡,一時不慎著了對方的道,然後,雲河十三變突然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