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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賬!”洛雲河的臉色同樣不佳,麵上青青白白,也不知是被嗆的,還是跟裘笙一樣不喜歡說書人講的故事。

走出茶館,二人不約而同長舒了一口氣。

發現那些令人不適的目光依舊如影隨形,裘笙連忙轉身詢問身後的珊瑚銀朱二人:“兩位姐姐有沒有多餘的麵紗?”

白衣配麵紗是移山閣天下行走弟子的標配,大家一般都會在儲物袋裡多放幾塊以防萬一,裘笙話音剛落,珊瑚就遞過來一塊乾淨的麵紗。

裘笙接過,墊腳給洛雲河係上。端詳片刻後,笑道:“你有沒有發現,你跟移山閣還挺有緣的。你那麼喜歡穿白衣,如果換上之前的隨雲髻,肯定沒人會懷疑你不是移山閣弟子。”

移山閣威名赫赫,雖然洛雲河並非移山閣弟子,但就在他戴上移山閣麵紗的一刹那,那些令人不適的視線便在轉瞬間消失無蹤了。

“終於徹底清淨了!”裘笙滿意地點了點頭。

洛雲河顯然並不喜歡臉上的女式麵紗,站著任憑裘笙擺弄的時候一臉的生無可戀,但他終究還是沒有將其扯下來,哭笑不得地接受了裘笙的霸道乾涉。

一時激憤直接跑出來,連點心都沒來得及吃完,走出幾步,裘笙才摸著肚子開始後悔。剛好不遠處有家小吃攤前排著隊,她立刻扯了扯洛雲河的衣角,充滿期待地望著他:“我沒吃飽。那家店的蔥油餅,聞著味道很香。”

洛雲河果然沒讓她失望:“我去給你買!”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那家夥竟然乖乖跑去了隊尾排隊。

這個世界,凡人與修真者混居,修真者多少還是有特權的,隻要他乖乖放出修真者的威壓,隊伍會主動將他讓到第一個,可惜,這傻子偏偏乖乖在那裡排隊。該說他守規矩呢,還是罵他不懂變通?

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了,他的確是前任穀主教出來的徒弟沒錯。

裘笙原以為男主角有權不用,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排隊就已經夠降逼格了,沒想到更降逼格的還在後麵。

隊伍不長,很快就輪到了洛雲河,然而,就在他付完錢,正準備接過蔥油餅之時,忽然伸出一隻手,一把將他推倒在了地上。

“閃開!”動手的家夥滿臉橫肉,一身富貴人家家丁打扮,然而實力不過區區煉氣。

堂堂修真界的頂尖戰力,就這麼被一個煉氣期的低階修士推倒在了地上。

裘笙下意識地伸手捂住了嘴。她之前的觀感沒錯,不使用靈力的話,這家夥的確身嬌體軟易推倒……

第20章 . 蔥油餅 看什麼看?沒見過世家小姐仗勢……

“我家小姐喜歡你們家的蔥油餅,給我全包起來。”推人的家丁連看都不看一眼倒地的洛雲河,趾高氣揚地走到攤主麵前,一亮令牌,頤指氣使地指揮道。

“是!是!我馬上給您包起來!”看到那枚令牌,攤主立刻滿臉堆笑,手腳麻利地開始了打包。

“等一下,這個蔥油餅是我的!”此時洛雲河終於站了起來,盯著油紙包裡的一個蔥油餅麵露複雜。

攤主一臉為難。那家丁卻把令牌往懷裡一塞,竟作勢又要推他:“誰給你的狗膽,竟敢跟鄭家搶東西?”

“啪!”還不等洛雲河動手,裘笙已經上前一步,狠狠一巴掌扇在了對方臉上。揚起下巴,用不輸對方的囂張語氣狠狠罵道:“哪來的狗東西,連本小姐的人都敢動?”

論仗勢欺人,她還沒輸過!

身為一個所有人心目中的廢靈根嬌小姐,為了保命,她家娘親往她身上塞了一堆令牌。有裘家的,有皇室的,有移山閣的,甚至還有不少從八竿子打不著的勢力那邊討來的人情令牌。

一般出門遇到事情,直接甩令牌就夠了。

裘家的壓不住換皇室的,皇室的不行換移山閣的。縱觀整個修真界,既不怕世家,也不怕皇室,甚至連移山閣都不怕的人,她從出生到現在,還沒遇到過。

家丁手中的令牌屬於龍淵鄭氏旁係,一個世家旁係的家丁,在她眼裡連小蝦米都算不上。自然是想打就打。

大概習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吃了裘笙一記耳光的家丁一臉的難以置信。原本準備當場發作,看到裘笙一身明顯不俗的打扮後,才強壓怒火,喝問道:“你是什麼人?”

裘笙沒有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亮出了裘家的令牌。這種小事沒必要臟了太上穀和移山閣的名聲,反正裘家的名聲跟鄭家也半斤八兩,拿出來掰頭剛好。

對於各大世家的仆人來說,認識各大世家的標誌是基礎,沒點眼力見的根本不用指望受到重用。

代表裘家嫡係的令牌一出,眼前那名眼睛都快長到頭頂的家丁竟撲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對著裘笙連連磕頭,高呼:“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姐饒命!”

“我的蔥油餅呢?”

家丁戰戰兢兢地將那包蔥油餅舉過頭頂,那表情,仿佛生怕慢了半拍就會遭遇殺身之禍。

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凡人猶如草芥,低階修士也好不到哪裡去。那些世家連自家人的性命都不放在眼裡,又怎麼會在乎區區仆從?

雖然不少世家小姐酷愛濫殺無辜,不過裘笙暫時還沒這個愛好。

她朝洛雲河使了個眼色,他立刻從那個油紙包中挑出了自己剛才買的那個。

“滾吧!”

地上的家丁如蒙大赦。

“等一下!”眼看著對方就要捧著油紙包離開,裘笙連忙喝住了他。

那家丁渾身僵硬地立在原地,身體竟抖如篩糠。大概是誤以為這位大小姐是改主意了,想殺他。

裘笙惡作劇心起,故意繞著他緩緩走了一圈,直到嚇得對方腳下緩緩淌下一灘液體,這才漫不經心地開口:“你買東西難道不用付錢嗎?”

“付!我馬上付!”以為自己必死的家丁聞言竟當場哭了出來,涕淚橫流地把自己錢包裡的銅板往攤主手裡塞。

看到這一幕,裘笙這才滿意地轉身離去。

發現洛雲河正似笑非笑地望著她,立刻殺氣騰騰地瞪了過去:“看什麼看?沒見過世家小姐仗勢欺人?後悔娶我嗎?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洛雲河回了她一個燦爛到極點的笑,笑著將蔥油餅遞到她麵前。

裘笙伸手去拿,手伸到一半想起剛剛那個巴掌,立刻頓住了。捏了捏手指感受到指尖的那點粘膩,她頓時一陣惡寒:“咦,臟死了。給我打盆水來,我要洗手。”

“嫌臟你還打他?”洛雲河隻能哭笑不得地拿出水囊替她洗手。

“誰讓他欺負我的人!不打這巴掌難消我心頭之恨。”裘笙一邊洗手,一邊調侃洛雲河,“你……你真的是那個傳說中的正道魁首嗎?也太好欺負了。”

洛雲河一噎:“我隻是沒想到竟然有人這麼不講理。”

這種程度算什麼?跟這世間真正的黑暗比起來,剛才的家丁絕對算得上慈眉善目。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直在天上飛,又怎麼可能有機會了解人間的險惡。

“我也沒想到,你這麼強,卻這麼好欺負。”

“我不可能因為他推了我一把就殺了他,亮出太上穀的身份又好像有點丟臉……”

堂堂正道魁首,在大街上跟小嘍囉搶一個蔥油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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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你也知道剛剛那一幕丟臉。”洗完手,裘笙從他手中搶過好不容易才到手的蔥油餅,狠狠咬了一口,“有權不用,過期作廢。這個世界本就弱肉強食,憐憫羚羊的獅子,是會被餓死的。”

一邊啃,一邊有些無奈地感歎著:“好可惜,等嫁了你,裘家的令牌就不能用了……”

她也就隨便那麼一感歎,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聽到她的話,洛雲河竟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令牌,遞到了她的麵前:“太上穀的令牌其實更好用。”

裘笙一臉的難以置信:“憑你的個性,我以為你肯定不願意我仗你的勢肆意妄為。”

洛雲河卻一臉的理所當然:“可以的,如果隻是買東西不想排隊這樣的事情,你可以仗我的勢。我剛剛隻是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等也就等等。是我想茬了,抱歉,餓著你了。”

盛情難卻,裘笙隻得接過了那枚令牌,然而,看清那枚令牌的全貌後,她卻大吃了一驚:“穀主令?”

以為隻是太上穀的普通令牌,沒想到這男人比她想象中還誇張。見穀主令如穀主親臨,理論上,她可以直接命令各大宗門的掌門給她買蔥油餅……

至於為什麼隻是理論上?那當然是因為太上穀對各大宗門的掌控力遠沒有強到那種程度。萬年前太上穀初立的時候或許可能做到,現在麼……

雙手捧著天下宗門各大掌門夢寐以求的令牌,裘笙瞠目結舌:“把這麼重要的令牌給我,你不怕我利用你的身份做壞事?”

“我不怕。”洛雲河笑容滿麵,語氣篤定,“你不會。”

說話的時候,他那雙好看的桃花眼閃閃發光,亮得連頭頂燦爛的陽光都要黯然失色。

裘笙有點懵,他們的關係好像還沒親密到這份上吧……

這男人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她百感交集之時,空氣中忽然響起一個尖利的童音:“娘,姐姐她偷藏糖果!”

聲音刺耳至極,讓人不由自主皺眉,裘笙循聲望去,恰好目睹了小男孩理直氣壯搶走小女孩手中糖果的那一幕。

看到糖紙,她一眼就認出了那是移山閣清明祭特意給女孩們準備的糖果。

被搶走了糖果,女孩沒有哭也沒有鬨,隻是垂下眼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看到這一幕,裘笙下意識地感覺心臟顫了顫。被傷害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習慣被傷害,甚至喪失了反抗的意識。

看到男孩美滋滋地吃著糖,她忍不住走到他麵前,出言恐嚇:“你確定要吃這些糖?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移山閣的糖,隻有女孩能吃,男孩吃了,會削福減壽,厄運纏身?”

這當然是假的,恰恰相反,移山閣的糖果每一顆都帶著祝福,不是隨口說說的祝福,而是修真者加持了靈力的祝福,能夠消災去病,延年益壽。

無論任何地方,男孩子都是家中的寶貝疙瘩,一旦生病,自然能得到最好的治療,女孩子就沒那麼好命了,除了少數富戶,大部分女孩生了病都隻能靠自己硬扛。這些糖果是移山閣一年一度給整個世界的女孩加持的一次祝福。

然而,眼前本就已經擁有一切的男孩卻理直氣壯地搶走了女孩最後的那點甜蜜。

雖說是姐姐,但眼前的小姑娘個子分明比男孩矮得多,身形也差距甚遠。跟肉嘟嘟胖墩墩的男孩一比,小姑娘顯得又乾又瘦,仿佛一根營養不良的豆芽菜。

聽到裘笙的話,男孩愣在了當場,抿著嘴裡的糖,咽下去不是,吐出來也不是,最後竟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