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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

五年築基,百年金丹,更是和洛子峰十分親近, 要知道玄元宗當代宗主就是洛子峰出身。

而他在宗門內人緣極好,能力也很強。

據說玄元宗很多雜事都是他經辦的, 有不少人玄元宗的弟子,確定他就是玄元宗的下任宗主!(玄元宗嘴碎弟子:誰吹牛不是往大了吹?南門師兄是很牛逼啊。吹一下咋地了。)

這樣履曆和未來金碧輝煌的正道修士, 若是有一個魔尊的父親, 那簡直噩夢一般的汙點。

他也是做好南門樾不承認, 甚至激烈否認的準備的。

哪怕南門樾的否認也無所謂, 他有“證據”啊。

修真界因為子嗣艱難, 類似的檢測親子關係的東西可真的並不少。

南門樾的父親壑澤魔尊留一把嗜血劍,規定了隻有他的血脈的後人才能開啟。

而這把嗜血劍,如今就在他的手裡。

在他腦補的流程中, 應該是如此的。

這位前途光明的天之驕子, 冷笑著不承認自己的血脈, 還要對自己動手。

那麼自己就該一步步攻破他的心房,一步步甩出證據了。

到時候這位可不就被自己狠狠的拿捏住了?

“怎麼?不信?我到現在為止, 可沒說過一句謊話~”

南門樾的確和她母親長得極其相似,隻有眼睛像了父親。曾經在四方宮侍奉左右的他這才一眼認出了南門樾。

核對了南門樾的年齡以及入宗門前所在的國度,更是確定了, 他就是當年那個孩子。

“你母親隻是一個柔弱的築基,但是誰都不得不對她寫一個服字。整個四方宮的舊人, 估計對你母親……都是難以忘懷的。”

當年壑澤魔君修煉到了瓶頸,有走火入魔的可能。

他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但是人可以死,事業得留下來。

四方宮是他的心血產業,無論如何不能落得一個人走茶涼,乃至被其他對手給瓜分吞並的想法。

於是開始想要親生子。

魔修較正道修士略容易有子,這種想法在魔修中不足為奇。

南門樾的母親就是那時候被“選送”入宮的。

她是所有被選送的女子中,最安靜聽話的,最乖巧認命的,所以也是最得寵的。

在她懷孕之後,魔尊甚至答應了孩子出生後留她一命。

然而誰都沒想到,這麼一個柔弱無辜的小白兔在謀算著什麼。

她替換了魔尊的丹藥,她故意泄露情報,拖著自己懷孕後虛弱疲憊的身軀製造了儘可能多的混亂。

誰都沒想到,她算著即將臨盆的時間,引外敵入侵四方宮。

在混亂中生下孩子後,剛剪斷臍帶,她故意引敵人來殺。

逼迫魔君留給她的護衛和來犯拚命。

她自己則是耗儘最後的氣血,抱著孩子去了魔尊給自己留的隨機傳送陣,以孩子的血脈開啟陣法,把他們送走。

等四方宮找到人的時候,她的屍體已經涼了,嘴角含笑,孩子不知所蹤。

對於這個女人,哪怕是震怒的魔尊,都不得不說一句佩服。

她被送入魔宮當生育工具,她彆無選擇。

但是她可以為自己的孩子拚一個可以選擇未來。

然而千裡之堤毀於蟻%e7%a9%b4,更何況四方宮有的壓根不是有什麼蟻%e7%a9%b4,而是有個大窟窿。

她並不知道,她救子引發的混亂,徹底把窟窿砸成了一麵牆。

外敵趁火打劫,魔尊最終沒能撐住。

四方宮也徹底成為了曆史。

南門樾本以為自己的身世故事裡,不會有母親的身影。

魔尊想要子嗣,為魔尊誕育孩子的女子,基本都沒有什麼姓名。

她們誕下孩子就已經是極其耗費自身本源的了。

更彆說,孩子的父親通常不會留一個能影響孩子的“東西”存在。

就算是真愛故事,那她的名諱也僅僅是留在那個魔尊的心裡。

但是她的母親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扇在了這些魔頭的身上。

換來了他們的震驚和欽佩,換來了自己全新的人生。

自己記憶中寵愛自己的身影,除了養父母外,又多了一個模糊不清倩影。

她希望自己有一個光明坦蕩的仙途,她希望自己能有一個和平穩定的未來。

退一萬步,她希望自己至少能有一個選擇的機會。

南門樾的內心此刻一片柔軟,他很想告訴母親。

他沒有辜負她的籌謀和犧牲,哪怕是身具魔體,他都沒有放棄過走正道。

他能做到,一定能。

他可是天道欽點要飛升的,飛升之際,他會以天雷洗滌自身筋骨,褪去凡身化去魔骨,迎來全新的不留遺憾人生。

南門樾此刻臉上的表情倒是不出管方的預料。

那位的聰慧和魄力,他們都佩服,被如此保護和拯救的南門樾自然是心生孺慕。

可惜了,在魔尊的憤怒之下,那位的一切都沒有能留下來,否則現在還能平添一下籌碼。

“你的母親很了不起,你的父親也是一個強大並且極具人格魅力的魔尊,四方宮能在數千年的時間內成為一方霸主,靠的可不僅僅是實力。四方宮散了,四方宮的人,可沒死絕。”

管方從儲物袋裡拿出了一塊透著邪氣的令牌。

正麵刻著四方宮的圖騰和名諱,反麵這人沒有展示,但是從他隨手拿出已經覆滅將近百年的令牌就能看出。

四方宮的人,歸屬心還是比較強的(比對其他魔修組織)。

“你想說什麼?”南門樾十分冷漠的一句話,讓講故事講了半天的某人高興了。

對啊,這才對啊,就是要這種氣急敗壞的感覺才對。

之前那個鄙視是怎麼回事?

來人的表情更加陰邪了。

“你的母親很了不起,哪怕你忍心不承認她的存在,你認為你父親那邊殘存的人馬,會就這麼放過你嗎?”

“他們有的是你父親的狂熱追隨者,一心做夢的想著重現四方宮的榮光,估計會把你這少主抓回去,強製你繼位,以此來成全自己內心的執念。”

“他們有的恨你父親壓在了他們頭上。有的,卻是恨你母親毀了四方宮。”

“你的容貌很像你的母親,但是見過你母親,還活著的四方宮的舊人卻也不多,巧了,我就是其中一個,並且我還知道剩下的人在哪兒。我還手握著能鑒定你血緣的嗜血劍呢。”

魔修的絕大部分勢力,都是建立在個人強大基礎上的。

他們的道德感實在是撐不起“傳承”這類東西。

所以他們的門派能撐多久,純粹看建立的人能活多久,當然,那種逼宮奪位後,沿用老名字的不算。

四方宮倒台了,但是因為壑澤魔尊在腦子還清醒的時候就有所安排(怎麼也得考慮生不出孩子,以及孩子資質太差,或者自己不能等到孩子有成等等情況),故而有生力量還是得到了一定的保證。

不少高層如今可都活的好好的。

建立了自己的勢力,彼此之間並不弱。

所以,到底為止,他說的依舊是實話。

“哈哈哈哈哈哈。”

一連串的實話後,這位突然的癲狂的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了吃定了南門樾的笑容。

“不知道你的宗門知道了會怎麼樣?”

“若是一人之言不可信,那麼當越來越多的魔修找上門的時候,你的宗門信不信呢?”

“若是嗜血劍出現認你為主呢?”

管方看著南門樾臉色開始驟變的模樣,內心更是浮現起了無限暢快的感覺。

他一直喜歡這種,拿捏彆人把柄,一步步逼迫對方,看著他們痛苦,掙紮,一步步妥協,最後還是換不來任何安寧的痛苦。

就像是不得不讓他住入彆院的那位鳳鸞宗的女修一樣。

那麼大的把柄捏在他手裡。

偏偏他的功法詭異莫測,逃跑功夫一流,一次殺不成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會毀了。

最後,重重顧慮之下,隻能被他一次次的壓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說實在的,那個女修也差不多到極限了。

等會回去後,最後再刺激一把,隨後就消失個幾十年,讓她享受一把惶惶不可終日的感覺。

這幾十年,就和這位青年才俊好好的玩玩吧。

“所以……你在威脅我?”

“豈敢啊,你可是我們四方宮的少主,要我說,玄元宗待著當一個普通弟子也沒什麼好的,玄元宗這種回回第三的門派,可不如我們四方宮,當年,四方宮可是……”

“嗯,連第三都排不上。”南門樾很遺憾的提醒這位,有舊主濾鏡是很好,但是魔修們的勢力宛若叢生的雜草。

又沒有登仙大會這樣的規模性秩序性的比拚。

四方宮曾經有什麼勢力,完全不好說。

如今……肯定是什麼都不剩下了。

“是是是,少主如今在玄元宗過得好好的,自然看不上四方宮呢。那麼就期盼著少主,在玄元宗……前程似錦了~~”

管方猥瑣的笑了笑,做出一派轉身離開的樣子。

等著南門樾氣急敗壞的叫住他。

然而,南門樾就這麼看著他離開。

一步,兩步,管方悠閒自得。

三步,四步,管方的動作有些慢了。

五步,六步,略微有些焦躁了。

七步……他在考慮要不要再刺激一下南門樾的時候,南門樾終於開口了。

“我就好奇一件事,你拿著我的身世來要挾我,你怎麼確定,一旦我的身世被曝光了,我在玄元宗的日子會不好過呢?”

管方停下了腳步,但是臉上的喜悅卻是一僵,此時此刻,他估計是開始懷疑南門樾的智商的。

“為什麼會確定?哪個宗門對你這樣的弟子,會毫無芥蒂?”

他們會質疑你是不是羨慕親爹給你留下的諸多“遺產”了。

他們會質疑你是不是向往魔修的肆無忌憚以及快速上升的修為了。

“哪個宗門會對時常有魔修騷擾的弟子,卸下心防?”

外出曆練,有你在的隊伍,哪個宗門得放心?

“宗門對你可還會公平公正?”

有什麼機會,恐怕都會質疑一下你吧?

“白文昂還會選你當接班人嗎?”

南門樾:其他的還有點道理,宗主選他當宗子?這謠言哪來的?

縮在一邊玄元宗的眾人齊刷刷的看向了段師叔。

段以君:沒有啊!師兄沒說過啊。師兄倒是說過,他更希望下一界的宗主能夠各方麵穩一些。

不是說南門樾性格不穩,而是修為不穩。

哢嚓一下,要閉關升級了。

哢嚓一下,又要閉關了。

百年金丹這速度,日後當上了宗主,恐怕也會和他一樣,當不了幾百年就要閉關突破,解印辭官。

宗門事務才到手上,才熟悉就要換人?

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