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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了起來。

但是這份“亂”。

特彆割裂。

就像是被畫了一個圈, 就在外圍亂,一點都沒亂到這裡來。

修真界又不是沒遇到過舉辦宴會的時候“出事”的情況。

準確的說, 每次一個宗門“來賓過多”的時候。

都是最危險的時候。

赴宴的修士自己都有心理準備。

就拿前幾年的丹盟大會來說, 雖然知道的人不多, 但是消息還是有人知道的。

先是女修入魔抓不到人。

隨後樂羅出場, 留下標記要挾。

到現在為止, 丹陽宗還全麵戒備在自家宗門裡找叛徒呢。

這次書友會可以看得出,舉辦的很臨時,也有些匆忙。

不過本就不是什麼正經的大宴會。

匆忙就匆忙吧。

剛剛聽到有亂子, 這位鳳鸞宗的女修並不意外。反而是亂得如此奇葩, 讓她覺得有趣了。

於是, 跑來問問,這是不是玄元宗的一個局。

這能說嗎?

當然不能說, 任何有可能讓“唯我”知道的可能性都不能說。

“外麵……大概是有人搗亂吧。”

段以君漲紅了臉,一副羞愧懊惱的模樣,讓站在他麵前的女修差點伸手揉揉他的頭。

“師兄前幾日就看出我準備的不夠好了, 說是肯定有人借機生事。”

“不過這畢竟是我第一次辦事,師兄說, 他會替我善後好的。”

鳳鸞宗的女修點了點頭,她心裡也是這麼想的。

“哪裡不好了,你做得可好了,我好久沒那麼開心了。”

這位女修的修為也僅僅是元嬰。

但是年齡、輩分還有身份擺在那裡,她對段以君也就是長輩慈愛孩子的態度。

“東流先生的傷勢到底如何了?我們鳳鸞宗有不少療傷神藥……”

“君姨,真的不用,傷勢不重,就是以前留下不少暗傷。門內精通醫道的前輩的意思是說,一口氣好好折騰一下,修複暗傷的同時補補根基,日後修煉順暢,修為才能長遠。”

修為長遠才能寫更多的小說嘛。

段以君這麼一暗示,這位“君姨”立刻點頭。

對對對,壽元重要。

內心沒見到偶像的遺憾又低了一些。

動了動嘴唇,似乎很想問現在的東流先生是什麼修為,最後還是忍住了。

畢竟現在這個語境下開口,怎麼都像是在問東流先生還能活幾年。

事實上她問了,段以君也隻能含糊過去。

不是不能說,是不好說……

他能說,你欽佩的東流先生現在還是一隻凡鳥嗎?

他能說,你欽佩的東流先生血統純粹,不修煉也不耽擱壽元?

他能說,你欽佩的東流先生……距離化形早得很?

嗯,是的,早的很。

妖獸要成氣候,得是結妖丹(金丹),想要化形,得是元嬰了。

有血脈傳承的妖獸最初就是普通獸類的思維,修煉全靠本能,在本能的成長過程中,慢慢開悟,慢慢啟智,然後才能起飛。

他們傳承的是血脈天賦,是功法,而不是靈智。

人類幾十年能到達的境界,妖獸可能需要幾百年。

從這個角度來看,天道還挺公平,妖族的智商不夠,壽命來湊。

不過……鐘泉又不是純粹的妖獸。

他現在就有著人類的智慧和思維……那這修煉速度……這個例子,沒準都古往今來頭一份,所以現在還是迷。

不過這都和現在的局麵沒有關係了。

段以君輕而易舉的安撫了宴會上小小的“好奇”。

嗯,甚至連騷亂都算不上。

修士的宴會和普通凡人的宴會差彆就在這裡。

若是這種情況發生在凡人的國度——什麼?外麵打起來了?快跑啊!保護我!

而修士們——活動手腳的時間到了嗎?

一些消息靈通的人就這麼好奇了一下。

在段以君承認錯誤後,大家繼續該吃吃,該喝喝,還不忘記安撫小孩,沒事沒事,你剛金丹呢,事情交給大人,需要我們幫忙嗎?哦,白宗主親自辦了啊,那放心了。

來來來,為了彌補我們受到的驚嚇……真的沒有新書了嗎?

我不信!

什麼?親筆簽名?這個……也可以,嗯嗯嗯。

親筆簽名這個,是真限量版了。

現在的鐘泉還是鳥爪,這些簽名都是段以君在以前讓老友簽好,準備日後送人情的。

眼看著宴會氣氛更熱鬨了。

段以君再度功成身退,走到了外麵,遙遙的看著追逐擊殺的動靜,忍不住歎口氣。

“師叔?”

哪裡有師叔,哪裡就有南門樾。

師叔歎氣不高興了,小樾自然也在。

“沒什麼,就是突然覺得……金丹也不怎麼樣啊。”

二十年前的段以君的確是這麼想的,金丹多好,過了凝氣期就不再是“小孩”了。

千年壽元,走到外麵,被尊稱真人,實力也不差,逃跑能力也有。

這麼舒舒服服逍遙一輩子……多好?

上輩子才活到29,這輩子都多加一個零了,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然而,現在他是金丹了,而且因為鐘泉的關係,一口氣達成了師兄要求的金丹圓滿的要求(雖然還在補根基)。

可……當他站在這裡,看遠處的“動靜”,卻又有點不太甘心了。

原本……金丹真夠用了。

他喜歡看風景,喜歡旅遊,可修真界好風景的地方那麼多,他不會非挑那些險地去。

若是遇到意外,他身上帶著那麼多好東西,逃還是沒問題的。

然而,太平盛世和危機四伏下,對實力的需求是不一樣的。

現在【唯我】的圖謀已經圖得天道都痛苦成那樣了。

彆看表麵上整個修真界依舊風平浪靜,連個厲害點的魔修鬨事都沒有。

可實際上……這比有魔修為禍更加可怕。

段以君的危機感上來了。

而現在,被師兄按在這裡旁觀後,危機感和無力感疊加起來。

終於有了貪圖修為的心了。

南門樾聽了段以君的自言自語,直接腦袋上冒出了朵朵小紅花。

蒼天啊!!!師叔終於有想要奮進的心了!!

之前好不容易眼瞅著師叔開始不那麼鹹魚,但是也都是為了不辜負大家的努力。

如今,師叔開始不甘心了!

師叔想努力了!!!

這性質是不一樣的!

南門樾在內心好好的給自己放了一串鞭炮。

實打實的感謝了上蒼之後,然後開始安撫師叔。

“曾經師叔的想法也不算錯。”

不上進而已,而且是在達到自己上限後才開始擺爛。

化金丹的存在,在最初,重生的自己加上宗主,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若真的是那麼背,師叔恐怕真的隻有止步金丹了。

千年很長嗎?

不長啊。

那幾個天材地寶就是找不到,你能怎麼辦。

“如今,【唯我】浮出來了,師叔著急想幫忙而已。”

小樾再度戳中段以君的內心。

“師叔這些日子就好好補根基,等師叔補足根基了,我們一起去下秘境曆練,南山秘境如何?”

南山秘境裡可不僅僅有他的昆吾刀,還有不少好東西呢。

他記得在哪兒,都是師叔的~

“好。”段以君燃起了雄心壯誌,看著身邊英俊挺拔小師侄,突然有些小小的感慨。

“你長大了啊。”

南門樾:!!!?思?兔?網?

真的,有點點……想哭一個。

今天是什麼黃道吉日!!!

師叔先是起了好好修煉的心,然後說他長大了!不把他當小孩了!!!

他等會兒就去翻看律曆!

南門樾在遇到段以君的時候,雖然身形容貌和現在幾乎一模一樣。

但是按照修真界的傳統,他就是“小孩”,修為太低,需要被照顧的“小孩”

自己認識師叔,已經18年,快19年了。

前幾天,自己的修為都突破到凝氣三層了。

可這個“小孩”的帽子,一直就在自己身上下不來了。

本以為自己至少得到金丹,甚至到元嬰,師叔才能有自己“長大”的感慨呢。

今天是個好日子,日後每年都慶祝!

剛剛晉升為“大人”的南門樾,火速穩固自己穩重的形象,開始拉著師叔討論“大事”。

“師叔,你說,若是玄元宗不放水,他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從書友會的存在就是一個巨大的放水。

可若是沒有書友會,玄元宗日後也會有其他的宴會和比較混亂的時機。

所以這一次,湛為墨的行動和手段,都在被玄元宗高層複盤。

假設殷默能撐得住。

玄元宗在未來不久的時候,舉辦了一個正常的大會,比如宗主要選宗子了,等等。

賓客雲集之下,湛為墨又拿出現在的手段。

或者再加幾個人,那麼玄元宗中招的概率有多少。

宗門高層還沒討論出來。

不過南門樾可以拿這個高大上的問題來穩固自己的“大人”的形象。

“如果換一個人謀劃,那就不好說了,如果還是湛為墨的話……”段以君嘲諷的笑了笑,“他根本不會出手。”

南門樾:真準。

的確,若是沒有玄元宗放水,成功率根本不可能達到湛為墨出手的程度。

這人,嘖……

猛起來的確猛,縮頭烏龜也是一點不假。

這邊的宴會按部就班,接著奏樂,接著舞。

那邊瘋狂逃竄的孟放,死在了玄元宗的擊殺中。

而石都,卻在湛為墨的掩護之下,僥幸逃出了玄元宗的包圍。

白文昂親自下達了命令。

一部分回玄元宗,防彆人調虎離山。

剩下的人,分散搜索,一旦遇到,立刻搖人。

自己則是回去查看禁地有沒有其他損失。

這個安排極其合理,所有演職人員恭敬的點頭,湛為墨身為唯一的觀眾,他對白文昂能這麼快這麼精準的做出判斷和下達準確命令也表示佩服。

但是佩服的同時,更多的是沾沾自喜和嘲笑。

什麼天之驕子,什麼最有為的宗主。

判斷正確又如何,命令精準又如何,還不是上當了!

湛為墨更加驚喜的是,大概是自己站位不錯,他也被白文昂點入了追殺的人員名單中。

第一次這麼心甘情願的領了宗門的命令。

湛為墨出發的身影那叫一個仙風道骨,正氣凜然。

但是他完全不知道,所有人幾乎是目送他離開,除了他,其他方向追殺全是做做樣子。

“追殺組的人彆偷懶。”白文昂提醒那些一步三回頭的。“做戲做全套。”

“剩下的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