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牢牢地握在手裡。
“嗯?”喬懷遙抿掉唇上的調味粉,坐直了道:“哥,你怎麼進來了。”
柏錦言將薯片放在小推車上,“收拾場地等下一場。”
喬懷遙點點頭,“今天要拍到幾點?”
都已經九點多了,還要收拾場地的話,再拍一場下來,順利的話也得兩三個小時。
“困了?”柏錦言揉揉他的頭,順手放下帶進來的檸檬水,“你先回酒店,這邊可能還得一會。”
“我等你一起回去。”喬懷遙攏著毯子,沒有想提前回去的意思。
柏錦言不在酒店,他去酒店做什麼。
在哪裡待著不是待著呢。
“哥你去忙你的吧。”喬懷遙揮揮手,轉身拿手機想繼續拍照,“對了哥,軍訓最後一天隻用上午,下午就結束開始搬行李,晚上就可以開直播。”
提前直播收拾好行李,第二天直接就可以去錄製綜藝的地方。
趙家墨導演有其他事先離開,這邊留下攝影老師和一些直播設備在。
柏錦言不急於開直播,“會不會太趕?”
喬懷遙說:“不會,我寢室沒什麼東西。”
比較重的也就是一些書。
頂多就是把東西放回寢室,再從寢室拿些用的上的去酒店,會比較折騰麻煩一點。
柏錦言點了點頭,又問:“你們演出都準備好了?”
“還沒呢。”喬懷遙這麼一會沒注意看手機,群裡又發了很多關於他們寢室能出的節目。
“還在選,報名的人太少,導員強·製要求每個寢室都要出。”喬懷遙喝著檸檬水,對這場演出毫無頭緒。
見他發愁,柏錦言輕笑一聲說:“你會的樂器那麼多,隨便選一樣都可以上台。”
柏錦言沒在裡麵待太久,聽外麵的動靜停了便起身說:“我出去了。”
“好。”喬懷遙揮揮手,“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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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組忙起來,時間飛逝。
簡單一個鏡頭反複拍幾遍,兩三個小時就過去了。
喬懷遙昨天睡得晚,今天又早起軍訓,現在躺在軟椅上,視線看著窗外注意力卻很難集中。
外麵燈光變化又晃得眼暈。
喬懷遙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夜景的拍攝還沒有結束的意思。
他想了想,定下一個小時後的鬨鐘。
喬懷遙裹緊了毯子蜷縮在軟椅上,想著,隻一個小時,眯一會就起來。
劇組收工後。
熟睡的喬懷遙毫無察覺。
陸路跟在柏錦言身後,“柏哥,我預定的分子料理在半個小時之後,現在開車過去正好來得及。”
“還是先給趙導打個……”
柏錦言走進屋裡,抬手止住了他的話,淡淡道:“安靜。”
語氣平淡下意識的壓低了聲音。
陸路條件反射直接噤聲,點點頭跟在旁邊。
柏錦言看著軟椅上蜷縮著的人,緩緩眯起眼眸。
今夜的天氣不算太好,明月高懸,傾瀉下的月光卻被遮擋的雲稀釋。
劇組停工後便關了燈光。
淡薄的月光勾勒著喬懷遙精致的側臉,纖長的睫毛下遮住小片陰影。
微抿的薄唇為白皙的麵容添了一抹血色。
毯子蓋的很高,下顎正抵在毯子邊緣。
柏錦言怕吵醒熟睡的人,沒有說話,隻是回頭看了一眼陸路。
陸路當即明了,拿著手機出去取消之後的訂餐安排。
柏錦言走進來,瞥見桌上一直亮著的手機,抬手取消了定時鬨鐘。
他站在軟椅邊上,低頭看著熟睡的人,眼底思緒流轉。
半晌,他緩緩抬手,但在觸及到喬懷遙的臉頰前頓住。
懸在他臉頰邊上的指尖,月色照下的陰影,在喬懷遙的臉上留下些許痕跡。
如此停頓了幾息,他默不作聲的收回了手。
視線凝在喬懷遙的臉上,細細勾勒著早已刻在心裡的麵容。
柏錦言俯身,小心翼翼的伸手繞過膝彎,一手橫在腰背後,稍稍用力將喬懷遙打橫抱起。
怕他著涼,那張毯子始終覆在他身上。
喬懷遙睡得很沉,歪倒著靠在柏錦言懷裡,全然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柏錦言稍一低頭,下顎正巧抵在他的頭頂。
怕吵醒喬懷遙便沒再動作,將他抱緊些,走了出去。
陸路等在車邊上,看見他們過來,連忙將車門打開。
提前把後座的東西清理了,但沒急著開門。
敞開車門,那裡麵的熱氣都散儘了,開著空調都暖不回來。
柏錦言沒有將喬懷遙放在車裡。
而是以橫抱的姿勢讓他坐在自己腿上,一手環著喬懷遙的腰身,扶著他靠在自己肩上。
向下理了理毯子,讓喬懷遙能躺的更舒服些。
陸路從外麵,拉著門把手以極其緩慢的動作,讓車門關閉。
落鎖的一瞬間,隻有輕微的細響。
喬懷遙緊閉著雙眼,睡夢中變換的位置似乎隱隱有所察覺。
他唇瓣微動,像是無聲的呢喃,輕蹭著柏錦言的肩膀。
熟悉的氣息就在身邊,他沒有掙紮著醒來,反而睡得越發深沉。
柏錦言攏著他,抬手輕覆在喬懷遙的耳朵上,等車起步的轟鳴聲消退,這才放下手。
低頭看去,睡著的喬懷遙無比乖巧。
許是因為行駛中的車並不安穩,他蹙起了眉頭。
柏錦言摟著腰身他的左手向上,輕拍著他的後背,像是哄他那樣,一下又一下的輕輕安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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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屋內的夜燈,燈帶隱沒在床邊。
有人靠近即會亮起。
柏錦言將喬懷遙放在床上,把他身上的毯子拿走。
展開酒店的被子蓋上。
正想起身將衣服拿出去,動身間指尖一暖。
“哥……”
一聲很輕,細若蚊呐的聲音在空蕩的臥室響起。
虛握著他的手沒什麼力氣,卻有絲絲暖意自指尖蔓延。
柏錦言以為他醒了,低頭看去時,喬懷遙仍是之前雙目緊閉的模樣。
伸出的手像是主人無意識間的動作,虛抓住了就不肯鬆開。
喬懷遙沒有用力,很輕易就能掙脫他的手。
在這種開鎖的禁錮下,柏錦言沒有出去,而是輕聲道:“嗯。”
喬懷遙像是做了什麼不好的夢,一直重複著說:“哥。”
柏錦言就這麼握著他的手,不厭其煩的回應著,“在。”
柏錦言靜靜地看著他,眼見著喬懷遙蹙起的眉峰漸漸舒展,掛在他指尖的手卻遲遲不肯鬆開。
他站在床邊,靜謐的環境就像是一隻無形的手,讓人陷入情緒中無法掙脫。
柏錦言左手死死攥緊垂在身側,沉默半晌,他緩緩俯身,眼底滿是喬懷遙熟睡的影子。
壓抑著的情緒翻湧侵蝕著理智,左手修剪得當的指甲死死的嵌入掌心,細微的刺痛讓他稍顯清醒。
沉默片刻後。
柏錦言幫他將薄被向上帶了些,攏了攏被子邊緣,轉身走出了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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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了一晚上,天亮時烏雲反而散去。
喬懷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瞥了眼窗簾間的縫隙。
隻一眼後,他緩緩蹙起眉頭。
他……昨天不是在片場嗎?
喬懷遙揉了揉眉心,剛醒來時的困倦還未褪去。
應該是他哥把他帶回來的吧。
再看手機裡的鬨鐘,所有的鬨鐘顯示被關閉狀態。
今早沒有早訓,但既然醒了,喬懷遙也並不打算再睡個回籠覺。∫思∫兔∫在∫線∫閱∫讀∫
走出裡間,就見小廚房裡忙乎的背影。
喬懷遙詫異的挑了挑眉,沒想到柏錦言會起這麼早,昨天拍的夜景,今天應該會把拍攝時間挪到下午才對。
他走過去,笑著說道:“哥!早啊。”
“早。”柏錦言順手將煎蛋遞給他。
喬懷遙注意到柏錦言身上這身衣服,好像是昨天穿去片場的那身。
這身算常服,開拍的時候會換了另外一身。
“愣著乾什麼?”柏錦言曲起指尖敲敲桌麵,“去吃飯。”
“我還不餓。”喬懷遙剛醒沒什麼胃口,“哥我來幫你吧。”
鍋裡煮著牛奶,應該是熱了還沒倒出來,表麵都結了薄薄一層奶皮。
喬懷遙拿了兩個杯子。
柏錦言見狀道:“倒一杯就行。”
喬懷遙罕見的沒聽他哥的話,還是倒了兩杯,“牛奶也可以泡咖啡,比冷萃更好。”
柏錦言早上習慣喝一杯冷萃咖啡。
但現在天氣轉涼,再喝涼的就不好了。
酒店有配備咖啡機,從機型來看還挺專業的。
因為柏錦言愛喝咖啡,喬懷遙家裡現在都擺著幾個咖啡機。
咖啡豆也是比較有名的品牌,並沒有因為免費提供而隨意糊弄。
那邊也有便捷包裝的濃縮咖啡液,喬懷遙看都沒看,自己拿了咖啡豆來磨。
磨好咖啡粉後,用壓粉器輕輕壓平。
喬懷遙看著咖啡機上的兩個選項,想了想沒有直接按下去,而是揚聲問道:“哥,你要喝濃一點的,還是淡一點的?”
柏錦言將煎熟的腸擺盤,“濃一點。”
“淡一點吧,早上喝太濃的咖啡不好。”喬懷遙點下了按鍵。
柏錦言失笑,看著那邊認真等咖啡液的喬懷遙,上前捏了捏他的臉頰。
喬懷遙蹙眉,“唔!鍋……”
柏錦言放開他,端著兩盤早飯出去,“過來吃飯。”
“好。”喬懷遙等咖啡液出來,淋在了之前倒好的牛奶裡。
牛奶一杯滿的,一杯六分滿,加上咖啡液以後剛好一杯。
柏錦言說:“今天早上丘書峰給你打電話,說是給你發了消息沒回,想要商量節目的事。”
“嗯。”喬懷遙打開聊天軟件,裡麵有他們寢室那個群的@消息。
再看消息發出時間,四點多。
他那時候還沒醒呢。
難的見丘書峰他們醒那麼早。
喬懷遙:【還沒敲定嗎?】
丘書峰:【你終於醒了學神!我們節目定的比較慢,導員那邊說已經報備的節目不許有重複,所以現在隻剩下樂器演奏和歌舞了。】
【我們初步概念,是四個人各司其職,比如一個唱歌,兩個人跳舞,一個演奏。】
虞興凡:【但就是,唱歌和演奏曲子選不定,王展會架子鼓,節奏比較快的歌不好唱,而且問了學校那邊,也沒有架子鼓。】
喬懷遙想了想,【有鋼琴嗎?或者吉他。】
王展:【沒有……準確來說是,都借的差不多了。學神你還會吉他和鋼琴啊?我去,你真是不給普通人留活路。】
……
“怎麼了?”
“嗯?”喬懷遙將手機息屏,沒再看群裡消息,“我們寢室報晚了,隻剩下樂器演奏和歌舞,四個人湊一湊勉強能上,但沒有樂器。”
現買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