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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告訴他可以慢慢說。

“你想知道我便說給你聽聽,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你家是怎麼找到你妹妹,怎麼認回去的?”這是蘇謹言最好奇的事情,這個年代可不像後世,可以將DNA錄入到警方係統裡麵,全國大範圍內幫你找尋自己的親人。

這個年代找人,無異於大海摸針,找到的概率極低,就這樣季家人能夠找到走丟了那麼多年的小妹,也真的是一個奇跡。

“這事說來也很巧,我那小妹偷渡去了香港,總之呢,就是遇到了一些事,後來在□□比拚被人追殺的過程中,就剛好撞到了我媽的身上,她向我媽求救,我媽心比較軟,便就下了她。我媽將他帶了回去,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她認出了我媽身上的信物,說她自己也有一個,並且能夠準確的描述出信物的各個特征,於是就這麼相認了。”

季幼霖說的很是籠統,蘇謹言卻將這事給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你媽隨便在路上救了個人,然後這人剛好就是你妹妹,這會不會太玩笑?太巧合了,你們確認過了嗎?”蘇謹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個認親的過程未免也太兒戲了吧?

“我們當然查過,也仔細的問過,她雖然沒有信物,但是卻能準確的描述出那個信物的樣子,並且她還能夠說出當初將它丟棄的人的樣貌,而這個樣貌與我們家曾經的一個傭人的相貌對得上號。

就是我曾調查過的石軍的母親,這兩件事都被我們確認過了,我們想這世上沒有這種巧合的事,剛好兩樣特征都能夠符合,所以她就是我們的小妹,不會有錯的。”

“是這樣嗎?”蘇謹言依舊保持著懷疑,若不是現在DNA親子鑒定技術還沒有被使用,他都忍不住要讓季家人去做DNA檢測了。

“那或許你們已經檢測過她的血型,跟你們家的人是一樣的?我想認親並不是兒戲,一定要謹慎。不過你們家既然已經認下了,想來也是經過多方確認的,既然如此,你為什麼又不開心呢?”

略過認親不談,既然已經認回了妹妹,季幼霖又為什麼會麵帶苦澀?

“或許是我那妹妹吃過太多的苦,所以她現在的性格很是偏激,我家人又心疼她,不願意過多的管教,我是苦惱於她的未來,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蘇謹言表示理解,但他也很好奇,季幼霖的妹妹走丟這些年到底是怎麼過的?

既然好奇那必然是要問出來的,季幼霖也並不覺得這是什麼不能說的東西,自然而然也說了出來:“她被人帶離我們季家之後沒過多久就被石軍的媽媽托付給了一戶農戶人家撫養。

那戶農家人撫養她並不上心,雖然不至於虐待她,但是缺衣少食必然是少不了的,後來那農戶在之前的動亂裡麵出了意外,一家人都沒了,之後就是她獨自一人討生活。

這期間,她吃了不少苦頭,也遇到了不少意外,後來她想要找工作,就被人騙去了深圳,沒過多久,又為了討生活,從深圳偷渡到了香港。

或許是這些年的經曆,讓她性格有一些偏激,甚至有一種寧負天下人,也不願天下人負我的偏執。

而我們家裡人心疼她這些年吃的苦,對她極儘補償,自然不會提給她改性子的事情。

這些日子她在家裡隻要稍微一點事不如她的意,她便會流淚哭泣,訴說這些年的苦難。

我媽聽不得這些,隻要她一哭,便忍不住滿足她所有的要求。

她一會兒嫌棄這個有傭人伺候她不儘心,一會兒又說那個傭人看不起她,反正她回來的這一段不是特彆漫長的時間裡,家裡已經被她搞得烏煙瘴氣的了。

她不僅嫌棄傭人,還以為我的大嫂二嫂鬨了很大的矛盾,把大嫂二嫂氣得都搬出了出去,可就算這樣,我爸媽還是願意包容她,對她丁點責怪的意思都沒有。

我之後看不過去,說了她幾句,便被她趕出了家門。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她剛到家的時候也是很乖的,人的性格會變化的這麼快嗎?她這樣的性格往後該怎麼辦?”

季幼霖是個負責的哥哥,但不知為何,他聽到季幼霖說他妹妹的事,總有些詭異的熟悉之感。

第68章 折騰

“砰”桌子上精美的瓷瓶被摔在地上, 女人麵色猙獰,怒氣衝衝地摔倒所有能看得見的東西。

“那位又發生麼神經?”

“誰知道呢?自打被找回來以後,天天發脾氣, 我看啊,她就是個攪家精,你看看, 自打她回來了,我們過過什麼安生日子麼?”

“就是, 要我看啊,還不如一直找不到呢,真是晦氣。”季家兩妯娌語氣不善地抱怨。

“快彆說了, 媽過來了。”其中一人使眼色,拉了拉另一人的衣袖,另一人見狀果斷閉嘴。

她們的婆婆聽著聲音匆匆趕上樓,看見兩個兒媳婦連招呼聲也不打一下。

兩人待看不見婆婆的身影後,又開始嘀咕:“媽現在眼裡,心裡可就隻有這位女兒了, 這日子何時是個頭。”

“不會太久的, 你沒看爸爸已經越來越不耐煩了嗎?我聽說爸爸已經在給她物色丈夫了, 等她嫁出去就好了。”

“真的嗎?嘖,真是好命。”

“誰說不是呢?”

兩人語氣嘲諷, 對這個半路找回來的小姑子是哪哪都看不上。

“乖寶,乖寶,你這是怎麼了。”急匆匆趕上樓的季太太一臉焦急地看著怒氣衝衝的女兒, 心都要碎了, “今天出去玩得不開心嗎?你這是怎麼了?太讓媽媽擔心了。”

看到季夫人那擔憂的臉龐, 剛剛還怒氣衝衝的女子立馬變得無比委屈的樣子, 一秒鐘就掛上了淚,撲倒了季太太的懷裡。

“媽咪呀,今天我去商場買衣服,明明是我先看中的衣服,李家的二小姐非要跟我搶,還嘲笑我土啊,一旁的張家小姐也跟著冷嘲熱諷。說我是土雞變鳳凰,嗚嗚嗚,我就不應該回來認親,不然也不會受這樣的侮辱。嗚嗚嗚……”

季太太一聽那真的是仿佛剜了她的心肝一樣心痛:“乖寶啊,是媽媽對不起你,要不是媽媽沒有看住你,你怎麼會受那些苦,還要被人給欺負。是媽媽對不起你。”

母女兩個抱頭痛哭:“媽媽是我不對,我不應該跟她們爭的,是我給季家丟臉了,要不我還是回內陸吧,你們就當沒有找到過我這個女兒。讓我獨自一個人生活吧。”

“乖寶啊,你這不是剜媽媽的心嗎?媽媽好不容易把你找回來,怎麼會再讓你受苦。你放心,不就是看中了衣服麼?告訴媽媽是哪家商場?媽媽幫你把商場裡的衣服全部買下來。還有這些錢你全部拿去花,花完了媽媽再給你。”

季太太拿出一遝錢,那女子立馬委屈巴巴地將錢收了起來:“謝謝媽媽。”

“我們母女二人還要說什麼謝謝?”

女子破涕為笑,挽住季太太的手,將頭倚靠在她的臂彎:“還是媽媽最好了。”

既然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女子自然不吝惜自己的好話,而季太太也沉浸在母慈女孝的場景不可自拔。

安撫好自己的女兒,季太太忍不住要跟女兒說說悄悄話:“乖寶,媽媽的好乖寶,最近打扮好看一點,你爸爸啊打算給你找個如意郎君呢。”

女子聞言嘴巴一撅,惱了:“我就知道你跟爸爸嫌棄我了,所以想要把我給嫁出去。”▃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季太太一聽立馬解釋:“乖寶,可不是這樣的,女人啊,還是要有個好歸宿的,你年紀也不小了,應該出嫁了。媽媽最大的心願就是想要讓你嫁個疼你愛你的人家,你放心好了,爸爸和媽媽給你找的人肯定差不了的,而且等你出嫁的時候,爸爸媽媽會給你準備豐厚的假裝的。我們季家絕對不會委屈我們的乖寶的。”

雖然找回了女兒,季太太還是老派的思想,認為女人就是要有個歸宿,所以,自打女兒被找回以後,便一直忙著給女兒選一個女婿。

女子一聽會有豐厚的嫁妝,低垂的眼角立馬露出一絲得意地笑:“那全憑爸爸媽媽的安排。”

安撫好了女兒的季太太心裡憔悴地下了樓,而留在屋子裡的女子待季太太走後,立馬變了一副嘴臉,不耐,得意,以及猖狂在她的臉上儘數體現。

她將季太太給她的錢放進了抽屜裡,而這個抽屜裡已經有了不少現金以及金銀珠寶了,這些都是這個女子被當做季家女兒被認回後來自季家人的饋贈。

而這個女人就是跑出來的徐嬌嬌,隻不過她在跑出來後就化名為趙嬌嬌,被認成季家女後,又改名為季嬌嬌。

當初徐嬌嬌從家裡跑出來後,就打算跑去深圳賺大錢,可惜前世的徐嬌嬌沒讀多少書,日子也過得渾渾噩噩。在她的印象裡深圳一直是繁華的大都市,是可以淘金的大都市。根本就不知道現如今的深圳還沒有發展起來。

她抱著發財夢來到了深圳,或許是因為女主光環的原因,她一路還算勝利地就到達了深圳,哪想到現如今的深圳還隻是個沒有發展起來小漁村呢?

在深圳混不下去的徐嬌嬌沒有辦法便跟著一群偷渡客來到了香港,打算在香港完成她的發財夢。香港是這麼好來的嗎?她不知道,她懷揣著發財夢卻是被人賣到了香港去做那見不得人的生意。

不管前世還是今生,不管她怎麼作天作地,其實真正算起來,徐嬌嬌都沒有吃過什麼苦頭。所以她哪受到了人販子的折磨?於是她故技重施,打算勾幾個男人來幫她,殊不知她那點姿色給有能力的人當個洗腳丫頭都不夠格。

吃過一番苦頭的徐嬌嬌終於收斂起了她的天真,打算真真正正地去討好一個幫派的老大,哪想到她的舉動卻惹惱了老大的女人,老大的女人派人去教訓她,她在逃跑的過程中就撞到了季夫人的身上。

就那麼一撞,她看到了季夫人脖子上掛的吊墜,她驚訝間就說自己曾經也有個這樣的吊墜。

就因為這句話,她被帶回了季家。也知道季家人有個丟失在外的女兒。

徐嬌嬌從小就知道徐小花不是她家的孩子,也曾拿著徐小花的掛墜把玩過無數次。她自然而然知道那吊墜的每一個細節。

雖然她很後悔沒有將這個吊墜奪過來,可是徐小花又不在香港,隻要她不說,誰能查得到呢?

於是,膽大的徐嬌嬌自然而然地認領了季家女兒的身份。

她向他們詳細地描述了掛墜的樣子,又謊稱墜子丟失了。後來又說出了當初寄養小花的女人的樣貌,季家人居然就對她的身份篤信不疑了。

她騙季家人她的養父母早早去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人獨自生活,季家人居然也相信了。她打定主意要與曾經的自己割裂開,連姓氏都改了。

她攀附上了季家這個有權有勢的家族,真的是做夢都要笑醒,她怎麼也沒想到在認親這件事情上,季家人居然如此輕易地就相信了她說的話。

剛開始她還小心謹慎,可後來她發現季家人對她有著極大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