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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謹言點點頭,抱著今日買的東西就打算帶徐小花回去了。

東西抱在手上一會功夫手心就都是汗水。天熱的恨不得能縮地成尺,立馬回家躲到空調房裡麵去。

可是蘇謹言也知道,這個年代哪裡有空調呢?就是有,他也用不了啊。

不過,空調用不了,他卻可以考慮買一輛自行車,這樣,往後去哪都方便好多。倘若他有自行車,今天就可以將東西放在自行車上,載著小花回去了,哪裡需要在太陽底下曬著走回去呢?

隻是可惜,他沒有自行車票。不過,他到底將這件事情放在了心上,打算回去就去找錢國棟問問他有沒有自行車票,要是有的話,他可以拿其他票換的。

蘇謹言帶著徐小花走在回鄉的小路上,道路是風乾的泥土。夯實夯實的,路兩旁是稻田,間隙裡隔著十米便有一棵歪脖子樹。走累了的兩人還能在樹蔭下坐著歇一會。

“叮鈴鈴~”遠處傳來自行車的鈴聲,隻是兩人還沒有見到人,就聽到哐當一聲,自行車摔在地上的聲音。

坐在樹蔭下休息的蘇謹言和徐小花立馬站了起來。

蘇謹言張望了一下,囑咐小花道:“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

徐小花聞言,乖乖地坐回了原地。蘇謹言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跑了過去。

他很快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中年男人。

隻見這人渾身大汗卻麵色蒼白,四肢不自覺地抽搐著,神誌已經不太清醒了。

不好,這是中暑了!

蘇謹言立馬將男人背到了樹蔭底下,小花見蘇謹言背了一個人回來,立刻就樹蔭下的陰涼地讓了出來。

“蘇大哥,這人怎麼了。”

蘇謹言將男人平放在了樹蔭下又將他的腳了抬高20厘米左右:“這人中暑了,小花,快將剛剛買的扇子拿出來給他扇風。”

他一邊囑咐著小花,一邊將男人的衣扣解開。拿起自己準備的用來擦汗的毛巾,倒上一點水弄濕後敷在了男人的額頭上。

可不是麼,天氣這麼熱,這男人居然還穿著中山裝,長衣長褲的,能不熱麼?

小花急急忙忙地將扇子拿出來,對著男人就猛扇。

將男人的扣子解開後,蘇謹言馬不停蹄地將自己帶的淡鹽水給拿了出來。

早上他帶著小花出門的時候就背著淡鹽水用來隨時補充鹽分,沒想到他和小花沒用上,卻給彆人用上了。

他也不含糊,將人扶了起來,一點一點地將鹽水喂了進去。等他看著水喂著差不多的時候,就將小花的蒲扇拿了過來,自己給男人扇了起來,讓小花也歇一歇。

就這樣,差不多過了5分鐘後,男人漸漸醒了過來。

他看著蘇謹言和小花有些迷糊,坐了起來暈暈乎乎道:“這是怎麼了?”這一坐起來,他才發現自己的衣服都敞開了。

“你中暑了,剛剛我和我愛人在給你做急救。”

“啊!”男人這才反應了過來,察覺到嘴裡淡淡的鹹味,他知道自己是被麵前的小夥子給救了。

他立馬站了起來,拉住蘇謹言的手:“小同誌啊,真是謝謝你啊,今天要不是遇到你,說不定我死在路上都沒人知道啊。真的是太謝謝你了。”

說著,他就往自己的懷裡掏出了一個錢包,從錢包裡拿出一張票塞到了蘇謹言的手裡。

“這位小同誌,我實在沒什麼可以感謝你的,你救了我一條命,這張票你千萬要收下。”

蘇謹言一看,男人塞給他的是一張收音機票。蘇謹言雖然有些歡喜,但他並不需要這個,再說不過是隨手而為的事情,收下這麼大的禮卻有些不妥當了。

雖然後世收音機差不都都快被淘汰了,可這個時候收音機還是奢侈品,有票也要50塊一台,若是沒有票那就隻能去黑市碰碰運氣了,那價格可就不好說了。

想想原身一個月的工資也不過才十幾塊錢,這50塊錢都頂的上他三四個月的工資了。他哪能收下這個,這簡直有違他的醫德。

蘇謹言將票遞給了男人:“我救你不過是舉手之勞的事情,我想不管是誰看到你中暑了躺在地上都不會不管的。所以這票你還是收回去吧。還有,你這中山裝還是脫了吧,今天天氣這麼熱,你還穿著這衣服,不脫一會還得再中暑。”

男人看蘇謹言將票還了回來,反而笑了,他拉起蘇謹言的手,將票放在了蘇謹言的手裡。

“雖然在同誌你看來不過是舉手之勞的小事,於我卻是救了命的大事。不過是一張票罷了,我想我的命還是值得起這張票的。你就安心收下吧。這個社會就是需要像你這樣見義勇為的年輕同誌。”

說完,他將自己的中山裝脫了下來,他今天穿這麼正式本是去看望恩師的,結果沒想到反而導致他中暑了。不過,他會中暑也與他心裡擔著事情有關。

他看了看蘇謹言又看看自己,想起自己正在煩惱的事情,開口詢問道:“同誌,你懂醫術麼?”

這個年代醫療資源奇缺,稍微培訓一下的人都能到鄉間做個赤腳醫生。中暑後這麼快速就能急救的人可不多見。

蘇謹言遲疑了一下,還是謹慎地開口:“我略懂一點。”

哪想,這男人聽到這話反而大喜。看著蘇謹言的目光從剛剛的欣慰變得有些恭敬了:“小同誌,我能拜托你一件事情麼?”

中國人就是含蓄,但凡說對某件事情略懂一點,實際卻不是一點。

“你請說!”蘇謹言覺得,男人請求的事或許與救人有關。

“哎呀,你看我,同誌救了我,我都還沒有自我介紹呢。”說著,他將自己的名片塞到了蘇謹言的手裡。

蘇謹言一看,麵前的中年男人名叫江懷恩,竟是縣政法委書記。他心裡一驚,這麼大的一個人物,怎麼會在這裡?還中暑了?若不是遇到他,今日可真說不好。

他又細想了一下,書裡麵並沒有出現這個人,所以,這到底是個現實的世界,而不是書中的冰山一角。

蘇謹言眼裡閃過差異,卻麵色不顯,隻是恭恭敬敬地向著男人行了一個禮,卻被男人一把扶了起來。

“同誌不用這樣,你當我普通人就好了。事情是這樣的,我老師生病了,我剛剛騎自行車就是打算給我老師去找醫生的,哪想這麼巧就碰上了你。你能去給我老師看看麼?”

江懷恩求助蘇謹言也是無奈之舉。他的恩師趙重明先生被下放改造,剛好在他的轄區內。他有心照拂恩師,卻不能太多明目張膽。

今日他趁自己休息,悄悄騎車來恩師下放的村子看望他,哪想到他到了之後卻發現恩師生病了。恩師成分不好,被下放到這裡是來勞動改造的,所以,即便他生病了,他也不得不拖著病體勞作。

他心疼恩師,便打算去鎮上找個醫生來給老師看看。不過他也知道,鎮上的醫生大概率是赤腳醫生,醫術有限,就算醫生願意來給老先生看病,也不一定能看好。更遑論老師人人躲閃的身份,醫生未必肯去看老師。

他心裡存著事,心一急再加中暑就倒下了,哪想到碰到了一位有醫術的熱心同誌救了自己。

於是他便想試試,或許這位小同誌醫者仁心願意與他走一趟。

“有人生病了嗎?”蘇謹言詢問。

江懷恩點點頭:“是的,我的老師生病了,所以我想讓你去看看。隻是……”

“隻是什麼?”

“隻是我老師的成分不太好,不知道同誌願不願意去看。”

蘇謹言立馬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所謂成分不好,或許就是村子裡下放的那些住牛棚的黑五類,臭老九之類的人吧?

蘇謹言是從後世穿過來的,他當然知道,這裡麵許多人都是無辜的,早晚有一天他們能平返脫帽,他又怎麼可能會避諱他們呢?

“這不是問題,隻是,我其實並不是醫生,我隻是私底下自學了一點醫術,我既沒有藥也沒有治病的器械,就是我給你老師看了病,知道是什麼病,沒有藥那也是枉然啊。”

江懷恩笑了:“這個你就彆擔心了,隻要你能幫我看病,藥的問題我能解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蘇謹言點了點頭,囑咐小花自己回去,便跟著江懷恩去看病了。

“蘇大哥你放心好了,我能自己回去的,你快去吧,看病最重要了,不用管我,我等你回去。”徐小花將買來的東西扛了起來,默默地回村了。

第7章 風波

徐小花穿著新衣服扛著買來的東西進村的樣子被一群在河邊洗碗的婦人看到了。

有婦人眼尖,看著小花大包小包的樣子就知道她去鎮上采購去了。她立馬喚住了小花:“小花啊,這是上哪去了?買了什麼東西啊?”婦人的眼睛夠啊夠的,真的恨不得自己長了雙透視眼。

小花也不睬她,低著頭就向自己家走去,任那婦人在後麵怎麼喊她都不回頭。

那婦人皺著眉頭哫了一口,嘖嘖道:“這個小花不得了啊,結了婚就不睬人,那衣服一看就是新買的,看來她還有點本事,一個晚上就把蘇知青的心給勾了去了,看不出來啊看不出來。”說完還是忍不住嘖嘖嘖地搖頭。

很快村裡人都知道蘇謹言不僅給徐小花買了新衣服,還大包小包的買了不少東西,看來是很滿意這位新婚妻子了。

此時徐嬌嬌正與她的小姐妹在村裡的大楊樹下納涼,聽到這個消息,整個臉立馬就放了下來。前世她跟“蘇謹言”結婚後他都沒有給她買衣服,憑什麼現在他就給小花買?她配麼?

她的小姐妹可不知道徐嬌嬌的心理,忿忿不平:“這蘇謹言真不是個東西,之前跟你談對象的時候可從來沒對你這麼好過,怎麼剛跟徐小花結婚就這麼寶貝她了?

我想想都覺得奇怪。前幾天他不還是跟在你屁股後麵轉的麼?怎麼這麼快就變心了?

嬌嬌,你說他們兩個會不會在之前就勾搭上了?故意弄那麼一出好毀了你跟他的婚約?”

徐嬌嬌的小姐妹惡意地揣測。

徐嬌嬌當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不是這樣的,徐小花會落水被蘇謹言救到本來就是她設計的結果。不過,她可不會將這件事情說出來。

她隻是麵露失落與傷感,還懷揣著堅強。咬緊自己的嘴唇,既不讚同也不反駁。眼淚懸懸欲落卻怎麼也落不下來。

她的這番姿態看在小姐妹的眼裡可不就是她受儘了大委屈麼。

小姐妹驚訝地捂嘴,小心翼翼地試探:“真的是這樣麼?”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徐嬌嬌捂著心口,明明在辯駁卻落實了小姐妹的猜測。

這小姐妹眼咕嚕一轉便覺得自己已經了然了事情的真相。她安慰徐嬌嬌:“嬌嬌你放心好了,這對對不起你的狗男女一定會有報應的。”

徐嬌嬌茫然的搖搖頭,心裡卻發著狠:蘇謹言,既然你對我不仁,便不要怪我對你不義了。

隻要一想到蘇謹言再也不受她掌控,她就覺得憤怒。

徐嬌嬌忿忿不平地回到家,氣鼓鼓的樣子看得她媽有些心疼,徐母忍不住詢問:“嬌嬌,你是怎麼了?村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