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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進的意思。

他們本來就是為了湊熱鬨,當然不可能為了風有餘衝鋒陷陣,但也不能因為天衍宗來人了他們就直接撤走,這又有點太丟麵子。風有餘出麵說話,給彼此一個台階,事情就能正大光明的揭過去。

有些為人處世的原則,不管職場還是修真界都是通用。

易餘弦和風有餘隨同周守心一起,很快就飛向了天衍宗的偏僻山峰。

路上,周守心不由誇了誇,“如此一來,怕是宗門這邊也不會探聽我們說話了。你之所以搞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為了讓我的宗門投鼠忌器吧。”

畢竟那麼多人,也是一種威懾。

“哈哈哈,附帶作用啦,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信麼?”易餘弦也不過就是順勢而為,開始真的隻是想要享受一把彆人的羨慕嫉妒恨而已。

畢竟,小一這樣的大美人跟在自己身後拿東西,她說什麼就是什麼,得讓多少人在背後默默的紮小人,恨不得取而代之呢?

這種虛榮心,易餘弦還是有的。

就好像在大夏天吃雪糕,冬天開暖氣,整個人都舒爽到了無可附加的地步。

以前沒有享受到的東西,她現在都要好好享受享受,不然等到小一什麼時候飛升了,她就真的是隻能望眼欲穿了。

風有餘默默的將他們兩個人的對話記了下來。

在為人處世方麵,自己似乎還有的是東西可以好好學。

周守心也是個很上道的人,這一點在凡間的時候易餘弦就已經了解的很清楚了。

所謂來者不善,易餘弦過來找他,八成沒有存什麼好心思。畢竟從某個角度上來說,他們都是一類人。

周守心自問若沒有因果恩情束縛,自己是不可能為天衍宗做到這個地步的,易餘弦也同樣如此。

不,也許這個劍靈,才是易餘弦這麼努力的根源吧。

周守心不是感覺不到易餘弦和風有餘之前的奇妙氛圍。

他們雖然不如彆的那些恩愛道侶一樣纏纏綿綿,但好像任何人都無法摻入其中一樣。

這樣的關係,或許比那些道侶知己什麼的要牢固多了。

一路上,易餘弦倒是見識到了周守心的好人緣。

基本上看見他的門內弟子,都會恭恭敬敬的喊一聲“周長老”,還算是客氣的。

不過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天衍宗內的弟子們關係不太好,有些弟子們迎麵遇上了也是一言不發,不像長淵劍宗,雖然都在競爭,但多少還是存著尊重的觀念在的,同門之情也算是濃厚。

若是隻看門內的氛圍,還真的不知道誰才是劍宗呢?

如此劍拔弩張,想必在這裡生活的感覺很是不好。

“這裡是小金峰,靈氣比較薄弱,但是環境優美,適合聊天。”周守心帶著易餘弦和風有餘來到了一座小山峰前。

這種山峰,還真的如名字一般,的確是金色的海洋。

山峰上種滿了某種金黃色葉子的靈樹,看起來就好似一片金色的海洋,而空氣之中又蔓延著淡淡的甜香,又有碧綠的湖水點綴其中,遠遠望去有點類似那種金鑲玉的漂亮首飾,就像是一件藝術品,讓人看了就覺得心神愉快。

“這裡有很多年輕男女到來吧。”易餘弦忍不住說道,“分明是個約會的好地方。”

“以前有,但是在這裡談情說愛的男女幾乎都以分道揚鑣告終,說是這裡氣運不好,所以漸漸的反而很少人來了。不過就我們宗門裡的男女,或許也是怨侶居多。”周守心不無諷刺的說道。

宗門裡的弟子,好像素質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仍舊躺在曾經的天衍宗的輝煌簿上吃老本,加上長老和掌門們多有偏袒,從上到下的風氣都不太好。

爭權奪利可以,門內內鬥可以,但彆的統統不行。

也就是麵上光,看著還行。

風有餘從進入天衍宗開始,就一直在細細的探查這裡的靈氣走向。

什麼也探查不出來。

完全就是正兒八經的靈脈樣子。

若不是離憂清楚的和他說起來,這裡的的確確被諸葛空以自身屍骨為引,汙染了這裡的靈氣,恐怕他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

也對,若是靈氣真的能夠那麼輕易的被探查出來,諸葛空的事情也不會被隱瞞下來這麼久。

倒是這門內弟子們的氣氛情況,或許和靈氣有關。

周守心在他們三人所在的地方設下了陣法,又隨手取出一些美味佳肴,才招待著二人坐下。

“有什麼話可以直說了,在這裡我們可以安心的說。”周守心淡淡的回答道,“這小金峰已經被我要來了,算是我個人的私產,我用了一些時間將這些改造成了天然的陣法所在地,方才又設下了屏蔽探聽的陣法,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聽不見我們在說些什麼。你們來找我,總不會是為了敘舊。”

就是喜歡和這種爽快人說話。

“我們的確是為了彆的事情而來。”易餘弦示意風有餘坐在她旁邊,“周前輩不如猜猜?”

“如果是想要說服我棄暗投明那就算了。”周守心無奈的歎了口氣,“你們若是仔細打聽過我的信息,就應該知道我沒有辦法離開這裡。”

他的過往並不算難查,在他當年年輕出風頭的時候,都快被人扒爛了。

“您自己也說了,天衍宗是暗,長淵劍宗是明。”易餘弦聽他說話就知道周守心對天衍宗也很是不滿,“明珠暗投,那是人世間的一大遺憾事。以周前輩您的天資,假以時日飛升有望。便是不能飛升,做個逍遙散仙也是綽綽有餘。”

“我與天衍宗的因果關係牽連的太深,不可分割。”周守心淡淡回答道。

“如果,我們有辦法可以讓你報答天衍宗對您的恩情,足以讓你償還完因果還綽綽有餘呢?”易餘弦微笑著說道。

周守心的視線頓時犀利了起來。

“小一,你看,他瞪我。”易餘弦也毫不客氣,直接找幫手。

風有餘微微擋在易餘弦跟前,放出一抹劍意道,“還請閣下平靜一些。”

“上一次在凡間,我就覺得你並非凡人,如今再看更是如此。雖然我不知道劍靈是否都和你一樣,但就劍靈而言,你也實在強的過分了。”周守心古怪的打量著風有餘,總覺得這個人應該不僅僅隻是劍靈而已。

就算是歸一劍劍靈,也不該有這樣的實力。

畢竟周守心也是距離飛升相差無幾的存在,大概的仙人是個什麼水平他也能估算的出來。但眼前的這個劍靈,就感覺有些過於超乎尋常了。

“這就不牢周前輩關心了。”易餘弦知道周守心聰明,所以並不想要在他麵前多談,“周前輩不想要知道,我們口中能夠讓你償還因果的事情是什麼麼?”

“不管是什麼,你們提出來的要求和條件,也不會比我償還因果低就是了。”周守心靜靜的喝了一口酒,絲毫不緊張,“利益交換而已,我明白。你們要我做的,八成也會讓我喪命或者不得好死,總不至於讓我做一件隨處可見的小事就能和你們交換秘密。”

唉,周守心有時候看問題太透徹了,雖然省心省力,但也著實叫人有些無從下手。

“起碼會比你繼續留在天衍宗要好。”風有餘難得張口,“你聽我們的,你償還完因果或許還能有飛升的機會,若是繼續留在天衍宗,天衍宗什麼情況你不是不清楚。還是說,你打算扛著天衍宗的這個責任,一直這麼長長久久的糾纏下去?”

周守心的手在空中一滯。

風有餘是要麼不說話,一說話就一針見血。

“我觀你壽元起碼還有上千年,你要在這裡繼續效忠?”風有餘繼續說道。

“真慘,足足上千年要在這裡當牛做馬,同門關係又不好,薪水福利也就那麼高,掌門又不是多麼聰明明智,掌門上麵還有一些作妖的仙人。哎,這種生活我是一年也過不了,彆說是上千年了。”易餘弦裝模作樣的在旁邊感歎。

周守心聽的臉色很不好。

易餘弦給他描述出來的,不就是他如今的生活?Ψ思Ψ兔Ψ文Ψ檔Ψ共Ψ享Ψ與Ψ線Ψ上Ψ閱Ψ讀Ψ

是啊,一想到這種日子要過千年,活著還有什麼意思?修仙難道是為了長長久久的受苦的,那還不如直接當個凡人去死好了。

可是,易餘弦這邊能夠提出來的條件,怕是也好不到哪裡去。

“要不,你還是先聽聽我們這邊的說法吧。”易餘弦將心比心,隻覺得人生無望,想必周守心也是如此,大家就是在宗門裡討生活,修仙也是想要奔著更好的日子去,要是長長久久的就是為了修行什麼也不喜歡,什麼也不會恨,千千萬萬年就當個石頭精,那還有什麼意思?

所以周守心這邊肯定是鬆動了的。

“你們先說說看。”周守心的臉色變來變去,最後還是做出了一個決定。

先聽聽總不會錯。

“也許我們要從你們手裡的劍道舍利開始說起。”易餘弦知道周守心這是徹底動搖了。

“願聞其詳。”

易餘弦繪聲繪色的講起了一個故事,一個被親族背叛,又被他人強行奪寶故而死後報複的故事。

周守心聽到諸葛空散儘自身血液點化槐樹精,斷絕諸葛家所有後人仙途之時心裡就已經很不安了。等到聽說他的屍骨還被藏在了天衍宗的靈脈之中,更是嚇得直接跳了起來。

“靈脈被汙染?!”周守心聽到這裡,當即細細的感受起了靈脈的動向來。

當然,一無所獲。

諸葛空自身血脈特殊,加上融入靈脈多年,或許最初還會有人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對,但如今幾千年過去,哪裡還會有什麼不對?

但周守心心裡也知道,易餘弦不可能編造出這麼一個故事來騙他。而且,他們宗門的劍道舍利來的也的確古怪,就連他也不清楚這劍道舍利具體的來曆。

如今,聽完易餘弦說完這個故事,他才意識到一切都是咎由自取。

天衍宗如今這個樣子,有氣運原因,也有人為因素。

最後落到這個地步,當真是怪不了任何人。

周守心反而有些佩服諸葛空這個人,不愧是劍神弟子,若是要報複,就直接斷絕掉敵人最在乎的東西。

諸葛家想要複興,就讓後人徹底成為凡人。

天衍宗想要壯大,就讓天衍宗從自身根基開始衰落。

為何天衍宗的弟子,在招收之前還好好的,後來卻變得如此易怒好鬥,如此無修道之心?

為何他一個中途進來修行的人,反而修行速度最快?那是因為他前期根本就沒有被天衍宗的靈氣所影響,在天衍宗呆了一段時間之後又直接去了凡間,被上了凡鎖,一身靈氣早就已經被禁錮的差不多了。

若是他一直在天衍宗呆著,他還會有現在這樣的成就麼?

或許諸葛空汙染的靈脈,根本不是汙染靈氣,他隻需要在靈氣裡多一點怨氣,日積月累下來,在天衍宗修行的弟子們又哪裡還能保持修真之人的本心?

這才是真正的殺人誅心。

“我們的要求也很簡單。第一,你幫我們重新帶走劍道舍利。第二,你要幫我們打聽到諸葛空的屍骨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