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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他的手中!

哈哈。

哈哈哈。

任憑風荷子有再強大的天賦,再厲害的宗門背景,再逆天的氣運。

在這如此強大的劍意麵前,也不過就是紙老虎罷了。

今日之後,世人皆會知道風荷子乃是死在他楊立儂手中。

然而楊立儂等了一會兒,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怎麼,風荷子的氣息還在?

楊立儂一雙眼睛仿佛見了鬼。

他看見那無比強大的殺戮劍意和劍光,竟然在逐漸縮小,而裡麵的人也逐漸顯出了人形。

楊立儂看見的是一隻半虛半實的手。

這隻手上,握著一把劍。

一把看起來普通,卻隱隱散發著奇特氣勢的劍。

“啊——”

薛仁山和旁邊的袁園突然異口同聲的吼了出來。

楊立儂轉過眼去,發現薛仁山和袁園兩人的身體不知為何被攔腰截斷,而他們體內的元嬰企圖逃脫身體而去,卻也被幾股劍光纏繞。

此時發出吼叫的正是他們的元嬰。

兩人的元嬰隻來得及吼出這麼一聲,就被劍光徹底絞殺,轉眼便是巨大的靈氣消散,徹底神魂俱滅。

楊立儂幾乎不敢置信。

這……

不可能!

薛仁山和袁園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可是他們怎麼會連一聲求救都喊不出來,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死去?

剛才那一劍,就算殺一個化神期都夠了啊。

【小輩,你最後這一劍還算不錯。】來人單手握劍,臉上還帶著一個奇特的麵具,隻能勉強看得見他的一雙眼睛。

風荷子隻來得及看見對方這麼一眼,聽見這麼一句話。

他整個人拿著劍,就這麼從空中墜落了下去。

最後的這一劍,已經抽空了風荷子所有的靈氣,加上他之前所消耗的,哪裡還能支撐得起太多?

【主人!】龍飛劍靈連忙從劍身之中飛出,隻是它如今也好不到哪裡去,渾身上下也是破破爛爛。

【罷了,也是有緣。】歸一劍靈微微一彈指,給龍飛劍靈注入一絲劍氣,【帶著你主人離開這裡。】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龍飛劍靈哪裡還有以前的半分桀驁?

這個前輩,簡直恐怖的不像是一個劍靈。

它擋在主人的麵前,看的清清楚楚。

這個恐怖的劍靈帶著他的劍,將那無比磅礴的殺戮劍意和劍光全部都吸收了。

這不可能。

劍道之中,唯有修行相同劍道的劍意才能彼此吸收。

也就是說,這一位劍靈前輩,乃是主殺戮劍道的劍靈?

怎麼可能?

古往今來,從未沒有聽說過有人催生出了殺戮劍靈。此靈殺伐太重,上天有好生之德怎麼會容許出現?

龍飛劍靈來不及細想,它隻能趕緊帶著風荷子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劍道碑林的事情遠遠比他們想的更加嚴重。

【好了,礙事的人都走了。】歸一劍靈扭了扭手腕,氣定神閒的佇立在空中。隻是他身上的殺氣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楊立儂幾乎懷疑自己直麵了死亡。

【你該告訴我,你是如何用出的這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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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手中的劍紙突然發燙。

他下意識的鬆手,卻見這劍紙憑空燃燒了起來,轉眼就燒的乾乾淨淨。

就在劍紙全部燒完的刹那,正在趕往東方深處的這些長淵劍宗弟子,齊刷刷的打了個冷顫。

他們呼吸緊促,頭皮發麻,雙腿像是被灌了鉛一樣沉重。

好似他們隻要再上前一步,走上的便是黃泉路。

而紅丹劍靈更是瑟瑟發抖,不管秦海韻怎麼呼喊都不肯給予回應。

“……怎麼可能?”白夜喃喃自語道,“劍紙,燒掉了?”

他們妖族的劍聖大人,難不成是猜測到了這一切,所以才提前將劍紙給他們的麼?

前麵,到底有什麼?

妖族大世界。

靜坐在宮殿裡的某人突然睜開了眼睛。

他注視著某個方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卻又帶著少許的期盼。

“果然,是在劍道碑林裡麼?”

白夜屬於妖修的本能告訴他,不能再深入了。

他必須就此離開,逃得遠遠的,怎麼也不能再靠近了。

“師姐……”幾個同門不由拉住了秦海韻的衣角,他們神色糾結,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

嘴唇囁嚅了好幾下,才發出了聲音,“師姐,讓彆的師弟師妹們都先回去吧,我跟你去。”

他們不能全部都折在這裡。

在這麼強大的劍意麵前,他們心裡都有一杆秤。他們就算全部都去了,也隻是徒勞送死而已。他們長淵劍宗沒有膽小懦弱的人,但也不能白白送死。

秦海韻何嘗不知?

如果說,大師兄在裡麵對付的就是這樣的敵人,就算他們去的再多,也隻是白白送命罷了。可是,他們就在距離大師兄也不過幾步之遙,當真要徹底放棄了麼?

易餘弦在心裡暗暗叫苦。

小一這是吃了什麼雄風不倒的藥了麼?瞧瞧這陣勢大的,要不是劍道碑林寬闊無邊,外麵的人又沒有辦法探查,他早就要引來無數大能們的注意了。

幸好目前還沒有人懷疑到她身上。

也對,小一表現的過於強大,沒有人會將他和一個小小的內門弟子聯係在一起。

隻是,也不能鬨得陣仗太大啊。

易餘弦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裡的靈氣在快速的被抽乾。

她不得不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裡掏出一瓶回靈丹,一口氣往自己的嘴裡倒,同時加快了自己體內的金丹恢複速度,想要努力支撐起小一的消耗。

可是,還是杯水車薪。

幸好現在大家的臉色都很蒼白,所以易餘弦看起來才不夠起眼。

但也不行了啊。

易餘弦感覺到自己體內不但靈氣流失,但是心跳的速度卻在不斷的加快,而體內的金丹竟然開始纏繞起一絲一絲的劍意來了。

而金丹似乎在這絲絲劍意之下裂開了一道口子。

臥槽!

小一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為什麼突然我的身體裡就有劍意了啊?

該不會自己以前隨口說說的話是真的成真了吧,小一變得更強了,連帶著她這個主人也跟著雞犬升天?

不,不對。

小一說過,自己的修為若是跟不上他前進的速度,自己是會被反噬的。

要死了要死了。

她突然有點感覺夢回自己過勞死的前夕了。

那是她一口氣加了兩個月的班,每天夜晚靠咖啡提神、奶茶續命的時候。

當時她就感覺到自己距離死亡隻有一線之隔,隻是還抱著少許的僥幸心理。如今,感覺有點像是回到那個時候了。

小一啊小一,你可不要忘記了,你的主人隻是一個弱不禁風的我,不是當初那個創派祖師風有餘了。

“師姐……龍……龍飛劍!”

龐秀突然喊了出來,似乎不敢置信。

眼前出現在他們麵前的,不是龍飛劍靈和已經暈倒的大師兄又是誰?

“大師兄!”

“大師兄回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快,丹藥拿來。”

眾人手忙腳亂的接過風荷子,補損堂的弟子也連忙朝著龍飛劍靈飛去,“我的祖宗,您看看劍身破的,你差一點就要折了。”

易餘弦捂住%e8%83%b8口,“言……言師兄。”

言文西察覺到了易餘弦的異常,有些擔心,“易師妹,你這是怎麼了?”

“剛才我受到劍意激發,我感覺自己要快要碎丹成嬰了。”易餘弦咬咬牙,隻能給出這麼一個回答來,“我要在附近找個地方碎丹成嬰,言師兄,我要先離開。”

“什麼,在這裡碎丹成嬰?”言文西大驚失色,“師妹,絕對不行,你如此模樣,若是貿然衝擊元嬰極有可能會失敗,運氣好躺個十年八年,運氣不好說不定你這輩子就毀了。”

衝擊元嬰哪裡是這麼簡單的事?

不知道多少修士衝擊元嬰失敗,隕落在了這關鍵的一步。有些修士甚至會用各種秘法寶藏就為了增加自己的結嬰幾率,哪怕是最低等的下品元嬰,也能延壽五百載。

“師兄,你們不要再靠近我,你們的劍意會讓我死的更快。”易餘弦搖搖晃晃,“我沒有想到,我居然真的會倒黴至此?”

劍修在強大的劍意壓迫下突破是常有的事情。

可若是在這個地方,這個情況下被迫碎丹成嬰,就絕對是好事變成了壞事。

“我之前有所準備,我要先行離開了。若是我再不找個地方靜坐,恐怕就真的要死在這裡了,我的劍靈已經在回來找我的途中了。師兄,抱歉。”易餘弦和言文西說了一聲,頭也不回的朝著前方衝去。

除了這個借口,她目前不可能找得到更好的,能夠讓自己獨自離開的借口了。

“易師妹!”言文西想要出手阻止,但易餘弦已經消失無蹤。

“你們大師兄回來了,我也有要事,要先行告辭了。”白夜突然張口說道,“多謝諸位,就此彆過。”

說完,白夜也同樣原地消失。

“師姐。”

長淵劍宗的弟子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不管是突然重傷回來的風荷子,還是在這個時候被迫離開的倒黴師妹易餘弦,都讓他們摸不著頭腦,他們隻能將決定權交給了秦海韻。

如今大師兄回來了,他們也就沒有了繼續前進的理由。

他們不是怕死,隻是擔心無意義的送死。

大師兄都傷成這樣逃命回來,他們又能如何?

而易師妹,在這個時候被這衝天的劍意激發了金丹,如此情況下企圖碎丹成嬰,恐怕成功的幾率不高。

好在易餘弦如今還年輕,就算衝擊一次元嬰失敗,隻要壽元未損,以後依舊有機會再度衝擊元嬰。

“大師兄更重要!”秦海韻咬咬牙,隻能狠下心來,“若是彆的事,我便是拚了命不要也會追著易師妹而去,可碎丹成嬰,我幫不上任何的忙。”

衝擊元嬰,隻能靠修士自己。

而且易餘弦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單獨找個地方靜靜的閉關。

就算在這裡呆個十年八年,都是有的。

“我先護送你們回去,再回去找師妹,為她護法。”秦海韻再度強調道,“若是師妹不幸衝擊元嬰失敗,我便是尋遍天涯海角還會讓她恢複如初。”

可是現在,她作為一個眾人的主心骨,必須要做出正確的選擇。

長淵劍宗可以沒有易餘弦,卻不能沒有風荷子。

“師姐……”

眾人無法,卻知道向來愛護同門的秦海韻在這個時候隻會比他們更加痛心。

而此刻的易餘弦,一邊飛奔,一邊脫下自己的外衣,直接露出荼蘼送自己的平安法衣。

紅色法衣在日光下好似一團燃燒的火焰,豔的灼人。

易餘弦心念催動之下,法衣變幻出了麵紗,將她的麵容遮掩的嚴嚴實實。

她不斷的往自己的口裡倒著回靈丹,猛烈的吸收著周圍的靈氣,企圖修補自己體內的金丹。

可是金丹卻在不知何處升起的劍氣纏繞之下裂開的口子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