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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雲之上 林光曦 4317 字 6個月前

?於是又問:“還是單美?”

“單美”就是賣紅豆沙牛%e4%b9%b3的奶茶連鎖店,陳飛麟說:“今天不是,去養老院。”

“養老院?”陳洛愉覺得驚訝,“去那邊打工是做些什麼?”

“就是照顧行動不便的老人,主要給他們做身體清理。”陳飛麟把背包背回身後,笑道,“俗稱洗澡。”

他這個笑容帶了點狡黠,神色也很自然,好像不覺得打工的內容需要避諱。

陳洛愉愣愣地看著他,頓了頓才道:“挺有意思的。”

“還好吧,就是個工作。”陳飛麟接過護士遞來的塑料袋,拿出單子核對藥品,然後遞給陳洛愉,“你要去哪?我送你。”

陳洛愉道:“不用了,你趕時間就先走,打工遲到要扣錢的吧。”

陳飛麟去看他的腳:“可你這樣不好走路吧。”

“已經不怎麼痛了,我又不是豆腐做的,這麼點傷不算什麼。”

為了證明自己沒大礙,陳洛愉還當著陳飛麟的麵走了兩步。陳飛麟信了,拿出手機道:“我給你留個號碼吧,這幾天要是有什麼不方便的你打我電話。”

他報了自己的號碼,陳飛麟的表情有一點意外,不過沒說什麼,打過來就掛斷了。臨走前那人又道了一次歉,他笑著說沒事,等陳飛麟踩著單車騎遠了才靠在門上,踮起左腳。

他不想讓陳飛麟覺得自己太沒用,所以才說沒事,其實被雙氧水刺激過的傷口更疼了。他皺著眉,想想這樣走回去太受罪,就打電話讓鐘航下來接他。

十幾分鐘後,鐘航一陣風似地跑進診所,一看到他的左腿就道:“我靠,你買個湯怎麼就搞成這樣了?”

陳洛愉還盯著屏幕上的號碼發呆,他覺得自己跟陳飛麟之間挺有緣的,居然連手機號碼的前七位數字都相同。

他按了新建聯係人,在姓氏那欄輸入【陳】,名字輸入【飛麟】。看著這三個字,他又感歎好看的人果然連名字都好聽。

把手機放回口袋裡,他朝鐘航伸出手:“趕緊扶我一把,彆說那麼多廢話。”

鐘航把他攙到診所外麵,抬手招了輛車,到了小區又扶著他慢慢挪上樓。到家後孫紅才知道他是摔了,心疼地看了看他的手腳,怪他怎麼能瞞著自己。

鐘航在旁邊罵那個騎車不長眼的東西,陳洛愉不想聽到陳飛麟被罵,就說自己也有一半責任。飯後鐘航獨自回學校宿舍,他則留在外婆家休息。

他自小就在這個家長大,有一間專門屬於他的臥室,衣櫃裡也放著換洗衣物。洗完澡後,他靠在床頭轉著電視頻道,看了一會兒覺得無聊便拿起手機。

現在已經八點半了,陳飛麟沒發短信也沒打過電話。

他不知道陳飛麟的打工時間到幾點,不過看那人做了不止一份工也猜得到應該很忙。於是打開瀏覽器,搜索公大和勝利街之間的養老院,發現居然有十幾家,而且每家都有招聘護工的信息。

對於護工的要求基本都是全天候且全職,工資也不高。他想著陳飛麟應該不可能全職,那怎麼會去做這種性質的工作?

他想不通,又打開通訊錄,看著陳飛麟名字下麵的一行數字。

和他的號碼同樣186開頭,中間的四位區域數字一致,不同的是最後四位數。

他是選了自己的生日,那陳飛麟呢?會不會也是生日?

孫紅敲開房門,臨睡前又讓他喝了一碗解暑的綠豆百合蓮子湯。就是因為這碗湯,一晚上他跑了三次廁所,早上六點不到又醒了。

瞪著窗外陰沉的天空,他想繼續睡,不過在睡前拿過手機瞥了一眼。這一看,他睜大眼睛坐了起來。

鎖屏頁麵有兩條短信,其中一條來自陳飛麟。

【休息了嗎?我剛下班,沒什麼事,就想問問你的傷怎麼樣了?】

短信時間是昨晚11點41分。

盯著屏幕上的文字足有半分鐘,他才想到要回。可是回什麼好?而且現在才六點,陳飛麟應該還在睡覺。

他又倒回枕頭裡,拿起手機看那三行字。

其實他清楚自己在想什麼,從第一眼見到陳飛麟的時候起,他已經有那種感覺了。但在看到陳飛麟身邊的漂亮女生時,他又告誡自己不要多想。

無論那個人有沒有女朋友,都不太可能是自己這個圈子的人。

畢竟論身材長相,陳飛麟都沒得挑,又是頭腦很棒的學霸,性格還這麼好,就算家境差也不會影響到追求者。

把被子拉高到頭頂,陳洛愉在黑暗中繼續盯著雪亮的屏幕。

那三行字變作細密的小黑點映在他瞳孔中央,許是盯得久了,短信的字漸漸變得模糊,他閉上眼,不知不覺睡著了。

接下來幾天他都沒再收到過陳飛麟的短信。

周末傍晚,鐘航打開宿舍門,帶著一身汗臭坐在他床沿。

“起來了,楠楠說今晚ONLY吧舉辦兩周年的慶祝會,很熱鬨,讓我叫你一起去。”

陳洛愉的手臂擋在眼睛上,聲音懶懶地道:“不去。”

鐘航看了看他的左腿:“你都在床上躺幾天了,隻是破個皮,至於這麼嬌氣麼?”

他的傷口早就結痂了,但他懶得辯駁,翻身用背對著鐘航。

鐘航拿他沒轍,隻好說實話:“其實是唐歆想叫你,她說這幾天找你都沒回,我就跟她說你摔傷腿了。她很擔心啊,差點就要來我們宿舍看你了。”

鐘航繼續勸道:“唐歆長得那麼好看,還一心一意惦記你,要不你就試試跟她交往,說不定相處久了就有感情呢?”

陳洛愉還是不應聲,直到聽見鐘航說:“算起來這幾年你也沒談過戀愛,能不能有點世俗的欲望啊?還是說你那玩意不行?”

他終於有反應了,轉頭瞪了鐘航一眼:“你才不行!”

鐘航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表情特欠揍地說:“nonono,楠楠說我很棒,越來越愛我了。”

鐘航是帶著楠楠給的任務來的,最後軟磨硬泡,硬是把陳洛愉說動了,答應一起去。

出門前,陳洛愉隨便套了件黑色T恤,褲子也換成寬鬆的運動長褲。鐘航在鏡子前麵捯飭了一番,轉頭發現他連頭發都不梳就要出門了,還吐槽他不修邊幅。

他斜了鐘航一眼,對這家夥風騷的樣子做出精準反擊:“我要是修邊幅你就得哭了。”

鐘航被他噎到痛處,想想兄弟間沒必要互相傷害,就拉著他出門了。等到了酒吧,楠楠和唐歆已經在吧台找到位置,他倆走過去,一人一邊坐下。

唐歆今晚化了妝,穿一件白色的緊身小吊帶配熱褲,好身材在酒吧幽暗的光線下一覽無餘。她問陳洛愉的腳怎麼樣了,陳洛愉笑了笑,說一點小事早就好了。唐歆點點頭,又問他喝什麼。

他掃了眼前麵吧台牆上的各種酒,正想說科羅娜就看到一位穿製服的調酒師轉過來,把剛調好的雞尾酒倒進杯子裡,遞給他隔壁的一位男生。

在收回手的時候,調酒師看了他一眼。就是這不經意的一瞥,調酒師愣住了。

陳洛愉也愣了,還沒做出反應,唐歆旁邊的楠楠就笑道:“學長,我把你的救命恩人叫來啦,快把你剛才調的‘晚霞’也給他試試。”

第20章 打車來跑步

陳飛麟對楠楠一笑,又問陳洛愉:“腳傷好了嗎?”

摸摸鼻子,陳洛愉不自然地看著桌麵:“好多了。”

“平時都喝什麼酒?”

他不經常喝酒,有時會在吃燒烤時點啤酒,於是道:“啤酒吧。”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陳飛麟讓他稍等,感覺到那人又開始忙碌了,陳洛愉才把視線往上移,看到了僅一個吧台之隔,低頭調酒的人。

看了一會兒後,他發覺了一件事。

每次見到陳飛麟,這個人的著裝都跟上次不同,從泳褲到奶茶店製服,從T恤牛仔褲到今天的調酒師製服。

修身的黑馬甲勾勒出引人遐想的腰部曲線,黑領結襯出白襯衫的另一種味道,打理過的劉海一絲不苟。

盯著那雙眼睛,他記起了那天被才陳飛麟抱住時,從另一個角度看過這人的眼睫毛。

很密,很長,隨著眨眼的動作,好像能搔到自己的心臟。

鐘航坐在楠楠旁邊,兩人聊得熱絡。唐歆看他們一眼,又轉過來撞了撞陳洛愉的手臂,問道:“在發什麼呆?”

他收回視線,從口袋裡摸出煙:“沒什麼。”

“你摔了怎麼不告訴我啊?”唐歆噘著嘴道,“說好是朋友的,你也太見外了。”

他點燃煙,抽了一口後才解釋道:“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而且就破了點皮,你讓我說什麼?”

唐歆攪動著麵前杯子裡的冰塊,嘀咕道:“話是這麼說。”

陳洛愉了解唐歆的想法,其實現在的他也處在跟唐歆相似的心境裡。不過他比唐歆更倒黴,想什麼都說不出口。

把煙灰抖進水晶煙灰缸裡,在他快抽完的時候陳飛麟終於抬頭了,將一杯層次很豐富的雞尾酒端到他麵前,道:“嘗嘗看。”

他端詳著這杯雞尾酒,從淺橘到橙紅一共鋪了四層,每一層之間的色彩過渡都自然飽滿,確實能讓人聯想到落日時天邊的雲霞。

難怪要叫“晚霞”。

他喝了一口,馨香的果露掩蓋了酒精的辛辣,味蕾被一陣柔和的甜蜜滋味喚醒了,他忍不住又喝了兩口,由衷地誇道:“很好喝。”

“對吧。”楠楠也誇道,“之前都沒發現學長還會調酒,學長,你藏得有點深啊。”

陳飛麟笑了笑,解釋道:“我隻是來替朋友頂幾天的,也不專業。”

“已經很好啦。”楠楠把杯子裡的酒喝完,又對他道:“還有什麼你會調的?都給我們試試吧。”

鐘航在旁邊勸楠楠少喝點,楠楠興致來了,堅持要喝。陳飛麟就又調了兩種不同顏色和口感的,給她的同時也會給陳洛愉遞一杯。

陳飛麟以為陳洛愉會喝啤酒,多少會有點酒量,沒想到三杯雞尾酒下肚,陳洛愉的臉在吧台燈光下就顯出了紅暈。

剛才唐歆接了個電話,有急事先走了。鐘航則陪著楠楠去廁所,十幾分鐘都沒回來。陳洛愉獨自靠在吧台上,聽著節奏感強的電子樂卻不覺得無聊,隻是拿打火機在指尖轉動,不時瞟一眼吧台裡忙碌的人。

今晚是ONLY吧的周年慶,人非常多,過八點後,陳飛麟幾乎沒時間跟陳洛愉說話了。

陳洛愉點了一瓶兌可樂的傑克丹尼,獨自坐著喝。期間有兩個女生來找他搭話,第一個被他的冷淡勸退了,第二個剛說了幾句,他就站起來說要去廁所。

經過走廊時,他看到兩對纏綿的情侶。本來不覺得有什麼,誰知一推開男廁所門就看到兩個男人也靠在牆上%e5%90%bb得火熱。

他從沒撞見過同性間親熱的場麵,頓時楞在原地。那兩個人好像喝了不少,都沒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