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頁(1 / 1)

婚後生活,很感慨啊,感覺像看了一部長篇小說。】

【前麵的,你這樣一說我也感覺,淚目了。】

【醬醬子又努力又幸運嗚嗚嗚,祝福你永遠都是被愛的那個。】

【今天還是沒能看到我小愛同學的真容[難過]】

【降落傘最喜歡的一句話:】

【能見到溫絳就很不錯了!夫複何求!】

九點整,霍卿章在鏡頭前倒是沒感覺有什麼不自然,像往常一樣換好衣服來叫溫絳起床吃飯。

但為了拍攝,隻能也把孫姨一並支走,早餐就隻能由霍卿章接手。

霍卿章坐在床邊搖搖溫絳的身體,等他迷迷糊糊坐起來後,完全忘記攝像頭的存在,下意識張開雙臂趴進霍卿章懷裡再小眯一會兒。

洗漱過後,來到餐桌前,溫絳打量著霍卿章準備的早餐。

兩碗蔬菜沙拉、切成章魚造型的烤腸,以及愛心型煎蛋和烤麵包。

這隻是最平常不過的早餐。

溫絳拿起刀叉,倏然抬眼。

差點忘了,那麼大攝像頭立在那呢。

為了維持自己敏[gǎn]脆弱的人設,溫絳的視線在餐桌上尋摸一圈,試圖找茬。

他看到蔬菜沙拉裡有胡蘿卜。

茬找到了。

溫絳從容咬著麵包,把沙拉裡的蔬菜一點一點都吃了,唯獨剩了一堆胡蘿卜。

霍卿章見狀,笑道:“原來令儀不喜歡胡蘿卜是遺傳媽媽呢。”

這句話沒有任何責備意思,誰還沒點不愛吃的食物。

“不喜歡胡蘿卜,味道怪怪的。”溫絳直言不諱。

霍卿章也沒逼他吃,隻是勸:“胡蘿卜含有豐富的維生素A和胡蘿卜素,可以抗衰老,讓皮膚細膩光滑。”

本來隻是稀鬆平常的對話,霍卿章也並沒覺得這句話有任何不妥。

但聽到這句話的溫絳卻驀然沉默了。

他拿著叉子,漫不經心摩挲著裝胡蘿卜的碗,低垂的眉眼看不出情緒。

溫絳:就知道你要這麼說。

霍卿章臉上的笑容一點點褪去,最後隻剩強顏歡笑:“怎麼了,不喜歡吃胡蘿卜不用強迫自己吃。”

隨著冗長的沉默,霍卿章的心一點點提起了。

他把自己剛才那番話固定在腦海中,開始一個字一個字分析是哪裡不妥。

良久,溫絳緩緩抬頭:

“你以前都不會過問我的喜惡,讓我吃胡蘿卜是因為它抗衰老麼,是因為……”

他的雙眸中水光閃爍:“我看起來老了麼……”

霍卿章怔住。

他到底是怎麼解讀成這種意思的?

彈幕:

【道歉!霍卿章你現在馬上給我牛奶皮膚醬醬子道歉!】

【哪裡老了,睜著眼睛亂說!我絳寶永遠十八歲!】

不管溫絳是什麼樣的腦回路,霍卿章知道他就是這種性格,隻是這些年一直忙著照顧令儀,逼著自己變堅強,但今天令儀不在,他一定也是想像以前一樣和自己撒撒嬌。

霍卿章放下刀叉坐到溫絳身邊,攬過他入懷,輕輕撫摸著他的肩頭:

“你說得對,不愛吃就不吃了,我們絳絳不需要這種外界因素提高顏值,再提高我就不敢直視了。”

溫絳皺了眉:“為什麼不敢直視。”

霍卿章抿嘴笑笑:“就像不敢直視太陽是一個道理,因為太過耀眼。”

溫絳低下頭,抬手擋住嘴,但擋不住不斷擴大的笑意。

【[大拇指]霍卿章不愧是你。】

【我的媽,這還是那個動不動就要把彆人飯碗都搞丟的霍代表嘛?】

【商場上的惡狼,家裡的耙耳朵——霍卿章。】

早餐風波過後,溫絳又開始沒事找事。

以往家裡的衛生都有保潔固定時間上門處理,但這一次,他主動拿起掃把,無視了掃地機器人。

第73章 番外十

溫絳上一次打掃衛生還要追溯到十八歲那年,他從舅舅家搬離前,把他住了十年的雜物間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後來拍了電影一舉成名,助理經紀人為了保證他能將所有精力放在工作上,三五不時就會上門幫他整理房間打掃衛生。

對於藝人來說,手相當於他們的第二張臉,溫絳也經常被經紀人拉著去做手部護理,還為這雙手買了幾百萬的保險。

有時他實在太閒想找點事做,剛拿起抹布,經紀人就像如臨大敵一般哆哆嗦嗦跑來製止,畢竟這不是手,這是金子!

穿書後住在原主的出租屋裡,做的也隻是基本清掃,並且原主有掃地機器人,根本不需要溫絳多費心。

雖然打掃衛生在常人眼中是最平常不過的活動,但對霍卿章來說,不是。

溫絳為了清理沙發底下要彎下腰、要曲起腿、甚至還要跪在地上將手伸進沙發底縫裡。

這一切一切再尋常不過的舉動在霍卿章看來無異於酷刑。

但他很清楚,如果他要溫絳不要做去歇著,溫絳肯定又要多想,會懷疑自己是不是嫌他笨手笨腳什麼也做不好。

霍卿章思忖片刻,委身按住溫絳的手,儘量令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自然些:

“我們的書房好久沒整理了,我們一起整理好不好。”

如果注定無法阻止他,至少幫他分擔一些工作也好。

溫絳直勾勾望著他,良久,點了點頭,通過他淡然的表情卻看不出任何情緒。

溫絳:可惡,提前規避風險是吧,霍卿章,你好雞賊。

直播間的鏡頭跟隨兩人轉換到書房。

兩人的計劃是把櫥櫃書架抽屜裡所有的東西拿出來,擦拭過後再依次擺回原位。

書架裡擺的大多是溫絳這些年所有通告積攢下來的劇本、企劃案等。

溫絳翻出了《赤色的黎明》小說的實體書。

看著看著,忍不住笑了。

一切的一切,要從那孤注一擲的七個億對賭條約說起,為了這份對賭條約選定了這本《赤色的黎明》,為了拉攏投資商,開始步步為營,親眼看著霍卿章一步步走進他設計好的圈套裡,然後被牢牢套住,再也無法逃離。

而霍卿章到現在也不知道實情,還以為溫絳隻是單純的欣賞這部小說。

看到溫絳在對著這本小說發呆,還要在心裡感歎一句,溫絳屬實眼光毒辣,一本不被任何人看好的小說被他做成金子賣了出去,自己也賺得盆盤缽滿,到現在還以全球88億總票房高居影史榜首。

我老婆真的很厲害,對不對。

在抽屜裡,霍卿章找到了一對中古風格的項鏈。

這是他們錄製節目時在羅馬二手市場買的。

打開表麵卡蓋,裡麵是溫絳親手繪製的情侶款雙人頭像,雖然不知道這是第幾次看了,但每看一次都有新的驚悚感。

溫絳好奇湊過來,鑽進霍卿章懷裡:“在看什麼。”

霍卿章將項鏈舉起給他看:“在欣賞你的抽象派巨作。”

提起這些老舊玩意兒,霍卿章心中隻有感慨。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兒,上次搬家時都沒舍得扔,大概是覺得它們親眼見證了二人從相識相知到相愛的過程。

溫絳的關注點卻不在這裡,愣了許久,眼神一點點黯淡下去:“抽象……?”

隻要肯努力,茬總能找到的。

雖然“抽象”一詞最初隻是一種美術派彆,但隨著網絡不斷發展,出現了更多層麵的解讀。

比如,這是一個貶義詞,用來形容常人難以理解的行為。?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霍卿章:……

看著溫絳漸漸縮起了身體,抿了抿唇,似乎想為自己爭辯什麼,但最後卻又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霍卿章像第一次見到這倆抽象頭像時一樣,輕咳一聲,試圖在這聲輕咳中轉動大腦想出合理說辭。

“我是說……”霍卿章清了清嗓子,再次給自己的思緒一個緩衝。

“你知道抽象派大師畢加索麼?雖然他在世時一生窮困潦倒,無人欣賞他的作品,但其實在後人發現的他的早期作品中,他的基本功完全不輸安格爾達芬奇這些大師。”

溫絳沉默著,心裡卻道:快彆說了,就不能讓我委屈一會兒麼。

霍卿章繼續道:“我理解的抽象,是打破原有藝術強調的主題寫實帶來的局限性,呼喚自由的本質。”

他捧起溫絳的臉,輕啄其額頭:“所以,在我看來,掌握抽象主義真諦的絳絳,最了不起了,我畫就是塗鴉,你畫才叫抽象主義。”

溫絳被誇的心裡那叫一個美,嘴角比AK還難壓,作勢扯著霍卿章的衣領:“好好好,誰也說不過你。”

彈幕:

【收回我的四十米大刀,霍卿章,你最好腦子一直這麼靈光。】

【哈哈哈這兩口子在演小品嘛?樂死我了。】

【幸福の小絳,他做的任何事,不管多麼差勁,在霍卿章眼裡都是最了不起的存在。】

【霍董真是標準的老婆腦袋,大腦組成部分中99%25是老婆,剩下1%25是腦灰質。】

在收拾書房的過程,二人找出了許多極具紀念意義的小物品。

有溫絳第一次送給霍卿章的禮物——五十塊錢的小兔子領帶夾;

兩人第一次在東南亞餐廳共進晚餐時寫好評獲得的兩隻聯動小熊等等。

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東西都是二人愛情長跑中不可或缺的紀念物。

後來,二人又翻出了令儀的相簿。

說是整理房間,結果就是兩人趴在一起欣賞令儀從出生至今的所有照片罷了。

雖然這個年代,膠卷相片已經是非常古老的玩意兒,但比起存在手機裡的照片,它們更加直觀。

“令儀剛出生時隻有六斤二兩,那個時候她還好小哦。”溫絳最純粹的眼神出現時,永遠是看著令儀的時候。

“還記得百日宴那天麼,她抓鬮時抓住媽媽的手,大概是覺得,所有的喜好和夢想都不如媽媽重要。”霍卿章道。

“你會嫉妒麼,令儀更黏媽媽這件事。”溫絳問道。

此問題一出,霍卿章腦海中倏然蹦出兩個大字:考驗!

他稍加思索,點點頭:“嫉妒。”

溫絳倒是沒覺得這個回答有什麼不妥,妻子孩子都是霍卿章生活的重要組成部分,不該非要比較出一個遠近親疏,是自己問得唐突了。

但霍卿章馬上跟上下一句:“嫉妒她,因為有了她,媽媽便把更多精力放到她身上,冷落了我。”

這一次,霍卿章先下手為強,先做出一副委屈模樣。

隻是他垂眉耷拉眼的樣子放在這一米九多的大身架上實在有種魔幻的幽默感。

溫絳被他這模樣逗的壓不住嘴角,抬手扯扯他的臉皮:“真是好爸爸啊,和三歲半的小女兒爭風吃醋。”

霍卿章截住他的手,攥在掌心摩挲著:“那怎麼辦,人都是自私的,我被冷落了也會傷心,你打算怎麼安慰我。”

溫絳:“我將用我畢生所學為你創作一幅肖像畫掛在床頭,你就天天看著美吧。”

“不要。”霍卿章拉著溫絳的手稍一發力,將他扯進自己懷中,淩厲漂亮的唇一點點垂下,“不要總是敷衍我,我也是有自尊心的。”

兩隻嘴唇愈來愈近,屏幕前的觀眾一瞬間瞪大雙眼,屏住了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