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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集訓,最後教練會根據個人表現打分,最後得分最高者,將獲得接下來的雙人房間分配權。”

一聽這話,十之八九的嘉賓眼睛亮了。

主持人的意思是說,接下來會進行兩人一間的居住模式,而這次集訓的得分最高者可以獲得這項房間分配權?

“但是,如果被我發現任何違規現象,違規者將直接退訓!”教練插嘴道,“各位都有信心爭得第一麼!”

闃寂的山穀,傳來兩道堅定的回應:

“有。”

霍卿章和艾瀾如是道。

必須要拿到房間分配權。

眾人整理好宿舍,隨著哨聲響起,一行人跟隨指令來到營地前集合。

萊恩教練公布了第一項任務:

“根據個人的負麵標簽,接下來的時間各位要完成的任務分彆是,霍卿章負責給營地中的樹苗捆綁麻繩過冬,艾瀾負責將這盆混合豆子中的黃豆挑出來,唐懌負責喂豬,海崖負責喂雞,傅明赫負責打掃衛生,景琛要根據宿舍衛生標準檢查所有人宿舍,將不合格的床褥整理好,而雲善初,負責監督各位嘉賓的完成情況。”

眾人齊刷刷看向雲善初,眼中是猶疑,是探尋。

領到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任務,雲善初自己都害怕。

“報告教練,我還沒有分配任務。”聽到最後也沒聽見自己的名字,溫絳舉手詢問。

教練衝他冷冷一笑:“你?敏[gǎn]又脆弱的家夥,今晚十二點負責去麥田守夜。”

溫絳徐徐看向霍卿章:就是你給我貼的“脆弱敏[gǎn]”是吧?

霍卿章:……我也沒想到。

節目組甚至還試圖拱火:“你們不知道那個傳說麼,稻草人會依附在人身上,慢慢的取代這個人。”

溫絳:其實我是穿書來的。

“還有稻草人殺人事件。”

溫絳:其實我是穿書來的。

任務開始,本以為這群嬌生慣養的人接到這種繁瑣又毫無意義的任務必然要滿腹怨言,溫絳也確實擔心霍卿章能否吃得了這種苦,但當他透過窗戶看過去時,卻發現霍卿章正乾得起勁。

很神奇,以為他不可能自降身份來參加綜藝,可他就算故意陷害原定嘉賓也要跟來;

以為他不願受人於命去做什麼無聊的任務,可他卻是最認真的一個。

而隔壁房間的艾瀾,麵對一盆混合豆子,開始的確有過心煩,也幾次想過撂挑子不乾,但如果不挑,是沒有資格獲得房間分配權的吧。

他想告訴溫絳,他已經不是曾經那個乖張又沒耐心的艾瀾了,現在的他為了卑微的房間分配權可以磨平所有棱角,用筷子在五種以上的混合豆子中找出黃豆。

幫每個人善後的景琛也是這樣想的,眼瞅著節目逐漸接近尾聲,如果再不努力一把,想要的人最後會如掌中沙,悄悄溜走。

太陽漸漸落下,躲到了山的另一頭,天青色斜斜垂下,隨著教練的哨聲響起,一行人放下手頭工作來到營地前集合。

教練背著手來回踱步,依然是那張駭人的嚴肅臉:

“現在已經到了晚飯時間……”

話沒說完,有幾人拔腿就往食堂走。

“誰允許你們活動的!”一聲咆哮,剛走到食堂門口的幾人又訕訕返回原位。

“吃飯前,我有幾點規矩要宣布。第一,你們每人吃飯時間隻有十分鐘,時間一到,準時收盤;第二,期間不得交頭接耳,不能發出任何聲音,喝湯也一樣;最後,嚴格按照我們國家的餐桌禮儀使用刀叉,不合格者,就不要吃了。”

眾人不敢吭聲。

到底是為了鍛煉人還是折磨人?吃飯都不能吃安生。

幾人沉默地走進食堂,剛拿起刀叉,又被教練喊停:

“坐沒坐相!每個人隻能坐椅子三分之二的位置,這個還需要我來教麼?!”

大概隻有在國外生活過的霍卿章對於這些條條框框表現得從容泰然,以標準姿勢吃飯喝湯,並且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教練來回巡視著,忽然停在唐懌麵前。

“這是什麼。”他指著盤中一堆蔬菜道。

唐懌弱弱道:“西藍花。”

“為什麼不吃。”

“不喜歡吃。”

“哐當!”下一秒,連盤帶花被教練大手一揮,掀了個底朝天。

“這個不吃那個不吃,乾脆都彆吃!出去跑五公裡!”

“五公裡?!”唐懌現在隻想一頭撞死算了。

“五公裡不滿意?那就七公裡。”

唐懌縮了脖子,像一隻瑟瑟發抖的鵪鶉:“五公裡很滿意……”

這教練凶得很,咆哮起來像獅吼震山穀,大部分嘉賓對他都心生忌憚,忙坐直身子努力不發出一點聲音。

當有一天,吃飯都變成了痛苦的事,嘉賓們隻想趕緊睡覺。

教練背著手巡視過每個房間,最後目光落在溫絳身上。

他看了眼手表,嚴肅道:“十二點,望你準時抵達麥田。”

“什麼時候結束。”溫絳問。

教練一聲冷笑,牛鼻子擴張得老大:“到太陽升起為止。”

第36章

深夜,寬闊的麥田一望無際,溫絳身後跟著他的專屬VJ,倆人沉默地穿梭在田間小道。

山裡不似城市,除了月光再看不到一點光,因此行走也變得小心翼翼。

十二月份的麥子呈現黃綠撞色,長得快比人還高,因此用於嚇唬鳥類的稻草人做得比常人更加高大,破舊的草帽下是一張猙獰的臉,套著破破爛爛的舊襯衫,於風中輕微搖晃。

VJ大哥縮著脖子,神神叨叨環伺一圈,將攝像機擺在固定機位:

“溫老師,那我先回去了,教練說你守麥田任何人不得作陪,攝像師也不行。”

溫絳點點頭,目光落在那詭譎的稻草人身上,忽而覺得後背一片寒意上湧。

扔下攝像機,VJ大哥火速開溜。

溫絳躲在簡易窩棚下,望著大哥漸行漸遠的背影,抱緊了身子。

這附近又冷又黑,這季節連聲蛐蛐叫也聽不見,在這樣的環境下,曾經看過的一些恐怖片鏡頭如走馬燈般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當視線落在稻草人身上時,更是覺得渾身發麻。

這時,他聽到了麥田裡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節奏感極強,而且愈來愈近。

溫絳表示,就算他穿書了也是堅定不移唯物論者。

不用猜也知道來者是誰。

但既然某位仁兄已經給他打上了“脆弱敏[gǎn]”的標簽,表現太過淡定恐怕不行。

“誰啊。”他故意抖著嗓子問了一句。

當霍卿章的身影出現在月光下,溫絳一個鯉魚打挺跳起來,抱著他的肩膀開始假哭,手還在他身上亂摸一氣,涉嫌揩油。

霍卿章沒料到溫絳害怕的這副模樣,渾身都在發抖,並且冷得厲害。

霍卿章脫下外套披在他身上,嘴唇動了動,但想到集訓營的苛刻條令,期間不得有任何語言交流,他最終還是一個字沒說。

不是懼怕那魔鬼教練,隻是擔心自己拿不到房間分配權。

溫絳猜到了他的用意,故意演出一副釋然模樣後,撿了根小樹枝在土地上寫了一行:

【你怎麼來了。】

他甚至已經猜到了霍卿章為了不承認他在意自己而有可能編造的借口,什麼起夜剛好路過這裡,什麼睡不著出來吹吹風結果在這裡偶遇,諸如此類。

霍卿章撿起小樹枝,在土地上一筆一劃寫下三個字:

【擔心你。】

溫絳倏然睜大雙眼。

在隻有AB兩種答案選項的情況下,出現了C選項。

他說,擔心我。

就這麼不加掩飾且直白地承認了?

淡定,不能得意忘形。

溫絳莞爾,繼續用樹枝寫著:

【擔心我?還是擔心令儀。】

看到“令儀”二字,霍卿章唇角赫然勾起的笑意隱匿於黑暗中。°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都擔心。】霍卿章寫道。

隨後又補了一句:【擔心你更多一點。】

溫絳腦袋靠著膝蓋縮成一團,迷蒙的雙眼看起來幾分困倦,他用小樹枝劃拉著:

【其實代表不用演這麼多,我既然答應了你把孩子生下,絕不食言。】

霍卿章的手指倏然頓住。

他還是認為,自己關心他在意他隻是在演戲,為了穩住他的心哄騙他把孩子生下來。

他很想問問溫絳,是不是沒情商。

但看溫絳困的這模樣,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靠溫絳坐近一些,騰出一隻手扶著溫絳的腦袋讓他靠在自己肩頭。

黑暗的角落中,一道人影一閃而過,朝著麥田對麵的集訓營地急速跑去。

“教練。”陳舊的小屋內響起雲善初的聲音。

萊恩正忙著揮舞球拍做睡前運動,淡淡瞥了他一眼:“說。”

“剛才我在執行任務時,看到有人違反規定,私自陪同溫絳執行任務,以及不間斷的語言交流,根本沒將您立下的規矩放在眼裡。”雲善初說得義憤填膺,就像是真的難以理解為什麼會有人不照規矩辦事一樣。

萊恩沒有預料的那般大發雷霆,他平靜地穿好運動服不緊不慢走到營地前,等到時針指向“3”,他鼓動腮幫子,吹響了嘹亮悠長的哨聲。

睡著的沒睡著的都被這哨聲嚇得渾身激靈,根據先前萊恩給的指示,一行人立馬穿衣下床到營地門口集合。

艾瀾雖是一副恨不得把這教練千刀萬剮的表情,但身體卻比他人更加誠實。

沒有人比他更想要房間分配權。

幾人集合好,萊恩眉毛一挑,笑得陰陽怪氣:“大家也累了一天了,為了獎勵大家,我決定帶各位一起看一出好戲,希望看完之後,每個人都能有場愉悅的美夢。”

眾人紛紛蹙眉,心中湧上強烈的不安感。

他說的“好戲”,聽著就不是什麼好事。

而且……環伺一圈,似乎除了守麥田的溫絳,也沒看到霍卿章的身影。

完了……教練所謂的“好戲”,該不會是指……

如果倆人真的正辦“好事”被逮了個正著,霍家會不會覺得顏麵儘失將霍卿章掃地出門?

“教練,我對看戲沒興趣,先回去睡了。”景琛拔腿就往屋裡走。

“教練,我也很困,不看戲一樣可以睡著。”傅明赫跟著往裡走。

這種事,少一個人看就能給苦主多留一分尊嚴。

“你們敢!再往前走一步試試!”一聲咆哮,劃破寂靜長空。

兩人對視一眼,倒退回了原位站好。

另一邊。

溫絳固然覺淺,他孕期加上今日超高運動量,他已經支撐不住沉沉睡著,以至於沒聽到那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霍卿章也隻是淺眯一會兒,聽到腳步聲,估計人還不少,隻要有腦子,都能猜出大概發生了什麼。

他下意識想搖醒溫絳,但一回頭,卻見他睡得熟,稍顯蒼白的小臉看起來的確操勞過多。

霍卿章收回了手,不忍心叫醒他。

但景琛他們似乎想提前通風報信,故意重踏步或使勁咳嗽。

但最終把溫絳叫醒的,是教練那聽起來十分溫柔卻令人渾身汗毛倒豎的一聲:

“睡得好麼,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