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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動。】

【好煩啊,本來我哥抽到的任務又輕鬆又可愛,結果為了WJ這個喪門星要去做什麼拆蛋專家。】

【說這個老子就不開心了,你懷孕大家可以理解,但這樣也要堅持上節目拖累其他人就惡心了。】

【節目組能不能把溫絳踢出去啊,彆讓他拖累其他嘉賓成不?】

【彆人不說話當人啞巴是吧?請問溫絳拖累誰了?昨晚八個人要吃的菜全是他切的,也沒因為孕期要求彆人一定讓著他,所以他到底拖累誰了?】

好似隻要是和溫絳有關的鏡頭必然要引發罵戰。不管他做什麼好像都是錯的。

雲善初提出調換任務,溫絳輕飄飄一句“沒關係,不需要調換”,又引來雲粉不滿的謾罵:

【不識好歹,初寶有心幫你你還不領情,到時孩子因為意外流掉的話你可彆跟我們這哭。】

【艾瀾哥到底看中他什麼啊,烏雞鮁魚,我越來越看不懂這個世界了。】

【我懷孕初期我婆婆天天在我耳邊念叨一些孕期禁忌,瘟雞真是精準踩雷,這孩子要是能生下來多半也是個人魔。】

【你們真的過了,討厭溫絳就討厭,為什麼要詛咒他的孩子……帶上素質上網OK?】

溫絳執意要自己完成任務,誰來說也沒用,導演隻好叮囑他的專屬VJ,一會兒做任務時多盯著他些,有異樣第一時間彙報。

接下來,直播間被分成八個版塊,觀眾可以根據自己喜好進入任意嘉賓的直播間。

版塊一分,霍卿章與艾瀾的直播間人數立馬水漲船高,以碾壓式的人數將第二名雲善初甩出去十萬八千裡遠。

誰不想看內娛首屈一指的頂流一哥幫母豬做產後護理呢。

豬圈馬廄羊圈和雞舍被農場主劃分在同一位置,之間相隔不過十幾米的距離,當眾人看到節目組按下計時器時就明白了,任務完成的速度和接下來某些項目的選擇權有關。

密不透風的屋棚裡彌漫著濕漉漉的暖意,夾雜著動物的氣味,環境實在算不上好。

小羊羔們並不怕生,天真無邪地咩咩叫著向溫絳跑來,用剛長出沒多久的稚嫩小羊角輕蹭他的膝蓋。

他微笑著撫摸小羊的腦袋,在小羊友好的回應中,他眼疾手快拉住小羊前蹄往桌子上一按,按照剛才農場主徒弟交給他的方式,輕輕摩挲陰囊周圍的羊毛。

猝不及防的小羊:咩?!

下一秒,陰囊被人輕輕擠壓著,明顯感受到對方的不熟練,剛舒服了沒一會兒——

“咩?!——”一隻羊,叫出了殺豬般的嘶吼。

囊袋被劃開,頓時血流如注,小羊下半生的幸福全部寄托在這兩枚小小肉球中,接著被人無情剝奪,最後還要撒上刺激強烈的消毒藥水和碘酊防止複活。

不諳世事的小羊終於深切體會到,原來從天堂到地獄不過是一瞬間的事。

被太監了的小羊一瘸一拐跑到角落,對著溫絳咩罵了足足十分鐘。

彈幕震驚:【臥槽!看的我幻肢劇痛,這嫻熟的手法你說是第一次乾這事我可不信。】

【哈哈哈小羊還在罵,完了,它這輩子都忘不了溫絳了。】

其實溫絳下刀時的確有過瞬間的猶豫,麵對這種天真的小羊萌生一絲愧疚,但他深知,小羊的命運早已被既定,隻是早晚的問題,與其等它享受過羊間極樂再剝奪他的快樂源泉,倒不如讓它開始就生於黑暗中。

這也是為了小羊好呢。

羊們害怕極了,聚成一堆瑟縮在角落裡,渾身顫唞不止。

溫絳向它們靠近時,它們立馬四散而逃,但不管逃往哪裡逃都始終逃不出這粗糙木條圍成的不幸的大門。

接下來,直播間的觀眾眼巴巴瞅著溫絳化身羊蛋終結者,冷漠地拖過小羊,一擠一切一塗,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嗬成,小羊們憤怒切痛苦的咩罵聲始終喚不回他早已飛到鄂爾多斯的良知。

閹完最後一隻小羊,溫絳摘下滿是鮮血的手套:“搞定了。”

失去了某些零件的小羊們隻覺得胯下生風,缺失感讓它們忘了怎麼走路,唯一能做的就是伸長脖子趔著大胯對著溫絳瘋狂輸出。

但溫絳聽不懂。

他直播間的人數從第一隻太監羊出現後就開始坐了火箭一般直線上升。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羊兒們仍未知道那天拆蛋專家的姓名。】

【哈哈哈那個頭頂有螺旋花紋的小羊還在罵溫絳,嘴巴真臟哈哈哈!】

【笑不活了家人們,7隻羊、半小時,我願稱之為魔の右手。】

【溫絳,但凡你猶豫一秒我都不會懷疑你私下裡是否有什麼特殊癖好[笑哭]】

對於溫絳來說,明明是最格格不入的事,卻也做得最為得心應手。

僅僅半小時,熱搜橫空出世:

#溫絳,拆蛋專家#

#溫絳,羊羔公敵#

百萬微博用戶在線圍觀溫絳拆蛋,見證其如何解決羊肉?肉質不夠鮮嫩的問題。

另一邊。

雲善初好不容易才給調皮搗蛋的小鹿穿上毛衣,VJ與他閒聊起來。

“聽說隔壁溫老師半小時拆了七隻羊,還上了熱搜,溫老師真的很了不起對吧。”

雲善初給小鹿扣扣子的手倏然頓住。

他垂著眼,良久,才敷衍地“嗯”了聲:“是很厲害。”

不一樣了,這個人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以他從前的智商哪能做到像現在一樣處處惹人不痛快,曾經隻會被人牽著鼻子走的家夥竟然成長了。

還是說有人在背後給他出謀劃策。

是霍卿章?

還是艾瀾?

本以為借著他腹中孩子的由頭可以參他一本,不成想到頭來反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他倒是次次都能逢凶化吉,並且還給他立住了一些討喜的人設。

雖然罵他的不少,但這幾年間見過的漲粉最快的也是他。

雲善初牙根咬得極用力,頜骨清晰凸出一塊。

他抬頭看向不遠處還在與惡犬鬥智鬥勇的海崖,眼底一片沉黯。

溫絳結束了自己的任務後,洗手脫圍裙整理頭發,他隨口問道VJ:“其他人的任務做得怎樣了。”

VJ笑得含蓄:“你可以去看看。”

溫絳放眼望去,不遠處,艾瀾套著連體工作服,身邊躺了隻大黑豬,一排剛出生沒多久的小豬仔圍著媽媽吃奶,發出稚嫩的可愛叫聲。

豬圈被艾瀾裡裡外外打掃了一遍,這樣做是為了防止豬媽媽傷口發炎。

他坐在一旁的食槽上,頂著臭氣熏天低頭在筆記本上寫著:

【黑豬月子日記】

很意外,本以為艾瀾這種性格必然是滿嘴嫌棄,但事實上無論多麼繁瑣臟累的工作他都耐著性子做得有條不紊。

大概是,想學習更多坐月子的知識。

隔壁的霍卿章從一開始就表現出不凡於常人的學習能力,農場主的徒弟隻教了他一遍如何修剪馬掌,他很快就能得心應手,並且技巧穩練流暢。

這很大程度得益於他前半生接受的精英教育,不僅是教會他更多理論知識,更重要的是教會他如何去學習。

霍卿章熟練修剪著馬掌,休息的間隙他問道VJ:“隔壁進展如何。”

VJ笑得意味深長:“您說的隔壁是指哪個隔壁。”

霍卿章沉默片刻,低聲道:“算了,沒什麼。”

說話時,餘光不著痕跡看了眼隔壁羊圈。

有點擔心,一向敏[gǎn]的溫絳因為懷孕導致情緒更加不穩定,還沒弄明白昨晚他為什麼無緣無故掉眼淚,今天又讓他接到了這樣血腥的任務。

真的沒問題麼。

霍卿章集中精神重新拾起工具,想儘快完成任務去隔壁給溫絳幫幫忙。

但一向“敏[gǎn]”的溫絳一刀七蛋後早早結束了任務,繞過豬圈和馬廄朝著雞舍的方向走去。

相較於艾瀾和霍卿章,景琛就顯得幾分狼狽了。

作為打小在藝術世家長大的貴公子,本以為上節目是風風光光接受眾人愛慕的目光,結果被發配到腥臊爛臭的雞舍和母雞們鬥智鬥勇。

它逃他追它插翅而飛,哪怕隻是低空飛行,也是景琛得不到的雌性。

受驚的雞群咯咯叫著,撲棱著翅膀做鳥獸四散。①思①兔①網①

景琛左追右堵,但多少有點放不開,追半天一個沒抓到,隻能抱著雙臂站在一邊,試圖用眼神殺死它們。

溫絳站在雞舍門口,主動道:“需要我幫忙麼。”

景琛聽到聲音,立馬直起身子,裝得一副從容模樣:“不用,我自己可以。”

他餘光悄悄瞥了眼溫絳的頭發。

和自己一模一樣的發型,顏色都大差不離,如果不看臉隻看背麵確實很難區分二人。

討厭有人和他留一樣的發型,討厭溫絳。

景琛高傲彆過臉,看向雞群,打算來個出其不意。

結局卻大同小異,甚至有的雞在逃跑過程中嚇得大小便失禁,在空中墜落一坨一坨,落在景琛的頭發上。

這一下可徹底把美人惡心到了,他全然不顧這是寒冬臘月,跑到水龍頭下張著冷水開洗。

水池的積水映照出他狼狽的臉,就像他狼狽倉促的人生。

其實這本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人倒黴了被鳥屎砸中都有可能,可往往,壓死駱駝的隻是一根輕盈的稻草。

冰冷的流水劃過頭皮、臉頰,景琛已經分不清臉上的是水還是淚。

觀眾們被這一幕嚇到了,彈幕齊刷刷飛過:【不要命啦?!】

溫絳雙手搭在雞舍圍欄上,身體放鬆,像是在看風景。

洗完頭,景琛接過工作人員送來的毛巾,粗魯地擦拭著頭發,扯下一大把。

像是泄憤,恨不得把頭發扯光,這樣就沒人和他是一樣的發型。

溫絳看完了風景,隨手摘了片寬大的梧桐樹葉,卷成鳥嘴的形狀,又折了根牙簽粗細的小樹枝,輕輕打磨。

景琛越看越堵得慌,特彆是自己現在一副慘狀,溫絳卻雲淡風輕的從容優雅。

雖然對他多是厭惡,但還是好奇他在做什麼。

接著他就看見溫絳捏了把雞食穿在小樹枝上,橫穿進剛剛折好的鳥嘴狀樹葉裡。

涉世未深的小母雞看到食物後雞腿都麻了,毫無防備朝著食物進發,剛好被鳥嘴狀樹葉遮住了視線,下一秒便被溫絳提著翅膀輕鬆抓到手。

彈幕震驚:

【溫絳有點厲害欸!】

【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吃太多會死的。】

溫絳將母雞遞給景琛:“給。”

景琛一愣,猶疑地看著他。

但又不得不感歎溫絳的聰明。

要想白天抓雞,需要想辦法遮住雞的視線,雞被擋住視線後行動夜會變得遲緩,這樣抓雞優雅卓絕且不費吹灰之力。

景琛猶豫半天並沒急著接那雞,而是高傲揚起下巴:“怎麼,可憐我?”

溫絳直言不諱:“我可憐雞,再這樣下去雞群要集體嚇失禁了,嚴重甚至會影響肉質口感。”

景琛見自己不接,溫絳就一直固執地舉著雞。

思忖許久,他還是接了過來,促狹的低低道了聲“謝謝”。

溫絳倒也不在乎他是否真心感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