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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的十八線拿到了與其身份地位全然不對等的頂級代言,到時他在晚宴上又能做出怎樣的驚人之舉。

霍卿章選擇了去。

*

莎路美時尚晚宴當日。

以募捐善款為主題的時尚慈善晚宴卻成了藝人們爭相鬥豔的大舞台,隻有溫絳,臨在晚宴開始前還在奔走於各個慈善機構,幫他們報名填寫募捐申請。

在走訪過程中,他得到了一條受捐人的信息,是一個出生於大山年僅十歲的小女孩,母親走得早,父親從腳手架上摔下來導致高位截癱,為了照顧父親補貼家用,她不得已退學,每天爬二十公裡的山路到縣城旅遊區兜售野果,她去過最遠的地方,也就是這個貧瘠的小縣城。

慈善機構希望溫絳也能帶孩子去時尚晚宴見見大城市的光景,給她鑄建一點生活的希望。

再不濟,孩子太瘦了,長期營養不良,能去晚宴上吃點好吃的也行。

溫絳見到這個女孩的時候,她身上穿著城裡捐贈過去的舊校服,這個年紀的孩子發育成長快,校服早已不合身,雖然破舊,但洗得乾淨。

女孩初次來到城市,風吹日曬導致皮膚黑紅粗糙,帶著自卑的羞赧,主動遞給溫絳一袋野果,說這是她從後山摘來的。

溫絳帶她去買新衣服,童裝都不算太貴,但當她聽到一件衣服要四五百時,她產生了強烈的抗拒,說什麼也不要,溫絳執意付了錢,卻看見女孩孤零零站在角落,望著門口人來人往流下了眼淚。

導購小姐不知道女孩為什麼哭,還以為她是不喜歡這些衣服有了小情緒,抱著她安慰她沒關係可以再挑挑。

但隻有溫絳清楚,女孩的眼淚,是一個十歲孩子脆弱的自尊心。

就像小時候的溫絳,撿習慣了弟弟不穿的衣服,當那個神秘好心人突然給他買了一身高級童裝時,他也像這個女孩一樣,不肯收,掉了淚。

溫絳退了剛買的衣服,帶著女孩回了家給她量了尺寸,把自己一些不穿的舊衣服按照女孩的想法改成了童裝款式,果然,女孩不再有壓力,露出了得到“新衣服”的愉悅笑容。

時尚晚宴舉辦在海邊的貝殼酒店,當溫絳領著女孩出現時,所有人投來好奇的目光,背地裡悄悄說一句“真會作秀,借可憐的小孩洗白,不要臉。”

但當雲善初同樣領著從福利院帶來的小孩出現時,眾人卻紛紛讚歎:

“雲老師真是人美心善,賺了錢沒想著自己享受,反而始終惦記著那些吃不飽飯的可憐小孩。”

女孩第一次見到如此奢侈的大場麵,緊張的走路都同手同腳,默默跟在溫絳後麵,有幾次險些踩到溫絳的腳後跟。

溫絳怕她認生不自在,便帶她去了角落坐下,給她拿了些點心吃食。

雖然溫絳現在是蘭綺珠寶金貴的代言人,但名利場的晚宴主打一個現實,比起主角,大家更喜歡圍著雲善初這種級彆的頂流一線熱絡攀談,希望能在他麵前攢攢眼緣。

也有人主動找溫絳聊天,但溫絳也隻是不冷不熱回應一句,根本沒有聊天的欲望,大家也不願熱臉貼他冷屁股,識趣離開。

因此溫絳座位旁神奇的空出了一個怪圈。

霍卿章抵達現場時便看到了這一幕:

藝人們熱情寒暄,溫絳坐在角落無人問津。

不由自主的,他便聯想到溫絳那句“總會有那麼一兩個異類”。

所以,又變成了異類是麼。

但他沒興趣做那個對被孤立者伸出援手的大善人,隔著兩三座位坐在了溫絳同排。

工作人員小跑來提醒霍卿章:“霍代表,您的座位在第一排的VIP坐席。”

霍卿章目視前方,漫不經心道:“這裡就行,我不喜歡太亮的環境。”

但霍卿章坐在哪,哪裡注定就是風暴中心,想要攀龍附鳳的藝人們主動過來攀談,接踵而至的還有各公司老總,一群人的熱鬨中,更顯得溫絳這邊冷冷清清。

直到晚宴正式開始,大家才將注意力轉移到台上的主持人身上。

照例又是一通無聊冗長的開場白,主持人接著道:

“今天還要為大家介紹兩位小小貴客。”

他疾步下台,半蹲在雲善初身邊,將話筒遞到雲善初帶來的小男孩嘴邊。

小孩穿著一身昂貴童裝坐在雲善初懷裡,顯得十分機靈可愛。

成年人好像很喜歡用金錢來衡量一個人的善心多少,主持人故意摸著男孩%e8%83%b8`前的童裝標誌,故作驚訝:“哇!這件衣服一定很貴吧,是誰買給你的?”

小男孩對著話筒奶聲奶氣:“是爸爸買給我的,他還給我買了很多很多玩具,還帶我去吃了波士頓龍蝦。”

“嗯?你爸爸叫什麼名字呀。”

“我爸爸叫雲善初,他就是我爸爸。”小男孩一頭紮進雲善初懷中,滿臉幸福感。

雲善初接過話筒,笑眯眯道:“為了防止大家誤會,我還是解釋一下,童童是我資助的孤兒,這孩子父母走得早,家裡沒老人,被送到了福利院,可能是緣分使然,我見他第一麵時他就親昵地喊我爸爸,所以我決定會一直資助他至成年。”

話音一落,全場掌聲如雷。

大家一致認為,雲善初走到今天這一步已然不需要再靠任何外界因素提升自身形象,他的口碑為人有目共睹,因此資助孤兒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善舉,就像他的名字——遏惡揚善、不忘初心。

什麼時候都不忘飆演技的藝人們已經在鏡頭劃過的瞬間捂嘴淚目。

采訪完了雲善初,主持人又小跑到溫絳身邊半蹲下,將話筒戳到女孩嘴邊。

鏡頭劃過的瞬間,拍到了藝人們引人遐思的表情變化,從剛才的教科書級彆哭戲一秒轉變成漠不關心的冰塊臉。

十幾台機位對著女孩拍,女孩怯生生往溫絳身後躲。

主持人為了確保進程順利強行拉過女孩,對鏡頭笑道:“若禾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呢,隻可惜命運帶她不善,早早奪取了她母親的性命,父親又因為高位截癱使得本就貧瘠的家庭更是雪上加霜。”

若禾輕輕眨了下眼,眼圈周圍漸漸泛起微紅。

溫絳輕輕撥開主持人的話筒,笑道:“命運這種事,誰又說得準呢。”

主持人被懟了大紅臉,心有不快,隻得轉移話題。

他湊近女孩%e8%83%b8`前,看著她口袋旁的服裝品牌標簽,故作驚訝:“看來溫老師十分疼愛若禾,給若禾買的衣服都是昂貴的傑尼亞。”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雲善初思忖片刻,忽然笑道:“主持人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傑尼亞是成年男裝品牌,沒聽說過還生產女孩童裝。”

眾人:……

我是直接笑還是再等等?

第10章

正在直播間前收看時尚晚宴的觀眾們不想再等了,直接笑:

【瘟雞,我就問問你尷不尷尬,拿自己穿過的衣服改成童裝給人孩子穿,你還真把人小孩當成要飯的了?】

【摳門摳到這份上我也是第一次見,賣尼瑪慈善人設呢。】

【翻車咯~拿自己的舊衣服給人改了穿,咋的,省下來的錢給自己治脫肛?】

【笑死我,隔著屏幕感受到了尷尬。】

【沒事的小瘟雞,幾十年而已很快的。】

溫絳麵對鏡頭不動聲色,主持人試圖緩解氣氛:

“沒關係,善舉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就算是舊衣服改的也很漂亮,若禾,讓溫老師抱抱你吧,你也對他說一聲感謝。”

說著,他拉著若禾的手往溫絳懷中扯。

溫絳卻一把按住主持人的手,接著默默將若禾推回原位。

“不必了,若禾私下裡和我說過很多聲謝謝。”溫絳淡淡道。

若禾的眼睛紅得更厲害,眼底已經浮現一層水汽,打著轉轉,下一秒就要傾瀉而下。

這時,雲善初帶來的那小男孩忽然扯著嗓子道:“哥哥你不要嫌她臟,你就抱抱她吧,我爸爸都不嫌棄我,你這樣拒絕她她會很傷心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後排的藝人也忍不住道:“溫老師,孩子而已,抱抱她又能怎樣。”

【嘖嘖,高下立判,作秀都不會做全套,溫絳真是。】

【看吐了,孩子是大山裡出來的沒錯,但再臟能有你臟?人家都沒嫌棄你賣屁股,你倒嫌人家不洗澡,下頭男。】

【你有什麼資格啊!給人家女孩道歉!】

【瘟雞一生黑,看看人家善初吧,把孩子當成自己親生的給予最好的,還溫柔將他抱在懷裡,再看看你,真不知道蘭綺為什麼找這種人當代言人。】

“吧嗒。”淚水順著若禾臉頰滑下,滴在褲子上暈濕出深色的痕跡。

雲善初冷笑一聲,帶著男孩走到若禾麵前,主動張開雙臂想抱抱這個被溫絳當成洗白工具又被無情傷害的可憐女孩。

旁邊的霍卿章鼻間輕歎一聲,起身準備離開。

但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出現了。

雲善初馬上要抱住她時,她卻滿臉寫著抗拒推開了主持人。

雲善初尷尬.jpg

這又是鬨哪一出。

若禾慢慢低下頭,黑黢黢的手指緊張地摳弄著褲子上的圖案,良久,才從她嘴裡聽到細若蚊%e5%90%9f的一句:

“我今年十歲了,我在慢慢發育成長,雖然我讀書不多,可也懂得男女有彆,溫絳哥哥告訴我,不可以坐在任何男性腿上,也不可以和任何男性擁抱或者太親昵的肢體接觸,就連他也不行,因為這些,很可能會變成傷害到我的利刃。”

此話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霍卿章邁出了一步,又緩緩坐了回去。

若禾揪著衣擺,緊張的直咽口水。

她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在如此盛大的場合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這麼多話,但她必須要說。

“進城第一天,溫絳哥哥帶我去買衣服,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個場景隻覺得很難過,我不想收,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大概是因為沒什麼用的自尊心,也可能是想證明我不是隻會接受嗟來之食的乞丐。”

“舊衣服是我和溫絳哥哥一起改的,我為此付出了勞動,隻有這樣才會覺得這是真正屬於我的東西,我真的很喜歡。”

沒什麼華麗辭藻堆積,樸素且由心而發的童言童語,卻令這些在名利場中沉浮許久的大人為之動容,沒有任何演技成分,或許是想到了曾經的自己,或許是強烈的共情心理,所有人默默紅了眼眶。

是個有骨氣的孩子。

儘管溫絳說過不要和任何男性有過於親昵的肢體接觸,但若禾還是忍不住靠在他的肩膀上,哽咽著。

直播間彈幕分分鐘倒戈:

【啊這……淚目了,溫絳這波原來在大氣層。】

【可憐的姑娘,抱抱,未來會好的,要努力要加油。】

【單拿這件事來說,溫絳做得確實好,若禾也很棒,女孩子應該擁有獨立人格,懂是非知進退,不去一昧接受他人的饋贈,堅定付出才有回報的信念。】

【剛才說溫絳作秀的還有事麼?人家的智慧鍵盤俠果然不懂,噴子除了會敲敲鍵盤還做了什麼聰明事?】

【剛才沒敢說,雲善初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