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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瞧不準備讓聞程動手,但是聞程的身份便利,還是可以繼續用的。

在薑瞧讓鄭淮換掉村長家茶水的時候,就有考慮過如何換掉全村村民的茶水。本來想要換掉所有村民家裡的“茶水”還有點困難,暴露可能性極大。

可是,從源頭著手,直接在工廠裡換掉他們需要的茶水,那就妥了。

村民們隻會覺得,是工廠出問題了。

他們會發現隻有幾個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最好就是像瞭望遊樂場一樣,源源不斷地提供有生力量。

他們有求於薑瞧,薑瞧也就能夠獲得更多便利了。

“那我們現在,就是等?”

“不,我們有彆的事情要做。他們以為自己可以依靠邪神石像,但當石像無法提供力量呢?”

薑瞧想做的是,切斷村民源自於工廠和邪神石像雙方的力量!

張娟敏銳地從令人熱血沸騰的計劃中察覺到了危險,“你,你又準備乾什麼?”

薑瞧讓張娟把鄭淮也帶過來,大家在旅館開小會。

鄭淮習慣性地湊到薑瞧身邊,但還沒來得及跟薑瞧勾肩搭背,就先感覺脊背一涼。

他有種動物般敏銳的直覺,頓時收回了手,然後就看到了薑瞧身邊那個像是不存在的身影。

“聞哥!”鄭淮換了個勾肩搭背的對象,果斷往聞程身邊湊。他還沒發現聞程的異常,熟稔地說,“怎麼看到我你也不招呼一聲,我可想死你了,一聽你有危險,我馬上就來了,是不是很感動?放心,以後我罩著你——嗷!”

鄭淮發出了一聲慘嚎。

聞程也沒有做什麼,他隻是把胳膊繞在了聞程的脖子上,然後胳膊就被黑氣刺痛了。

他趕緊收回了自己的手,上麵什麼傷口都沒有。但是那時候他有種整條胳膊都在被針紮的痛苦。

鄭淮終於看清了聞程此時的樣子,張開嘴,不知道說什麼。

聞程問他,“很痛?”

鄭淮想否認,但注意到聞程的眼神後,不得不老實地點頭。

然後,聞程看向了薑瞧。

除了鄭淮之外,他隻碰到過薑瞧。

可是,她什麼都沒說。

他不擅長撒謊,但她擅長。

聞程說:“你應該告訴我。”

如果他碰到薑瞧,隻會帶去痛苦,他可以克製住自己的。

薑瞧避開了他的目光:“好了,回到正題!你們誰的藝術細胞比較好?比較擅長畫畫、雕刻之類的?”

李堯和鄭淮趕緊舉手,現在的氣氛太尷尬了,他們需要趕緊緩和一下,“這是要做什麼?”

“給村民們換個信仰。”

“你要對邪神石像動手?這不可能!我們破壞不了石像,而且村民絕對會在第一時間發現的。”

“不是破壞,是換一個。”薑瞧平靜地說。

普通的力量無法破壞邪神雕像,但如果是換一個,就像引入一個新的邪神,那就是兩個邪神競爭上崗的問題了。

信徒們還會管哪個神明吃掉香火嗎?

當然,這種行為是很危險的,請神容易送神難,競爭成功了,相當於給自己找了個新boss。

薑瞧就說:“我的意思是,把雕像換成我。”

第61章 ??文明村落建設中8

破壞邪神石像有兩個問題。

第一,破壞神像相當於褻瀆神明,會違背青龍村規則。

但薑瞧不隻是破壞,而是換一個。規則裡也沒說敬畏神明,敬畏的是哪一個呀?

第二,不是所有人都能吸收信仰的,不是隨便換一個人的雕像上去,就能取代原來的邪神位置。

這麼做對正常人來講也很危險,“信仰”未嘗不是一種汙染,就算能吸收,也會被慢慢汙染轉化。

可能是天賦特,薑瞧可以接受信仰,甚至是汙染生物的信仰,就比如薑一薑二的信仰,還有軌道上那些汙染生物的信仰。

而且精神汙染,薑瞧也不怎麼怕。反正要汙染早就汙染了,她的力量來源本來就很駁雜:她吞噬詭異時沒有被汙染,而現在她身體裡的邪神種子也汙染不了她了。

所以正好,這兩個問題在薑瞧這兒都不是問題。

——雖然薑瞧一直不承認自己是邪神預備役,但她做的好像就是邪神預備役會做的事情。

偷彆神的信仰,聽起來就不是什麼正經神明會做的事。

不過,薑瞧是一點兒都不心虛的:讓人改邪歸正的事,能叫偷香火嗎?

本來在張娟和李堯麵前,薑瞧是死死地捂著自己的馬甲的。

甭管他們心裡懷疑什麼,薑瞧就是要當遵紀守法的五好公民。

薑瞧做事的準則也很簡單:就算她不是啥好人,也不能昭告天下說自己是壞人。這不就是把自己放在群眾的對立麵麼?

這麼吃虧的事情她才不會做。就算要做壞事,那也得偷偷地做啊!

邪神這樣的“罪名”,她擔不起,汙蔑,肯定都是汙蔑!

而且那時候聞程就是特管局的人,她可不想跟他站在對立麵。

但現在情況不一樣了,聞程現在的情況,放出去絕對能讓官方如臨大敵的那種。

既然這樣,就沒啥好隱瞞了,她還是繼續選擇跟他站在一邊。

薑瞧已經在張娟麵前自曝過馬甲,所以不管她說什麼,張娟麵上都穩的一批。

李堯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他應不應該幫薑瞧啊?突然攤牌,是做好了滅口的準備嗎?

就像綁匪讓你看到他的臉,那是做好了撕票的準備啊!

他一邊偷偷戒備,一邊觀察張娟的反應,希望她能給點提示。

因為早有準備,李堯掩飾得比較好。

反倒是鄭淮哈哈大笑起來,“薑瞧,你越來越有幽默感了,哈哈哈,要跟邪神搶信徒……你咋不上天呢?”

沒錯,雖然他是薑瞧的忠實小弟,薑瞧殺人他遞刀的那種,但事實上,鄭淮是全場最不了解薑瞧的真實身份的人。

因為他不會去猜測與懷疑,薑瞧讓他去做什麼,他就直接做了。

對他這種直覺型玩家來說,理由不是最重要的,隻要結果是好的,那就可以做。

鄭淮知道薑瞧不會害他,同時也知道薑瞧腦子好使,所以放她的鬼點子去坑汙染生物,鄭淮很放心。

但邪神?哈哈,他們家薑瞧是貨真價實的人類好吧。

鄭淮不傻,但有時候也是真的有點遲鈍,直到現在,他都沒有發現薑瞧那兩個保鏢不是人類。

哪怕在鐵路奇景站裡,薑瞧就有讓鄭淮打著“信仰薑瞧”的名義給鐵軌上的汙染生物送道具,但鄭淮也沒聯想太多,扯虎皮的事情而已嘛,又不是真的。

可是要改造石像,那就有點不太對了。隻有一種力量層麵上的東西,才可能相互對抗。

鄭淮笑著笑著,笑不出來了,因為全場隻有他一個人在笑。

這個氣氛,不太對勁。

好像隻有他一個人把這話當成笑話。

“薑瞧,他們跟你沒默契,你給他們解釋解釋這個笑話。”鄭淮說。

“我沒在開玩笑。”薑瞧的聲音四平八穩。

鄭淮的第一反應是,“那也不能當著外人的麵說出來啊!他們倆是特管局的!”

鄭淮指的就是張娟和李堯。

被特意針對的張娟和李堯:……不愧是你,薑瞧座下第一個狗腿子。

正常人聽到薑瞧竟然跟邪神有關,不應該首先感到驚懼嗎?

結果鄭淮已經想好要幫薑瞧滅口了。這熟門熟路的樣子,讓人十分懷疑兩人之前乾的都是什麼勾當。

違法犯罪的事情,鄭淮肯定是沒乾的。但他確實也是站在薑瞧這邊的。∞思∞兔∞在∞線∞閱∞讀∞

鄭淮害怕嗎?可能是有一點。

但他跟薑瞧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不可能因為薑瞧換了個身份,他就真的翻臉不認人了。

而且薑瞧旁邊還有個聞程。

鄭淮後知後覺地發現了聞程的異常:他也異化了。

但又不是完全失了智的那種異化,聞程還能正常跟他交流。

如果是那種完全瘋狂化的異化,鄭淮咬咬牙或許還能大義滅親,可現在呢?

不要跟鄭淮說什麼未來聞程和薑瞧可能造成多大的破壞,未來的事情誰說的準?拿未來可能的罪審判他們,鄭淮是不接受的。

他就知道一個事實,聞哥那多好的人啊!

鄭淮的胳膊肘向來都是往裡拐的。

比起跟他沒啥交情的特管局,鄭淮選擇薑瞧這邊也很正常。

換個角度可以這樣想,讓未知的恐怖存在當這個邪神,還不如讓薑瞧上呢。

至少他知道,薑瞧根本沒有毀天滅地的想法,至少他知道,隻要彆人彆作死作到薑瞧麵前,薑瞧也不會主動去害人。

嗐,再說句不好聽的,薑瞧是個人的時候,那不做人的事情乾得也不少。

所以,鄭淮是最驚訝的那個,但也是最快鎮定下來的那個:小事,都是小事。

張娟和李堯在特管局裡,都屬於有點劍走偏鋒的類型,可是坐在這兒,他們覺得自己可能是最正常的兩個人了。

張娟給茫然無措的李堯使了個眼色。

李堯會意,馬上站起來,一副“我與邪惡力量不共戴天”的態度,“薑瞧,既然你已經承認了你的身份,回去之後必須接受特管局調查!”

張娟一巴掌呼過去,“我的意思是,先配合他們行動。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這個副本裡,我們就是被汙染了,懂?”

“懂。”李堯默默地坐下。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要怎麼改變雕像的樣式?

要改成什麼樣子?

找著薑瞧的臉複刻?那這會是一個大工程,山坡上的邪神石像也不是真正邪神的樣子,它就是那個立體化的詭異圖紋,有點像眼睛的樣子。

這些所謂的邪神信徒,大部分連邪神本來的樣子都沒有見過。神明不可直視,能代表祂的詭異圖紋都已經具有這麼強的汙染能力了,更彆說神明本身。

鄭淮興致勃勃地說:“要不要我給你設計一個超級酷炫,特彆能代表你排麵的標誌?”

“你自己留著吧。”薑瞧手指輕扣桌麵,說:“新設計的標誌,無法讓標誌跟我聯係在一起,認同度不夠高。”

在鐵路奇景站的時候,那些詭異直接頌念她的名,所以能夠完成精準匹配。

薑瞧就指揮鄭淮和李堯:“你們找塊石頭,雕刻我的名字。”

“啊?不是去雕像上改動嗎?”

“現在雕像上汙染太重了,你們可能扛不住,我先上去看看。”薑瞧就說,然後又讓張娟帶夠精神恢複藥劑,方便傳送。

聞程自然想跟薑瞧一起,但薑瞧肯定不會帶上他。他跟邪神石像直接對上,那就真的糟了。

聞程沉默地呆在旅館內。薑瞧離開之後,他身上的非人氣息就越發不收斂了。

鄭淮積極地活躍氣氛,“聞哥,你放心,以前你也沒少幫我,我以後肯定罩著你。沒想到吧?我已經很厲害了。”

“不隻是薑瞧站在你這邊,我也是站你這邊的。說出咱的名號,特管局都得抖三抖,我的意見他們得聽!”

鄭淮說了老半天,發現聞程一聲都沒吭,抬頭一看,人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