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1 / 1)

,可她確確實實不是人類。上一秒可以愛你死去活來,下一秒也可以讓你死去活來。

鄭淮不敢真的激怒她,雖然戀人之間也有“死鬼”這樣的稱呼,但他不想真的以死鬼的方式參加自己的婚禮。

甚至這時候他再用乘務員身份也沒用,反而可能連累薑瞧等人。

把妮兒穩住之後,鄭淮就趕緊來找薑瞧想辦法了。

他也不敢走正門,他很清楚,頂著妮兒未來老公的身份可以讓他絕對安全,可這不代表村裡的其他人會信任他,他們在盯著他,等著他犯錯,然後去找村長邀功。

“你總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我的大好年華,我的第一次,被詭異奪走吧?我副本外的七億少女粉會哭的。”鄭淮眼巴巴地看著薑瞧。

他相信薑瞧肯定有鬼點子(劃掉)好辦法解決這個問題的。

薑瞧卻沒理會他“求搶親”的虎狼之詞,而是問:“你可以記住這裡的地理位置?”

薑瞧是被周明帶到旅館來的,她能感覺到,村長家距離旅館不是很遠,甚至這本身就不是一個很大的村子,可是薑瞧沒辦法記住其中的路線,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路癡。

這就像是變相的軟禁,薑瞧隻有在村民的幫助下才能離開固定地點,可是鄭淮好像不受此乾擾。

鄭淮一愣,說:“對哦,我之前也記不住路。可是剛才出來,那些路線我卻能記得清清楚楚。”

鄭淮拍了拍自己的腦門,“可是我感覺我也沒做什麼啊?對,我有喝茶!”

薑瞧就問:“你現在的身份是什麼?”

“臨時居民。”

“這不一定是茶水的問題,也有可能是身份帶來的不同。到時候我們可以驗證一下。”薑瞧說。

驗證茶水有沒有用,其實非常簡單。

鄭淮馬上就說:“我偷點茶水出來沒問題。如果不是茶水問題,我就直接問妮兒,這種消息她會告訴我的。”

薑瞧義正辭嚴地說:“怎麼能偷呢?我們是那樣的人嗎?”

“啊?”鄭淮馬上一愣。

薑瞧就說:“你是不是馬上就要成為村長家的女婿了?”

“是,但是……”

“沒有但是,這意味著村長家就是你家,不是你家你也得當成自己家。從自己家拿東西,怎麼能叫偷?”

鄭淮被薑瞧可怕的邏輯說服了:論不要臉,還得是你啊。

“我悟了,我是不是可以消滅村長一家,然後繼承家業?”鄭淮舉一反三地說。

薑瞧:……野心不錯,不過有沒有考慮過實際情況?

“對了,妮兒有沒有跟你說過這邊的規矩?”薑瞧問,她拿出了自己那份訪客須知。

第一,永遠以青龍村的第一利益為先,以建設青龍村為第一要務。

第二,不得褻瀆神明。

第三,不得傷害村民,不得破壞村內秩序。

第四,不得隨意走動,不得進入禁區。

第五,當規則之間衝突時,請務必以第一條和第二條為先。

鄭淮就說,“有。跟你這個訪客須知有點不太一樣。”

臨時居民的第一條、第三條、第五條守則跟訪客須知是一樣的。但第二條和第四條有些區彆。

第二條是:敬畏神明,神明注視著你。

第四條是:不得進入禁區。

這兩條的變化都可以理解。

臨時居民不出意外的話,很快就能變成真正的居民。像鄭淮這種就差一頓酒席了,這樣他需要遵守的規則跟這裡的村民就算不是完全一樣,也應該非常相似。

所以第二條規則中,訪客這種外來者隻需要“不褻瀆”就行,但對居民來說,就要信仰、敬畏。

——這很可能就是一個被邪神信仰汙染的村子,出現這種情況並不讓人意外。

而第四條規則的變化就更好理解了,訪客不能隨意走動,但居民當然可以。

就在這時,旅館走廊上傳來了一些響動。薑瞧和鄭淮都閉嘴了。

沒過一會兒,薑瞧的房門被敲了兩下,她打開門,就看到了張娟一行人。

兩個保鏢就守在樓梯口,方便有其他人上來時通風報信。

薑瞧則拉起了隔音的簾子,以免青龍村有什麼監視、監聽手段。

張娟他們聽說鄭淮明天擺酒,反應跟薑瞧如出一轍,先是說恭喜,然後問禮金該怎麼給。讓鄭懷聽了直咬牙,很想把這種福氣給他們。

大家調侃一下鄭淮,也就說起了正事,“我們沒有看到其他人。”

張娟說的其他人指的是特管局的人。特管局先後進來過兩批人,後來有一小部分人逃出去了,但還有大部分留在了這裡。

張娟和李堯不認識村民,但認識自己的同伴。可是這一路,他們沒有看到任何眼熟的身影。

同樣的,薑瞧也沒有找到有關聞程的任何線索。

他們對這個村落的探索度還是太低了。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了鄭淮,畢竟鄭淮是最有可能接觸到真正的情報的。

鄭淮說:“額……我還沒來得及打聽太多的情報出來。就是有一點,妮兒說他們青龍村以前很窮的,雖然有得到過扶持,但都沒有發展起來,她說,都是上麵的領導搞麵子工程。就比如這個旅館。”

一個正常的人口外流的村子還搞旅館?

怕不是覺得自己手上的錢太多燒得慌。

可是那時候搞特色生態旅遊有扶持,老板就真的開了家旅館。當然,青龍村要啥沒啥,彆人是想旅遊,不是來憶苦思甜,旅遊肯定沒發展起來,旅館也就空置著了。

“後來說是有個慈善家在這邊投資建設了工廠,帶著大家富起來了。”

張娟馬上就問:“這個慈善家,難道就是神造組織的人?”

正常人誰會在這種地方開工廠?交通不便、人口密度不夠高、管理困難……

除非這裡有不可替代的原材料,才可能讓人將這地方的其他劣勢暫時忘記。

這裡有啥不可替代的?人體器官還是什麼?想想都知道不是能見光的勾當。

鄭淮撓撓頭,“更多的她沒跟我說。”

“大家彆急,我們會有充足的時間探索的。”薑瞧意味深長地說。

“什麼意思?”

“我們是可能投資青龍村的人對吧?這麼迫切想要發展青龍村,卻不給我們任何優待,這很奇怪。他們也說了,隻要我們守規矩,可以隨意考察。但從來沒說過,如果我們考察結束不準備投資該怎麼出去。”

眾人悚然一驚,“你的意思是?”

“他們不隻是準備在鄭淮的婚姻上強買強賣,我們也是強買強賣的一環。能合作,大家皆大歡喜。不能合作,那訪客身份失效,我們還是等死。”

村子裡的人像是很好說話地接納了他們“訪客”的身份,可也許在他們看來,薑瞧一行人隻是可以慢慢養著的小羊羔。

薑瞧搞強買強賣這麼久,竟然也遇上了勢均力敵的對手。

“那我們……”李堯目露隱憂。

他們又不是真的瞭望遊樂場的人,怎麼可能在這裡再建一個遊樂場?

薑瞧就說:“既然他們這麼迫切地希望成功,那就成功唄。遊樂場建不起來,列車總能開通的。”

這個副本的汙染指數太高,這麼多人都陷在裡麵了,薑瞧也沒有信心絕對能解決。她的目標很明確:她不是來解決副本的,是來撈人的。

撈到了聞程,差不多就可以溜了。

你問副本不結束,怎麼出去?

這不是有列車麼?

這裡的世界之壁有點薄,列車可以想辦法進無限位麵,然後再從其他站點出去。

不然薑瞧為什麼非要把乘務員帶進來?肯定是指望他在關鍵時刻發揮作用啊。

當然,無限位麵現在也不安全,薑瞧拉了一波仇恨,被正主發現了隻怕死無葬身之地,不過那麼多人,小心掩飾好自己的身份,還是可以渾水摸魚逃走的。

這也不是薑瞧喜歡冒險,她從來都是從風險與收益中平衡出一條最佳路線。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乘務員聽到這話,急急忙忙地說:“可是,列車啟動有條件的!”

列車行駛於兩個世界之間,怎麼可能不需要能量?就比如鐵路奇景站,那裡可以提供足夠的怨氣作為動能。

之前乘務員為了逃出無限世界的追捕,幾乎用掉了自己的全身家當,真的榨不出油水來了。

沒看他現在這樣,跟一開始的時候比,簡直就是瘦了一大圈麼?

薑瞧說:“不用擔心。村裡缺什麼都不該缺怨氣,大家是合作方,讓青龍村先幫忙墊個資沒問題吧?遊樂場又不是不還。”

當然,薑瞧說的是“遊樂場”還,而不是她薑瞧來還。

遊樂場欠的債,跟她薑瞧有什麼關係?

乘務員頓時鬆了一口氣,甚至有點幸災樂禍:這個禍害終於去禍害彆人了。

被薑瞧坑的時候,他感覺暗無天日。但看到薑瞧坑彆人了,他竟然感覺有點爽是怎麼回事?

但大家都是受害者,幸災樂禍會不會有點不太道德?他怎麼能跟薑瞧成為一類人呢?

乘務員忍不住想。

但很快他就說服了自己:他又不是人類,需要什麼道德感?

突然,兩個保鏢快步過來,“老板娘上來了。”

鄭淮馬上翻窗離開,順便薅走了張娟的玫瑰花。然後張娟他們也各自回了自己的房間。

老板娘是上來給他們送晚餐的,留下一句“不能浪費糧食”,這才離開了。

晚餐是一葷一素,但沒人敢吃,飯菜是冷的不說,紅燒肉看不出是什麼肉,素菜表麵也有一層青灰爛泥,大米飯戳了兩下,一隻老鼠竟然叫著朝薑瞧的臉上撲了過來!

鬼知道一隻活著的老鼠是怎麼藏在飯裡的!

薑瞧麵不改色地把老鼠的尾巴拎住,拿了個細線捆住,重新塞回了飯裡。

保鏢確認老板娘已經下去之後,偷偷溜過來,說:“飯菜我們幫你解決掉吧?”

沉默寡言的老板娘特意說了“不能浪費”,絕對不是隨口說說的。把飯菜倒掉不是“文明行為”,說不定就會引起一些不好的後果。

不過他們這些人中,有三個就是汙染生物,正常人覺得惡心的東西,他們可沒啥感覺。他們本來就已經被汙染了,還需要擔心飯菜裡麵的汙染嗎?

這些飯菜,不是特供給薑瞧等人的。而是旅館老板一家也這麼吃。

所以,保鏢就第一時間來幫薑瞧分憂了。

薑瞧應了一聲,開始垂眸思考。

那種被惡心到卻根本沒有情緒可以發泄的感覺其實很不爽。她總不能自己一個人不爽吧?

鄭淮又在敲窗戶了,“把大家都叫過來。”

他把村長家的茶水都倒了個乾淨,說:“大家儘管喝。我問過妮兒了,這個茶水可以解後山神藤的毒。如果去過後山,就得喝這個,不過不是村民喝不到。”

“這個茶水是從哪兒來的?”

“應該就是工廠出來的。”

鄭淮嘿嘿一笑,殷勤地看著薑瞧。

“你彆用那眼神看我,怪可怕的。”

鄭淮就說:“我知道這飯菜這麼惡心,你肯定很生氣,那不得給他們搞點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