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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保鏢一邊來找他的時候,一邊在散布謠言,一會兒說薑瞧已經被抓住了,一會兒說薑瞧就是大擺錘的工作人員……

每個消息都被傳得有鼻子有眼,估計也有不少人試圖去領懸賞了。結果全都被證實是假消息。

現在一個將死之人嘴裡的消息,能真到哪裡去?

雖然很多人都聽到了申遠臨死前的大聲嚷嚷,但旁邊的人連看都沒有多看一眼。

這一招是陳芸之前教他們的:想要隱藏一個真消息,瞞得越緊,越容易露出馬腳。

最好的方法就是讓這個真消息隱藏在無數假消息之中,這樣,大家難以分辨真假,真的也會被當成假的。

大擺錘工作人員陰沉沉地看了兩個保鏢一眼,像是在說:你們也給小心一點。

但是兩人自認為跟隨的是真神的步伐,哪裡會怕一個工作人員的威脅?他們馬上不動聲色地將戰利品往自己兜裡一收:人頭可以不拿,但是包裹必須%e8%88%94。

哪怕是被看到了,他們也不慌:他們幫他維持了遊樂場的秩序,拿點戰利品不是應該的嗎?沒有另外收費就已經很良心了。

此時,魔術表演區域內,薑瞧已經作為挑戰魔術師的人,站在了台上。

薑瞧說:“生命魔術師?這就隻是一個障眼法而已,這樣的魔術水平都有人喜歡?嗬嗬。”

平鋪直敘的語氣讓她成功將嘲諷值拉到了最大。

台下觀眾的鼓噪聲持續不斷,“怎麼障眼法了?你給表演一個看看!”

“生命魔術師快教她做人!”

“來點刺激的!”

魔術師發出了低沉的笑聲,“我很高興,終於又有人來挑戰我了。畢竟,無敵太過寂寞。”

“這就無敵了?”薑瞧直接打斷了他的自我陶醉。

魔術師冷冷地朝她這邊看了過來,對於每個自戀者來說,你可以挑戰他,但不可以否認他。

“既然這樣,那我開始了。”

然後,魔術師一片漆黑的瞳孔浮現了銀亮的顏色。

他舉著一把鏽跡斑斑的破劍朝薑瞧這邊劈了過來,這破劍連劍刃都沒有,收廢品都會覺得沒用。

可是在這一瞬間,薑瞧卻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一個可怕的存在拿著鋒利的重劍往自己身上刺,而她像是被威壓徹底控住,動彈不得。

但這個畫麵給薑瞧的感覺就是非常虛假,充滿了濃濃的違和感。

當薑瞧產生這樣的想法時,所有的幻覺都被打破了。

“魔術表演”這個區域,說簡單是最簡單的,隻要保護好自己的大腦,不被各種幻覺侵入就可以了。

但說困難,那也絕對是最困難的一關:因為大腦擋不住幻象的入侵,那基本等於你已經涼了。

可惜,站在這兒的人是薑瞧。

薑瞧也不急著戳穿他的魔術,而是觀察著他的行為與觀眾們的反應。

觀眾們看到的應該是血濺三尺的畫麵,就像看到了宰小豬似的,興奮得歡呼。

魔術師不僅具有催眠的瞳術,他的語言也在慢慢引導著觀眾,“大家看到了吧?下麵我就要把她的四肢切割下來。”

直到這時,薑瞧才握住了魔術師手中的破劍,平靜地說:“都說了,你的魔術太爛,你看,我連棺材都不想躺,直接被你氣得原地複活。”

她揮了揮自己毫無變化的手,又原地蹦跳了兩下,“大家看看,我是不是可以稱為比他更優秀的魔術師?”

之前魔術師的表演那麼成功,有個很重要的原因:被他選中的人已經被洗腦,所以很配合。

可是薑瞧這個本該死了的人開始原地蹦躂,甚至直接下了觀眾席去搖晃那些觀眾,直接就打破了這個沉浸式體驗的過程。

慢慢有人清醒了過來,看到眼前極不和諧的場麵,他們竟然也不失望,而是發出了狂歡般的呐喊,“生命魔法師輸了!真的隻是障眼法!”

“哦豁,我要去叫彆人來看!”

魔法師翻車對他們來說又沒有任何損失,反而另有一種刺激感:同樣的劇情看多了也是會膩的,這些觀眾完全就是靠那種血腥與變態維持著興趣。現在換個劇情,正好。

觀眾的反應是可以相互影響的,一開始清醒的隻是一小部分人,但隨著連鎖反應的進行,幾乎所有觀眾都清醒了過來。

隻有魔術師自己還沒反應過來,他迷茫地看了看破劍,又看了看薑瞧,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薑瞧對著台下熱情的觀眾招手,雖然台下的觀眾長相千奇百怪,但她也是專業的老演員了,這點小場麵完全還是hold得住的。

“想要看下一場生命魔術師翻車表演的,請到我這裡交門票。”

台下的觀眾馬上不乾了,“遊樂場的項目哪裡需要門票?從來就沒有聽過這麼離譜的話!”

“之前表演太爛,不收門票不是很正常嗎?現在主演人是我,我又不屬於遊樂場這個編製。隻需要一份低級道具,就可以欣賞一場精彩的表演。一份高級道具,就可以包場。歡迎大家前來欣賞。”

魔術師:?

拿他的悲劇當喜劇演,這算不算是發災難財?

因為薑瞧那喪心病狂的行為,魔術師終於從懷疑、震驚中回過神來了,他大喝一聲,咬牙切齒地說:“我不同意!”

薑瞧淡定地說:“你不能不同意。因為你必須無條件答應我一個要求。”

而這將會是一個無限循環套路:魔術師在薑瞧身上的魔術不成功,必須答應一個要求,繼續表演魔術,繼續不成功,又必須答應一個要求……

隻要薑瞧願意,她完全可以把這個魔術師當成賺門票的工具人。

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做人,不能太飄,不要隨隨便便放大話。一旦遇到薑瞧這樣的,那就非常尷尬了。

魔術師收起了那把破劍,手上拿了一根類似於手杖的東西,在地麵上輕輕地敲了敲,“你換個要求,我都可以滿足你。”

薑瞧卻沒那麼容易被忽悠過去,“是你不守規則,憑什麼讓我換要求?”

“我可以補償你。你損失的那些東西,我個人都可以補給你。”魔術師說。

“可補償是一次性的,但如果我這當成一份工作,一直做下去的話……”

魔術師直接打斷了她的話,“爽快點,你在大擺錘那兒拿到了十五份高級道具,在我這兒你也一樣可以拿到這麼多,而且我這裡可不是他那邊那些破爛貨色。”

薑瞧在這個項目中基本上沒出什麼力,這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但是對資本家薑瞧來說,她想要的隻會是多與更多,“二十份。”

“太貪心,可能不是什麼好事。”魔術師盯著她說。

“放心,我這人最有分寸了,多的都不要,隻要二十份。而且,我一會兒提的要求會非常簡單,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魔術師:你是不是對分寸這個詞有什麼誤解?

眼看著薑瞧又要繼續招呼觀眾,魔術師還是妥協了,“我答應你。”

觀眾席的觀眾全都被彈出了場外,他不想讓人繼續看他的笑話。

魔術師將一排道具丟給了薑瞧,然後說:“現在,你可以說出自己的要求了。”

“我的要求不高,隻是需要一句肯定。你看我,是不是很適合拿終極大獎?”

“你想拿終極大獎?嗬嗬,之前可從來沒有人拿過。”魔術師暴怒的情緒好像平息了一些。

薑瞧就說:“彆人拿不到,但我一定能拿到的。”

“你哪來這樣的自信?憑你把大擺錘區,還有我這個區的項目攪翻天?哦,或許還可以加一個幸運猜猜猜區域。可是你的好運可能就隻能到此為止了。”

薑瞧卻搖頭說:“不,這不是我的信心來源。我這麼自信,是因為你,遊樂場的主人,不是嗎?”~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你在說什麼瘋話?”

“之前我跟大擺錘那裡的工作人員說,可以幫他找找他討厭的人的麻煩。他告訴我,一個是幸運猜猜猜,一個是魔術表演。但我覺得,我在他那裡搞了那麼多事情,他討厭的人的名單裡,應該有我的一席之地。”

魔術師的表情變得相當一言難儘:原來你也有自知之明啊。

薑瞧確實挺有自知之明的,她當時就猜測,這兩個名單有貓膩:其中一個是工作人員真的討厭的對象,但另一個很可能是故意挖坑讓薑瞧去跳的:讓薑瞧去得罪她惹不起的人,可不就是個大坑嗎?

“幸運猜猜猜”這個項目有很大的運氣成分,薑瞧不可能自己去體驗,而鄭淮有幸運天賦,總有化險為夷的能力,那麼這個項目有問題的可能性極低。

反過來說,魔術表演有坑的概率就很高。

也幸虧薑瞧本身比較特殊,魔術師的精神入侵沒能成功。

“不過我敢這麼肯定,也是因為你自己露了餡兒。之前的工作人員跟我說,他的祝福沒用,因為他不是遊樂場的主人。但是你卻沒有說這樣的話。”

而且這個魔術師的言語、動作中都有一種狂妄自負的感覺,跟其他區域的工作人員都不一樣。

就跟那些抽卡遊戲一樣,N卡和SR卡的區彆不要太大。

薑瞧本來就是觀察力敏銳的人,如果這麼多蛛絲馬跡都不能讓她發現魔術師的身份,她也早點洗乾淨脖子等死吧。

這也是她敢跟他獅子大開口的原因:對於日進鬥金的遊樂場主人來說,她提的那點補償,根本不算什麼。

魔術師臉上的表情消失了,他突然拿手杖點了點薑瞧,“你很有趣。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留在這裡,儘情享受遊樂場的快樂,或者,死。薑瞧,你登上了懸賞榜,肯定逃不走了。”

他直接報出了薑瞧的身份。

薑瞧扭頭看了看四周,“你是在叫我嗎?”

她像是根本沒被這冷肅的氣氛影響,抵死不認。

沒到最後,就自己跳出來爆馬甲是最愚蠢的行為。

魔術師眯了眯眼睛,“你知道嗎,現在遊樂場裡出現了很有意思的說法,有人指認你就是懸賞榜上的薑瞧。”

薑瞧麵不改色地說:“誰還沒有幾個仇人?被謠言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想,外麵應該有更多其他謠言吧。”

會指認她的基本上是蝴蝶組織的人,但她相信,薑一和薑二肯定會做點什麼的。如果隻是謠言的話,根本不用慌。

“你很有信心,可是,我覺得你是,並且準備把你送給那邊看看。反正到時候誤會了,大不了我給你一點補償。”魔術師優哉遊哉地說。

他已經懷疑甚至可以說是篤定了薑瞧的身份,隻是沒有證據。

但開玩笑,汙染生物做事,還需要講證據嗎?

如果薑瞧不是懸賞榜上的人還好,可問題是,她真的是。她的身份,經不起檢測。

魔術師繼續說:“聽說鐵路奇景站附近的軌道失控了,那些不聽話的家夥還一邊念叨著從未聽過名字的神明。”

“所以呢?”

“不過你知道嗎,能改變【規則汙染】的,唯有更高一級的【汙染源】。”

他的魔術,就像是一種汙染,可是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