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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三個新人玩家的注意,他們一頭霧水地看著她:這是在搞什麼?

通道的門都鎖著,沒道理會給她開吧?

“喂,你在乾什麼?這裡已經變成副本了,乘務員可能是怪物,你這麼做很危險。”西裝男提醒薑瞧。

薑瞧戴著口罩,也沒跟他們打招呼,所以他也沒認出來。

之前他還覺得薑瞧帶著保鏢,看起來特彆淡定的樣子,怕不是個高手。

但現在他懷疑薑瞧根本不明白這是發生了什麼,腦子不太清楚。

哪有人會這樣莽上去的?這又不是現實世界,乘務員會因為出於服務精神圍著你轉?

薑瞧沒搭理他。她沒工夫跟每個人解釋她做每件事的目的。

其實薑瞧也不覺得自己很囂張,她就是正常的去敲門而已。

隻是這樣的行為放在這種恐怖的環境下,會顯得不太正常,再加上她那種漠然的情緒,總有一種蔑視、嘲諷的效果。

這不,囂張的態度就拉滿了。

西裝男被這樣無視,有點兒不爽,但他也是個有生存智慧的社會人,不會強出頭,而是先看了張娟和李堯一眼,發現兩個特管局的人對薑瞧的行為都沒有任何異議,頓時也不吭聲了。

而與此同時,總控室的門打開,竟然真的有一個穿著製服的乘務員走了出來。隻是出來之後,他又飛快地把門給帶上了,製止了薑瞧往裡麵窺視的目光。

這個乘務員的五官、四肢等人類的特征都在,距離遠一點看,還挺像個人的。

但近距離一看,就很難把他跟正常人聯係在一起。

乘務員浮腫的身體撐在製服裡麵,好像下一秒就會把製服撐破。他的臉也是腫著的,呈現一種不正常的死白色,身上還帶著一股濃過頭的香水味。

乘務員的眼仁較小,眼珠子不自然地滾來滾去,帶著狐疑之色看著薑瞧和她身後的兩個保鏢。

“你,到底是誰?”

他在這三個人身上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

可是他這一趟拉的明明是人類啊!

這三個家夥是哪裡冒出來的?

尤其是最前麵這個女的最為古怪。

看著明明是個人類,後麵還跟著兩個非人類,而且他也沒有在她身上聞到人類的香味——這大概就是人類常說的味同嚼蠟吧。

薑瞧摘下了口罩,麵無表情地說:“你連我都不認識?”

乘務員陷入了深思與疑惑:我該認識你嗎?

話術是個很有意思的東西。

雖然薑瞧從未見過這個乘務員,乘務員也應該不認識她(畢竟她也還沒火到另一個位麵去),但薑瞧用一個反問句代替自我介紹,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不認識她是乘務員的責任似的,很容易讓對方產生自我懷疑。

主動權這種東西,肯定是要一步步掌握在手中的。

薑瞧毫不心虛地跟乘務員對視。

或者說,不管薑瞧心裡多心虛,麵上都看不出半分來,而且她跟普通人不一樣,乘務員根本感覺不到她情緒值的變化,更有一種深藏不露的大佬的感覺。

過了半分鐘左右,乘務員率先敗下陣來,他聲音變小了一些,態度也更友善地說,“您是哪位?抱歉,我之前不知道……”

薑瞧瞄了一眼車廂裡的人,說:“借一步說話。”

一副有些秘密不方便被人聽到的態度。

乘務員有些為難,他還不知道薑瞧的底細,不想讓她進入主控室。

於是他想了想,在薑瞧身後拉起了一道簾子,隔絕了其他乘客的視線,“現在可以說了。”

薑瞧不動聲色地摸了摸看起來普通的簾子,毫無疑問,這也是一種形成小空間,阻擋視線與聲音的道具。當然,這個道具不能擋住攻擊。

不過薑瞧心裡已經下了定論:這是個狗大戶。

外麵的那三個新人已經被薑瞧的一通操作給秀翻了。

像張娟他們跟薑瞧一起過過副本的人已經有點習慣她一套又一套的騷操作了。都是基操,坐下坐下。薑瞧不搞事那才是稀奇。

可對於半懂不懂的新人來說,這簡直就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原來還可以這樣?這才是無限副本的打開方式?

他們隻看到薑瞧囂張地拍門之後,竟然真的就有乘務員出來了,而且她說了點什麼,對方的態度就變得格外客氣。

——我沒能成為大佬,就是因為對異化生物不夠囂張了?

三人就差直接大喊:教練,我也要學這個!

張娟看著他們一個個眼睛冒光的樣子,不得不提醒道,“危險行為,請勿模仿。她這個是錯誤示範。實力不夠的情況下去挑釁汙染生物是不明智的行為。”

薑瞧的套路不是誰都適用的。

隻學薑瞧表麵的囂張,卻不知道她敢囂張的原因,傻乎乎地模仿,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薑瞧也就是在能囂張的時候這麼囂張,但要她認慫的時候,她慫的比誰都快。那種拿捏局勢的能力,真的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學薑瞧那種不畏汙染的心態可以,學她浪翻車就不好了。

薑瞧沒管外麵的反應,她現在忙著和這個乘務員“培養感情”呢。

撈不撈得到好處不說,她需要驗證自己關於這個世界的一些猜測。

官方早就通報過,汙染區域的形成是因為無限位麵對現實的入侵。

可是無限位麵到底長什麼樣呢?一開始進的副本給人的感覺,就像隻是現實世界被“汙染”的詭異磁場輻射了一樣。

但後來薑瞧見識過那種無形生物,也見識過無限物業公司的“誕生”,知道不是這麼一回事。

正好,現在又出現了一個無限交通公司,並且還出現了“鐵路奇景”這種在現實中不存在的鐵路,正好可以回答她的一些疑惑:

無限位麵不隻是磁場,而像是另一個世界。入侵現實時,一開始就像一種磁場輻射,形成更多融合之後,慢慢顯露出自己的真實樣子。兩個世界互相拉扯、影響。

無限世界也有“居民”的存在,比如薑瞧在溫馨小區副本中見過的那些無形存在。

汙染生物就是無限位麵的天然居民,但進入了現實世界的汙染生物不一定能聯絡無限世界,就像她的兩個保鏢。

哪怕是汙染生物,與無限位麵聯通,應該也需要特殊手段,就比如這條傳說連接了這裡與現實的鐵軌。

更重要的是,這裡等級分明,任何有“神明”存在的地方都是這樣的。低等的汙染生物可能就像炮灰一樣,看看這條“鐵軌”的形成就明白了。

可惜薑瞧不是專業研究社會學的,或許那些專業學者來了,可以給出更專業的意見。

薑瞧隻是下意識地整合信息,了解更多信息,才能更好地在這個世界生存。

“你知道無限物業公司吧?”薑瞧開口道。

“略有耳聞。你們真是物業的保安?”乘務員問。

他對保安的身份不太信,幾個小小的保安,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派頭?更不值得他這麼重視。

薑瞧從乘務員提起“保安”時隨意的態度就知道,對方認這張身份卡,卻又不是很在乎這張身份卡。

想來也是,兩個公司就算全都掛著無限的牌,但業務上沒什麼搭嘎,就像兩個不同體係裡的人,憑啥賣你麵子呢?

畢竟保安也就是公司裡麵最底層的存在了。像乘務員這樣的,隻怕“收益”比保安多多了。

現實社會中通用的規則,在無限世界裡同樣通用,甚至這裡隻會更加殘酷一些。

現實社會會用“文明”來包裝,可是無限世界裡,叢林法則展現得更加淋漓儘致。

薑瞧就說:“保安?嗬,就是這個身份不起眼,比較好用而已。如果不是這樣,你以為我怎麼能這麼自如地出現在現實世界裡?”.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就算是我這麼低調,也差點升職了。你知道關愛精神病院嗎?”

乘務員搖搖頭。

“我下意識給我們公司拉了業務,總之就是差點把那家精神病院拉成我們的地盤了。這麼一來,可不就得升職了麼?”薑瞧看到乘務員臉上出現了羨慕之色,她繼續瞎侃,“但我一想,咱得低調才能繼續保持這個身份,我就跟玩家一起,弄掉了那個副本。”

薑瞧一直在觀察乘務員神色的變化。

之前乘務員的表情還是正常的,可是當她說到最後一句話時,他的表情突然奇怪了起來。

但又是一瞬間,他儘可能收斂住了自己的肌肉表情。

薑瞧馬上反應過來,她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或者說,以人類的身份,那是正常的措辭。可是,汙染生物之間,不是這樣交流的。

但薑瞧也沒有辦法,畢竟她不是真正的異化生物,也沒有在真正的無限世界中生活過。而不說一些細節,又沒辦法讓對方信服。

圓謊與翻車之間的度,本來就很難拿捏。

薑瞧已經在翻車的邊緣瘋狂試探。她知道乘務員可能意識到了一些不對,並且在儘可能尋找她更多的破綻。

但翻車這種事情嘛,翻著翻著也就習慣了。薑瞧繼續淡定地說了下去,“抱歉,我需要掌握人類的語言習慣,已經這麼說習慣了。”

然後她問,“這麼說的話,我之前可沒聽說這邊有這麼一條路線。你這家夥好像不一般啊?”

她反客為主,反倒詢問起了乘務員的情況。

薑瞧想要塑造自己“大人物”的形象,也不能太好說話了,彆人懷疑什麼,她就回應什麼。對自己的身份有個大概說明、點到為止之後,就該適當留白,讓對方自己去猜測與懷疑。

有時候,毫無破綻隻會更加可疑。給人留下懷疑與證偽的餘地,反而更容易取信於人。

同樣的,薑瞧提問與乘務員回答這個過程中,更容易讓乘務員形成一種“她是上位者”的概念,建立起對薑瞧的信任。

乘務員還不知道世間險惡,不知道薑瞧的套路有這麼深。

薑瞧說了之後,他就下意識回應了,“以前那當然沒有。我好不容易搶了這個身體之後,就想了這麼個辦法,影響整趟車成為連接通道。”

當然,乘務員嘴裡的影響,就是人類常說的“汙染”。

他這具身體本來就是列車的列車長,隻不過跟一般汙染生物在現實中形成固定副本不同,他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想辦法把現實中的人類帶進無限位麵,再把無限位麵的生物帶出來。

這生意隻會比他自己汙染彆人更賺!

乘務員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

現在這條“鐵路”沿線,已經無人不知他和諧號列車長的大名。

無限位麵與現實位麵的連接應該有【固定通道】和規則,而乘務員的做法,就相當於搞了一條偷·渡路線。

以汙染生物有限的腦子,想出這樣的方法確實不容易啊。

薑瞧微微頷首,“你這主意還行吧。”

這態度,可不像是對他滿意的樣子。

乘務員忍不住說:“怎麼了?難道你覺得我做得還不夠好?”

“你這個想法還行,但隻能是個短期生意。很快人類世界就會發現你這趟列車的異常,肯定會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