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值問題,但每次握著染血匕首,手仍然會被陰冷之氣凍得發白。
鄭淮臥槽了一聲,跳出一米遠,然後直接要拿道具招呼薑瞧。
薑瞧:……
沒折在異化生物的手上,怕不是要折在豬隊友的手上。
她直接從窗口跳了進來,把自己的頭發扒拉好,“是我。”
鄭淮卻越發警惕,“你怎麼能證明是你?”
不久前,他們才剛剛看到薑瞧被丟進小黑屋,這突然從窗口爬進來的,誰知道是什麼玩意兒?
薑瞧:“你十三歲被老鼠嚇哭,十五歲收到女孩子情書太高興導致笑岔氣,十六……”
鄭淮一個滑跪,抱住了薑瞧的大腿,“姐,你是我親姐。我知道是你,不要再說了!”
有了鄭淮的認證,張娟和眼鏡心裡的疑慮都打消了,“你沒事吧?”
薑瞧搖搖頭,看向了萎靡在地的關心。
她當然知道關心不是演戲。
被她切割成羊肉串,然後吞噬掉的詭異肉塊應該就是汙染關心乃至整個精神病院的東西,是關久帶進來給關心的。
記憶是假的,但那玩意兒是真的。關心想用它來汙染薑瞧,然後趁著薑瞧陷入瘋狂時占據她的身體。
隻可惜計劃沒成功,反而賠了夫人又折兵,被薑瞧偷了家。
關心失去了自己最本源的核心力量,雖然沒有消亡,但已經弱得在場的人都可以把她送走的程度。
關心甜美的聲音早就變得淒厲沙啞,她說:“不可能,為什麼你可以一點兒都不受影響?”
“我說了,因為我不是你。”
關心的扭曲是被她的父兄帶的,如果她能接受正常的三觀教育,生活在正常的環境中,現在或許生活得很幸福。
說實話,薑瞧會有些唏噓,就像遇到顧明珠一樣,但也僅限於此了。
因為對不起他們的,從來不是她。
指望她割肉喂鷹,兼濟天下,不如指望她的病馬上好起來:那都是不可能的事兒。
她可能會幫他們將那些害了他們的不可回收垃圾扔進垃圾桶裡,但那隻是出於每個公民應儘的責任與義務。
關心仍是不敢置信,“可是你明明吃掉了它!”
薑瞧眨眨眼睛,“吃什麼?你不要血口噴人。”
吞噬跟直接食用雖然有點像,但又不是一回事。
在這麼多人麵前,薑瞧更不會承認這種事情。
關心發出了古怪的笑聲,然後說:“薑瞧,我好羨慕你啊。我以為,可以變成你的樣子,用你的方式生活。”
“哦,那你還是繼續羨慕著吧。”
“其實你說的對。我哥有很多種方法可以救我,但他卻選擇了將我推進深淵的那種方式。他也好可怕。可是,我沒有彆的選擇了。他是唯一一個願意救我的人。”
因為她太痛苦了,所以看到任何救命稻草,都會死死抓住,卻忘記了:稻草是救不了任何人的。
與關久的那一點親情,是她在窒息的世界裡僅存的呼吸空間。
“所以,我一邊怨他,也一邊不想讓他死。但,現在的我更救不了他了,真的好可惜啊。”
關心的氣息變得更加微弱,她身上長出來的根須已經紮根在地上,幾乎與槐樹融為了一體。
如果她沒有變弱,好歹還可以跟薑瞧他們交易談判,之前他們就說過關久還有救。但現在,她什麼籌碼都沒了。
薑瞧就說:“不用可惜,放心吧,有機會讓你們一家人齊齊整整。”
關心沒明白薑瞧的意思。
隻見薑瞧回頭看了三人一眼,問道:“時間差不多了嗎?”
“應該差不多了。”
然後,鄭淮像是哆啦A夢一樣,從倉庫裡拿出了滅火器,跟大家分了分,開始高效滅火。
沒錯,鄭淮的燃油和滅火道具是配套的。
這道具還是他用一套接近高級的攻擊武器跟其他玩家換來的。
因為幸運值較高,他身上亂七八糟的道具比較多,所以有時候就愛跟其他玩家置換。
當時,跟他換道具的玩家吹得天花亂墜,“真男人就要玩火!火攻彆人根本避不開。還有這個滅火道具也是必須的,要是在副本裡,一個密閉空間著火,你能咋辦?前段時間還有棟彆墅失火玩家團滅的!內部消息,不要外傳!”
鄭淮當時聽著覺得很不錯,他也不差那一點道具,就換了。
後來意識到了不對勁,有燃油但他沒有點火工具啊!這種燃油普通火焰根本燒不起來。滅火道具更是一次都沒有用到過,他總不能去當救火員吧?
這套工具就在鄭淮的倉庫裡堆灰,沒想到現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場。
他們是故意卡著時間的。
不管是槐樹人還是關久,都不是什麼善茬,如果太快熄滅這場大火,那他們之前的布置就白搭了。
最好的結果就是,關久和槐樹人都沒徹底被燒死,留了一口氣。
但如果不小心燒過了頭,那也沒辦法,這是他們承受範圍內的損失。人死了,總比還有餘力反抗、逃走更強。
幾分鐘後,庭院內的大火被熄滅。
關久奄奄一息地被抬進來,跟他一起被抬進來的還有一棵槐樹的樹墩,它的枝葉已經被砍掉了,身上還有焦黑的痕跡,本能地想吸收血肉,卻動都動不了。
那是原來的精神病院院長,也就是關久、關心的父親。因為它是所有槐樹中最強的,現在倒也剩了一口氣。
沒想到就在這時,兩排牙齒突然從走廊的儘頭躥出來,就像植物大戰僵屍裡的鱷梨一樣,咬向了老槐樹!
薑瞧一眼就看了出來,那是護士的假牙。
她扭頭一看,就發現那個護士躲在走廊的儘頭,眼神癲狂而憤恨地看著老槐樹。
大部分醫護都已經死在了大火中,但她躲了起來,沒有出去救火。
可是看到槐樹人時,她無法克製內心的仇恨,從躲藏的地方現了身。
這個假牙護士,就是關心記憶裡被用來殺雞儆猴的那隻雞,因為咬了護工,牙齒被一顆顆敲落。
之前她有仇恨,但槐樹人太強了,她根本做不了什麼,還要靠關心庇護。但現在,槐樹人隻剩一口氣,她這一排假牙咬下去,可以將槐樹人直接吞掉。
薑瞧拿出鋸子,擋在了那排假牙麵前,就聽到叮叮當當的聲音,假牙和鋸子相互摩攃,竟然有火星子濺了出來。
哪怕是鋸子擋著,那排假牙仍然不依不饒地往槐樹人那邊咬去。
而鄭淮和眼鏡兩人則飛躍到護士旁邊,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控製住。
這個護士的力氣大得不正常,兩人聯手才將她拿下。可就算是這樣,她也還在不斷掙紮,嘴裡發出嘶吼,“為什麼……為什麼!”
鄭淮一巴掌拍過去,“老實點,薑瞧收拾人,你安靜看著不就行了!”
薑瞧沒管假牙護士那邊,而是看向了齊齊整整的關家三人。
關久雙目緊閉,氣息微弱,但薑瞧很清楚,他還有意識,隻是不想睜眼,說不定還在籌謀著怎麼跑呢。
而老槐樹在假牙沒能碰到自己之後就有點慶幸,以為薑瞧他們要保自己,想要諂%e5%aa%9a討好,但也發不出聲音。
關心最在乎的問題是,“你不想讓我們死嗎?”
她的語氣裡帶著欣喜與雀躍,她感覺到了,她哥哥還活著。
這也是其他兩個關家人最關心的問題。
薑瞧說:“雖然你的精神狀態堪憂,但有一點我覺得你說的沒錯,死了太便宜他們了。他們還有很多犯罪事實沒有交代。”
關心的記憶和精神病院拿出來的文件都隻能說明這個精神病院有問題。可是關心自己就是被當成精神病對待的,她知道的事情其實很少:為什麼精神病院的“死亡率”這麼高,那個被運走的女人被帶去了哪裡……她都不知道。
但關心不知道的事情,老院長和關久都是知情人。槐樹人說不了話,但總有彆的表達方式的嘛。*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裡麵,或許有更深的線。
醫護和病人都已經死了,如果關家的人也死了,線索隻能斷在這裡。
而且關久知道神造組織的不少事情,如果能撬開他的嘴,收獲應該不會少。
如果薑瞧他們隻是勉強過副本,那就甭管背後的秘密不秘密的了,先把這些家夥都弄死,過了副本最穩妥。
但現在有了餘力,該調查的真相,自然要查。
“你放心吧,你們都不會死,有特管局那漫長的牢獄生活等著你們。”
沒想到薑瞧這麼說,關心卻越發開心了,“好耶!我的爸爸和哥哥終於要陪我了!”
薑瞧伸手摸了摸她乾枯的臉,摸到的都是樹皮的手感,她說:“其實你也不用高興的太早。關久主要負責交代,你和你爸呢,主要作用就是被研究。”
“之前我就覺得你們身上砍下來的枯枝挺有用的,不過為了放火,都用光了。還是直接抓了你們比較好,要用的時候,催生一波,再砍下來。放心吧,特管局肯定會好好照顧好你們的,他們走的是可持續研究路線。”
特管局有專屬的研究部門,對汙染、異化生物、汙染物乃至道具都在進行研究。異化生物常見,但槐樹人還是比較罕見的,再加上他們的樹枝又是上好的材料,應該挺有價值的。
聽完了薑瞧的話,關心和老槐樹都不太好。
老槐樹整個樹墩在那兒抖動,很想逃跑,但根本跑不了。
張娟拿出了一個盒子,將他塞了進去。
“這是特管局研製的收納盒,可以隔絕汙染,用來放置汙染物。”
在上一個副本中,張娟他們就很想將熔煉池裝走,奈何沒有容器,有種錯過了一個億的感覺。
所以回到局裡補充裝備的時候,張娟趕緊就把最新研發出來的收納盒給放進了倉庫裡。
本來非道具是無法被收進倉庫的,但特管局對汙染的研究也有了一定進展。
他們發現,道具之所以能被認可為道具,是因為它被一種特殊能量輻射過。他們想辦法將汙染收納盒改造成了低級道具,可以被收進倉庫,這樣就方便了很多。
現在隻是自己研發的收納盒,以後呢?
汙染讓全人類措手不及,但人類也從未放棄。
張娟手上拿著的就是這種收納盒,老槐樹被放進去之後,就徹底沒有了聲音。
薑瞧說:“這還挺像骨灰盒的。”
這個吐槽……張娟看汙染收納盒的眼神都不對了。
收關心的時候有點麻煩,因為最大號的收納盒也裝不下關心整個人,不像老槐樹,隻剩下了一個樹墩。
關心還幽怨地說,“薑瞧,你真的要讓我進這裡麵嗎?我是受害者,你能理解我的吧……”
薑瞧在一旁悠悠地說:“她的四肢都已經樹人化了,砍掉就行,回頭還會長出來的,就當提前適應了。”
關心迅速閉嘴,主動將自己的身體蜷成了一團,縮進了收納盒裡。
假牙護士看著這一幕,慢慢地就不再掙紮了。
她看向薑瞧,“真的會查明真相嗎?”
薑瞧把張娟推到了最前麵,說:“你找我沒用,要找她。他們特管局才是該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