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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660 字 5個月前

恰好聽力不錯,而且還在旁邊裝木頭人的管家波叔:“……”

至於花白禾,則是歪了下腦袋,點了點頭的同時伸出了自己的手,出於禮貌同樣補了一句:

“我是花白禾。”

習桐笑了笑,在尹逍和薛繼鳴有誌一同停下筷子,一齊朝這個方向凝視的當口,也半點不怵地坦然與花白禾握了手。

略有些溫熱的手掌觸上來,並未有多餘的動作,一握即分,從對方嘴角噙著的弧度半分未減的狀態能看出,他似乎並不介意與花白禾重新認識一次。

花白禾原本還有些緊繃,不知為何在察覺到他的狀態之後,反倒也跟著放鬆了稍許。

直覺在悄悄地驅使她的身體,好像在說……

他是可以相信的。

花白禾不由將他的名字在舌尖又繞了好多次。

習桐……習……桐……

電光火石間,有什麼畫麵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伴隨著許多的奇奇怪怪的、五顏六『色』的圖片和字,其中一張上麵寫著:

【我看你是癩-蛤-蟆日青蛙,長得醜還想玩的花.jpg】

花白禾:“???”

她萬臉懵『逼』,不知道自己和這人之間究竟是個什麼關係,才會得到這樣一張奇奇怪怪的表情包。

琢磨著“表情包”這個詞,花白禾的神情變得愈加困『惑』。

可是一旦她想追逐著那些五顏六『色』的圖片往下逡巡,那些畫麵又紛紛如鏡麵破碎了。

“互相交換了名姓,以後就是朋友了——不請我進屋喝一杯茶嗎?”

瞧見她臉上一副思索的樣子,麵前的人微微笑著問了一句。

花白禾被他這麼一提醒,才發現自己又走神了。

她反應過來,稍微往後麵讓了讓,這便是請的意思,根本沒讓旁邊的波叔有任何傳達男主人們意見的機會。

屋內餐桌旁的尹逍、薛繼鳴:“……”

心裡有點急,也有點生氣。

還是薛繼鳴先按捺不住,起身朝客廳的方向而去,臉上也是與習桐如出一轍的笑容,因為皮囊同樣出『色』的緣故,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裡有兩隻雄孔雀爭相開屏。

“不給我介紹一下我的‘新姐夫’嗎,姐?”

是薛繼鳴先聲奪人地問了一句。

彼時花白禾正在讓波叔準備消食的普洱茶,一轉頭就見到薛繼鳴一副“極其護短”的樣子,對腦門上頂著男朋友門號的習桐發難。

花白禾有些奇異地看了一眼薛繼鳴。

而習桐隻是十分淡然的坐在沙發上,隻是微笑地同樣抬頭看向花白禾,仿佛沒聽出“新姐夫”這個詞裡該有的吃醋暗示,等著她的介紹。

薛繼鳴等他的回答等不到,又隱約收到了自己親姐姐的胳膊肘往外拐暗示,頓時感覺自己剩下的話都被卡在了喉嚨裡。

他暗暗把自己憋了個夠嗆,隻借著花白禾跟波叔交代完普洱種類的時刻,悶悶地問了句:

“姐……?”

花白禾無端端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丁點的委屈,後知後覺地“啊”了一聲,用自己都想不到的內容回道:

“你以前好像不管我這個的。”

薛繼鳴:“……!”

他眼睛忽然發亮,一刹那將這個莫名冒出來的姐夫拋到了腦後,飛快地開口道:

“你想起來了嗎!”

“姐你是不是又想起來了!”

花白禾瞧見他眼中的期待和高興,對比薛繼鳴的高興,她自己的反應卻平淡了許多,安靜了一會兒才道:

“沒有。”

她說:“我隻是突然這麼覺得。”

從薛繼鳴的角度中,她也看出了自己那神來一句似乎是說對了方向。

不記得為什麼了,她想,薛繼鳴是從來不管自己戀愛方麵事情的。

不論是父親尹逍,還是弟弟薛繼鳴,她總覺得,這兩位親人都是隻要她能過得好,就會連帶著對她的愛人也無比寬容的類型。

果不其然——

薛繼鳴雖然忿忿於這家夥明目張膽上門擺身份這個事情,卻因為花白禾的態度,也隻對習桐最開始冷淡,之後很快就在花白禾的態度影響下同樣轉變了自己的風向。

尹逍眼見著自己的小兒子即將因為親姐的態度而背叛“父子聯盟”,即刻從餐桌那邊踱了過來,慢吞吞地坐在了習桐的對麵。

“小習是吧……?”

他拖長了語調,問了習桐一句。

那墨藍『色』西裝的青年聽見他的問題,半點被刁難的自覺都沒有,隻笑眯眯地對尹逍點了點頭,喊了一聲:

“尹叔叔好,很抱歉因為擔心她的情況,貿然上門做客。”

尹逍意味深長地“嗯”了一聲,從旁邊順手拿起自己的報紙,裝模作樣地抖了抖,假裝自己十分忙碌的同時,狀似不經意地問了一句:

“你們之前怎麼認識的?”

他說:“我女兒的情況你現在也看到了,因為之前事故的後遺症,現在偶爾會將之前的事情全部忘掉。”

說這話的時候,他將視線從報紙上挪開了稍許,目光中帶著幾分打量地看著他。

習桐麵上做出一副認真傾聽的樣子,等到尹逍將話語說完,才不疾不徐地保持著自己的笑容,接了一句:

“我與小花是……在她狀態最差的那段時間認識的。”

也就是說,他連最糟糕的花白禾都見過了,健康著的、隻是有小小後遺症,並且未來總有一天會全部想起來的她,他又有什麼理由離開呢?

這話一出,尹逍和薛繼鳴都無話可接。

在場的人幾乎都默認了,花白禾被誤診出癌症的時候,毫無疑問就是她整個人狀態最差的時候認識的。

就在這死一般的沉寂中——

隻有花白禾一個人毫不在意地順勢問了一句:

“是嗎?”

習桐仿佛習慣了對人保持溫和有禮的樣子,衝她揚了揚唇角:“是。”

剛應完,他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補充了道:“對了,你上次說想吃中心城附近的一家茶餐廳,我來之前已經訂過了位置,晚上有時間嗎?”

花白禾看了看尹逍和薛繼鳴,應道:“好——”

“但是十二點以前得送我回家。”

習桐:“那當然。”

於是,原本還有意見,認為她現在記憶再次丟失、不適合出門的尹家父子倆,就再也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了。

……

下午六點三十分。

中心城,港華餐廳。

花白禾穿了一套春季新款時裝,背了一個黑『色』的斜挎包,頭戴紅『色』的貝雷帽,雙手『插』著外衣衣兜,一邊耳朵裡塞著白『色』的耳機,提前在約定的地點站著發呆。

記憶丟失的人總歸都有些共同點——

容易對陌生的環境感覺到焦躁,身上會出現一些緩解緊張的小動作,也容易對著一個地方長時間的走神。

起碼在花白禾意識到要等的人來到自己的跟前時,她已經又腦袋空空地發了十五分鐘的呆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好意思,來晚了。”

墨藍『色』西裝的青年對她『露』出了個歉意的笑容。

花白禾搖了搖頭,想說“沒事,是我來早了”,可話到了嘴邊,卻又臨時變了念頭。

好像從見到習桐的第一眼開始,他就有很大一部分的時間在微笑。

她暗暗思考,這樣笑下去臉不會僵嗎?

這人……

怎麼像是下載了所有模板的微笑圖片,然後對著鏡子一個個練習成現在這樣的感覺?

“小心,上扶梯了。”

見到她又在走神的樣子,習桐抬手隔著衣服扶了扶她的手肘,托的她站穩之後,就立刻往外挪開了稍許的距離,隻虛虛做出擔心她往後跌倒的回護姿勢。

這人的一舉一動都透著紳士,不知道是因為對愛人有意思而尊重她的選擇,還是出於簡單的紳士風度。

花白禾的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目光裡又透『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不久後,兩人在預定好的大堂卡座中落了座。

習桐把菜單往她的麵前輕輕一放:“看看想吃點什麼。”

花白禾一手按在菜單上,卻沒有急著翻開,反而是目光炯炯地看著對麵的那個男人,直看得習桐禁不住笑出來,問她:

“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你不是我男朋友吧。”

花白禾直言道。

習桐直到這時候,臉上才頭一回『露』出了驚訝:

“何以見得?”

他問。

這時,服務員已經輕手輕腳地替她們倆倒好了茶,花白禾抬手摩挲著杯壁,一點兒都不嫌熱茶燙手的樣子,若即若離地碰著杯口溫熱的地方,好像在自己的記憶裡搜索了很久,才回答他:

“不知道。”

花白禾繼續說道:“其實你長的特彆好看,而且就相處的這段時間也知道,你應該是那種脾氣溫和又好欺負的,不管發生什麼都會聽老婆話的人吧。”

“其他女生要是有你這樣的男朋友,應該會高興地像是中了彩票一樣,畢竟你很有錢,也有顏,甚至還有百依百順的好脾氣。”

說到這裡,她又開玩笑地補了一句:

“當然,也可能我說的全錯,也許你內心與比表麵上這樣完全相反,是個看似有耐心有禮貌的,其實相當暴躁的人也說不定。”

對麵的習桐:“……”

全中。

他眼眸略略低著,好似看著自己麵前桌麵上的花紋出了神,想到了對麵那人在曾經很長一段時間內天天把自己『逼』的跳腳,甚至一度想違反規定想不管不顧罵臟話,最終卻隻能借由表情包發泄的時候。

她明明是曾讓他恨不能這輩子倒回去不要相見的人……

“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