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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756 字 5個月前

花白禾眨了眨眼睛,聽他這麼說,頓時笑眯眯地問道:“那師兄有何困『惑』?”

沈望猶豫了一下,才說道:

“近些年來,你從不下山,雖於修行一途十分平坦,但我已有所察,隨後的境界中,問道、問心關更甚如今,我憂心你——”

他後麵的話頓了頓,卻已經停在了一個讓花白禾能明白他意思的地方。

果然,不多時,花白禾就樂不可支地問道:

“師兄是擔心我成日宅在聞道閣中,跟師父她老人家獨處,對人世體悟不足,過不去隨後的修煉關,是與不是?”

沈望還沒說話,忽然半空中傳來一道聲音:“你說誰老人家?”

那聲音出現在雲端的下一刻,就有一道黑『色』的米粒般的人影從那遠處一步跨來,好整以暇地撣了撣自己的衣袍,略顯狹長的黑『色』星眸冷冽地望向凝光所在的方向。

被她注視的人不知為何頭皮發麻,趕緊從地上站起來,抬手對她行禮:“是我是我,師父年輕貌美,風華絕代,怎麼會是老人家?”

這麼一打岔,沈望的問題倒是沒等來回答。

但他也不介意,不知為什麼,他從來就不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妹需要他『操』心。

他也朝著星隱行禮,恭敬地喊了一聲:“師父。”

星隱點了點頭,不知已經將他們先前的對話聽了多少,以為他們倆之間有話要說,乾脆先進了閣中,隻隨口對凝光交代了一句自己早回來的原因:

“千魅那宴會辦的『亂』的很,我不耐煩看那些群魔『亂』舞,故而交了禮之後,便回得早了些。”

花白禾微笑著點了點頭。

星隱倒是想留她和沈望多聊天,反倒是她見著人回來了,就不自覺地跟了上去,臨進閣的時候才回頭補了一句:

“對了,師兄,忘了說了。”

“不必擔心我,人世間的曆練,我的體悟從不會少。”

不僅不會少,花白禾想,自己滿打滿算也是活過六七次的人了,人生經曆豐富多彩,便是不下山,這問道一關也卡不住她。

何況……還有星隱。

沈望聽見她如此說,便也點了點頭,一副疑問得到了解答,沒有其他更多問題的樣子。

他幾乎從來不問,自己的師妹一場戰都沒遇上,為何修為境界還能攀升如此高。

畢竟,就連他之前陷落下四洲,也是因為在某樣改變時間流速的法寶裡待過百年,才有如今的這個境界。

遍觀整個合歡宗,也很難找到一個同他一樣進步神速的人了。

然而……

誰也不知道,他的師妹凝光,這修為境界比他還要可怕的多。

甚至,沈望見她自從星隱出關後,幾乎從不踏出聞道閣一步,但是在修為境界攀升的過程中,也從來沒聽說她遇到過天劫……

但凝光不說,沈望也不去問。

直到今日。

凝光笑『%e5%90%9f』『%e5%90%9f』地看著他,一時間反倒不急著進屋了,而是朝著他的方向走了兩步,眨了眨眼睛,問:

“師兄,你不好奇我哪來的體悟嗎?”

沈望神情淡淡的,目光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問了你會說嗎?”

就在沈望以為她要回答‘不會’的時候,花白禾毅然道:

“那當然,我一直憋著等你問呢。”

誰知道她的師兄這麼悶葫蘆居然一憋就是這麼多年,失策。

“偷偷告訴你一個秘密——”

花白禾走近了些,卻又剛好卡在不讓旁人聽見的地步,也不至於離沈望太近。

“因為我得了一部天級的雙修功法,所以才能夠借助道友的修行,輔佐自身。”

果然,沈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然而他的重點卻是順理成章的“據我所知,這世間已經很久沒有天級功法傳世了?”

花白禾:“……”

試圖秀一波恩愛卻遭遇滑鐵盧。

她乾巴巴地回答:“是啊,我厲害嗎?這種功法都讓我找到了。”

沈望由衷地讚了一句:“厲害。”

花白禾有種轉身往裡走的衝動,在反省自己剛才怎麼沒跟上師父的步伐,對鋼鐵直男再一次抱有無謂的期待。

突然察覺到她失落的沈望:“?”

他察覺到自己師妹周圍的空氣忽然低落,卻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直到他將兩人方才的對話回顧了三遍之後,才發現——

等等?

雙修功法?

雙修……好像需要另一個人???

……

此刻。

聞道閣後山陣法內。

有道纖瘦的身影藏在寬大的黑袍下,正在對著石桌上的一盤殘局思考下一步怎麼走。

恰在此時,她聽到隱匿陣法被開啟的動靜,頭也不抬地問了一句:

“回來了?她……如何?”

星隱看了她一眼,估計誰也不知道,被上五洲通緝了幾十年的落紅境主人,這個名震九州,“犯下慘案”的逃-犯,如今就藏匿在合歡宗的後山裡。

聽見她的問題,她故作不知,裝作冷淡地回了一句:

“你問的‘她’是誰?千魅?”

魏幼婷正欲落子的動作停了停,依稀回憶起了自己多年前見到的那個小紅狐狸。

星隱的聲音在這時候已經接了上來:“如今她是九洲妖族最強的無冕妖王,你說她如何?”

魏幼婷隱匿在袍子下的喉嚨動了動。

妖王……

對她來說陌生而又熟悉的一個詞彙。

良久才聽她低低地回道:“挺好……”

希望如今這一任妖王的下場,比她和宴情都要好。

那回答才剛出口,就聽她立刻換了一個問題:“五十年了,雖然我已經等了不知幾個百年,但距離我隕落的時間也近了,你答應我的事情,準備的如何?”

星隱聽見她的問題,奇異地笑了笑,而後回道:

“快了,很快就好。”

於是魏幼婷又不說話了,繼續低頭琢磨自己的棋盤。

……

閣外。

“雙修?你與……師父?!”

饒是淡定如沈望,在琢磨透自己師妹凝光的進度,聯係她這些年來除了星隱誰也不粘的事實來看,他被排除所有不可能之後的唯一可能結果震驚了。

花白禾點了點頭,衝反應遲鈍的他笑道:“師兄不好奇嗎?那麼多年前,拜師儀式上,師父隻讓你去,沒讓我去。”

沈望當然好奇!

但是他一直以為是師妹不符合師父的收徒標準,甚至這麼多年來都不敢在凝光麵前提這個事情,就怕戳到他的傷心處。

結果沒想到!

沒想到不舉行拜師禮是這個原因!

沈望感覺到自己的三觀在搖晃。

但細細想來,師父對凝光的偏愛從來都是光明正大,這兩人也大部分時候孟不離焦,卻隻有他一個燈下黑!⊥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就在沈望陷入極度懵然的時候,他聽見自己的師妹好奇的問了一句:

“師兄,不說我和師父了。”

“你同秦姑娘,打算什麼時候才宣布結為道侶呀?”

結為道侶?

沈望被她提出的問題給問住了。

然而一旦順著這思路想下去,沈望居然覺得……有點心動?

結為道侶,此生便是生死與共了。

明明是將自己的心神牽係在另一人的身上,然而一旦想到那個人是秦唱晚,沈望發現自己竟然不可自抑地期待了起來。

期待能夠與她就這樣互相扶持著走下去,探遍九洲每一處秘境。

期待著,能在日光升起的每一個清晨,都能第一眼看到她。

在花白禾微笑的目光注視下,沈望頭頂的進度慢慢地又往前挪了一格。

99。

真是個吉利的好數字。

……

誰也不知道凝光最後的境界到了哪一步——

因為在那之前的某一天,合歡宗發生了一件大事。

那是一個風格日麗,陽光明%e5%aa%9a的日子,天氣好的很,天空藍的讓在九洲內見慣了藍天,從沒感受過霧霾困擾的人們都忍不住地抬頭多看了幾眼。

不知是哪一刻。

聞道閣附近忽然傳來了一道鳥鳴聲,清脆婉轉。

許多人初時不以為意,還以為是身邊的鳥雀,直到察覺到合歡宗地界的所有鮮花、靈草盛開,山間飼養的家禽走獸全部朝著一個方向俯首時——

許多下山的修士回頭看去。

發覺從天際落下了一道金『色』的光,將合歡宗的某座山頭覆蓋其中。

“那是……聞道閣?星隱老祖所在?”

“不不不!那、那金光是!”

“快看!天門!天門開了!”

就在天門開的那一刻,九洲內的所有修士,都心有所感地朝同一個方向望去。

九洲大地內,不知多少個角落響起竊竊私語:

“天門……多少年沒開了?”

“這次成仙之人是誰?”

就在這樣紛紛的議論聲中,天際那道令人目眩神『迷』的金光中,忽然映出一人身影,那虛空中的投影格外好看,神奇的是,不論距離合歡宗多遠,始終都有修士能清楚地將那人的模樣辯出。

冷傲孤絕,群星退隱——

正是百年前那位驚才絕豔的合歡宗大能!星隱老祖!

“是她……”

千魅在自己的妖王宮中,端著琉璃酒杯,看著被高高閣樓擋住一半模樣,在遙遠天際僅『露』出麵容模樣的虛影,喟歎一聲。

然而她這訝異並不突兀,因為此刻,不論是九洲內何等修為的修士,在這一刻都必須要仰望她的存在,因為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