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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622 字 5個月前

星隱的唇角動了動,似乎馬上要挑起一個笑容,卻又被她強行壓下。

她終究沒舍得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花白禾。

之前對方在晚餐桌上失落地垂下腦袋的模樣,就讓她的一顆心也跟著揪了一下,恨不能將天上的星星月亮都摘給她,哄的她重又眉開眼笑才好。

想到這裡,星隱的呼吸氣息稍重了些,甚至在花白禾剛爬上那張軟床的時候,就拂袖將室內那盞燈的星火給滅了。

剛拉起被子準備蓋好的花白禾:“……”

她還不太適應黑暗,使勁眨眼睛的時候,摸索著想夠到床邊星隱的手掌。

可伸手摸了半天,卻尋了個空。

星隱不被這黑漆漆的寢殿所困擾,準確無誤地在黑暗中抬手摸到了她的腦袋,將她往床內側的方向輕輕推了推,低聲道:

“睡吧。”

“明日我還要教你和沈望功法。”

花白禾好不容易跟她混到了一張床上,哪兒這麼容易如她所願,即刻就抬手想拉下她的手心,往自己的被子裡扯。

星隱察覺到她的意圖,觸電般地縮回了手。

傾身往床內的方向壓了壓,星隱抬手掀起被子,將花白禾裹蠶蛹似的包住,隨後將那個圓溜溜的被子俑往床鋪裡用一指摁去,就讓花白禾毫無還手之力地躺倒了。

花白禾努力動了動手,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從僅僅纏繞的被子裡掙紮出來。

她表情懵的很,萬萬想不到自己滿腦子的計劃,最終卻都夭-折在星隱這超絕於自己的武力值下。

花白禾試圖撒嬌:“這樣我睡不著了……”

“我睡不著就想給你講故事,你想聽嗎?”

“從前,有一落魄漢子,去到花柳巷子中,點了一個客人不多的小柳姑娘,指明讓人家服侍,那小柳姑娘的費用一次為五百文,結果走時那漢子給了她一錢,小柳姑娘覺得他人好,想以後都跟著他。”

“第二日,那漢子同樣去了巷子裡,依然還找小柳,同樣還是給了她一錢銀子。”

“第三日,小柳歡喜地等來了那漢子,服侍時問了一句,你家鄉何處?漢子答了,小柳驚道:這是我的家鄉!原來你是我老鄉。”

“她為自己見到老鄉而欣喜,卻不妨對方說出一句:是啊,進城時你爹娘托我給你帶三錢銀子,如今我帶到了。”

聽著黃口小兒講葷-段子的星隱:“……”

她想笑,但是笑不出來。

花白禾在黑暗中眨了半天眼睛,等著她的反應,卻什麼都沒等到,隻以為是自己的功力不夠,於是琢磨著想了一個短的,正欲開口——

星隱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她的唇,總覺得腦子裡有一根名為“理智”的東西倏然繃斷了。

她已經坐在了床沿,此刻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

“夠了。”

“不要再說了。”

她總覺得要是讓宗門裡的其他人見到了凝光講葷段子的模樣,從此她這個星隱老祖的晚節就難保了。

花白禾察覺到她湊過來時略有些急促的呼吸聲,怎會輕易如她所願,眼眸隻轉一轉,下一個動作卻差點驚得星隱原地起跳。

因為星隱不敢捂她太緊,怕影響到她口鼻的呼吸,隻輕輕蓋著她的軟唇——

所以,她悄悄地伸出小舌頭,濡濕的舌尖在星隱的手心裡轉了轉。

星隱:“……!”

要死了。

想她堂堂一個讓九洲修士可望不可及、從不敢招惹的大乘修士,竟然有一天對一個十歲的小娃娃無可奈何,說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星隱動了動手心,用指尖撓了撓癢得發慌的手掌,無奈地歎出了一口氣。

她算是看出來了。

某個家夥渾身上下最不安分的就是嘴。

就在花白禾想繼續張嘴撩她的刹那,星隱閃電般出手,點在她頸側的一處%e7%a9%b4道上。

花白禾登時覺得舌頭有些發麻,喉嚨裡的聲帶也有些被壓住的感覺。

她試探著想發出一個“啊”的聲音——

失敗了。

花白禾如今就像是一條缺氧的魚,被人提溜到了岸上,卻隻能徒勞地張開嘴,什麼聲音都無法發出。

係統就在這個時候開口說了一句話:

“我也來講個笑話,有個老司機說她無-證駕駛從來沒翻過車。”

花白禾:“……”

她居然因為某個人,淪落到被一個未成年係統嘲笑的地步?

花白禾越想越氣,卻沒法子能解決自己眼前的處境,想來想去居然隻剩下服軟。

她可憐兮兮地看向黑暗中星隱所在的地方,哪怕是她如今適應了黑暗,也隻能隱約模糊地看到對方的輪廓而已。

小孩兒的目光中滿是替自己求情的意味:

“好嘛,饒了我,我不跟你講笑話了。”

“我乖乖的睡覺,你解開我的%e7%a9%b4道好不好啊?”

諸如此類的訊息,在那雙天真又好看的眼瞳裡展露的清清楚楚。

恰好,麵對著她的星隱將她這幅示弱的樣子儘收眼底。

星隱:“……”

她覺得她要瘋了。

她坐在床邊冷靜了很久,回想了許多清心靜氣的口訣,默念了十來遍,才收拾好自己的兵荒馬亂,從邊緣處蹭進了床鋪中睡下。

然而……

旁邊的花白禾已經經曆了示弱、生氣、氣到不行還被忽略、接著求饒,結果依然被忽略的反複過程,最後在生悶氣中獨自睡著了。

星隱又無奈又好笑,察覺到她平穩的呼吸聲,抬手將她身上的被子揮開,鬆到不至於讓她感到束縛的程度。

然後,星隱將她連人帶被子,抱進了懷中。

對方有些弱的呼吸聲,一下一下地掃在她的頸間,泛起的癢偷偷地滲進了皮膚裡,一路遊走到心臟,讓她想撓,卻又不得其法。

星隱低低地吐了一口氣。

動了動唇,無聲地說了一句:

“你啊……”

“遲早要讓我走-火入-魔。”

花白禾今天經曆的事情太多,哪怕心神十分雀躍,卻抵不住自己身子板的脆弱,這睡意來勢洶洶,哪怕星隱在她耳邊說話,她也聽不見,何況對方還沒有發出聲音。

隻是,迷迷糊糊間,她察覺到一股讓她格外安心的氣息,所以腦袋使勁地想往對方的懷中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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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隱抬手摸了摸她的後脖頸,等她睡著之後,才輕輕地一低頭,在她頭頂的發旋處,印下一個憐惜的親%e5%90%bb。

她想,再等等吧。

現在還不是她閉關的時候。

等凝光再大些,能夠獨自一人在這九洲來去自如了,她再閉關。

星隱心事重重,也傳達到花白禾的夢境中。

睡夢裡,花白禾在漫山遍野地找自己所愛之人,她鼓起勇氣問每一個陌生人知不知道自己的愛人在哪兒,他們都說不知道。

忽然間,一片雲從天空中落下,%e5%90%bb過她的發頂。XIAO說ZHENG LI罷餌絲唔餌霖霖韭

她若有所覺,即刻回眸看去,卻什麼都找不到。

於是,睡夢中的小女娃將自己蓋的被子捏的更緊了一些。

……

次日清晨。

沈望早早地起來了,他不敢睡的太晚,擔心討了星隱的嫌,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麼,獨自將自己那間殿收拾的乾乾淨淨,又掐了幾個昨日剛學的除塵決給自己清潔之後,他就在門口大殿轉悠。

殿前的地麵可以掃一掃,因為掉了幾片葉子。

他找不到苕帚,隻彎腰把那些葉片挨個兒撿起來,沒想到正好趕上了山下弟子來送今日的新鮮菜品,裡頭俱是昨日星隱老祖點名要的東西。

除了菜單上的內容之外,裡頭還送了些許新鮮的早餐餐食,顯然是考慮的十分體貼,堂食能讓聞道閣諸位直接吃飽,若不滿意,多餘的那些也能讓人自己動手做出豐盛的一餐來。

沈望將那隻白鶴背上掛著的食盒與竹籃取下來,邁著步伐小心地走到正殿內,好像輕點就吵不醒仍在睡夢中未起來的其餘兩人。

可等他舉起那個笨重的四方深木色食盒放到正殿餐桌上之後,卻發現旁邊已經坐著一道玄色身影。

沈望心中一驚,麵上卻十分穩,輕輕的、慢慢地放下食盒之後,才低頭行禮:

“弟子請老祖安。”

因為還沒正式拜師,他不敢隨便稱呼星隱為師父,怕觸了她什麼黴頭。

星隱聽了他的稱呼,想起昨夜某個人沒大沒小,張口一句師父,閉口一句師父,喊得十分熟練的樣子,不禁有些喟歎。

這就是……有對象和沒對象的區彆啊。

雖然她現在還處於能看不能吃的階段,但那也是她的對象。

而且,昨晚抵抗住了某個小家夥的不安分,今天依然是星隱成功做人的一天。

想到這裡,星隱麵色緩和了許多,對沈望說道:“拜師禮不過是走個過場,如今宗門內人人都知你與凝光是我定下的弟子,我昨日已教得你二人一個小術法,先喊我一聲師父,不吃虧吧?”

她話裡有幾分淺淡的笑意,語氣也輕鬆許多。

沈望敏銳地察覺出她的心情還算不錯,即刻順著她的意思改口喊了一句:“師父。”

然後他趁熱打鐵,將食盒裡的早餐取了出來,一一布好之後,又補了一句:“原先在人間界時,我曾給樓中廚子打過下手,少少會幾道菜,若是師父嘗著宗門膳房的手藝不妥,隻要吩咐於弟子,弟子便試著做幾道菜,略儘孝心。”

星隱聽了他的話,想到沈望的出身和後來遇上的事情,頓時也有些不忍壓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