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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574 字 5個月前

血痕雖然被腳印磨蹭的有些模糊,但這麼長的距離走來,正常人都該失血過多了,對麵這人卻還能好端端地站著。

他敬這兄弟是條漢子。

“保羅,走了,那些飲料之間相差的能量也不大,反正我們倆的力氣足夠,多搬幾箱能量飲料就是了。”

正在這時,蹲著的那位頭頂響起了自己工友的聲音。

名叫保羅的人聽了,點了點頭,正想回答,忽然發現自己目之所及的地方,對麵站著的那道身影還在不斷地流血。

從外麵到進來的這麼會兒功夫裡,血『液』已經淅淅瀝瀝地流了一地。

“這該死的鬼天氣,冷的我鼻子都不太好了,保羅,我聞到了一股很奇怪的臭味,跟鐵生鏽了似的……”

保羅已經懵了。

他在想自己要不要提醒一下對麵這位剛跟人血拚完的大兄弟,好歹先挑個止血的『藥』劑什麼的,再這麼流下去,可能會死。

想到這裡,保羅站了起來,因為他的身高比自己的工友更矮一些,正好能夠看到倒數第二層貨架的間隙,而他的工友身高一米九多,這會兒還在仰頭看頂層貨架上放置的大箱庫存,自然沒注意到對麵的人是走是留。

唯有保羅一人,透過那貨架的間隙,忽然看到了對麵那人真正的樣子——

與此同時,他們倆麵前的貨架發出“轟隆”一聲!

被人從對麵直接砰然推倒!

……

“麗莎,堅持住,答應叔叔,把這些『藥』吃下去就好了……真的……”

同一時間。

不遠處的某家小商店內,夏單費勁地將鐵閘門拉了下去,還機靈地在門縫底下塞了一層布條,這樣既能夠不讓外麵的冷空氣進來,又能夠防止一些臟東西聞到裡麵的人氣兒。

他的運氣相當糟糕。

不僅在找食物的過程中多了個拖油瓶,現在對方還因為持續不斷的高燒在死亡邊緣徘徊,他不忍心直接拋下對方,隻能費勁吧啦地去搜尋『藥』物。

而現在,他手裡隻剩下幾片聊勝於無的退燒貼。

退燒『藥』還有最後一片,而消炎『藥』十分難找——因為他並不是專業的兒科醫生,在使用退燒『藥』劑量的時候本來就有些謹慎,至於破壞免疫力的消炎『藥』,他一開始也不敢隨便用。

現在倒好,啥都沒了。

更倒黴的是,他在搜索東西到一半的過程中,還發現了一種很奇怪的生物……

似人非人。

身上帶了許多處的致命傷,偏偏又行-屍走-肉一樣地在路上慢吞吞地前進著,看著根本不像是活人。

除此之外,這些家夥一旦發現其他的活人存在,就會像是本能追逐食物一樣,朝著人的方向加快腳步而去。

夏單曾遠遠見過幾個妖魔鬼怪將一個活人拖走分食的畫麵。

那些家夥一旦被打到頭顱,就會一晃而倒,但除此之外,對他們施加的其他傷害,都像是不痛不癢。

得益於災難類電影看的多的緣故——

現在的夏安腦海裡能跳出十多部相關的影片,什麼生化危機、行-屍走-肉、釜山行……他閉上眼睛都是這些稀奇古怪玩意的各種致命點和形成原因。

比恐怖電影更可怕的是……

本故事屬於真實事件改編。

夏單覺得自己這一時半會兒可能都找不到睡意了,一閉上眼,腦海裡就都是那些玩意兒的磕磣模樣。

況且,現在還有更讓他擔心的事情。

夏單給陷入高燒昏『迷』中的小女孩兒麗莎換了退燒貼,將止痛『藥』一掰而二,喃喃一句:“老天,你可千萬彆丟下你倒黴的叔叔我一個人……萬一你也變成了那些怪物,我這豈不是隻能坐著等死了嗎?”

他儘心竭力地伺候著這個撿來的小祖宗,給她喂下了退燒『藥』之後,又拿過一個鐵桶,裡麵有從外麵收集來的雪,如今室內的溫度也沒高到哪裡去,他等著這些雪自然融化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夏單歎了一口氣,隻能用『毛』巾攤開在自己的肚子上,然後把那些雪堆到自己的肚子上,等到它們感受到溫度化掉之後流成涼水,浸透『毛』巾,他再用『毛』巾給麗莎擦擦手,擦擦肚子。

“古有大孝子臥冰求鯉,今有我大孫子抱冰求水,麗莎,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爺爺了,你可千萬撐住啊,彆讓我黑發人送白發人啊——”

……

大陸上正在上演自然法則中更為直接而殘酷的一幕。

按理說,花白禾遠離大陸,成天泡在鹹鹹的海水裡,吃喝全在海裡解決,既不需要為溫飽問題發愁,更兼之有兩條人魚伴隨,不用寢食難安地擔憂自己的安全,應該在這桃花源一樣的世界裡過的很快樂。

但事實並不是這樣。

雖然她的心底並不悲傷,可是這會兒她的眼淚卻在嘩啦啦地流。

目之所及處,深灰『色』的天空儘頭,那一線象征光明的亮線隻搖搖欲墜地撐到了時間輪轉到天光將現之時——

那亮橙『色』的線條猛的往遠處推了推,好似忽然積攢夠了力氣一樣,想要將那片籠罩大地的灰『色』『迷』霧給破開。

“啊嗯……”

海麵上,直直對著那片天空的一小塊礁石上,有兩道相疊著的人影,那模糊而破碎的呻-『%e5%90%9f』聲就是從兩人的地方發出。

按理說,被壓在底下的那人聲音那樣低弱,該很難傳達到蒼穹上,否則站在雲端的仙人們,一定很容易能聽見信徒們的禱告聲。

然而當她那微弱的一聲響傳出以後,天邊那道像是被點燃引-線的、已然變成橘紅『色』的天光,跟無邊的灰『色』焦灼著僵持到一半,卻忽然潰不成軍。

不多時,陰沉沉的天空就籠罩了整片海麵,再不見之前試圖灑下光明的那方橘線。

位於上方的那人有一半銀『色』的頭發浸到了海水裡,隨著海浪起伏的姿態紛紛揚揚地浮著,末梢有時候會被調皮的浪花卷到身下這人不著寸縷的皮膚上。

撓啊撓,在她本就被灼燒的神經線上,再添了一把火。

“唔哼……”

又是一聲憋到極限,心不甘、情不願地被迫泄出的聲響。

被壓著的人似乎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語調有多麼羞人,以至於天光早早退去,生怕照亮了這一片地方以後,讓海底其他未成熟的寶寶們遠遠見著,看見了什麼不該看的。

聽見她的悶哼聲,將她死死壓在礁石上的人魚唇角『露』出了些許愉悅的弧度,偏了偏腦袋去咬她的耳朵,語氣裡帶著十足的誘-導意味:

“乖,大點聲,我聽不清——你看,這會兒我都沒開燈,除了我,其他路過的聽見了也不知道是你喊的。”

她剛說完這句話之後,背對著她的,在前麵隻敢用手虛虛撐著那粗糲礁石,生怕蹭破了皮膚引起多餘疼痛的人,眼底噙著淚花,茫然懵懂地抬頭去看天。

好似在用行動問,你倒是想點燈,問題你在這茫茫大海上,點得著嗎?

索菲亞笑了笑,隱藏在水底的那一截尾巴輕輕動了動——

“唔嗯……!”

聽到那痛呼聲,她才如願以償地往前湊了湊,給那人解『惑』一樣,說起從剛才到現在的天光變化。

隨著前頭那人再次紅透臉龐的膚『色』變化,那條人魚這才滿足地隨著她的變『色』速度,由慢到快地加重了動胯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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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尾在水底下歡快地擺動著,將她無與倫比的強大氣息釋放出去,時不時還在攪『亂』的水中,夾帶著絲絲縷縷的血味……

……

遠處徘徊著的鯊魚聞見了,興奮地在原地轉了幾圈,正想摩鰭擦尾地過來,卻在聞到那陣更為強大的氣息之後……

緊緊的閉上了嘴,立刻掉頭轉向。

生怕自己多流出來的口水被對方察覺到,衝過來拎著它的尾巴痛揍一頓。

那架勢頗有些夾著尾巴落跑的意思。

捕食者們都在更強的天敵前臣服,唯有親善的海豚們在集體出遊的路上,有些小海豚好奇地往那邊轉去。

因為它們也具有超高的智商,能夠與大部分的人魚族溝通良好,本身也不在人魚們的食物名單上,所以有幾隻小海豚發現了朋友的力道,呼朋引伴地往那邊遊去。

遠遠地,海豚們相互交流的強大超聲波,就往那邊傳去。

海中礁石上。

一聲低低的笑聲,在海浪翻滾、拍打的轟然聲中低低響起,若不是與前方的人離得近,說不定就會直接被周遭的聲音淹沒。

聽見她的笑,花白禾被起起伏伏的衝撞弄的有些渙散的意識,漸漸凝聚到了一塊兒,心中後知後覺地“咯噔”一聲。

她直覺對方又要整她了。

果不其然——

索菲亞用一種商量般地語氣問道:“有幾個小朋友好奇我在做什麼,正在往這邊來的路上,你說,我們要不要給它們做個示範?”

花白禾:“……”

花白禾:“???”

她下意識地想要反手推人,卻忘了這會兒兩人之間的架勢實在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哪兒那麼容易分開?

結果不過是她丟盔棄甲地趴在礁石上放聲大哭罷了。

……

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中。

小海豚們被對方拒之門外,於距離中央礁石好幾公裡的地方來回打轉——

海洋中的生物,與陸地上差彆也不算很大,大型的猛獸都有自己的地盤範圍和活動區域,海中也差不多如此。

因為人魚族格外強盛的原因,去到哪裡都能將當地的地頭蛇擠開,位於食物鏈頂端的王者,擁有的自由就更大——

隻要他們想,他們能在海中的任意一塊地域,圈地為王。

凡他們所在的百裡範圍內,周圍的其他海洋生物,都是他們的附庸,以及……儲備糧。

海豚們這會兒收到了她的指令,一方麵有些茫然,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