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頁(1 / 1)

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529 字 5個月前

那小堂妹自己平日裡就喜歡隨手寫寫小說試圖掙零花錢,但總是花大力氣不討好,並且還夢想著自己能夠一夜成名,總覺得自己的小說不好看就是因為那些讀者沒有欣賞水平。

她這次來京城打工,雖然應聘的是南方影業集團在京城的總部,但是她被編劇部給拒了,最終調劑到了人力部門。

這讓她一直耿耿於懷。

後來見到那個南方影業集團對優秀編輯的招聘還在進行中,想了想,隨手改了姐夫這劇本裡的主角名字,將題目《菡萏》改為了《芙蕖》,然後投了稿。

結果,這作品被南方影業集團一眼相中——

在這個華國的曆史上,南邊始終是經商的風氣更足些,不比北方更重視文化傳承,所以商業電影的導演和編劇大多出自南方。

南方影業近年來也很想拿出一些文化底蘊深厚的作品,免得總被業內扣上沒文化的帽子,試圖學到北方影業集團裡麵的思想表達。

正愁無門,卻見到這麼一部結合雙方特『色』的作品,編劇部門的老大當即看出這片子能大賣,二話不說讓底下的人簽了這個作者。

後來……

薛繼鳴的劇本遞給了京城的一家小公司製作,隻賣了幾萬塊的版權費,對方找齊了班子,正打算投入製作的時候。

《芙蕖》定檔的消息傳了出來——

那小公司琢磨了一下這部電影的預告片,赫然發現跟自己手頭的作品撞了靈感,公司裡的人追問薛繼鳴是怎麼回事。

薛繼鳴百口莫辯,一臉頹喪的回到家裡。

卻正好聽見趙荷跟堂妹打電話,外放的話筒裡飄出對方眉飛『色』舞的聲音:

“雖然這次隻賣了一百多萬的版權,但是姐!你等著,除了《芙蕖》之外,我還能寫出更好的作品來,我早跟你說了,我這人就是大器晚成,你放心,以後我也不寫小說了,我就專門搞編劇這行啦!”

薛繼鳴一把奪過電話,不顧自己的形象,大聲問道:“是你偷了我的文稿?!”

對麵的女生嚇了一跳,隨即開口道:“什麼啊姐夫,你彆『亂』說好不好?我什麼時候偷你文稿了?”

薛繼鳴本來想在這電影的首映式上跟自己的對象表白。

不管這電影是賣的好,還是不好,這終究是他為了自己的對象寫出來的故事。

但現在,他卻仿佛成了偷-竊的那個人。

他憤怒不已,但顧忌著對象的麵子,隻想要討回自己的作品,起初並沒打算走法律程序。

但趙荷的那個堂妹卻不打算把自己拿到的錢和名聲吐回去,不僅發動了自己的父母,還親自給趙荷做思想工作。

“姐,你是不是傻啊?那薛繼鳴是薛家,京城薛家誰不知道?你覺得他以後真能娶你啊?”

“這個時候你可彆胳膊肘往外拐,我跟你說,我發達了以後肯定忘不了你,但是男人就不一樣了,你看一百萬對他來說,根本不是事兒,但是對我來說就不一樣了啊!”

“他又不缺這點錢,何必揪著我不放呢?”

從那天起,趙荷天天接到自己父母的電話,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讓她彆拎不清,勸勸自己的對象彆小題大做了。

趙荷理智上知道自己這樣是不對的,所以對薛繼鳴三緘其口,隻假裝沒有這些電話的存在,但薛繼鳴卻麵臨了更多的困境。

南方影業得知了那個小公司也要拍這電影的意思,提前發布了相關的消息,意有所指地買了輿論,說起了圈內的一些抄-襲事宜。

成功引起了普通人的憤怒之後,那小公司不敢繼續拍了,但這投入和損失就在那裡,他們想了想,直接把薛繼鳴告上了法庭。

薛繼鳴在上法庭的當天,薛家對有這麼個敗壞門庭的子孫感到格外丟人,而那天趙荷也被自己的父母從老家親自上門,押著回去相親,讓她彆再繼續做夢了,彆以為自己真能跟人家門當戶對。

薛繼鳴從法庭上下來,在網上看到了薛家和自己斷絕關係的聲明,回到家看到仿佛被劫掠一空的屋子,找不到趙荷的身影,以為她也沒站在自己的這邊。

他拿出手機給趙荷打電話,接起來的卻是一個男人粗獷的聲音:

“喂?!姓薛的,以後不要再來找我們家小荷了,她要嫁給彆人了!”

薛繼鳴張了張嘴,在法庭上無話可說的他,這會兒麵對著電話那頭的通知,竟然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使勁從喉嚨裡發音——

想讓對方把手機給自己的女朋友,想親口問她這是她自己的想法嗎?

可是他一張嘴,隻能發出幾個野獸般的音節:“嗬……嗬!”

對麵罵了一句神經病,把電話給掛了。

薛繼鳴意識到什麼,他扔掉手機,瘋了一樣的衝到電腦麵前,按下開機鍵位,看見藍『色』的word文檔圖標,雙擊進去之後想敲下什麼東西,卻發現自己一個字都想不起來。

他瘋了一樣地去找自己曾經打印過的那些文稿,可怕的發現自己一個字都不認識了——

薛繼鳴的語言中樞,受到刺激,以至於他再無法辨認出漢字。

當天,他就跳樓『自殺』了。

……

花白禾一邊在掙紮著爬床,一邊在腦海裡把故事給讀完了,上一世的薛家隻有薛繼鳴這一個兒子,所以老一輩對他投入的期望都很高,萬萬沒想到他最後要走那麼一條道路。

但現在不一樣了。

係統把她強行『插』進劇情裡之後,花白禾覺得,有自己這麼個叛逆的姐姐在前麵對比,估計薛家人對薛繼鳴的表現肯定會寬容很多。

但怎麼幫助命運之子都是後話,當務之急是——

“我在這兒努力了五分鐘,統兒你能不能給我幫個忙了?”比如告訴她怎麼使勁之類的。

她雙腿無力,這會兒正雙手扒拉在床鋪上,試圖依靠自己柔弱的臂力攀岩一樣地攀上去,可惜兩條腿愣是半分知覺都沒有,不管是掐是捏,一點痛都感覺不到,更彆說是能夠被她當作支撐,讓她借力爬上床了。

係統想了想,回了一句:“加油?”

花白禾:“……”

說來花白禾能有這個境地也純屬自找,剛穿越過來的她興奮地想去床前的鏡子那邊照自己的相貌,結果鏡子沒找到,卻因為手沒撐住床沿,整個人直接翻了下去。

由此釀成了掉在地上卻爬不起來的悲劇。

若是她能提前得知這個境況,也許這會兒她還能依靠磨蹭的速度,慢慢爬到輪椅上,然而——

都是心急惹的禍。

花白禾在這旱地上撲騰了幾分鐘,放棄了治療,臉很黑地『摸』到床邊的輪椅上,拿到那個遙控器,按下了上麵的通知鈴聲。

門口響起保姆敲門的聲音:

“薛小姐,請問需要幫忙嗎?”

裡麵安靜了許久,才傳來一句十分不情願的聲音:“嗯……!”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所幸那保姆把耳朵貼在門上,外麵又很安靜,總算是能夠聽清裡麵人的話,她趕緊打開了房門,先跟薛苓道歉一句‘小姐,冒犯了’,然後才過來,手腳利索地將她抱到了床上。

那保姆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膀子粗圓,一看就是經常乾粗活的,剛才這麼抬手將花白禾抱來抱去,也不見她氣息『亂』一下。

她做完這一切就打算悄無聲息地離開,卻不妨,床頭上那人開口說了一句:

“家裡的司機今天有空嗎?”

保姆疑心自己聽錯了,自從多年前小姐在外頭做生意,出去看了幾眼店麵之後,到現在已經很久沒提出要出門的事情了。

她還在發愣,卻發現床頭那人已經不耐煩的皺起了眉頭,立刻回過神來,脆聲應道:

“當然,當然有時間的!”

“先生吩咐過,您和少爺都有專門的司機和車……”那保姆一時不察,話多說了幾句,擔心提起薛承會讓這大小姐不快,趕忙收了音。

花白禾眉目裡果然帶了幾分黑氣,但今天卻難得沒發作,讓那保姆暗暗鬆了一口氣。

“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出門?”想了想,那保姆開口又問了一句。

誰知床上那人卻仿佛突然沒了興致似的,隻道出兩字:“算了。”

她揮了揮手,示意保姆出去,所幸那中年『婦』人早知道她這『性』子反複無常,並沒表現出什麼不妥,轉身就離開了。

留下花白禾一個人獨自惆悵——

係統所說的情-趣-店,嚴格意義上來說,現在還不屬於她,她名下隻有一家多年用寫小說的閒錢開起來的書店而已。

這家店,是她一個認識了許多年的富二代朋友,為了玩樂偷偷開的,結果現在被家裡人發現了,不得不盤出去。

薛苓跟那人認識許多年,小時候還共同在宴會上一塊兒玩耍過,隻不過後來出事了沒怎麼再聯係,對方喊了她幾次出去玩,都沒得到她同意,後來就慢慢淡了。

兩人重新恢複關係,還是偶然之下,發現都在一個網站裡共同寫小說,兩人家裡都不支持這個事情,結果共同寫小說的事情就像是她們倆之間共同存在的秘密。

這樣一來,關係竟又兜兜轉轉重新升溫。

對方當時為了惡趣味經營的店,現在直接被薛苓接下了。

而花白禾剛才讓保姆問司機的事情,就是想去那店裡看看,如果可以,身為老板,體驗一下自家的產品,寫個測評,也是極好的。

但她轉念一想,自己今天逛這個店,就跟古代的黃花大閨女跑去逛窯-子一樣,還是堂而皇之地帶著自家司機去的,這要是被薛承知道了——

估計就是豎著回家,橫著進搶救室了。

最近薛承被國內的頂尖研究所挖了回來,回家的時間更多了,她也沒真想著為這個事情莫名膈應自己的便宜老爸。

所以花白禾隻能忍痛放棄。

她無聊之下,慢慢的挪到了床邊,拿過床頭的鏡子,想看看自己在這個世界被係統捏出來的臉長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