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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579 字 5個月前

一塞,對她揚了揚下巴,示意她可以開始瞄準了。

雲野蔓努力回憶自己第一次碰這東西時犯過的錯誤。

果不其然,半晌後——

花白禾緊貼在她的身後,呼出的氣息像一根羽『毛』,軟軟的從她後脖子上來回拂過,伴隨著她聲音壓低時的些許鼻音。

“這邊肩膀低一點。”花白禾懶得抬手去糾正她,乾脆就著兩人此刻的姿勢,用下巴略微抵了抵麵前人的肩膀。

雲野蔓的心跳不爭氣地『亂』了。

隻要她現在裝作不經意地一轉頭,就能親到這人的唇。

一定是不同於那裝出來的硬殼外表,而是暴『露』出尹梔內心的柔軟。

正在她心猿意馬的時候,花白禾又舉起手去握住她的手心,發覺她不自覺地捏緊了槍,忍不住道:“放鬆點——”

然後在心底對係統接道:“這樣我才好進去。”

係統膽戰心驚:“……?”

下一秒,見到花白禾的食指強行擠進了扳機的那丁點空隙裡,趁著雲野蔓瞄準的那一刹那,帶著她的指尖一同扣下。

‘砰!’

那聲響好像直接敲在了雲野蔓的心臟上,讓她的整個世界一時間被轟的空白,感官中隻剩下`身後人那忽熱忽冷的呼吸,托住自己手腕的灼熱,還有不知何時卡進她雙腳間的一隻靴尖。

良久之後,她才聽見自己耳邊響起的電子彙報音:

“十環。”

確實是十環……

雲野蔓猝不及防被她這麼一撩,仿佛見到心底有個小人兒擦了擦鼻血,不爭氣地舉起了一麵三角投降的三角小白旗,然後捂著心臟的位置,像是被人正好命中一般,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無形之撩,最為致命。

等花白禾放開她的時候,她都還沒從這波『操』作中緩過神來。

然後她為了冷靜,拿起了手-槍,身體擺出的機械記憶讓她像是剛才被花白禾教導時一樣,作出個標準的姿勢——

隻聽見一連串的‘砰砰砰砰砰——’

匣盒裡的子-彈被打光。

花白禾才後退一下,聽見那聲音整個愣住了,而後又聽見電子音複讀一樣的播報:

“十環、十環、十環……”

繼而,雲野蔓轉過頭來看著她,手中的槍-口冒出一縷輕微的熱煙,她就在那一片硝煙的味道裡,靜靜地凝視著花白禾。

花白禾內心滿是‘臥槽’,對學霸的學習能力又有了新的認知。

看她一副求表揚的樣子,隻能抬起手給她象征『性』地鼓了鼓掌:“挺厲害的啊……?”

雲野蔓的表情不為所動,繃住了自己的麵癱人設。

她頭頂的情感進度就誠實很多,在花白禾的注視下,那進度條從0的位置,緩慢地往右邊挪了挪。

變成了1。

花白禾陷入呆滯。

然後,她緩緩地,緩緩地往遠處的孟齊天同學那裡看了一眼,正好他也在保鏢的指導下閉眼嘗試了一下,電子音將結果如實播報出來:

“脫靶。”

花白禾:“……”

她開口問係統:“等等,所以其實,能讓野草同學心動的並不是學霸光環,而是學渣嗎?”

係統畢竟眼睜睜地看著雲野蔓對著花白禾跳出了1,它不知道要怎麼對花白禾開口,才能讓結果不那麼傷害自己和監督模式。

結果花白禾一拍手:“我真是想岔了!學霸和學渣才是官方標配,讓我想想要怎麼影響一下孟齊天的學習成績,這樣以後野草一定會願意多給他做輔導。”

係統急忙製止了她這個自尋死路的行為:

“你行行好吧,孟齊天現在已經夠被命運之子嫌棄的了,他成績不能再低了。”

畢竟,係統不是很能保證,要是孟齊天跌出年級前三,花白禾再組成學習小組的時候,雲野蔓會不會覺得某些成員的存在是對自己水平的侮-辱。

花白禾:“……???”

……

與此同時。

尹家彆墅內。

最近尹逍回家的次數降低了許多,但因為每次都表現的很鎮定,又像是往常一樣,還能給花白禾帶回來各種各樣有趣的東西,或者是暖心的小禮物,所以絲毫沒有引起彆人的懷疑。

除了跟他最久的波叔之外,這棟彆墅裡再沒有任何一人知道他最近的狀況。

“那個商場的項目現在因為資金不夠停工了,很多商鋪租不出去,原先一些敲定的店家也有要退租的意思,如果短時間內無法補上資金鏈的缺口,這個項目很可能要擱淺。”

這會兒波叔站在書房裡的那張書桌前,儘職儘責地跟尹逍彙報最近他手底下各個項目的情況,除了這個商場之外,很多的情況都不太樂觀。

因為他早些年做過的一些事情,不知道被誰給翻了出來,讓他這個一隻腳已經洗乾淨,從泥沼裡踏出來的人,被依然深陷泥潭的另一隻腳所連累。

結果很多的合作夥伴頓時望風而逃,弄得他手底下許多能賺錢的項目眼看著就要黃。

他慢條斯理地給自己剪著雪茄,隻掀了掀眼皮子,慢慢說道:

“沒關係,讓他們再等一個星期,錢一定到位。”

波叔猶豫著要不要提醒這位先生一件事——他的資金目前已經被凍結了大半,除了放在外國銀行的那部分。

而這些錢,想救活所有的項目有點難……除非,經過一些不太能見陽光的渠道。

波叔想了想,委婉地提了一句:“鑒於您這個月已經第六次被請去喝茶了,尹先生,周圍的保鏢快把機場免稅店的禮物買全了,再難找出新的創意,小姐那裡可能不好糊弄太久。”

尹逍『摸』出一盒火柴,從裡麵挑出一支長而瘦的火柴棒,擦過盒身,叼住雪茄的同時,用手擋了擋周圍的風,借著火柴上的火焰點著了煙。

明滅的火光在他臉上一跳而過,他在淺淺的煙霧中抬起眼來,看著波叔的方向,忽而笑了一下:

“老楊,你還記不記得當年我剛見到梔梔的時候,她才剛出生,才這麼丁點大。”

他用手比劃了一下。

楊波也跟著他笑了出來,儘管他現在對外的名義上是尹逍的專業管家,甚至還特意去考了許多的證,但他們倆都清楚,其實他們互相之間是過命的交情。

“當然記得,當時尹小姐還很小,您卻一眼就說她長得像是楠姐。”

這麼多年來,沒人敢在尹逍的麵前提這個女人,曾經跟著尹逍的人都喊她楠姐,跟現在花白禾會開玩笑說尹逍去夜總會常找的那個‘小南姐姐’同音,是尹梔的親生母親。

尹逍又夾著煙抽了一口,意味不明地說了一句:“是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

當年那個丁點大的孩子,已經長得那麼高了。

偶爾還會開著玩笑跟他說‘小南姐姐’,如果那人還在的話,哪怕到了現在這個年歲,跟梔梔出去玩,也會被人當成是姐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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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們長的那麼像。

尹逍出神地想了一會兒,驀地驚覺自己在懷念舊人。

他抬手將嘴邊的雪茄取下,架在旁邊的高級煙灰缸上,對波叔笑了笑:“當年就有前輩跟我說過,既然要走這一條道,就這輩子都彆惦記誰。”

“我那會兒年輕不聽勸,這會兒到老,總算是嘗到厲害了。”

如果他不是有個正在國內念書的女兒,不是因為想給她一個安穩的環境,自己就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這麼多年。

至於要被人抓住把柄……

那就更不可能了。

楊波看著他,臉上帶了幾分能讀懂他心思的體諒笑容,眼中竟也出現了幾分滄桑:“都是人,怎麼逃得過七-情-六-欲?”

尹逍聽了,沒再說話,反而是在皮椅上稍微後退了些許,餘出與書桌的空位,看向自己桌邊的幾個小抽屜,其中一格拉出來之後,上麵隻放著一些無關緊要的文件,但底下有個暗層。

他把文件都抽出來放在桌麵上,而後打開了那個暗層,從裡麵又『摸』出一個文件袋來,遞給波叔:

“這是我前幾年安排好的文件,就為了這一天準備著——裡麵是幫梔梔準備的材料和文件,也給她換了身份,你這幾天幫她申請一下米國的大學。”

“這……可是小姐在國內的高中課程還沒讀完?”

尹逍聽到這話,眼中『露』出幾分熠熠的笑來,像是閃爍著的驕傲:“她啊——”

他說:“我女兒,我最清楚,高考的卷子都能做全對。”

那是花白禾第一次和雲野蔓杠的時候。

晚上尹逍開門想看看她有沒好好休息,又想給她順手蓋個被子,結果不小心碰到了桌上的題冊,他下意識地抬手在落地前接住了,直到出了門才發現忘了放回去。

借著走廊上的燈光,他隨意地翻了翻,發現是數學的五三,嶄新的題冊,細密壓好的紙張內隻有一處空隙,像是被人展開壓過。

尹逍打開那一頁,看見了選擇題空格內被填滿的答案,裡麵還夾了一張草稿紙,整整齊齊地寫著每一題的解題思路。

尤其是題冊的主人,光自己寫完還不算,還用紅筆在每一個答案上麵劃了大大的勾,緊接著在最末給自己畫了個圓形簡筆笑臉。

小自戀狂。

尹逍用頭發絲想都知道這是誰的傑作。

那一瞬間,他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自豪……

這是他的女兒,從小親手帶大的女兒,他給了她最好的成長環境,沒讓她的手沾上任何不乾淨的東西。

真想陪她再往前走一走,想看見她嫁人生子,想看見她抱著孩子溫柔地在哄。

一如她母親當年對她那樣溫柔。

……

花白禾還不知道自己給尹逍造成了多大的誤解,她現在正因為係統剛講的恐怖故事而感到驚嚇。

係統說,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