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頁(1 / 1)

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519 字 5個月前

究他個高中生的內心,被人這麼一通打攪下來,她也沒了繼續吃午飯的心思,兀自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雲野蔓剛才對餘琳放完狠話,這會兒竟然又麵不改『色』地坐回了椅子邊,將自己已經半冷的水煮白菜下米飯給吃完,這才走出了食堂。

……

下午兩點。

“警告!警告!命運之子情感線開啟失敗!”

花白禾被腦海裡警鈴大作的聲音鬨醒,從桌上睡眼惺忪地坐起來,整個一班教室的同學依然沒從中午食堂的震撼裡反應過來,這會兒見她醒了,還總有人偷偷地假裝回頭和後桌說話,然後用餘光不停地掃她。

但花白禾沒管他們,隻是有些不高興地用餘光看了看旁邊的空位。

那根草不知道跑哪兒去野了,下午第一節課都打了預備鈴,人還沒進來,這還是左沁容的課呢。

而且情感線開啟失敗是怎麼個意思?

她想了想,語重心長地監督模式打商量:“早-戀是不好的行為,我們雖然隻『操』心人家的情感生活,但是也要把人家往積極向上的方法去引導啊,你說是吧?”

那監督模式估計是從沒聽過這種消極怠工的理由,但星際法裡又確實對未成年人有這方麵的保護——

於是一時間,它還真沒找到理由電花白禾。

花白禾發覺它真的消停了,頗為意外,抬手打了個嗬欠,眼睛裡冒出點水光,在心底跟係統感慨了一句:

“這孩子長大了,居然都學會逃課了,嘖。”

係統剛才聽見警報的聲音還暗自替花白禾捏了一把汗,畢竟現在沒遇到特殊情況,不能跟上頭打報告要查看世界發展權限,所以在隻能通過花白禾的角度搜集信息的情況下,它也不知道命運之子這是遭遇了什麼情況。

結果現在:“……”

它發現自己真的想太多了。

係統莫名有個預感,也許這監督模式可能會先於自己,被花白禾玩壞。

此刻,左沁容的高跟鞋聲音已經出現在了一班教室門外,當她走進教室前門的同一時間,雲野蔓的身影拐進了後門,快步走到了自己的座位邊,拉開了椅子坐下。

花白禾見到她校服的肩膀處沾了一排水珠,顏『色』暗下去斜斜一片,不由問了句:

“你剛才去洗手間了?”

雲野蔓瞥了她一眼,隻‘嗯’了一聲,並沒興趣主動跟她說起自己的遭遇——

哪怕規矩是中午花白禾新頒布的,但隻要她本人不在,其他人還是很容易有那種‘反正隻要我在大佬看不到的地方欺負人就行’的心理,有幾個本來就看她不太爽的女生把她堵在了廁所裡。

因為以前就有被人關洗手間等阿姨來救,導致她遲到了好多節課、被班主任拉去辦公室罵的情況,所以雲野蔓後來再上廁所都會留一個心眼,找到阿姨堆放工具的雜物間。

雲鼎裡的教師學生條件都好,基本不會發生工具丟失的情況,所以保潔阿姨們都不會將工具間鎖上,平時隻是掩著。

雖然裡頭拖把雜物多不好下腳,但今天正好便宜了雲野蔓。

在那幾個女生站在隔壁馬桶上,想給她倒水的時候,她拎起旁邊的拖把棍往上一捅——

水桶頓時朝反方向傾倒過去。

伴隨著隔壁的一聲尖叫。

與此同時,她的門被人從外踹了一腳,雲野蔓不疾不徐地拉起褲子,踩下了那個衝水腳踏,然後聽著麵前這洗手間的門響起隨時要被人踹開的聲響。

她蹲下了身子,用一樣的方法,拿著那根拖把棍瞄準那穿著白『色』褲襪的腳踝,隻隨意掃了過去。

實心木頭的拖把棍隻掃出一聲悶響,就讓那個囂張不已的女生在外頭跌坐在地,抱著自己的腳踝嚎叫不已。

以至於她拎著那拖把棍打開女洗手間大門的時候,直直跟一個路過的男生對上了眼。

那男生也許是被她這‘倒拔拖把杆’的氣勢鎮住了,竟然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等她離開之後,才透過洗手間門自動關上的那個縫隙,看到裡頭幾個一身慘狀的女生。

那個男生,正是原本世界裡該在雲野蔓受欺負時,好心拖下自己的外套借給她的孟齊天。

……

花白禾原本還不知道自己這見義勇為,把命運之子在可憐中與男主角相遇的一幕給蝴蝶沒了。

但是很快,教室前門那邊就走進來幾個女生,一個校服濕透像落湯雞,還有個被旁邊同伴扶著一瘸一拐,不知道腳怎麼了。

見到這場景,花白禾哪還有不明白的?

——這是某位野草同學翻身了,要開始跟黑惡勢力作鬥爭了。

她回想起原本的世界裡確實有一幕,是野草被人堵在廁所裡欺負,被一個好心的男生見到,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的故事。

那是雲野蔓生命裡為數不多的,會給她善意的人。

想到這,花白禾禁不住看了看旁邊那個正拿出英語課本做課前預習的人,她就知道,這人好像表麵上冷冷淡淡,被人欺負也不在意的逆來順受樣子,但隻要抓住了機會,總有一天會反彈的。

講台上,左沁容被她們這副慘狀驚到了,這幾個都是在她的英語課上表現不錯的同學,也不知道是遭遇了什麼。

最重要的是,這幾個人的家長,都是平日裡家長會上給她送禮最多的。

向來不參與學生爭鬥的左沁容也有破例的時候,她頓時就拉下了臉:“怎麼回事?這都怎麼弄的?學校裡已經明確規定了不許學生之間互相欺負,要保證文明和諧的校風。”

“你們彆害怕,把欺負你的人說出來,我這就去找教導主任。”

其中那個扭了腳的女生立刻轉過了腦袋,將目光投向最後一排。

雲野蔓旁若無人地在學海裡遨遊,察覺到那道目光也是半點都不帶慌的,至於花白禾,則是饒有興致地看了過去,打量了一番,在安靜地教室裡突兀開口道:

“老師,你怎麼知道她們是欺負人了,不是單純的掉進水池裡了?”

左沁容沒說話,那個想開口指出雲野蔓的女生則是跟著一噎,話就那麼被堵在了嗓子眼裡。

她對上了花白禾的目光,看到那人眼底的笑意——

而後驀地想起了中午食堂聽見的話來。

隻要是在學校裡使用暴力的,就會視同於是對尹梔的挑釁。

連學生會會長都隻能乖乖認慫的人,她哪來的熊心豹子膽去當麵挑釁?何況,雲野蔓還坐在人家邊上呢,真相如何,那個離尹梔最近的人不會自己開口說嗎?

她再開口時,話已經變了個風向:“沒有,老師,是三樓角落裡的洗手間水管突然炸了,淋了奚慧一身,我過去扶她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其他同學經過,才把我們扶回來。”

那個衣衫濕透的女生叫做奚慧,這會兒穿著濕噠噠的暗紅『色』外套,但就算再不舒服她也不敢脫下,畢竟裡頭是白『色』的襯衫,她不想走光被其他男生看到。

聽見好友的話,她跟著點頭:“對對對,是這樣的。”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左沁容看她們這反應,心中暗自猜測她們是不是被尹梔給整了,又或者是彆的什麼,但不管怎麼樣,這幾個學生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說真相。

她無從『插』手,更不敢去惹尹梔,隻能讓她們下次小心點,而後重回到講台上,開始今天的授課內容。

雲野蔓翻著課本的動作頓了一下,轉頭看了看花白禾。

……好像今天對方所有的見義勇為,都是跟自己有關係的。

是她自作多情嗎?還是單純隻是巧合?

結果花白禾完全不理她,聽見左沁容的發音就難受,沒過多久就開始犯困,在書桌前端築起高高的書牆,然後單手撐著腦袋,麵向雲野蔓的方向,一副雙眼無神的樣子:

“她來了記得叫我啊。”

雲野蔓懷疑她困得根本認不出自己是誰。

她捏了捏自己的課本頁,時不時地看向旁邊那人睡覺的樣子,不由得陷入思考。

然後花白禾耳邊就聽見持續不斷的係統播報:

“命運之子對您的好感度為:-45。”

“命運之子對您的好感度為:-10。”

“命運之子對您的好感度為:-38。”

花白禾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心想這年頭的小屁孩怎麼這麼不專一,一看就是個花心大蘿卜。

她眼也沒睜,抬手在桌底下輕敲上雲野蔓的大腿,隻動了動唇,發出了一個聲音:

“噓。”

安靜點。

雲野蔓從小到大沒被人碰過大腿,準確點來說,從記事以來她就沒跟誰近距離接觸過,或許跟她爸隨手抄起的拖鞋接觸的次數也比跟人多。

她一時間腦子裡一片空白,那好感度自然也跟著被定住了一樣。

一直以來,雲野蔓最親近的人是母親戚然,那是被雲金折騰到木訥的女人,平日裡活兒都忙不過來,哪有工夫會給她什麼關愛,便是一個擁抱也從沒有過。

至於她自己,從小學開始雲野蔓就是個沉默的人,班上沒什麼人會帶她玩,而她也沒工夫思索這些事情,她每天忙完課程,就是回家幫媽媽做家務,七歲的時候就會搬著小板凳做飯了。

到了雲鼎更不用說,這裡的人好像都嫌棄她身份夠不上自己似的,哪怕是欺淩她,也要隔著什麼東西,從不會直接碰到她,仿佛她身上沾染了什麼恐怖的傳染細菌。

此刻此刻,花白禾直接睡蒙了,用右手食指指背敲完人家的腿之後,就懶得收回手,手臂遵從著引力往下落,指尖沒再繃著,自然而然地鬆開。

落下的手指頭從雲野蔓的腿側劃出一道線,讓她泛起一陣酥酥|麻麻的癢來,轉頭卻隻看到花白禾的手鬆鬆垂在椅子邊的樣子。

而這人已經麵向自己單手撐著腦袋睡的香甜,眼睛閉起來的時候,那雙略帶輕蔑,看誰都有著居高臨下氣勢的眼眸被擋住,隻能看到長長的睫『毛』服帖地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