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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牌調解員 柒殤祭 4526 字 5個月前

上早讀到現在,雲野蔓已經在一班教室裡安然無恙地待了半個上午, 簡直不可思議。

而姚莉莉還僵硬地站在她的課桌前, 臉『色』差得幾乎要脫妝了。

她囁嚅著嘴唇,好像被人猛地灌了啞-『藥』,半個字都說不出來,哪有剛才俯身威脅雲野蔓時的氣勢?

花白禾沒了耐心,看見她桌上放著地一個漂亮的水瓶, 像是在商場裡查看商品質量那樣,舉起來認真端詳了半天, 接著慢條斯理地擰開了瓶蓋,微微傾了傾瓶身, 做出想讓裡頭的熱水往桌麵上自由落體的姿態——

“對不起!對不起行了吧?你說話啊!”

姚莉莉狠狠瞪著雲野蔓,那氣勢洶洶的樣子,好像雲野蔓下一秒不說‘沒關係’,她就能從兜裡『摸』出個寶貝把人家給突突了。

一班教室仿佛被人從頂上澆了桶冰水下來, 氣氛凍得人發顫, 有幾個平時跟著姚莉莉拿雲野蔓消遣的女生噤若寒蟬地從包裡『摸』出了練習冊, 假裝自己在認真補寒假作業,什麼都沒看見的樣子。

花白禾順著那話音,好懸停住了手腕的動作,饒有興致地往後看去,如同一隻被打擾了睡眠的肉食猛獸,將膽敢驚擾她的獵物翻來覆去地玩弄。

姚莉莉的話是朝著雲野蔓而去的。

但出乎一班學生意料的,雲野蔓並沒有接這個遞來的梯子,隻是麵無表情地抬眼看了看自己跟前的人,然後重新低下了頭。

她剛才演算的步驟雖然被那飛來一筆劃了一下,但還好並未影響到她的思路,也能續寫下去。

見到她低頭,姚莉莉眼睛都紅了——被對方這樣不識好歹給氣的:

“雲野蔓,我警告你,你彆給臉不要臉,你他媽再給我裝蒜試試——”

花白禾慢慢地吸了口涼氣,用手頭的杯底磕了磕姚莉莉的桌子,臉上掛了點似笑非笑的意味:“怎麼?這是不接受道歉,我就要受到威脅的意思?”

說完,她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弄得我有點害怕,手都快抖起來了。”

花白禾說著要抖,手下動作卻自然流暢地舉起了水杯,穩穩地、雨『露』均沾地將裡頭的熱水通通淋到了姚莉莉攤在桌麵的課本上,末了還將裡頭泡水的花茶渣通通倒進了她椅子上的書包裡。

直到一滴不剩。

旁邊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見她莫名其妙要替雲野蔓出頭,攪『亂』一班的規矩,之前有幾個邀請她當同桌的人當中,終於有個看不下去的男生,開口提醒道:

“尹梔,你剛來可能不太清楚,雲野蔓本來就是班上人的‘奴-隸’,不信你問林依然,雲野蔓是她家裡雇傭的仆人。”

花白禾挑了挑眉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了牆角恨不能鑽到桌底下去的林依然。

她眯了眯眼睛,目光如電,鎖到了林依然的身上:“我瞧著這位林同學好像有些眼熟啊?”

林依然躺著也中槍,自覺冤屈的很,待到發現花白禾有認不出來她的意思,勉強『露』出個苦巴巴的笑容,開口道:

“是、是嗎?您這麼……這麼有身份的人,我哪有機會見?是您記錯了吧?”

她試圖蒙混過關。

但花白禾又怎麼會給她這個糊弄過去的機會,歸根結底,雲野蔓落到今天的這個地步,林依然小朋友功不可沒。

她驀地笑了笑,『露』出了一排雪亮整齊的牙齒,明明還隔了好遠的距離,林依然卻怕地好像下一秒就要被花白禾生撕下一塊肉似的。【▲歡 迎 加 入 勾 勒 愛 情 百 合 資 源 依 群,群 號 碼:8 2 4 5 2 0 0 9▼非 作 者 群▲】

隻聽花白禾開口慢慢道:“噢,我想起來,這不是那天在萬銀的g家門店裡見過的嗎?我記得當時你還將我誤會成外圍女,怎麼,潑過的臟水這麼快就不記得了?”

花白禾站直了身體,雙手十指交叉,翻過來朝外抵了抵,似是回憶起了那天揍人的手感,笑眯眯地問道:“需要我幫你回憶一下嗎?”

從頭到尾,她都沒有替雲野蔓說過一句話,仿佛這人在她那兒連順帶被提的資格都沒有,花白禾隻針對得罪了她的人。

讓原本懷疑雲野蔓是不是趁著剛才那兩節課,偷偷在新校霸那兒刷好感的人,不由遲疑了起來。

而林依然陡然被當著所有同學的麵,拆穿了她曾被花白禾教訓過的事實,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聽到花白禾的話,許多同學看林依然的眼神頓時就有些不對了。

有的跟她家的身份背景差不多,這就表『露』出了落井下石的嘲諷模樣,相當自然地順著花白禾的話,跟身邊的人討論:

“上次我就跟你說她這人情商又低,又不會說話,你看,這麼快就踢到鐵板了,哈哈!”

“是啊,之前買了一雙當季的新款a家鞋就在那得意的不行,在我麵前轉悠半天,我這個預訂了雙全球限量的都還沒說什麼呢。”

細細碎碎的嘲笑從四麵八方湧來,幾乎將林依然給淹沒在裡頭,她臉『色』煞白,沒想到這個瘟神隔了這麼久還能想起自己,頓時一把推開靠外的同桌,跌跌撞撞的往教室外衝去。

她不想聽,也不敢再聽那些聲音。

往日裡讓她如魚得水的教室氣氛,現在好像突然成了刀山油鍋,讓她一刻鐘都待不下去。

被林依然突然推了一把的男生眼疾手快的扶住課桌,這才沒摔下去,看著她張皇離開的背影,低聲罵了句臟話,又接道:“瘋了嗎?”

林依然一跑,教室裡隻剩下花白禾、姚莉莉和雲野蔓這三位演員。

姚莉莉不知所措地站在那兒,雲野蔓事不關己,依然很淡定地算著自己的數學題,倒是花白禾轉頭又提醒了她一句:

“繼續啊,站著乾什麼?以為我剛才在跟你開玩笑嗎?”

姚莉莉憋了憋,禍水東引道:“是林依然說她家的人可以隨便欺負,我剛才才不小心踢了雲野蔓同學的桌子。”

花白禾懶洋洋地‘哦’了一聲,眼中又『露』出些好笑的意味來:

“你自己蠢,要聽個傻子編出來的瘋話,關我什麼事?”

周圍許多也曾欺負過雲野蔓的人感覺膝蓋中了一箭。

班長作為默認這規則的人,本身又暗戀姚莉莉,這會兒看不下去了,出來調停,隻清了清嗓子:“莉莉剛才是真的不懂事,我替她向你、向野蔓同學道歉,真的非常不好意思,這樣可以嗎?”

雲野蔓被班長驀地點了名,終於從題海裡抬起腦袋,看了看花白禾,又看了看朝自己難得『露』出笑容的班長,還有紅著眼睛仍然瞪著自己的姚莉莉。

她心下覺得十分好笑。

雖然知道這些家夥總有一天要被更拽的人收拾,但她從沒想過這一天會來的這樣快。

雲野蔓早過了期待超人來拯救自己的做夢年紀,從剛才花白禾從頭到尾沒提過她一句,她就明白對方隻是不爽被彆人招惹。

或許讓姚莉莉向自己道歉,隻是因為這樣能讓姚莉莉更難堪,僅此而已。

讓一個人朝自己從前看不起的家夥低頭,是折辱那人自尊心的好辦法之一。

雲野蔓對花白禾的印象莫名更差了,但麵上卻沒顯『露』出來,隻對班長略點了點頭,淡淡地回了兩個字:“隨便。”

道不道歉都無所謂,反正姚莉莉也不是真心認錯,不過勢不如人罷了。

至於自己要不要原諒——

笑話,原諒是這輩子都不可能原諒的。

班長聽見了她的回答,轉頭朝花白禾討好的笑了笑,試探地問了一句:“要不這樣,以後我們都對野蔓同學友好一點,成嗎?”┅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接著,在周圍同學想跟著點頭,宣布雲野蔓身份恢複正常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嗤笑。

花白禾用看傻子的目光憐愛地看著班長:

“你們對她怎麼樣,關我屁事?”

說完她就轉身走出了教室——

畢竟,這『尿』意已經憋了十分鐘,她真的很急。

……

教室內。

直到花白禾的身影消失在教室門外,裡頭氣氛還是十分安靜,讓偶爾經過一班的其他班同學好奇地張頭張腦往裡頭望去。

發覺大佬沒有給雲野蔓撐腰的意思,姚莉莉恢複了本『性』,朝著雲野蔓冷冷一笑:

“剛才算你走運,中午我們食堂見。”

雲野蔓做著習題的動作頓了頓,沒有再抬頭。

而一班的同學們經過了這麼一場『插』曲,各個都心有餘悸,不由在座位上小聲討論了起來:

“我說什麼來著,尹梔肯定不簡單,有那麼個老爸,她怎麼可能好欺負,今天中午食堂有戲看了。”

“嚇死我了好嗎?剛才她走到姚莉莉桌邊的時候,我還以為她要把桌子掀到我臉上!”

“姚莉莉真的是不會挑時候,剛才大佬回頭的時候我還以為她要給那個野草出頭,還在想天哪這下連個跑腿的都沒了,結果還好還好——”

同樣的疑『惑』,花白禾也從係統那裡聽到了。

她站在洗手間的水池前,將手探到了水龍頭底下,等龍頭自動感應到後,裡頭冒出了暖呼呼的溫熱水流。

花白禾挑了挑眉頭,感覺雲鼎對學生是真的挺不錯,這才掬起一捧水,抹了抹臉:

“我不刷她的好感度,不是你喜聞樂見的事情嗎?”

係統:“……說實話。”

花白禾撅了撅嘴,送給鏡子裡的自己一個飛%e5%90%bb,慢慢地往下接道:“『亂』刷好感度,萬一雲野草像前兩個世界的女主一樣對我心懷不軌怎麼辦?”

“再說了,你看看那個監督模式,誰知道我把野草同學的好感度刷成正的以後,它會不會為了防止我們戀愛,天天電我啊?”

係統乍一聽,覺得很有道理,甚至還欣慰於花白禾終於心無旁騖的做起了任務。

然後它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