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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書) 棠眠 4408 字 5個月前

的沁陽的身影攏了層淡黃微光, 柔和的讓他步子都忍不住放輕了。

“累著了?”

一路飛馳, 阮晉崤的頭發雖然不說被吹成了瘋子, 但散了不少,因為他氣勢撐著,彆人才沒看出不對。

此時坐在榻邊,阮沁陽就感覺他在散發熱氣,透著風塵仆仆的味道。

阮沁陽盯著阮晉崤額頭的發絲, 伸手把結在一塊的一縷打散。

阮晉崤看著妹妹柔和的表情,朦朧的燭火入了她的水眸,成了蕩漾的秋水, 溫柔地把他裹得不漏半點縫隙。

“我說,”阮沁陽聲音慵懶,手指抹掉了阮晉崤額角晶瑩的汗水,“你怎麼現在才回來?你曉不曉得席麵上我被笑話了, 因為你沒出現。”

阮沁陽鼓著眼, 像是溫順的小貓突然呲牙咧嘴嚇唬人, 阮晉崤本來覺得自己身上都是灰塵,不想弄臟阮沁陽,但見狀卻忍不住握了她的爪子,把人揉進了懷裡。

“沁陽想哥哥了?誰笑的你,哥哥去割了她舌頭。”

阮晉崤蹭了蹭阮沁陽的嫩臉,他覺著舒服,阮沁陽仰頭就咬了他一口。

這一口就是一嘴的沙,心中的氣漲的更滿。

阮晉崤騎馬趕來,也沒說拿麵具遮麵之類的,臉上浮了層薄薄的沙,看不出來,但是臉蹭就覺得是被磨砂板給摩攃。

阮沁陽連呸了幾下,覺得自己是氣傻了,這會兒不止臉粘了沙子,嘴巴也嘗到了味道。

阮晉崤把手搭在她唇邊:“哥哥的錯,不舒服吐哥哥手上。”

阮沁陽倒真想吐他滿手,不過他這手洗乾淨了一定會摸她,她這樣不就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推開了阮晉崤,阮沁陽拿茶水漱了漱口:“你曉得我剛剛在想什麼?”

阮晉崤本來是打算先去洗漱,聞言唇緊了緊,不管阮沁陽的嫌棄,微濕的鬢角靠著她的臉:“在想我。”

阮沁陽低頭,就見自己的手指被阮晉崤扣住了,看著他沒使多大的勁,但她知道一定很難掙開。

兩人太熟了真不好,她還沒說什麼,阮晉崤就能猜到她想說什麼。

靠著阮晉崤火爐一般的身體,雖然漱了口,她覺得嘴裡還全是阮晉崤身上的味。

她剛剛的確是在想他,想的問題是從阮姀那兒延伸出來的。

現在抱著她的阮晉崤,到底跟書裡麵的阮晉崤是不是同一個人?

考慮這個問題其實是一件無聊的事,因為就算是同一個人,但他從小經曆的不同,他既然沒對阮姀一見鐘情,那其實已經不算是同一個人了。

但是她還是忍不住一直鑽牛角尖,比如要是阮晉崤也有“上一世”的記憶,那他會覺得喜歡她是對的,還是喜歡阮姀是對的。

她知道她現在的狀況是太在乎阮晉崤的存在,甚至不知道她現在想抽身還抽身的了不。

不知道是哪來的風讓燭火搖曳不停,阮沁陽看著牆上的影子,耳畔的阮晉崤的呼吸很平穩,就像是快睡著了似的。

“你去休息吧,若是你明日急著走,我會早起跟你說話。”

“我抱回再去。”

說是抱,阮晉崤的手卻不怎麼規矩,順著衣擺沿著沁陽的胳膊揉弄,感覺到平緩的呼吸漸漸粗重,下一刻沁陽的脖頸一疼,被阮晉崤叼了口。

“阮晉崤!”

阮晉崤轉移目標,噙住了那張朝思暮想的唇,把粗重的呼吸與溼潤都傳遞過去。

阮沁陽抿著唇,他就一下下在她唇上啄%e5%90%bb,不急著侵入,就像是一頭強大的野獸十分有耐心的用爪子去摳貝殼縫隙。

而阮沁陽這顆貝殼被扣的不耐煩了,伸手擋在了唇上:“我想問你一件事。”

她想問他,而他隻想%e5%90%bb她。

“沁陽想問什麼?”阮晉崤握著阮沁陽的手,心尖顫了顫,有種不安感。

阮沁陽閉了閉眼,她那幾場通書的夢,其實還透了一個恐怖的信息,隻不過她一直下意識不想提及罷了。

“小時候是你把我推下水的是不是?”

阮晉崤一怔,漆黑的眼珠倒影沁陽模樣。

阮沁陽抽出了自己的手,抬頭直視他的眼睛:“小時候你想淹死我。”

她穿越的契機是原主不慎落水。

因為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阮晉崤,也因為是他救了她,她一直都跟他很親近他。

但是夢卻告訴她,當年原主會落水是因為阮晉崤故意,他覺得家中多了個孩子討厭,想把人溺死。

一個三歲的孩子,不管原主以後會成為什麼樣的人,阮晉崤當時是幾歲,動機都太變態。

她不想相信阮晉崤是這樣的人,所以她一直在努力遺忘這件事,隻是沒想到還是說出來了。

不過問出口,她又後悔了,如果阮晉崤說是怎麼辦。

如果這行為是真的,書裡麵不知道他是為什麼沒溺死原主,但現實原主是真的在水裡死了,她才會進入這具軀殼。

她該如何麵對一個殺了三歲小孩的男人。

“我在想你說的小時候是什麼時候。”阮晉崤怔了下,眼中又注滿了笑意,“誰與你說的?我要是要淹死你,又為什麼會救你。”

“你說不定良心發現?”

“沁陽,”阮晉崤有些疲憊地叫了她一聲,無奈地道,“我哪有什麼良心。”

阮沁陽:“……”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把這話說得那麼理直氣壯,沒良心是什麼好事不成。

不過聽到阮晉崤否認,阮沁陽心中的一顆藏著的石頭終於放下了。

阮晉崤動手這事在她的夢中並沒有經曆過,而是“阮晉崤”又找“阮沁陽”發泄的時候,掐著她的脖子說,“早知就該徹底淹死你。”

現在想想說不定,是阮晉崤生氣說的氣話,“阮沁陽”落水的時候,他才幾歲,能跟個小孩子有什麼仇,怎麼會把人推落水。

“我還記得你小時,明明年紀不大話都說不清,卻因為阮侯爺與侯夫人不知跟你說什麼,會看到我就目光躲避。”

阮晉崤溫柔地順著妹妹的頭發,“都說有妹妹了會陪我,但我卻感覺我更像是多餘的一個人。”

阮沁陽知道他說的是她三歲以前,%e8%88%94了%e8%88%94唇道:“那麼小的事情你竟然也記得。”

她其實很多事都記不清了,不過能記得的事大多都跟阮晉崤有關就對了。

他們小時候粘的可真緊。

“我記得不算清,隻是記得一些感覺。”提起小時候,阮晉崤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不過你落水以後,眼睛看著我總是在發亮,我嫌你粘人你也不氣,你說要把我養的不嫌棄你粘人,若是你不粘我了,我要渾身不自在,痛哭流涕的求你。”

阮晉崤的手掌摸頭發還挺舒服的,阮沁陽懶洋洋地躺在他的腿上,哈欠打到一半,突然咽了回去:“我說過這樣的話?”

她為什麼都記不住了。

她就記得小時候她對阮晉崤多好,多努力把陰霾少年拉到陽光下,當然她當時也是抱著他是嫡長子,討好他以後長大方便奴役他,但是她當時有那麼坦誠嗎?竟然把真心話說出來了。

“那你當時聽到我說的話是什麼感覺?”

“……很期待。”

阮晉崤捏了捏沁陽小巧的耳朵,“期待的想要發瘋,但我對你說‘蠢貨’。”

“你竟然那麼罵過我。”

阮沁陽本來覺得他說期待稀奇古怪,想跟他討論這個問題,然後就聽到了他接著的話。

雖然氣憤,但阮沁陽也不想翻身起來,隻是腳蹬了蹬毯子意思意思。

她其實記得小時候阮晉崤會經常罵她,那麼說起來她把她的記憶美化的挺厲害,自己的她對阮晉崤的好,和阮晉崤罵她,但是她想奴役他的想法全都被她原則性遺忘。

“我錯了……”阮晉崤側身躺在了阮沁陽的身邊,用胳膊代替腿讓她枕著,高度猛地降下來,阮沁陽不舒服皺眉往前移了移,反正離阮晉崤越近的地方,他的胳膊的高度越高。┆┆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兩人大眼對小眼,阮沁陽考慮不可能直接把她頭枕在他頭上,隻能認命不動:“你為什麼期待還罵我?”

“劉嬋繼位容易,所以被人奪國也毫不在意,樂不思蜀。”阮晉崤輕輕道,“總不能讓你太容易得到我。”

兩人呼吸交錯,溫暖的氣息打在臉上,阮沁陽有了幾分困意,連瞪阮晉崤也瞪得有氣無力。

“那你現在怎麼讓我輕易得到你了。”阮沁陽撅著唇把阮晉崤鼻尖上的睫毛吹走。

“腦子都是你,想到你不願我碰你就渾身不自在,又怎麼舍得跟你玩心眼。”

“不玩心眼就好……”

怎麼說也忙了一天,阮沁陽說著說著就困了,本來還想跟阮晉崤說章靜妙,隻能睡醒了明天再說。

瞧著妹妹慢慢閉緊了眼睛,阮晉崤低頭在她眼上%e5%90%bb了%e5%90%bb。

“那時候你的呼吸都沒了,可下一刻又睜開了眼,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阮晉崤唇移在了她的唇上,“依賴的看著我,仿佛天地隻有我一人,我那就時候就想,現在醒來的這個人應該是個完全屬於我的人。”

第89章

怎麼睡著的阮沁陽已經不記得了, 隻是醒來看到阮晉崤近在咫尺的臉, 阮沁陽怔了怔,伸手就要掐他。

不過動作到一半,她小心翼翼的移著身體下了床,倒了桌邊的清水滴了香露漱了口, 對鏡子整理了頭發, 才去捏阮晉崤的耳朵。

阮晉崤一睜眼, 阮沁陽就覺得不對。

“你在裝睡?”

阮晉崤的眼裡沒多少睡意, 黑眸亮如寒星,完全不像是被她驚醒,阮沁陽想到她做事的時候,他睜著雙眼在偷窺, 瞪圓了眼睛看他:“你要敢說謊騙我, 你就完了。”

阮晉崤摟著妹妹的纖腰,若是平日他硬裝也能裝出幾分睡意,隻是今天太高興, 沒了偽裝的本事。

既然阮沁陽都說了那麼重的後果,阮晉崤隻能實話實說, 以求逃過一劫:“我淺眠, 抱著你才覺得睡得安穩,你一動我就察覺了。”

那麼一說,他們是前後腳醒的。

阮晉崤的實話沒讓阮沁陽覺得高興, 反而眸子瞪得更大, 那模樣就像是被惹怒的貓崽, 要發威在“敵人”身上咬兩口。

不過阮沁陽想到她要是咬阮晉崤,反而如了他的意,伸腿在他腿上踹了一腳。

“滾出去。”

阮晉崤抓著被子,知道沁陽這會兒惹不起,但是眷戀這屋裡的味道,不怎麼想走。

“沁陽,你說讓我說實話。”既然他說了實話,不應該獎勵不用出去。

“你說了實話,所以我讓你滾出去,要是你說了假話——”阮沁陽五指張開狠狠一收。

看著寶貝耍橫,阮晉崤忍著沒笑出來,但眼眸卻是藏不住的笑意。

阮沁陽看見了更覺得生氣,又踹了他一腳:“你到底走不走,你不走我走了。”

阮晉崤當然舍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