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頁(1 / 1)

心肝肉(穿書) 棠眠 4351 字 5個月前

她胡思亂想。”

看著信後殷切囑咐, 阮晉崤大概能想到硯哥兒鼓著臉認真思索著筆的樣子,扯了扯唇,折了信封扔進了抽屜。

“殿下,該去祖廟了。”

阮晉崤頷首,換上大紅色蟒袍,金冠束發,眉目厲然。

-

“你真不去?”

阮沁陽搖頭:“乏了。”

楚媏受金玨栩邀請參加夏末慶宴,但這宴會沒邀請她,她去做什麼。

“就算沒帖子給你,你的模樣就是帖子,誰敢攔你。”

阮沁陽揉頭,越說她越覺得自己心酸的緊:“主母進門也就這幾日的事,我留下處理家裡事物也好。”

“的確也好,現在練習,免得以後手忙腳亂。”

阮沁陽瞪了楚媏一眼,楚媏摸了摸鼻子,美人眼雖妙但被瞪的滋味卻不怎麼好。

“那我與你庶妹去了。”

“嗯,我讓青葵伴著你們去,若是有人找你們麻煩,隨時傳信給我。”

話雖那麼說,但阮沁陽一點都不擔心楚媏被找麻煩。楚媏本身就不是懦弱性子,又是個縣主,誰敢欺負她。

“知曉了。”

楚媏擺了擺手,邀了阮姀一同出門。

本來還有幾個阮家姑娘收到帖子,不過楚媏怕了阮沁陽那些堂妹表妹,覺得跟阮姀在一起還自在些。

人走了,阮沁陽沒坐穩多久,就有盅參湯送進了屋子。

阮沁陽本在跟海棠整理衣櫃,看到陌生的丫鬟挑了挑眉:“湯哪來的?”

她院子裡麵有小廚房,東西隻有自個廚房備著,大廚房沒事給她送什麼參湯。

“是我家夫人聽說大姑娘身體不適,所以特意吩咐奴婢送過來的。”

“你們家夫人?”海棠皺眉,看著那陌生丫頭穿得是阮家的丫頭服,“你們家夫人是誰啊?”

“是明夫人。”

海棠依然懵懂,不知道府裡怎麼冒出來了個明夫人。

阮沁陽倒是想起來:“這湯是隻送了我這處,還是硯哥兒那兒也送了?”

“回大姑娘,小少爺那兒送了。”

“海棠你去叫個小丫頭把硯哥兒的湯去了,連帶這一盅從哪來的送回哪裡去。”

聞言,送湯的丫頭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姑娘,這是我們夫人親自守在灶膛熬煮的,是她的一片心意。”

阮沁陽肅著臉,點頭道:“海棠你親自去,說侯府迎主母進府,不方麵待客,請這位夫人不要在侯府多留。”

這話說得半點情麵都不講。

那丫頭手臂顫唞,差點沒拿穩托盤把參湯給撒了。

這個明夫人與她那五祖母的關係要近一些,不是那些八竿子打不著的表親,是阮五老太太的親侄女,算是阮家的正經表親。

也是她爹從小熟識的表妹。

喪了夫但有一子,之前一直住在夫家,不知何時被阮五老太太接到了身邊,看這樣子是想往她爹跟前塞。

既然之前那幾個妾都打發走了,阮沁陽自然又不會讓內宅多一個什麼明夫人。

“我們夫人不是客人,是知曉侯府要迎主母,被五老夫人請過來幫忙。”

送湯的丫鬟見海棠要走,急急忙忙的搬阮五老太太。

阮沁陽掃她一眼:“五祖母的好意我心領了,不過侯府的媽媽們還算是中用,不需要格外的幫手。”

一兩句話就把明夫人歸類成奴仆媽媽,送湯的丫頭聽過阮沁陽霸道不講理,沒想到她人能乖張成這個樣子,而且這樣竟然還有兩個皇子要爭搶她,這算是什麼道理。

海棠奉命趕人,阮沁陽喚來了管事媽媽,她不在的這些日子,阮家的旁支根本就是把侯府當窩了,老的帶著小的,雖然不敢來她的煦錦院拿東西,但竟然還在侯府辦過宴。

“侯爺事忙,長時間不在府中,府裡隻有姀姑娘。期初她還能拒絕的了那些堂姑娘表姑娘,麵不知怎麼就跟那些表姑娘熟悉了,邀請她們到府裡作客,然後就成了現在這樣子。”

“叫什麼姀姑娘,二姑娘就是二姑娘,哪能那麼亂叫。”阮沁陽微皺眉道。

管事媽媽連聲應是:“是該叫二姑娘,隻是以前都管大姑娘叫二姑娘,這猛然改了不適應,所以才叫姀姑娘。”

“該怎麼叫就怎麼叫,若是外人聽了你們那麼叫該是什麼想法。”

管事媽媽掃著阮沁陽的神情,見她是真的不在意,才道:“老奴記著了。”

“那個明夫人平日裡跟我爹接觸嗎?”

“這……老奴不知該怎麼說,看著當然是那位明夫人一廂情願,但老奴見侯爺也為疾言厲色的趕人。”

這話難以說清,就像是之前阮侯爺處理姨娘,乾乾脆脆的就把人趕走了,但是明夫人被五老太太帶到侯府幾次,侯爺也沒發脾氣。

“五祖母是長輩總要給她麵子。”

“大姑娘說得對。”

送走了管事媽媽,阮沁陽看海棠急匆匆的回來:“這是怎麼了?身後有老虎攆你?”

“奴婢這是氣的。”海棠鼓了鼓腮幫。

“沒攆走?”

“走了,還是哭著走的。奴婢看著她哭著往外跑,捂著眼睛怕她不看路跑錯地方,幸好奴婢跟上去了,她果真跑錯了地方,往侯爺的書房跑。”

阮沁陽挑眉,這是要去跟她爹訴苦?

“讓奴婢氣的是,這才多久一陣子,家裡的老仆竟然不聽奴婢的話了,我叫她們攔著她,不要讓她亂跑,她們竟然沒動,後來還是外院的小廝聽見了我的聲把人給趕走了。”

“已經到了這地步?”

阮沁陽聽著管事媽媽說阮家旁支在侯府紮窩,她就有種不好的預感,沒想到她們竟然本事那麼大,幾個月的時間竟然讓一些下人倒戈了。

“讓管人事的媽媽準備冊子,我先去我爹那兒一趟,再來見她。”

“奴婢曉得了。”

阮沁陽換掉了身上的家常服,正正經經打扮周全才過去。

“姑娘可彆跟侯爺吵起來。”在阮沁陽身邊伺候的丫頭一見姑娘打扮的精致,就知道姑娘生氣了。

姑娘以前說過,越是生氣心情不好,就越要把自己打扮的妥帖好看,這樣才有底氣,吵起架來才不像瘋婆子。

阮沁陽吹了吹額前的碎發:“我一個孝順女兒怎麼會跟親爹吵起來。”

-

沏了茶,阮沁陽帶著茶水踏進了她爹的書房。

“有什麼事要特意過來?”

阮侯爺掃了眼三彩的茶具,“還用那麼好看的茶具請爹爹喝茶。”

“怕要跟爹爹說許久的話,所以我才特意備了茶水潤喉。”阮沁陽在桌前落座,“打擾爹爹了。”

“到底是怎麼了?”

見女兒目不斜視的說話,一張俏臉繃著,阮侯爺莫名其妙。

“女兒在想事情,想武氏到底撐不撐得起這個家,在想若是爹爹對明夫人有意,有何必耽誤武氏。”

阮侯爺皺眉:“沁兒!”

“當日我們回來明夫人去接了吧,我還見她走在爹的身邊,這到底算是個什麼意思。”

父母長輩事,兒女不能妄論。但阮沁陽覺著家人的事都不能明明白白的說,藏頭露尾的相處起來太難受。

“我來不是指責爹爹什麼,就是想問清楚一些事情。”阮沁陽直接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把湯退回去,與把人趕走,是女兒想著以前爹爹跟我說的話,做出的判斷,不知道做對了沒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阮侯爺本來憋著氣站著,看著女兒認真的眼神,慢慢在她旁邊坐下,輕歎了口氣:“沁兒,無論如何在爹心中侯府的夫人都隻有你娘,以後不管娶了誰都無法改變這事。”

摯愛去了,他的心也跟著去了。

“我知道。”阮沁陽點頭,這說法對武氏不公平也好,還是如何,人總是自私利己的,若是她爹說娶了誰就要把她娘忘了,她隻會氣的睡不著覺。

“我娶武氏是為了家中有主母坐鎮,她是最合適的人。”

阮沁陽接話:“為了給武氏體麵,爹爹你趕走了兩位妾侍。”

那兩位一位是她祖母病重時為了衝喜而納,一位是硯哥兒生下後,她母親親自給他尋得丫頭。

論情分這兩人都還重些,她爹卻能灌墮胎藥讓她們另嫁,明夫人一個喪夫有子的女人,到底是生了什麼魅力,讓她爹原則動搖。

“我是……”

阮侯爺欲言又止,觸到女兒不解的眼神,忍了忍沒把心中藏著的話說出口。

“沁兒你提醒爹爹是對的,這事爹爹做得不對,要不是爹爹態度動搖不明確,明夫人也不會自由進出侯府,那些老奴也不會見風使舵。”

明明察覺她爹是有心事要與她談,說出口卻變成了自我反省。

阮沁陽皺了皺眉:“爹,女兒也到了快嫁人的年紀,有些話你與我說又有什麼不行,女兒知道你不是容易動搖的人,可是那位明夫人對你說了什麼?”

阮侯爺歎了口氣,明夫人的確對他說了些事情。

說她心中一直有他,當年若是可以她嫁給他為妾也願意,可惜他眼中隻有沁陽她娘,連妾都不給她機會做,而那麼二十年過去,她依然隻想伴在他身邊。

他倒不是被她的話打動了,而是忍不住拿來跟武氏對比。

當初定下武氏,武家願意說是武氏同意,但他想著兩人的年歲差距,怕武氏是被父母強迫,特意見了武氏一麵,她也說了她願。

他想著兩家結親,雖是侯府勢大,論起來算是武氏高嫁,但他心中有發妻,總是武氏吃虧了,所以他理清了後宅。

也想了如何照顧這少妻。

一切都安安穩穩,隻是他無意間知道了武氏心中有一人。按理說武氏家世不差,不會耽擱那麼多年,隻是她故意不嫁。

因為她想嫁那人已經去了,她默默為人守孝,偷偷鐫刻了那人的牌位,逢年過節上祭。

嫁給他更像是她想湊合找人過一生,她知道他找夫人隻是為了處理侯府的麻煩事,不必動太過感情,而且能讓她的家族獲利,所以她選擇嫁他。

他心中有人,她心中有人,這結合起來剛剛好。

可他畢竟是男人,總是忍不住意難平。

而這時候明夫人又冒出來了。

唉,說來說去就是自尊心作祟。

“無事,爹爹想通了。你娘在地底下曉得我的想法,大概能笑的前俯後仰。沁兒放心,爹爹會把事情處理妥當。”

阮侯爺摸摸女兒的明月步搖,一派輕鬆,“今天打扮那麼漂亮,是打算來跟爹爹吵架來著?”

不止阮沁陽的丫頭對她的心思清楚,他這個當爹的更明白她的想法。

阮沁陽搖頭,耳璫叮咚作響:“爹爹可彆誣陷女兒,吵架那麼累人的事女兒才不會做。”

看著她爹也不會跟她說到底怎麼一回事,阮沁陽喝了杯茶,悠悠的回院子。

她爹越不想說,她當然越想知道,問不出來那就要靠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