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頁(1 / 1)

心肝肉(穿書) 棠眠 4348 字 5個月前

還叫她哥哥想法子親眼看到屍體,要不然她總覺得她沒那麼容易死了。

隻是沒想到現在人雖然真的死了,但卻留了個兒子下來。

“彆繞來繞去!給哀家坐下!”

相比皇後與趙曜,東太後鎮定許多,坐在上座,怒視二人。

“不過因為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自亂陣腳,彆說還沒調查出結果,就算阮晉崤是清雅所生又如何,怎麼就能證明他是皇子!”東太後身體不算好,但這番話她說得慷鏘有力,每一字都要說到母子倆的心頭。

東太後開口,叫趙曜他們仿佛有了主心骨。

“皇祖母,曜兒隻是害怕。”

趙曜跪坐在榻邊,握著東太後的手,若是皇上一直偷偷讓阮家人養育皇子,他的謀劃如此深遠,所為什麼他根本不敢想。

他不怕皇上對田家下手,那是因為他知道他是最合適的皇位繼承人,就是沒了田家,朝堂上也有李家,陸家……支持他,但是現在冒出來一個年紀比他更大的皇子,他自然就慌了。

“你是大明的嫡皇子,是哀家的嫡孫,你怕什麼!”

東太後太過激動,猛咳了起來,趙曜連忙為她撫背,宮女拿來痰盂,東太後吐了幾口才緩過勁。

趙曜也顧不得惡心,開口道:“皇祖母說得對,我是嫡皇子,皇位傳嫡不傳長是規矩,我怎能自亂陣腳。”

這話算是有點腦子了。

東太後無力點頭:“我瞧那阮晉崤的眉眼,很可能就是清雅所出,你們也不必等了,該如何就如何,總彆指望好東西自動自發的送到你們麵前,若是想守住屬於自己的東西,現在就該想法子把阻礙在萌芽階段掐斷!”

趙曜聽得渾身血氣沸騰,但是皇後卻一臉黯然:“他謀劃了二十年,哪還有什麼萌芽,他這是一步步的謀劃著要滅了我們田家人啊。”

“母後……”

皇後渾身都透著萎靡,明顯就是被這一切打擊不輕,不是皇太後說幾句就能重拾信心。

“我竟然覺著這一切隨著時間就會算了,沒想他一直惦記著,大約心裡一直記恨著,覺得我們逼著他親手殺了他最愛的女人。”

皇後哀極反笑,隻是唇角的幅度透著淒涼可憐。

東太後見不慣她這哀哀戚戚的模樣,摘了手上的點翠甲套狠狠地朝她砸了過去:“事到如今你說這些有甚用!想想我們的家族,想想你的兒子!”

指甲滑過臉頰,皇後被戳得生疼,人也跟著清醒了不少。

“姑母放心,我這就去找大兄,這事就算擺到明麵,也不能讓那個來曆不明的小子成為大皇子,占了長。”

東太後精神不濟,點了點頭,就倚在了身旁嬤嬤的身上,有氣無力地交代:“我們田家傳承如此多代,怎麼可能栽在一個來曆不明的小子身上,你們打起精神,皇上若是狠心決意的人,也不會拖那麼久。”

東太後看向趙曜:“你父皇是用了心培養你,你彆為了無關緊要的人與你父皇產生隔閡,這樣反而如了那些人的意。”

皇後聞言,心中苦澀,知道太後是寬慰趙曜,免得他心亂叫人有了可乘之機,也就忍著沒說喪氣話。

“你們記著,這是場硬仗,田家贏了,曜兒就是大明下一任帝王,若是田家輸了,那我們一個人都跑不掉。”

東太後沒力,說完眼睛都快要累的閉上,東太後可不能在這時候出事,趙曜連忙叫宮人送她回宮休息,請了太醫隨侍身邊。

田家人早就瞧不順眼阮晉崤,得知他可能是流落民間的皇子,一切對他的不順眼都有了理由,原來他們是早就注定好的敵人。

“叫我說殺了乾脆。”

田義做了個下手起落的手勢,“殺了一勞永逸,他留著就是禍害。”

趙曜也是這般覺得,恨不得他現在就能帶把刀衝進將軍府把阮晉崤解決了,可是哪有那麼簡單。

“就沒法子治他大罪,從他德行找毛病,要不然父皇知道我們派人暗殺他,該會如何想。”

皇帝老兒會怎麼想他不知道,但是他曉得,要是阮晉崤不死,皇帝老兒一定想讓他們田家人死絕。

早知道有今日,當年他們就該拚一把,弄死了皇帝奪了江山,當年若是他們田家人登上皇位,如今還用擔心這些狗屁作甚。

“四殿下,你若是想讓陛下滿意,你最好是現在就砍了我這腦袋,還有你舅媽,你的表弟表妹……把我們的帶到陛下麵前,一定能叫他滿意。”

趙曜神情難受,眉心皺起牽扯到了額角的傷口,麵上又疼又愁,完全沒了平日的風流倜儻。

“舅舅說這番話不就是誅侄兒的心!我就是保不住皇子之位,也不能放棄田家,放棄我的親人。”

舅甥二人真情流露抱在一起,看著叫人動容,實則兩人各有心思。

田義對他這皇子外甥可不如以往那般信任,趙曜偷偷處理了他那寵妾,編了一堆謊話,以為掩飾的天衣無縫,卻不知道有人告訴了他始末,死了一個小妾他無所謂,但趙曜動了在他身邊安插人手的心,這念頭就足以讓他們反目。

隻是可惜現在不是他們反目的時機。

舅甥兩人說了半晌,趙曜雖然覺得田義提議刺殺阮晉崤不是個好主意,但也拗不過他。

而田義不止準備著人殺阮晉崤,對他來說阮晉崤不算什麼,他們田家的敵人是明帝。他不死,他們田家就會一直惶惶不可終日。

阮晉崤要殺,但明帝卻是非死不可。

第59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東太後突發重病, 稱夢中夢到仙鶴,以解夢來說, 這算是壞相。

沒人敢說,東太後這是要“駕鶴西歸”, 隻敢道她這是吉兆, 仙鶴長壽, 她一定會病好痊愈,否極泰來, 福壽連綿。

雖那麼說,東太後的身體卻肉眼可見的變差,明帝侍奉嫡母身旁,看著東太後蒼老的臉頰, 有幾分佩服這女人。

她為田家算是竭心儘力,早些年鬥智鬥勇, 如今老年還想拚著這條命護田家周全。

可惜她畢竟是老了, 想的太過簡單, 他忍了田家那麼多年,不過她是什麼主意,他都不可能放過田家。

“父皇,兒臣求神拜佛,昨夜做了一夢, 夢中暗示兒臣衝喜能給皇家帶來福氣, 叫皇祖母轉危為安。”

明帝伺候東太後, 趙曜自然隨侍在旁, 隻是每每與明帝對視,心中都忍不住冒出酸泡泡,他到底是比阮晉崤差到了那裡。

就因為他的外家是田家,他就算不得他的兒子?

所有的東西他都打算留給阮晉崤,不給他留下很好,甚至他的姓名都堪憂。

“衝喜?”

明帝看向趙曜:“你打算在這時娶皇妃?”

當日阮晉崤在宮門前對趙曜說得話,早就儘數傳到明帝耳中。跟阮晉崤不同,趙曜自幼在宮中長大,就算是他厭惡皇後,也不至於對趙曜視若無睹。

他知道趙曜為了討他歡心,這幾年一直在遠離田家。

對這個兒子,他不厭惡,但也喜歡不起來,更彆談心中有著對阮晉崤那般的愧疚。

“兒臣想娶妃,為皇祖母衝喜。”

趙曜直直跪下:“父皇,鎮江侯府的嫡長女阮氏蕙質蘭心,鐘靈毓秀,兒臣想求娶她。”

這是趙曜第二次向明帝提及想求娶阮沁陽,這會明帝沒有上次那般生氣,但麵色嚴肅看不出喜怒。

“朕那日就跟你說過,她已經定了人家。”

什麼定了人家,是他為阮晉崤定下的吧。趙曜心中難過,他叫了他那麼多年的父皇,為了討好他做了那麼多事,但他心裡隻有外麵養的種。

“父皇說後,兒臣派人去查,阮氏並未定親……父皇就不能圓了兒臣的心願?若不是看重阮氏,兒臣又何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她。”-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趙曜眼角滲淚,心中有種感覺,若是今日他要不到阮沁陽,那以後明帝什麼都不會給他,他設想未來的所以東西都會被阮晉崤奪去,而他擁有的也會漸漸消失。

“父皇!”

趙曜聲音悲戚,喊得撕心裂肺,明帝身邊的大太監也忍不住動容,還未曾見過趙曜這般無助可憐的樣子。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四皇子,今日為了個女人跪殿外哭求。

明帝淡淡掃過跪在地上哭喊的兒子:“你才說是為你皇祖母衝喜,現在又是為了自己私欲。”

大約是覺得他模樣可憐,明帝這話的語氣並不算重,“扶四皇子回宮休息,他累了。”

等到趙曜離開,明帝輕歎了聲,他何曾見過趙曜這般委屈可憐的模樣,畢竟從小養大的兒子,他對田家完全狠得下心,而對他還是有幾分不舍。

不過這不舍在看到阮晉崤遞上田家的動向,就拋之腦後。

“他們竟然想造反!”

明帝氣的手抖,突然想到什麼,問道:“趙曜有沒有參與其中?”

按著他查出來的跡象是沒有,但是誰知道私下又有什麼,阮晉崤自然答道:“不知。”

明帝重重喘了口氣,想到剛剛趙曜在他麵前痛哭,不知他這番表現是不是想放鬆他的警惕。

“老四哭求朕,想要朕賜婚他與你妹妹,你如何看?”

“沁陽是兒臣的。”不管明帝具體想問的是什麼,阮晉崤極順地回了第一句,才繼續道,“他該是知道了兒臣的身份,也知道沁陽對兒臣的重要,試探父皇。”

明帝想了也是。

而且就算趙曜真有意,他都先應了崤兒,又怎麼可能出爾反爾。

“崤兒,該恢複你的身份了。”

阮晉崤應聲,想起了這些日子沁陽對他縱容,唇邊揚起一抹淡笑,沒再推拒:“由父皇做主。”

阮晉崤的身份,僅有明帝身邊幾個心腹的大臣知道,如今是恢複身份,明帝直接召了朝中一半他信得過的臣子入宮,在禦書房內為他們重新介紹阮晉崤。

延平郡王也在其中,原本瞧見阮晉崤在宮中,忍不住瞪了他幾眼。

他家兒子有什麼不好,阮家竟然敢拒,現在他兒子在家中借酒消愁,也不知何時能走出來。

“郡王爺。”

看到延平郡王瞧他,阮晉崤打了聲招呼。

延平郡王吹鼻子瞪眼:“好了,婚事不成,現在距離也要劃開了,連伯父也不叫,你這臭小子,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想著法子跟我家瑾兒比劃,我兒怎麼就配不上你妹妹了,你非想揍他一頓。”

被說說中了曾經的計劃,阮晉崤也不臉紅,他本身就沒怎麼掩飾。比起臨鶴,楚瑾讓他看著更礙眼,隻是一直沒合適的機會,才沒讓楚瑾臉上掛彩。

“侄子隻是想跟楚禦史比劃兩招,並無耍狠鬥勇的意思,既然伯父提起,要不然就定在明日,我去郡王府。”

拒絕了他兒子,他現在不過提了一句,他竟然還想上門揍人。

阮晉崤在沙場曆練,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