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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肝肉(穿書) 棠眠 4318 字 5個月前

不是親兄妹,而阮晉崤不知道,他怎麼笑什麼動作,就算有些過界,她都不會想什麼其他亂七八糟。

反正界限在那裡。

但是這會兒他知道了,她就忍不住開始多想。

他用額蹭她手,抬臉笑時那股溫柔寵溺……

不知道是不是她太過敏[gǎn], 日光下她覺得他墨眸泛著細碎的亮色漩渦,就像是火上噴發出的岩漿,緩慢流淌像水, 卻藏著讓人膽顫的熱度。

阮沁陽搖了搖頭, 吐了口氣, 她這是在想什麼亂七八糟的, 才想著阮晉崤把她當親妹子,等到阮晉崤當上皇帝,她“仗勢欺人”的好日子就來了。

現在又猜度他是不是對她有特殊想法。

怎麼可能有什麼特殊想法, 要是真是有在寺廟那兒,他又怎麼會那麼生氣僧人說他們不是兄妹。

“兄妹之間當然是該像姑娘與大爺這般相處。”阮沁陽正想著,海棠開口回答她的問題,“奴婢沒見過幾家兄妹,但姑娘和大爺的感情是最好的。”

“我不是問你這個……”

阮沁陽說到一半,瞅見海棠單純的表情,在她眼裡她跟阮晉崤的關係就是模範兄妹範本,值得所有人學習,沒半點不對的地方。

“算了,你去叫廚房備消暑的果水,等會接硯哥兒的時候帶過去。”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當晚她闊彆已久的“書本夢”又回來了。

一開始就直接進入主題,她睜眼就是軟榻之上,渾身如同被車碾過,臉上濕噠噠的還有未乾的淚痕。

身體一如既往不受她控製,但是思維清晰,略微受身體主人情緒影響。

“我錯了……我錯了……求求你放過我……”

聽到門口的響聲,身體如同驚弓之鳥,不斷的重複道歉,感知到身體主人宛如見到鬼的恐懼,阮沁陽在她體內默默縮起。

又來了。

對她隻會笑如春風的阮晉崤,此時目光充滿戾氣,看著她如同再看什麼厭惡至極的東西。

嫌她吵鬨,直接暴力堵住了她的嘴。

阮沁陽其實無法把眼前這個人跟現實中的她的大哥混在一起,他們就像是兩個人,但是疼她又是真的疼在她的身上。

她本來以為這次又是什麼床榻上的事,沒想到阮晉崤給了她一個乾脆,直接把她殺了。

尖銳的匕首劃過脖頸,濃稠的鮮血不斷流出,阮晉崤看著傷口不再溢血,她已經死的不能再死,才冷眼轉身離開。

阮沁陽從夢裡驚醒大喘了無數口氣,摸著自己的脖子從左邊摸到右邊,又從右邊摸到左邊。

倒是把冷汗全部擦乾淨了,手上一手的濕意,又冰又粘,像是冷透的血。

阮沁陽打了個寒顫,覺得她這金手指對阮晉崤的惡意真大,她都快忘記之前夢到的那些事情,現在又來了一場讓她回憶起來。

就好像不想要叫她跟阮晉崤兄妹情深,要她恨他似的。

“姑娘可是做噩夢了?”

今天是青葵值夜,聽到動靜連忙從耳房跑出來,倒了杯熱水遞到了阮沁陽的手上。

抱著熱水,阮沁陽呼了一口氣,聲音略啞:“沒事,你回去睡。”

青葵聽著阮沁陽的聲音不對,哪放心回去睡覺,非要守著她,阮沁陽沒法,隻有躺回去繼續睡覺,本以為睡不著,沒想到躺下閉眼沒一會就困了。

這一覺無夢到天亮。

二日醒來,阮沁陽坐在膳廳,瞧見阮晉崤:“都怪大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叫我做了個噩夢。”

她這回被夢影響的不厲害,雖然還會忍不住摸摸脖子,但不像是之前光是提到阮晉崤,她就有種惡心想吐的感覺。

阮晉崤原本在給妹妹盛桂花香米粥,聞言眉頭輕攏:“什麼夢?頭疼嗎?哪兒覺得不舒服?”

硯哥兒本來聽著二姐的話,也想著問候,但是嘴巴張開,大哥就把他想說的話全說光了。

愣了下,隻有補了句:“二姐夢到大哥什麼了?”

被一大一小盯著,阮沁陽遵循先來後到的原則,先回答了阮晉崤:“噩夢,頭不疼,就覺得脖子不舒服。”

纖細的脖頸,白膩的連汗毛都成了透明的顏色,不過阮晉崤細看,就看到隱隱快消散的紅痕,忍不住抬手覆了上去。

觸?感柔滑,阮晉崤雖然不知道妹妹夢到了什麼,卻輕聲抱歉:“哥哥的錯,弄疼沁陽了……”

桑娥本是低著頭伺候,聽到阮晉崤略啞低緩的聲音,忍不住抬頭瞟了眼。

今天兩個大主子穿得都是翠青色的衣裳,布料出自同一批布,手工出自同幾位繡娘。

衣服相合如雙生,兩人看著卻不像是雙生兄妹,而像是新婚燕爾的小夫妻。

弄疼……

桑娥忍不住浮想翩翩。

阮沁陽也沒想到阮晉崤會那麼直接的把他的手放在她的脖子上,不過感受到他手上的熱度,夢裡的那個“他”對她的影響,仿佛就慢慢消散了。

他們不是一個人。

阮沁陽拉開阮晉崤的手,心裡默默重複了一遍。

至於阮晉崤的用詞,阮沁陽選擇性忽略,她夢裡麵的確是挺疼。

“因為大哥說我們不是親兄妹,所以我就做了一個相關的夢,夢到我因為嫉妒大哥喜歡的人,帶著硯哥兒把那人殺了,然後大哥氣惱親手把我們給殺了。”

硯哥兒開始還在聽,後麵就用“我二姐怎麼那麼任性”的眼神看著阮沁陽:“二姐這個噩夢無根無據,沒有一點是有可能的事情,彆說醒來就該忘了不害怕。”

說完,硯哥兒想著女孩子本就嬌氣,認真補充:“但還是該讓廚房熬一碗安神茶,好生喝了。”

阮沁陽見硯哥兒老成的樣子,故意逗他:“硯哥兒的意思是,若是二姐想殺人,你隻會在旁邊看著,不會幫我埋屍?”

硯哥兒搖頭:“我會勸誡二姐不要殺人。”

“那我非要殺呢?”

阮沁陽收起了臉上笑意,精致妍麗的臉龐爬上了一絲冷意。

海棠在旁忍不住多看了主子兩眼,覺得此時的主子有些叫人害怕。

“自是幫你。”

聽完阮沁陽夢境,微怔的阮晉崤,開口輕笑道。

與此同時,硯哥兒搖頭:“我不信二姐會因嫉妒害人性命,若是要殺人,也是有其他正當緣由,那人非死不可才動手。”

硯哥兒沒有因為二姐的表情跟大哥的話動搖,認真板著小臉:“若是那人非死不可我會幫二姐,但若是那人隻是犯了小錯,我覺得不至死,一定會攔著二姐,不叫二姐做往後會後悔的事。”

阮沁陽滿意一笑,麵上如百花盛開,雖然她覺得硯哥兒跟夢中硯哥兒相距甚遠,但沒聽他認真說過這些,她還是會覺得心中不安,現在知道他價值觀正常,阮沁陽就放心了。

夾了個小菇包放進硯哥兒的碗裡:“說得不錯,獎勵你。”

解決了小的,阮沁陽看向阮晉崤。

阮晉崤掃過硯哥兒碗裡包子,他是猜到沁陽要考他,才故意插了句,沒想到並未起作用。

“沁陽動手自然是那人有非死不可的緣由,我隻管殺人埋屍,不叫沁陽累了手。”阮晉崤神色淡淡,說得十分隨意,就跟再說什麼約定俗成的道理一樣,“至於夢……哥哥做過跟沁陽相同的。”

阮沁陽一怔,還以為阮晉崤做了預知夢,就聽到他道:“夢見沁陽不與我好,隻一心關注旁人,我嫉妒的不成樣子,最後沁陽不高興,不要我了。”

阮晉崤是笑著說完,但阮晉硯在旁邊聽著,卻覺得心裡麵酸酸的,忍不住道:“夢與現實都相反,大哥與二姐做了類同相反的夢,正是因為大哥與二姐看重彼此,二姐不會不要大哥的。”◤思◤兔◤在◤線◤閱◤讀◤

瞧大哥看過來,眼裡還有未褪的澀意,硯哥兒想起孫小胖與他說得話,急切地套用了下:“大哥和二姐天下第一好。”

阮晉崤揉了揉他的腦袋,也如沁陽般在他碗裡放了個包子。

阮沁陽:“……”這兩個人能不能關注一下她這個當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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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阮晉崤沒直接說她的夢完全不可能,但他說出他類同的夢境,不得不說叫她心安了不少。

不過見阮晉崤煞有其事地拿了藥膏要給她揉脖子,阮沁陽茫然地看著他:“大哥難不成把夢當真了,要是當真也該拿金瘡藥給我擦。”

她的脖子可是被劃了個碗大的疤。

“我當初做那夢時,就想著睜眼後第一眼能見你,知曉你不會如夢中般對我不理不睬,這會你做了夢,我想我該給你塗了藥,叫你心裡記著我舍不得對你脖子做什麼壞事。”

阮沁陽眨了眨眼,覺得阮晉崤說得有幾分道理,聽著他一直提夢,問道:“大哥是什麼時候夢到的?”

“剛回侯府那會,恰是病中夢多覺少,昏昏沉沉難以分辨現實與夢。”阮晉崤的嗓音藏著絲寂寥,阮沁陽聽著心中一揪。

怪不得他分辨不了現實與夢境,因為那時候她情緒不對,對他的態度不一定比夢中好多少。

心中愧疚,阮晉崤手指粘了藥膏覆上脖頸,沁陽也忘了推開。

指腹覆在溫熱跳動的動脈,阮晉崤輕柔的把藥膏推開:“沁陽彆怕,大哥不會傷害你。”

低啞沉穩的聲音柔如一攤春水,桑娥在外聽到,忍不住一抖。

出了屋子忍不住跟詩薇感歎:“我想有個哥哥。”

詩薇沒理她,輕手輕腳的去屋裡換香,轉身時望了眼瑪瑙珠簾裡頭,阮晉崤低著頭,湊的離阮沁陽的脖頸極近。

阮沁陽低眸,纖長的睫毛被光拉出濃密的影子,眼下泛著淡淡的薄紅,她瞧著阮晉崤的眉眼的模樣,像是信賴歡喜。

從她的角度看過去,阮晉崤就像是在親%e5%90%bb阮沁陽脖頸……

“沁陽夢中‘妒忌’的女人是什麼模樣?”

阮晉崤看著近在遲尺的脖頸,動作克製,開口問道。

“嗯……”阮沁陽沒想到阮晉崤會好奇這個,自然不可能說是阮姀,敷衍道,“是個看不清容貌的女人。”

“說明沁陽想嫉妒都尋不到嫉妒的人。”而他夢中可是有不少人出現。

不過就是這般,沁陽的夢也讓他愉悅高興。

收起了藥膏,阮晉崤沒用水擦手,隻是用帕子隨手把手上沾著的藥膏抹去,見沁陽瞧著看,神情不讚同,阮晉崤抬起手:“要不然沁陽幫哥哥洗手?”

阮晉崤勾起唇,看著像是開玩笑,沁陽在他手上一彈:“臟的是你,又不是我,你不洗跟我有什麼關係。”

阮晉崤猛地抓住了沁陽沒收回的手,用力的捏了捏,讓她手上也沾上了藥膏油膩:“這會有關了。”

阮沁陽瞪了眼,阮晉崤怕她真生氣,端著琺琅瓷盆在桌前,阮沁陽洗了手,阮晉崤就著她用過的水把手給洗了。

“要是沁陽知道哥哥有件事瞞了你,日後知道會不會生氣?”雖然昨日沁陽說了有無血緣他都是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