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有侍女又有阮大人,我們就彆去添亂了,喝醉了少不得失態,那模樣叫至親見到就夠了。”
阮沁陽兩次搖頭,章靜妙本來就不打算去,此時聽到楚媏暗示,隻是淺笑,像是嘲諷她小題大做。
/
“大哥。”
阮沁陽真不知道為什麼大家都覺得她醉了,她分明覺得自己意識超清醒,不過想想找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會也好,才跟著出來。
“沁陽……”
觸到她濕漉漉的眼睛,阮晉崤笑容無奈:“在家中喝醉無礙,怎麼在外麵也那麼肆無忌憚。”
若不是不合適,他現在就想駕馬車打道回府。
“我沒醉,倒是大哥喝了不少。”
兄妹倆並步走,阮沁陽突然扭頭嗅了嗅阮晉崤,“剛剛也沒聽到哥哥作詩?難不成在喝悶酒?”
阮晉崤揮退了詩薇,親自扶著阮沁陽。
“我什麼時候能%e5%90%9f詩作對了?”
阮沁陽步伐慢悠悠,阮晉崤就慢悠悠的陪著她小碎步。
“小時候就能。”阮沁陽努力調動記憶回憶曾經,這會兒是真的覺著頭有點暈了,“你以前寫過詩句,還是詠花草的。”
這阮晉崤倒是記不住了,但卻高興沁陽記得。
“沁陽還記得那詩的內容嗎?”
“自然不記得,你既不是詩聖詩仙,名聲斐然,也不寫得璧坐璣馳教人記憶深刻,我沒事去背你作得詩做什麼。”
阮沁陽說話翹起的嘴唇忘了收回,嘟著嘴看阮晉崤,就像是他在無理取鬨。
旁邊的丫頭們幾經克製才沒有笑出聲,不過憋得也很艱難。
阮晉崤摸了摸鼻子,眉眼都帶了淡淡的笑意,注視阮沁陽:“是大哥自視甚高,叫沁陽笑話了。”
“嗯哼……”
阮沁陽突然停下跺了跺腳:“怎麼那麼遠,還要多久才到休息地方?”
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像是要衡量倒回去快,還是去休息的屋子快。
“還有幾十步就到了,要不然為縣主叫頂轎子過來。”
阮沁陽眼睛睜著,但是腳卻受不住身體的控製,一軟跌到了阮晉崤的懷裡。
“不必了,為我指路,我抱我妹妹過去。”
阮晉崤把阮沁陽抱在%e8%83%b8`前:“沁陽,頭暈就閉眼。”
阮沁陽乖巧的把眼睛閉上,睫毛柔順的搭在眼下。
阮晉崤戀戀不舍地多看了幾眼,才邁動步子。
的確休息的地方挺近,阮晉崤感覺沒走幾步就到了,吩咐丫頭去廚房要醒酒湯,阮晉崤守在床邊沒走。
看樣子是不打算再回席上,詩薇覺得這般也好,要不然阮沁陽醉醺醺的躺著,就她們幾個丫頭守著,就怕出什麼事情。
趙曜對縣主太熱情了點。
侍女送來熱水,阮晉崤見詩薇她們拿了帕子要給阮沁陽擦拭,攏了攏眉:“不必了,你們去外麵守著,沁陽這裡我來照顧。”
“這……”
阮晉崤表情理所當然,詩薇她們都要懷疑是不是她們自己思想齷齪。
不過見海棠率先轉身出去,阮沁陽的貼身丫頭都那麼放心,大約是沒事的,詩薇才跟著轉身。
屋裡隻剩了阮沁陽與阮晉崤。
阮晉崤沒用這兒備的帕子,而是從懷裡拿了帕子,沾了水擦拭阮沁陽的臉。
雖然是溫水,擦在臉上也不怎麼舒服,阮沁陽睜開眼:“被子呢?”
聲音懶洋洋,裹著雲霧,比剛剛%e5%90%9f誦的語調還動人。
阮晉崤給了阮沁陽被子,阮沁陽抱住把臉埋在了裡麵。
阮晉崤怔了下,輕輕笑出了聲:“沁陽。”
沁陽沒搭理他。
“傻姑娘。”
還是沒理。
阮晉崤放了帕子坐在床邊,看著阮沁陽的半張側臉,看到她捂著臉呼吸不暢臉從被子裡翻出來,才動了已經酸了的眼珠。
“沁陽……”
阮晉崤低下了頭,輕聲道:“若是這世上隻剩下你我為伴該多好,我隻看得到你,你也隻能看到我。”
嘴唇逐漸壓低,“相濡以沫,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唇瓣相碰,軟嫩的觸?感讓阮晉崤身心都在戰栗。
沁陽的唇帶著她的味道,淡淡的甜,柔軟的香。
阮晉崤小心的吸了口,舌尖忍不住闖了進去,想要攝取更多。
兩人身上的酒味混合傳遞,阮晉崤吃到了阮沁陽嘴裡的秋露白,阮沁陽嘴裡留下了阮晉崤飲的猴兒釀。
這攝魂的滋味,叫人入迷著魔。
作者有話要說: 時光不可被辜負扔了1個地雷
看到喵咪妹子給我預收文也砸了,嘿嘿抱住親親又親親,像是大哥%e5%90%bb沁陽一樣%e5%90%bb你=33=
第48章
睡覺的時候被堵住嘴巴,不是什麼舒服的事情, 再者阮沁陽本來就是淺睡, 睜著眼醒來看著床邊的詩薇。
阮沁陽眨了眨眼:“我剛剛臉埋進被子裡,你幫我翻身了?”
“縣主睡相很好。”
詩薇進來就見到, 阮沁陽躺在被子裡睡得安穩,臉蛋與嘴紅潤光澤,就像是微微含苞的睡美人。
阮沁陽錘了錘發暈的腦袋:“那大約是我做了噩夢, 醒來忘了夢了什麼。”
她覺得她是被喘不過氣憋醒的, 整個人像是被扔到岸上的魚, 難不成她還有睡眠呼吸中斷的毛病。
聽到阮沁陽描述, 海棠驚的要立刻找大夫,詩薇卻若有所思,阮晉崤在屋裡待了一會, 又走得匆匆, 她隱約覺得阮晉崤的臉色有些不對。
好像是,臉頰泛紅?……之前從宴會出來, 他喝了酒一路上都沒上臉, 隻是在屋裡待了那麼一會, 應該……
詩薇想著甩了甩頭,不再去想,上次誤會一次就夠了,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
“我大哥呢?”
秋白露感覺像是助眠酒,她回想一切都都清晰的很,連身邊丫頭說得話她都還有印象, 但就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
“大爺在外麵站著呢,像是在賞景。”海棠答道,“也給大爺安排了休息的屋子,但是大爺估計不放心姑娘,所以就在周圍。”
阮沁陽換了套衣裳,稍微整理了下妝容,出門就見著阮晉崤在亭裡坐著。
“去看看現在席上在做什麼。”
吩咐了婢女,阮沁陽在阮晉崤的對麵坐下,捂唇打了個哈欠。
阮晉崤目光無法從她的唇上拔除,阮沁陽回神不解地看他,他才艱難飄了視線:“怎麼不多休息一陣子?”
“又不是自個家,小歇片刻就夠了,再者我這臉上的妝,頭上的髻哪經得住長睡。”
之前是阮沁陽反應慢自己未覺,現在就換成了阮晉崤,阮沁陽的話像是過了片刻才傳遞到他的耳裡,他緩緩點頭,啟唇道:“我們回家?”
“先看看。”
察覺到阮晉崤心不在焉,阮沁陽以為他是不喜歡這種環境,等到詩薇回來說長公主乏了暫歇,姑娘們在玩投壺,就打算打道回府。
“勞煩嬤嬤通報一聲,我家縣主想親自去跟長公主殿下辭行。”
阮沁陽本想著長公主既然休息了,不一定想見她。她害趙思葭去清修,來她的宴會也喝醉了早退,想想要是氣性小的,估計覺得她這是故意不給麵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長公主隻請她沒請阮晉崤,阮沁陽叫阮晉崤去席上跟楚家兄妹說聲,不用陪她過去。
有警惕心是好,但阮晉崤這般寸步不離,就顯得皇家人都像是豺狼虎豹。
去了長公主那兒,雙生子隻有一個在,長公主察覺阮沁陽看向孩子,就道:“軒兒困了,就是為了哄他入睡,我才提早離席休息,不過都是年輕人,我在他們也放不開,還不如趁早離了,叫你們自在。”
本以為說完,阮沁陽會說幾句討喜賣乖的話,但見她隻是淺笑低眸,完全就是恭敬對待長輩的模樣,長公主說不上喜歡她的態度,但越發覺得她有意思。
“思葭性子乖張,早就該碰碰壁,岐王府不代表皇家,他們與阮家的事,跟宗親其他人無關。”長公主淡淡道,“我不會因此為難你,你可常來公主府做客。”
阮沁陽點頭稱是,下次設宴她一定不喝醉,不做半路離席這般無禮的事。
長公主擺手,身邊的宮人拿了盒子給了阮沁陽:“席上看你喜歡秋白露,想來你回家也要費工夫搜集方子,乾脆送了你,省了你的功夫。”
盒子裡頭是秋白露的酒方,另配了一張甜花酒釀的方子,阮沁陽見著,眼眸彎彎,謝了又謝。
長公主擺了擺手,打發她走了。
阮沁陽本還想長公主大方,但出門沒走幾步就遇到了趙曜。
這就明白酒方子是長公主提前給她的補償。
“四皇子安。”阮沁陽福身。
阮沁陽換了身淡青色的衣裳,人看著雖然素淨了點,但容貌依然妍麗。
趙曜心癢。
阮沁陽雖然並未在宴會留多久,不過就是沒留多久,才叫人遐想無限,他敢確定,%e5%90%9f誦過後席上大半的男賓心裡都在想著她,可是能與她“巧遇”的隻有他。
“阮姑娘不必多禮,本殿隻是隨便走走,沒想到就碰著了你,上幾次好像也是這般。”
意思就是他跟她有緣分。
但阮沁陽看了九曲回廊,思考了下這個地理位置,巧遇的可能性太小,趙曜明顯就是知道她來找長公主刻意等著。
就是不知曉他對她的心思,她對他都會避著,更何況如今是知道了。
“四殿下是來找長公主?”
趙曜擺手,他剛剛便道他是隨便走走,阮沁陽這般就像是對他避之不及,急於脫身。
“安平與章五姑娘是好友?”趙曜眯了眯眼,覺著章靜妙與阮沁陽說了什麼,才叫她對他不親近。
若是叫章靜妙知道趙曜的想法,定要大喊一聲冤枉,她撮合他們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從中搗鬼。
阮沁陽並未回答這個問題,隻是道:“四殿下,我哥哥還在等我。”
“安平是把思葭的錯處怪在了本殿身上?連幾句話都不願跟本殿說?”
趙曜一臉受傷,難以接受阮沁陽的排斥。
就是遲鈍如海棠也覺得趙曜太過了,他這話這神情,跟當眾示愛沒有兩樣。
“四殿下安心,安平明辨是非,再者我哥哥的確是在等我過去。”阮沁陽連客氣疏離的笑都沒了,退後半步站的離趙曜更遠了點。
她不知道章靜妙怎麼就不是四皇妃了,但對這個四皇妃的位置,她半點興趣都沒有。
阮沁陽的表現教趙曜生了幾分氣惱,他是人中龍鳳,以後大明的主人,這些女人卻一個二個對他避之不及,他難不成身上長瘡,散發惡臭不成。
“恰好相遇,本殿隻不過是想與你說幾句話,你要是這般排斥,走就是了。”
阮沁陽欠身:“安平先行告退。”
見人真那麼走了,趙曜張唇愣了片刻,看著阮沁陽的背影,真想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