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頁(1 / 1)

心肝肉(穿書) 棠眠 4295 字 5個月前

教女不嚴,以為他是不想把事弄大,哪裡想到他絲毫沒給岐王留麵子,直接把阮家跟岐王府推到了對立麵。

這般看來,不拿岐王做由頭,那是因為他就是找趙思葭麻煩,衝著她去,非要她給個說法,不屑也不願叫岐王擋在前頭。

“雅郡主雖然是郡主,但畢竟是女眷……”

“周學士這話欠妥,這國家王法,皇宮安全,怎麼能分男女。”不等鎮王府一派的人支持,章家人先跳出來為阮晉崤說話。

章家人做得也不過,說了這句之後就沒再開口,尺度拿捏的剛好,像是看不過眼為阮晉崤說話,賣個小人情,又不是一味的貼上去。

幫雅郡主說話的,除去看不順眼阮晉崤,就是田家那一派。

但這幾日明帝對阮晉崤頗有讚賞,也沒人感硬惹他,爭論了幾句,岐王又不在朝堂,自然是阮晉崤大獲全勝。

但岐王是皇親,這事如何處置還得明帝定奪。

明帝吩咐太監去請岐王與雅郡主,這件事至少下朝之前給阮家一個說法。

這事成了一半,阮晉崤暫時熄火,臉上的嘲諷傲慢收起,又成了平日裡冷冷淡淡的阮侍郎。

趙曜站在左前,全程欣賞了阮晉崤為阮沁陽討回公道。

昨日聽阮沁陽說她隻有父兄為她鳴不平,他想著阮晉崤再厲害也不過三品小官,難不成敢直接叫板岐王,但現實他就是敢,而且還搶在他前麵,把他的光芒遮個乾淨。

他承諾不要阮沁陽白吃虧,今個早朝他就打算提趙思葭蠻橫無理的事,不過他想著公事告一段路,到了最後再提,沒想到阮晉崤厲害,所有人才站正他就站了出來。

按理說他現在應該幫著阮晉崤添一把火,也算討好了阮家,但他偏偏看不順眼阮晉崤,不想開那個口。

開頭有了阮晉崤氣勢洶洶,後麵早朝的氣氛都淡淡,潦草把事過了一遍,內侍傳岐王跟雅郡主在殿外等候,所有人精神一震,想看看人來了,阮晉崤又打算如何發難。

岐王跟雅郡主打扮還算整齊,不過眉眼中的困意怎麼都看得出來,想來是在睡夢中,被宮人給叫醒進宮。

“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叩了禮,趙思葭側眸去看阮晉崤,而穿著大紅朝服的阮晉崤也正看著她,細長的眼眸充滿戾氣,她那點氣勢根本與他相比根本不成氣候,潰敗如山倒。

趙思葭縮了下,跪在自個父王的身邊,看著有幾分可憐。

明帝讓兩人起來,叫阮晉崤上前,再說一遍事情經過。

阮晉崤麵色平靜,說到趙思葭逼迫阮沁陽跳池,岐王父女臉色紅的發紫。

“我沒有,我不過半路遇到安平縣主,與她說了幾句話。”

趙思葭說完掃了眼趙曜,見他明顯置身事外,不打算踩她一腳,趙思葭腰板立直,看著理直氣壯,就像是真那麼一回事。

對於比自己各矮的人,個高的極力放平視線,直視眼睛以示尊重,但阮晉崤偏偏以居高臨下的姿態壓低了眼皮看著趙思葭。

“雅郡主當著陛下的麵前撒謊?”

阮晉崤年輕英俊,被那麼個異性用輕蔑的眼神看著,趙思葭的怒火直往腦門衝:“為什麼是本郡主撒謊,為什麼不是安平縣主撒謊。”

“臣妹乖巧,與雅郡主不同……”

這未儘之語,叫人聽了都為阮晉崤捏了把冷汗,這樣太剛了,阮晉崤為了他那妹妹,竟然完全沒把岐王當回事。

之前不少人找阮晉崤的缺點,今個就算明白了,他那縣主妹妹就是他的逆鱗。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與我什麼不同,你看不起我?!”

在阮晉崤挑釁下,趙思葭哪裡還記得跟父王在馬車上說好的話,瞪著眼恨不得叫人把阮晉崤吊起來打,“我說我是恰好遇到就是恰好遇到,我與她無仇,好端端的乾嘛叫她跳池,再者她跳了嗎?你就來告狀!”

趙思葭眼珠子都要瞪出來的刁蠻樣,可跟她說得話完全不相配,她這個樣子,彆說叫人跳池了,推人跳池都有可能。

“陛下,阮侍郎這般跟抹黑皇室有什麼區彆,本王好好女兒,他當著文武百官的麵言語侮辱,到底把皇家顏麵擺了哪裡……”

岐王開口就把一切上升到了皇家顏麵,明帝按了按眉心,看向阮晉崤,要說他是個沒腦子的他萬萬不信,所以他這樣子隻有一個解釋,他心疼阮沁陽,不管什麼簡單的解決方式,隻想護住他的沁陽,讓人曉得他的沁陽不能叫人欺辱。

果真,他才想完,就見阮晉崤掀袍跪下:“臣未抹黑皇室,臣隻是想雅郡主與岐王給阮家一個交代,想到臣妹一個柔弱姑娘,因臣為她請封,進宮謝恩被雅郡主押著跳池,還推到在地受傷回家,臣……”

阮晉崤毫不隱藏眼中的煞氣,他恨不得殺了趙思葭,今日不行,他日他隻會尋找機會,隻要他活一日,岐王府就彆想安寧。

“阮侍郎為人兄長,這般護家中妹妹,叫人動容,既然雅郡主覺得是事有誤會,不如將這事移交大理寺。”

明帝看著跪的兒子,他要是臣子,今日顯露那麼大的一個缺點,倒讓上位人放心用他,知道他的命門是什麼,怎麼能抓住他的脈絡。

但他卻是他想培養成的君王,今天他這樣不顧前後也不知道是好是錯。

明帝皺著眉頭:“思葭你老實說有沒有說謊,在宮中發生的事,朕不信誰還能在朕眼皮子底下隻手遮天,若是朕查出你有欺瞞,彆怪朕不念情分,算你們岐王府欺君,愚弄朕之罪。”

不是雅郡主欺君,而是岐王府欺君。

雅郡主沒見過明帝這般發脾氣的樣子,到底是怕了這大場麵,跪下低了頭不說話。

瞧她這個樣子,跟認了已沒兩樣。

內侍靠近明帝低語,聽聞東太後那兒的女官等在殿外,明帝眉頭皺得更深,還能不明白東太後這是來救場來了。

可惜她越是這般,他越不打算放過岐王府。

趙曜一直注意著明帝神色,見狀還是站出了頭。

想幫阮沁陽是一方麵,另一方麵趙思葭的計劃能進行的順利,其中也有他的推波助瀾,這事深究起來對他沒什麼好處。

“父皇,兒臣有事要奏。”

“何事?”

趙曜把偶然遇到趙思葭為難阮沁陽的事說了一遍,“兒臣雖然沒聽到思葭逼阮姑娘跳池,但卻親眼見思葭咄咄逼人,把阮姑娘推到在地。”

趙思葭狠狠地瞪著趙曜,他果真是被那個狐狸精給迷惑了,竟然分不清親疏遠近。

趙思葭的腦海裡突然浮現了阮沁陽被她為難時她瞧她的眼神,她那時候是不是想到她會有那麼一幕。

“姑娘之間鬨彆扭……”

趙思葭還在做最後的狡辯。

“我妹妹與雅郡主並無交際,她脾氣溫和性子溫順,擔不起雅郡主的鬨彆扭。”

雅郡主眼淚汪汪,阮晉崤卻沒絲毫心軟,冷眼道。

“身為宗室貴女,如此歹毒心腸,奪郡主封號,上門請求安平諒解,之後再移大理寺嚴處。”

阮晉崤抱手行禮:“無論是侯府還是將軍府都擔不起趙姑娘的歉意,請陛直接將趙姑娘移大理寺嚴懲。”

雖然是低眸平和的姿態,阮晉崤嘴裡說得話卻半點不讓步。

趙思葭被奪了郡主封號,淚珠漣漣,還聽阮晉崤落井下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阮侍郎,你莫要太過分,你父親見到本王也禮讓三分,你不過是個嘴上無毛的小子,竟然這般咄咄逼人,把岐王府放在哪裡,把宗室放在哪裡!”

岐王這話,沒到隔日就被打臉了,阮侯爺遞了折子,遞上爵位,一定要為親女討回公道。

兒子那麼剛,老子也那麼剛,岐王是徹底踢到了鐵板。

東太後本想求親,但見阮家這般,而皇上又越發越有自己的主意,就閉了嘴。¤思¤兔¤在¤線¤閱¤讀¤

“那是你妹妹,你就算不幫她,怎麼能和著外人欺負她。”

東太後雖纏綿病榻,但看著卻比西太後年輕許多,滿頭黑發,靠在猩紅鳳紋錦緞大迎枕,帶著甲套的手搭在薄毯上,眉頭微蹙瞧著塌下的趙曜。

趙曜穿著銀紫色的團花袍子,頭上戴刻四爪蟒冠,聞言靠在塌邊道:“皇祖母,不是曜兒不幫思葭,隻是那日我恰好遇到她欺負阮姑娘,後又送阮姑娘出宮,父皇徹查一定會查著這事。”

比起叫皇上查到,他自己開口說更好。

東太後眼眸微眯,叫身邊的宮人撤下了熏香:“頭疼聞著不舒服。”

不用宮人動手,趙曜拿了螭%e5%90%bb紋的熏爐就往外頭扔:“這是哪個蠢蛋製的香,把本殿的皇祖母熏得頭疼。”

東太後見他眉梢眼角染上怒色,朝他招了招手:“行了行了,哀家不舒服,是哀家老了,你嚇殿裡的宮人做什麼。”

“皇祖母才不老,年輕的很!那些十七八歲的姑娘也比不上皇祖母嬌嫩。”

“那比起那個阮姑娘呢?”

聽東太後提起阮沁陽,趙曜微冷,旋即甜笑著坐在了榻腳,去抱東太後的腰身,在她懷裡撒嬌:“她雖然才十六,但也比不過皇祖母。”

東太後輕“嗬”了聲:“思葭能留住阮姑娘明明是你在其中作怪,出了事你倒是把一切都推到了思葭身上。”

“皇祖母……”

趙曜拖長了聲音,他以東太後做幌子,自然是做好了被她知曉的準備,隻是東太後再疼趙思葭,也不可能超過疼他這個孫兒,他才這般的肆無忌憚。

“好了,你就是瞧準了哀家會為你擺平。”

東太後拍掉了趙曜的手,“哀家雖然舍不得你受難,但也舍不得思葭,你這壞東西,若是還有下次哀家這宮你也彆來了。”

“孫兒保證不會有下次。”

再者趙思葭經過了這次,哪裡還有膽子招惹阮沁陽,他就是想利用她也利用不了。

“你到底是打什麼注意,阮家可不是會拿嫡女做你的側妃,你打算怎麼跟你舅舅交代。”

“表妹雖好,但孫兒要是娶了她做皇妃,外祖家一連出了三位皇後……”

趙曜沒說完,東太後瞪了他,這宮裡雖然都是心腹,但他怎麼能那麼嘴上沒把門。

他連太子都還不是,竟然就敢說他的未來皇妃會是皇後。

趙曜訕笑:“父皇不是與皇祖母說,等到孫兒娶了皇妃,就傳孫兒太子之位。”

“你父皇說得是讓你先定下心,卻沒直接說過傳你太子之位,就說他真這般說過,你也不能嘴上沒個把門的。”

東太後翹著點翠護甲戳了戳他的腦門:“你想親近阮家,討你父皇開心?”

見趙曜點頭,東太後低眸沉思,大概猜到他的想法,他想的是沒什麼問題,隻是……“你怎麼知道阮家願意?阮侯不一定願意卷入風波。”

“可是阮侯爺忠於父皇,若是父皇為孫兒開口,阮侯爺總不可能願意拒絕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