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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又兀自離去打探消息了。

赫北偷聽了一耳朵打算去沈緒屋中,安平王還在同他議事,赫北也不好打斷,在門外站了會兒,直到安平王大腿一拍,這才算完了。

沈卓北笑眯眯的離去,走前還不忘說:“說好了,再替你監國一陣子,你小子可彆在外頭呆久了不願回宮了。”

沈緒客氣的彎了彎嘴角:“皇叔說笑。”

終於等到安平王走,赫北一扭頭就對還站在長廊下的人說:“殿下,我聽凝香姑娘說,芮姑娘好像哭了,嘖,也不知道是誰、”

沈緒目光幽幽看過來,赫北立馬噤了聲,抱著腰間的大刀跑了。

沈緒過來的時候,凝香還蹲在門前,有氣無力的拍著門,嗓子都喊啞了:“廚房做了新點心,姑娘要不要吃一些?”

裡頭還是沒動靜。

忽然身邊一片陰影落下,凝香扭頭望一眼,驚到跳起來,還沒來得及說清事情原委沈緒就已經推門進去了。

他先是在門前停了一瞬,環顧四周竟然沒見有人,直至穿過屏風,才看到芮毓竟然縮在梳妝台的角落裡睡著了。

眼下甚至還是溼潤的。

沈緒才剛伸手想碰一下他,指尖堪堪劃過臉頰,芮毓嚶的一聲嚇醒,一雙美目直溜溜的看向來人,像隻在山中走失的狐狸。

狐狸找到了養她的主人,便一下子撲上去,纏著他的脖子不肯撒手。

芮毓把頭埋在沈緒頸間,兩手圈在他脖子上,身子還微微發抖,看起來慘兮兮的。

沈緒隻微微一怔,順勢攔腰抱起芮毓走向屏風另一端的床榻,還沒放下她芮毓就已經不肯撒手了,臉頰貼在沈緒脖子上,偶爾蹭一蹭,鼻尖還會觸到他,癢癢的。

他轉了個身,自己坐在床榻上,把芮毓放在腿上,兩人的姿勢有多出格他也並未多想,隻是凝香在門外看的心下一個咯噔,忙自覺的把門關上。

“見了誰?”沈緒低頭問。

芮毓睫毛抖了抖,眼神溜到他臉上,這會兒居然還能分出神看一眼沈緒的臉,她抽了抽鼻子,好看,長的好看。

注意到了她分神,沈緒眉目一挑,下意識放緩了聲音:“看什麼?”

芮毓像被抓到了把柄,忙又低下頭,揪著他的衣領的手也微微一緊,方才的不愉快仿佛一掃而光。

這會兒凝香剛從外院接了個東西,試探的敲了下門:“姑娘?周黎坊送來東西,說是姑娘的。”

芮毓磨磨蹭蹭從沈緒懷中跳下來,自己擦了眼角的淚才去開門。

沈緒懷中一空,剛才那點溫柔也隨之消失。

從凝香那接過匣子,芮毓耷拉的嘴角這才微微一揚。

凝香看她的表情也不由鬆了一口氣,笑說:“原來今日姑娘急著出門是要去周黎坊取東西?送東西的人說不見姑娘,這才送來的。”

凝香也好奇,芮姑娘到底在周黎坊定了什麼東西,還神秘兮兮的。

芮毓眉眼一彎,轉身就把這個匣子塞給了沈緒,然後一臉期望的看著他。

沈緒心中微微訝異,在芮毓的注目之下開了匣子,裡頭竟是一個琉璃製的小瓶子,瓶身雕著兔子……

裡頭有幾枚藥丸,這肯定不是周黎坊的,是芮毓的。

接著,芮毓手中多了一封信,與這瓶藥一起塞進了沈緒手中。

驀地,沈緒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他右眼皮跳了跳,大手輕緩揭開信,沒想這封信卻隻有幾個字:

我要回去了,你知道往哪裡走嗎?

芮毓估摸著時間沈緒應該看完了,抬頭詢問的看他,到底往哪裡走?

沈緒把藥瓶握在手心揉了揉,複又問:“想走了,所以這是給我的臨彆禮?”

芮毓抿著嘴點頭,示意他將信翻個麵兒。

那後頭正端莊的躺著兩個字:補藥,好用。

沈緒一下被氣笑了,把信揉成團丟到桌上:“瓶子是在周黎坊定的,給錢了嗎?”

芮毓一愣,像是忘記什麼不得了的大事一樣。

但李老板也沒向她要錢啊……

凝香在一旁想開口來著,李老板知道芮毓的身份,自然不會向她要錢,方才小廝送來東西時就已經去賬房結了銀子了。

不過凝香知道這時候不便多言,老老實實低頭站在一旁。

見芮毓艱難的搖搖頭,沈緒不緊不慢道:“想要回山上去,路上的盤纏怎麼辦,你身上有銀子?”

芮毓再次為難的搖搖頭。

沈緒輕笑一聲,揉了揉她的腦袋,先暫時打消她的念頭:“那就等賺夠了銀子再回去,或者你想在路上餓死?”

芮毓驚恐,肚子適時的發出一陣聲音……

沈緒兀自鬆了口氣:“準備午膳。”

凝香如臨大赦慌忙退下,總覺得那二人一同站在那兒,顯得她十分多餘……

芮毓恍恍惚惚的扭頭看向門外,去哪裡賺銀子?

作者有話要說:  芮毓今天學到一句話:沒錢寸步難行……卒。

嚶,我要請個假,明天和後天不更新(也就是周日周一),周二就回來啦。,等我等我。

第26章

26

竇揚邵斷腿已經有一陣子了,禁軍指揮使的活總歸是乾不了,竇左相想來想去,還是把這調令交給了沈昊,意料之中。

沈昊生母華妃也是他的女兒,畢竟帶著一層關係,交給他總比交給旁人好。

竇左相是這樣想的。

沈昊手中掂量著這塊調令,眸中閃過一絲萬幸。他的三皇兄還真是又快又狠,竇揚邵的一條腿在他看來也不過隻是一條腿罷了。

他忽然鬆了口氣,若當初站的是康廉王二皇兄,恐怕今日斷胳膊斷腿的人是他吧?

在沈緒回宮,拿下大權之前,沈昊也得了監國安平王的命令擔任指揮使一職。

說是擔任,其實也不過是打探內部消息,替他的太子哥哥除掉竇家的人罷了。

這一件事有了著落,沈緒心中的大石頭也輕了些,總算分了些心思在芮毓這兒。

同梁安商量政事時,梁安忽然提到:“阿毓也到了議親的年齡,她如今既是太傅之女,也是梁府義女,身份尊貴,何況還有殿下您庇佑,找門好親事不難。”

沈緒眉間攸的一蹙,把玩扳指的手也忽的一停,淡淡道:“是梁夫人的意思?”

梁安一朝重臣,自家後院都交給了夫人把持,又哪裡會貼心到憂心芮毓的親事。

梁安隻是笑笑:“是內人的意思,女孩子家,過了議親的年齡,將來怕是不好找夫家,何況若是成了親,她也能踏踏實實住在平城。”

最後一句倒是戳中了沈緒的心思,他垂眸一琢磨,雖然還是覺得芮毓不必這麼快議親,但還是微微頷首:“也好。”

梁夫人得了準話,一大早便操持起了這事兒。本來前一陣子就不少官媒私媒來打探過,她怕沈緒看重芮毓不肯早早將她嫁出去便沒答應,這會兒又差人叫了幾家媒婆過來。

冬萊替梁夫人把男子畫像一一展開,笑說:“夫人這般,倒像是替公主擇婿。”

梁夫人全然不在意,反而覺得理所應當:“阿毓是太子恩師之女,太子看重她,其身份堪比公主,成親這樣的大事自然不能隨便敷衍。”

冬萊點點頭,方才說:“奴婢瞧芮姑娘從前未受禮儀之教,若是準備議親,還是要學些規矩才是,以免被一些沒的些身份的人嚼舌根。”

梁夫人手中動作一頓,想到芮毓一點不懂男女大防,同太子太過親密,不由憂心,太子是疼她才容她放肆,可若放在外頭,那是斷斷不行的。

思此,梁夫人覺得不行,規矩是要學。就算她身份再尊貴,以後嫁到婆家沒了規矩,還不被人欺負死。∮思∮兔∮在∮線∮閱∮讀∮

這日,芮毓被請到正院,被梁夫人語重心長教育了一番。

最後時梁夫人才問:“阿毓可明白?”

芮毓神思恍惚,半知半解,但對著梁夫人期待的眼神,她不由點點頭,明白吧。

說是,要成親。

還說,成親之前不可以和男人走太近。

芮毓漂亮的眉頭微微蹙了蹙,像遇到了什麼難的不得了的事兒,梁夫人說,尤其是太子。

梁夫人還說,否則要嫁不出去的。

芮毓眉頭蹙的更緊了,師父說嫁人才會有人陪她玩,她不能嫁不出去的。

回去的路上經過沈緒的寢屋,凝香腳步停住:“姑娘可要同殿下說幾句話,殿下公事忙,近日姑娘好像也許久未見殿下了。”

芮毓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那扇門,裡頭隱隱透著些暖黃的燭光,隻聽她慢慢舒出一口氣,搖搖頭,直接回了屋。

一來二去,再加之梁夫人這幾日要帶芮毓去那些夫人小姐到茶會上見見世麵,她便有很長時間沒見過沈緒了。

平日裡夫人小姐們的茶會,也不過就是一群身份體麵的人聚在一塊,互相打聽打聽消息,最要緊的,還是誰家姑娘過了笈禮,誰家公子要議親了。

這種差事,一般由那戶部侍郎夫人陸氏來保持,她最會辦這種熱鬨事。

隻是今日茶會人來的最多,都聽說梁夫人要帶芮姑娘來,各個都巴不得上來瞧一眼。

連平日最不愛過來湊熱鬨的徐明珠、竇良孝都來了。

夫人們在一塊寒暄,小姐們在一塊寒暄,倒顯得芮毓格格不入。

徐明珠倒是熟絡,直接將手搭在芮毓腕上,親昵道:“好久不見芮妹妹,甚是想念。”

芮毓看到徐明珠,好一會兒才想起這人是誰,朝她點了點頭。

有人在一旁說笑:“徐姐姐認識芮姑娘?那正好,那頭在%e5%90%9f詩作賦,不如梁家妹妹也一同去瞧瞧?”

梁夫人正是想讓她融入這些貴家小姐中,便也由著她們將芮毓半拉半推到園子的另一處。

姑娘們最愛比才華,各個都覺得自個兒的詩詞做的最好,爭的麵紅耳赤的,芮毓一來,氣氛驀地一滯。

半響才有人悄悄說:“是梁家那個芮姑娘吧,長的可真好看,你說這是話本裡走出的神仙吧?”

竇良孝平日最會拿捏矜持,今日出乎意料的和善:“許久不見芮妹妹,上回來去匆匆,忘了替我家庶妹向妹妹道歉。”

正好竇良俏迎麵走來,竇良孝直言道:“我家庶妹在周黎坊傷了芮妹妹,還請妹妹莫怪。”

竇良俏紅了臉,生生停在半路上,悄悄瞪了芮毓一眼扭頭就走。

她哪裡知道梁相的私生女搖生一變成了芮太傅獨女,還是太子殿下親自帶回平城的。

不過說白了,太子太傅是個閒職,若不是太子敬重他,他算個什麼東西!

竇良俏都明白的道理,眾人自然也都知道。

有個藍衣女子打量芮毓許久,好看是好看,可是太過美貌是會令人生妒的,那不就是狐狸精的長相麼。

她撇嘴一笑:“聽說芮家妹妹不會說話,可當真?”

芮毓眸子一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