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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有錢就願意辦事的家夥,這些可不管什麼內情不內情。

消滅瑞王就能叫整個封地群龍無首,有的是人會瞄準瑞王,沒問題也要找出問題,有問題更要大做文章。

楚婉清麵沉如水:“就按照這個借口去聯絡其他邪道。”

她知道麵前的邪道一定會使出渾身解數引誘其他邪道前來,隻有來的邪道多了,才方便他渾水摸魚。

同樣他也知道,圍剿邪道的計劃其實也包括他,一旦開戰他也是目標之一。

能拉多少人過來攪亂局勢,他逃走的機會就有多大。

邪道:“那麼,還請郡主放我出王府。”

空氣猛然一滯。

“如果發現我在王府,再多的借口理由都會引人懷疑。”

楚婉清冷笑:“好啊,今晚就給你一個機會。”

這是早就商量好的,邪道的反應果然不出所料。

黎畫突然說:“我有個提議,他現在看著可太冷靜了,一點都不像是吃了大虧,咬牙切齒要報複的樣子。我覺得,應該再加工一下,畢竟他這一身傷,主要是被搭檔給搞出來的。”

“應該在他身上留點咱們的痕跡,罵起來才夠真心實意。”

“黃小姐第一個來怎麼樣?”

黃寶琴手足無措,“我我我我……不知道該怎麼……”

“簡單啊,扇他一耳光不就行了,正好給黃小姐出出氣。”黎畫笑眯眯提議。

邪道大驚,“等等!這和說好的不一樣!”

“誰跟你說好了,苦肉計就要有苦肉計的樣子,看你氣色誰信你跟瑞王和永平郡主有仇啊!”黎畫揮手,“打!”

一巴掌扇過去,打得邪道眼冒金星,臉上一個青黑的掌印,陰氣入骨。

裴容對他粲然一笑,伸手扇在他另一邊臉頰上,左右對稱。

“娘娘,他臉上的骨頭好硬。”

“好你個賤人,竟然敢用臉打阿容的手!簡直放肆!”

嶽暘一腳蹬上去,把人踹飛兩三米遠,“你醜到我。”

邪道挨了兩耳光,還被踹一腳,氣得差點吐血,眼裡的怨毒幾乎要收不住,心態炸裂。他這麼配合都是為了什麼啊,結果到頭來還要給打一頓,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

在楚婉清的鼓勵下,黃寶琴鼓起勇氣衝著邪道啐了一口,然後羞澀的低下頭。

楚婉清冷酷道:“押下去關地牢裡。”

邪道被鎖鏈吊在地牢的牆壁上,咬牙切齒的很,眼見天漸漸黑了,透過牢房透氣孔照進月光,終於有動靜。

來人竟然是韓世澤,他走到牢房前,神色凝重謹慎,深深看了幾眼,心裡有些懷疑。

“道長,我來救你。”韓世澤壓低聲音。

心裡頭發狠,瑞王死都死了竟然還爬出來,這次定要叫他魂飛魄散!

沒了瑞王撐腰,永平郡主還拿什麼囂張!

第139章

狼狽為奸

牢房裡, 吊在牆壁上的邪道雙臂已經麻木,他眯眼瞧了瞧站在牢房外的韓世澤,心裡頭十分懷疑, 這是演得哪一出?

“你是何人?”

“我乃大將軍韓世澤, 還望道長助我。”

邪道恍惚了一下, 想起這是什麼人,瑞王鬼魂沒出現前, 韓世澤手握大權, 就連永平郡主都被關在對方後院裡仰人鼻息。要說誰最恨瑞王, 毫無疑問就是這個曾經的大將軍,一朝失勢淪為永平郡主的男寵,顏麵掃地, 被人恥笑。

便是安排刻意放他出去,也不可能是此人。

邪道琢磨了下,有心套話。

“貧道如今什麼光景, 小友也看到, 自身難保, 談何助你。”

“實不相瞞, 我此次前來就是為了放道長出來, 隻求道長能夠助我, 撥亂反正, 還錦城一片朗朗乾坤。”韓世澤壓低聲音。

邪道聞言精神一振,麻木的雙臂似乎都有了勁兒, 但牢房外的男人說是來救他, 卻站在牢門前遲遲沒有動作, 心裡不禁暗罵狡猾, 他若不給出個答複, 恐怕這摸到牢房前的前大將軍根本不會拿出實際性的舉動。

虛弱的咳嗽兩聲,聲音微弱,“小友還是趕緊離開吧,要是被發現,你也會遭殃。”

“道長莫擔心,看守牢房的牢頭已經被我收買,暫時不會出現,這裡現在隻有你和我。”說到這裡韓世澤咬牙,心裡湧上一股戾氣。

雖說淪為郡主男寵麵子裡子都丟儘了,但整個王府畢竟隻有他這麼一個男寵,物以稀為貴。彼此地位顛倒,他依舊和郡主緊緊聯係在一起,在外人看來,誰知道是不是郡主對他餘情未了,不然為什麼專門收了他做男寵,而不是彆人。

儘管嘔的很,韓世澤還真就是仗著枕頭風的威力軟硬兼施才收買了牢頭放他進去,還能夠單獨對話。

被叫去取悅賓客,不得不跳舞,給韓世澤留下嚴重的心理陰影,要是被賓客看中興許還會被送人,這樣的奇恥大辱光是想一想就渾身發冷。韓世澤如何能忍受將來可能要承受這樣的羞辱,永平郡主對他恨之入骨,極儘羞辱,肯定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必須要在事情變得最糟糕之前趕緊從王府脫身。

最好能把瑞王乾掉,奪回權力,再次把永平郡主狠狠踩在腳底下,這次他不會心慈手軟,必定叫那賤人生不如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這裡,韓世澤眼底滿是怨毒憎惡,站在牢門外,一隻手抓著柵欄,仿佛扒著門的惡鬼。

“隻要道長願意助我,他日必有重謝!”

邪道猶豫不決,輕輕咳嗽,“可貧道隻是一介出家人,如何幫得了將軍?”

果然“將軍”兩字叫韓世澤心裡大悅,心頭戾氣消減,拿出耐心:“聽聞道長法力高深,一路降妖除魔,救濟百姓,途徑錦城驟然發覺有妖孽作祟,為黃府除去大患,卻得罪郡主被關入地牢。韓某心想,道長怕是根本不知道,為何明明做的是好事,卻落到這個下場。”

“看似是得罪郡主,實則是郡主見不得如道長這般得道高人,因為王府裡有鬼,那鬼還自稱是郡主的父親瑞王,將郡主迷得團團轉,深信不疑。郡主與我曾經恩愛無比,琴瑟和鳴,鶼鰈情深,如今卻被個不知道打哪裡鑽出來的孤魂野鬼迷惑,將我倆曾經的夫妻情分拋之腦後,一心一意認賊作父,實在令我痛心。”

“若非道長在黃府耗力頗多,又心無防備,如何能中埋伏,落到這般處境。那黃家大小姐借此攀上永平郡主,對恩人翻臉無情,實在叫人齒冷心寒。韓某被困王府,無法聯係外界,聽聞道長被困地牢,特意尋了機會來見道長,隻求道長憐憫一二,助韓某一臂之力。”

“郡主善良柔弱,與死去的瑞王父女情深,卻叫個妖孽利用,成了他手裡的一把刀。郡主無辜,錦城百姓無辜,封地的民眾更是無辜。趁著郡主還未犯下大錯,一切還有挽回餘地,韓某願意冒死一試,救道長逃出牢籠。”

牢房裡很黑,火把的光芒搖曳不定,韓世澤背光站著根本看不清神色,一番言辭誠懇無比,推心置腹,言辭鑿鑿,邪道有些信了,但不是信韓世澤說的那些話,而是相信韓世澤的確並非郡主安排來放他。

這廝如何當上大將軍,他可是知道的。

於是邪道震驚的說:“竟有此事!難怪貧道進入錦城便感覺不對勁,處處飄著邪氣,發覺黃府有邪祟作亂,還以為是那邪祟的緣故,原來是王府出了大邪祟!”

韓世澤痛心疾首,“郡主遭邪祟迷惑,對方背後所圖不小!”

邪道一本正經,“謝謝小友冒險告知真相,貧道一定竭儘所能,救郡主出苦海。”頓了頓,為難道:“隻是貧道如今身陷圇圄……”⑥思⑥兔⑥網⑥

“道長且等一等,韓某馬上回來。”韓世澤見成功說服,拋下這句話轉身離開,過了好一會兒才姍姍來遲,手裡拿著鑰匙給牢房開門。

走進牢房,小心翼翼把邪道從牆壁上放下來,為他解開鐐銬。

被掛了許久終於解脫,邪道狠狠鬆一口氣,他此事瞧著極為狼狽,尤其是臉上的巴掌印,泛著青黑。不等他反應,韓世澤震驚,斥責道:“何人如此放肆,競對道長做出這般羞辱之事?”眼裡露出痛心之色,“道長受苦了,是韓某來遲!”

“韓將軍不必自責。”邪道安慰一句,顫唞著起身,被韓世澤及時扶一把,聲音虛弱道:“貧道受了重傷,短時間怕是不中用了,事態緊急,拖得越久越是不利,現下隻能聯係貧道的師兄弟們一起前來錦城驅除邪祟。”

韓世澤大喜,麵上愧疚:“叫道長費心了。”

停頓一下,小心翼翼的問:“王府裡有諸多妖孽耳目,不知道長可有辦法逃出去?”

邪道回答:“自是有。”

“還望道長帶上韓某同行。妖孽當日害了幾個韓某心腹部下,這些天盤踞王府為所欲為,韓某其他的部下必定也對那妖孽深有不滿,不如投奔他們。多個人多分力量,在那妖孽手底下戰戰兢兢討生活,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兒都無法容忍。可恨嶽暘小兒,從前對我不假辭色,對那個冒充瑞王的妖孽倒是殷勤的很,生怕彆人不知道他對瑞王的忠心耿耿,慣會作戲迷惑世人。”

邪道坦然一笑,還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顯然是個善於裝模作樣的。

“世人皆愚昧,將軍光明磊落待人以誠,無愧於心便是。”

“道長說的是,是韓某著想了。”

兩個心懷不軌的家夥互相套路,一個裝的仙風道骨,一個裝的一身正氣。

邪道掙脫鐐銬桎梏,想要離開王府自然容易的多,不過這裡並非都是普通人,他還記得叫自己吃虧的仇人,心裡暗恨,有心想要打探消息,卻不是好時機,先逃走再說。

他小心翼翼帶著韓世澤一起潛行,忽然聽聞大喊,“走水了!”

這一聲如石破天驚,整個王府都騷亂起來。

燒焦的味道隨風飄動,火光很快冒出來,照亮了天空。

看那方向,分明就是地牢。

邪道心裡一陣寒意,這就是永平郡主說的今晚放他離開?衝著地牢一把火,要是他沒辦法掙脫桎梏逃走,豈不是要活活燒死在地牢之中,其用心之歹毒,可見一斑。

趁著王府兵荒馬亂,邪道帶著韓世澤迅速逃出去。

終於能夠到外麵去,韓世澤心中欣喜,暗暗慶幸自己沒有賭錯。

他在王府裡的人被大肆清洗發賣,但這麼短的時間裡總不可能把所有人都換一輪,新進的下人可未必就那麼好用。這次能這麼順利逃出來,他在王府裡的人也出了一部分力,引開旁人注意。

韓世澤沒有隻顧著高興,連忙道:“還請道長與我一起,前往部下家中。”

邪道頷首,沒有拒絕,剛好他也需要幫手。

這次吃了這麼大的虧,如何能善罷甘休。

兩人目的相同,狼狽為奸,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