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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複,出一口惡氣。

混亂中最容易被煽動,越想越生氣,果然都向白玉京出口跑,卻驚愕發現,出不去了。

鬼群中立馬又誰高聲大喊,義憤填膺。

“白玉京把我們出賣了?”

“他們故意演戲,把我們關在鬼域裡叫和尚道士殺?!”

“該死的白玉京,跟他們拚了!”

“反正都是死!”

不是每個鬼怪都這麼容易被煽動,但隻要有一部分被煽動慫恿搞破壞,製造混亂,就會迅速蔓延開。

破壞最為容易,發瘋失了理智的鬼怪足以製造出大混亂。

即便出動了整個白玉京的守衛,甚至還租借了陰差充當守衛,白玉京還是亂了。

有心潛伏的鬼怪伺機而動,把水攪得一片混亂。

為了花燈節而裝扮點綴的街道變得亂七八糟,滿地狼藉,憤怒的鬼怪們四處打砸,肆意毆打其他鬼怪。

到處都是一片亂象。

這裡麵有多少渾水摸魚,故意升級爭鬥混亂,多少順水推舟,沉溺於破壞的快意,不得而知。

但這場混亂並沒有持續多久,在街上打砸四處破壞的鬼怪很快因為身上長出幼芽,嚇得肝膽俱裂,一片發熱的腦子清醒過來,雙腿發軟。

有的偏偏不信邪,伸手就要去揪幼芽,痛得撕心裂肺,慘叫連連,最後一狠心連根拔掉,破壞的更加起勁。很快有新的幼芽長出來,吸收法力迅速成長,開出美麗的花朵。

越動,寄生種越活躍。

賣花的小童提著小花籃,臉上一派的天真無邪,一隻手捏著一朵鮮花,放到鼻子前輕輕嗅了嗅。一道金光飛過來,目標赫然就是這個小童,這金光十分霸道,沿路遇見的鬼怪通通灰飛煙滅。卻在撞到賣花小童之後,如雲霧般消散。

發出金光的是個道士,周身纏繞著金光,進可攻,退可守,威力霸道,且隱隱有雷光閃爍。

小童隨意一手便知道是個硬茬,對方自然不敢放鬆,立馬把他作為目標。

可惜卻被耍著玩,道士在賣花小童麵前猶如剛學會走路的孩子一樣笨拙,絲毫占不到一點便宜。明眼都能看出來,若非小童手下留情,哪有他繼續蹦躂的份。

“大哥哥,你們來的時機好湊巧哦!”小童笑嘻嘻道。

就像混亂開始的哨聲,一下子引爆了整個白玉京。

有心的,無心的,都被卷入進來,一發不可收拾。

這道士氣喘籲籲,絲毫沒有因為小童表現出來的天真無邪而放鬆,反倒心裡一陣陣收緊。

“你們鬼怪為禍人間,我等修行之人自然不能坐視不理!”他咬牙,“今天我敗在你的手裡,但人間正道不會因為區區一次失敗便放棄,終有一天會鏟平這鬼窟,還人間一片安寧!”

小童噗嗤一聲笑了,嘲諷譏笑的不能更明顯,氣得那道士臉皮浮現一抹薄紅。

“大姐姐,大哥哥,他是這麼說的,你們怎麼看?”小童扭頭問。

黎畫瞥了一眼賣花小童,配合道:“聽聞有鬼主意圖製造混亂,以大舉入侵人間為威脅,逼迫地府對鬼界退讓,減弱對鬼界的轄製。我還在奇怪,這個計劃看似可行,卻充滿做夢一樣的幻想。若當真入侵人間,地府和天庭都不會坐視不管,勢必會聯手,若隻是威脅,好像也不是那麼有用,再怎麼張牙舞爪,不過是虛張聲勢。現在我懂了,如果是人間自己來捅這個馬蜂窩,錯便在人間,地府天庭對鬼界隻能以安撫為主。”

那道士立馬愣怔,眼睛越睜越大,聲音顫唞的問:“你……你說什麼?”

黎畫反問:“你難道沒聽見鬼群中那些煽風點火的話?”

道士臉色頓時慘白,他當然聽見了,卻沒有在意,隻以為是鬼怪惡性難改。

他猛然搖頭,咬牙道:“你們騷擾涼州郡,強迫他們信奉白玉京,獻上祭品……如今人間大亂,鬼怪趁火打劫,多的是滋擾凡人的禍事,這總沒有錯!休要把一切罪名按到人間,讓我們背負上這禍害之名!”

黎畫慢悠悠道:“要不是白玉京及時關閉,信不信這些鬼怪一蜂窩湧入人間,報複社會?”

“……”

“彆說什麼先下手為強,反正你們進來前,他們確實還算老實。人間認為鬼怪都不是好東西,身為鬼怪就是原罪,地府和天庭可不是這麼想。為了舉辦花燈會,我可是特意向地府和天庭都發了邀請函,白玉京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都看在眼裡,人證確鑿。”

黎畫看著前方,混亂正在漸漸平息,攻入白玉京的和尚道士一個個被擒住。

“看,混亂要結束了。”

那道士聲音艱澀,“是前來參加花燈節的天官動手?”

不需要回答,他自有答案。

道士頹然,作為前來圍剿鬼窟的一員,對於自己一行人的配置不說十分了解,大概是知道的。幾乎都帶了祖師留傳下來的法寶,是克製鬼怪的利器,經過一代代的加持強化,威力強大,不說打遍鬼怪無敵手,但即便是鬼王也能克製幾分。

可若天官動手,這克製效果就沒了,隻是尋常法寶。

他不認為這麼一個鬼窟裡會有那麼多個鬼王,答案呼之欲出。

賣花小童天真無邪的聲音響起:“大姐姐,白玉京的危機看起來要渡過去了呢。明明準備了好些天,還有那麼多鬼主摻和進來,結束的卻這麼虎頭蛇尾。他們沒有達成目標,會不會很生氣啊?”

黎畫:“當然會生氣,還會非常生氣,氣到原地爆炸。”

小童道:“那該怎麼辦?”

黎畫一本正經道:“隻要還有更加氣的事情發生,就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生氣了。”

小童:“大姐姐好聰明,把活兒都丟給彆人乾,自己和大哥哥玩的這麼開心,羞羞臉!”

黎畫立馬反駁:“胡說,我也很累的。”

小童:“真的嗎?我不信!”

裴容笑%e5%90%9f%e5%90%9f的接過話茬,“小孩子的好奇心不要這麼強,會被吃掉的。”

他遞出一把的金珠,“這一籃子的花,我都買了。”

小童笑嘻嘻的遞出花籃,接過金珠,開開心心的數了數,“謝謝大哥哥!”

他一把拎著那道士,“這是我抓到的俘虜,所以歸我處理。大姐姐,大哥哥,再見。”

邁著輕快的步伐,漸漸走遠。

裴容玩著籃子裡的鮮花,輕笑道:“看來這次,參合的鬼主很多啊,有的想要脅迫地府,有的卻不想,為了避免被牽連,乾脆搞破壞,不讓那些鬼得逞。”

黎畫:“陰差鎮壓混亂鬼群,天官擊敗人間的入侵者,鬼怪看似被煽動,爆發混亂,實際上卻沒有造成太大的破壞。如果我是幕後者,肯定不會在這種時候讓混亂爆發出來,怎麼的也得等陰差和天官都離開了再說。雖然他們來的時候並沒有大張旗鼓的宣傳,其他的不說,勾魂鎖這麼明顯的法器總不至於不認識。”

“看來是有誰暗暗推了一把,讓他們的目的早點暴露。”

那些煽風點火的,說不定是在強行碰瓷呢。

如果人間的和尚道士攻入白玉京的時候,鬼怪們沒有被煽動慫恿,而是結束後把消息擴散開來,讓子彈再飛一會兒,效果絕對比現在強多了。有心的鬼主聯手也有現成的借口,衝地府叫嚷都多幾分底氣。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口氣現在就泄了,不但不能達成目的,還暴露了把柄。

混亂開始收尾,黎畫正準備回去處理善後工作,卻驟然聽見嬰兒的哭聲。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這哭聲好似從四麵八方傳過來,聲聲魔音穿腦,震得天旋地轉,頭昏腦脹,心神震蕩。?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滿地被寄生種吸走法力癱軟的鬼怪渾身一震,在嬰兒的哭聲中漸漸迷失,然後痛苦的掙紮,身上長出一個鼓囊囊的包,越來越大,好似出芽生殖。

緊接著裂開,從裡麵爬出一個麵目醜陋猙獰的嬰兒,張嘴發出哭叫聲。

尖銳的嬰兒哭聲混合到一起,效力加倍,猶如音波攻擊。

這些嬰兒身上充斥著魔氣,極為不詳。

白玉京漂浮的蒲公英紛紛揚揚,落到鬼怪身上冒出的鼓包上,迅速紮根吸取魔氣,長出泛著黑氣的花朵。

蒲公英向嬰兒漂去,在音波中漸漸萎靡。

明月明玉背對背站著,周圍一個個充斥魔氣的嬰兒正一邊哭號著一邊向他們爬去。聲聲嬰兒哭喊號叫震的他們心神動蕩,眼冒金星。

明月艱難的掐了一個法決,總算求得一絲安靜。

明玉麵色憔悴,腦子似乎都在嗡嗡作響,“師兄,鬼怪的體內怎麼會鑽出魔嬰來?”

明月凝重的點頭,“這些鑽出魔嬰的,都是混亂時作為活躍肆意的,也許在他們進來前,就已經被種下魔氣。”

明玉喃喃道:“這是……打定主意要整死白玉京啊。什麼仇什麼怨……”

第85章

欲魔

什麼仇什麼怨不知道, 事態超出預計,有一股誰都沒料到的勢力插手。

鬼怪的體內鑽出魔嬰,該叫什麼呢?

這一聲聲的嚎叫尖銳淒厲, 好似鑽頭對著腦子使勁釘, 黎畫聽著莫名有種熟悉的即視感, 愕然發現怨女陣仿佛受到刺激,也像是某種共鳴, 開始變得蠢蠢欲動。

這部分殘損的怨女陣從鬼母身上剝離後, 就一直很安靜, 沒有其他動靜。

鬼母失蹤的事情,黎畫早就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剛好裴容的心魔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估摸著是兩個又勾搭到一起,專門挑著她和裴容都不在白玉京的時間逃走。

怨女陣的反應叫黎畫不禁懷疑, 魔嬰之事是否與鬼母有關係。

剛好一個是鬼, 一個自稱心魔。

天庭下在裴容身上的血咒轉移到心魔身上, 限製了它的能力, 但是大可以交出方法, 讓鬼母代為執行。

黎畫及時遏製了新的魔嬰誕生, 但已經爬出來的魔嬰無法用同樣的方法處理, 它們看似是嬰兒,卻極為狡猾殘忍, 爬出來後便立馬進食, 啃噬鬼怪壯大自身力量。先吃掉孕育出自己的母體, 然後把目標轉向附近, 視野範圍中一切蘊含能量的東西都是食物, 甚至包括其他魔嬰。

為了搶食物,魔嬰之間廝打起來,脾氣暴戾凶殘,一有不滿便大發雷霆,往死裡打,贏的一方把落敗的魔嬰吞噬吃掉。

因為之前的混亂,很多鬼怪被寄生種放倒,所幸被煽動慫恿的鬼怪一發現寄生種就嚇得肝膽俱裂,壓根不敢繼續,現在還有逃跑的力氣。這個時候,唯恐避之不及的白玉京守衛已經被看穿身份認出是陰差的臨時工,成了鬼怪爭搶的香餑餑,爭先恐後逃來求庇佑。

那些並沒有參與到混亂之中的鬼怪,早在混亂開始就被轉移到安全區了。

看到新來的鬼怪們個個狼狽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