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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曲素隱的反應,彎腰抱起巫蒙,就像扛麻袋一樣走出內殿,守在外麵的侍女紛紛行禮。黎畫叮囑一句:“好好伺候你們郎君。”

眾侍女恭敬道:“是。”

這些侍女全都是新撥的,朝陽宮主殿坍塌,一個個中了毒昏迷倒地,根本無法逃走,還好都是鬼怪,多少有點法力,這才沒有灰飛煙滅。喝下解毒劑後還需要躺著養傷,暫時是沒法伺候曲素隱,隻能重新撥一批。

黎畫扛著巫蒙,裴容走在旁邊,微笑著問:“娘娘莫不是打算親自取情毒?”

黎畫大感冤枉,“當然不是了。”

巫蒙被扛在肩頭,愜意的很,一點都沒有不自在,“娘娘怕我不願意走,親自扛我?為什麼不是抱?”

黎畫毫不猶豫,“我隻抱阿容。”

巫蒙:“原來這樣,這就是受寵郎君的待遇?”

黎畫:“不,這是正宮待遇。”

巫蒙好整以暇,“蘭妃明顯不懷好意,娘娘也不處置他?娘娘這樣慣著,會寵壞他的。”

黎畫溫柔道:“素兒一直安分守己,我豈能因為一點點猜測懷疑便怪罪於他。”

巫蒙悶悶的笑兩聲,意味不明的說:“是嗎。”

親自把巫蒙送回他的殿裡,黎畫拉著裴容的手離開。

大晚上的突然被吵醒,亂糟糟的,現在可終於能回去休息,不過距離天明也沒多久。

……

“近日湧入白玉京的鬼怪正在明顯變多,城中治安壓力大增。”羽瀾親自向黎畫彙報,“一開始並沒有注意,還以為是因為天坑的緣故,鬼怪流動出現浮動,但這幾日的變化尤其明顯,城裡已經容納大量來自其他地域的鬼怪。他們並不安分,城內維護治安的守衛疲於應對,個個緊繃,對外來鬼怪十分緊張。”

“鬼怪增多了對白玉京發展是好事,隻是這些鬼怪都是流動性的,臣懷疑他們來者不善。”

作為一個鳥妖出身的鬼怪,羽瀾保持著生前的習性,慣愛打扮,一襲七彩的顏色也就隻有鳥類才能麵不改色的全都披到自己身上。發飾華麗精致,眼妝浮誇,把鳥類審美發揮到極致。

隻是再美麗浮誇的打扮,都遮掩不住此刻的暴躁煩悶。

在黎畫的注視下,羽瀾頭上一根漂亮的羽毛緩緩掉落下來,輕輕落到地上。明明一點聲音都沒有,羽瀾卻立馬注意到,瞧見這根掉落的羽毛,安靜一秒,然後更加暴躁了。

他咬牙切齒道:“他們全都出自不同的地域,排除掉使用虛假信息的可能性,依舊能夠得出結論,各地鬼怪出於不知名的原因正在向白玉京聚集。”

“附近鬼路可有異樣?”黎畫問。

“臣發現疑似鬼怪向白玉京聚集的可能性後,便命部下探查周圍鬼路的情況,並未發現異常,隻是鬼怪比以往要活躍一些。以往可能隻是路過此處的鬼怪,現在變成了向白玉京聚集。有的鬼怪可能隻是出於好奇,為何有這麼多鬼怪向白玉京聚集,但更多是來意不明的鬼怪。他們蟄伏在白玉京內,看似尋常,卻極為不尋常。”

“臣懷疑有誰意圖對白玉京不軌!”

黎畫看向站在另一邊的溫如璧,“台輔以為如何?”

溫如璧:“我讚成。”

黎畫:“他們晚上有偷偷穿過天坑去人間嗎?”

羽瀾搖頭,“目前暫未發現。”

黎畫思索了一下,“他們在等。”

羽瀾皺眉,“等?”

黎畫漫不經心,“等更多鬼怪聚集到白玉京。”

羽瀾麵色發青,“他們到底想做什麼?在白玉京內製造混亂,拖垮白玉京的秩序?還是打算到時候一蜂窩湧入人間,惹下麻煩後跑回鬼界,把爛攤子丟給白玉京?”

黎畫:“目前來看,他們應該是因為天坑的緣故聚集白玉京,最近要說有什麼能夠吸引鬼怪的,也就隻有這個。隻是,不同地域的鬼怪不約而同向白玉京聚集,卻又蟄伏白玉京沒有擅自進入人間,要說不是幕後有誰安排的,我是不信。”

“驟然出動大量鬼怪容易驚動陰差,像現在這樣分批出發,然後在白玉京聚集,主要目的是為了避免叫陰差察覺。白玉京的守衛光是處理他們在城內惹出的混亂便精疲力儘,後麵更沒法阻撓攔截他們湧入人間。我們麵對的,可不是區區烏合之眾,很可能混雜了各地鬼主悄悄派出來的精英和兵卒。”

“不論他們打算做什麼,白玉京都已經是在風尖浪口。”

溫如璧:“如此說來,毒王穀還算守規矩。”

黎畫不置可否,“也許吧。”

她接著說:“湧入白玉京的這些鬼怪或許並非蓄意挑事,隻是鬼多了,難免會有矛盾,而且還是各地來的鬼,很難說個個都能和睦相處,這才叫城內的守衛疲於應付,不然就不是疲憊,而是亂了。不過,現在也很難下定論,說不定隻是因為時機未到,這才按捺住。”

羽瀾眉頭皺的很緊,“如果隻是一方鬼主也就罷了,現在看來是有多個鬼主插手,暗地裡推波助瀾。娘娘,白玉京怕是有劫難,不知不覺中成為角逐的戰場。”

他麵色沉下來,“不如把可疑的家夥都驅趕出去,關閉白玉京,待風波過去再重新開啟白玉京?”

黎畫吐槽,“關心則亂啊,這樣的餿主意都能想出來,信不信守衛剛動手,這些還算安分的鬼怪立馬暴走給你看?既然他們選擇蟄伏在白玉京,就不會輕易罷手。我要在鬼域裡收拾他們是很容易,但城裡其他鬼怪怎麼辦,很多都隻是稍有法力的小鬼而已。打老鼠傷了玉瓶,投鼠忌器。”

“你說的對,也許白玉京不知道什麼時候成了彆人角逐的戰場,派出鬼怪的鬼主們是一方,未知的對手是另一方。”

“他們實在太可恨!”羽瀾非常生氣,都稱得上怒發衝冠。頭發顏色絢麗,十分好看,微微炸開,看起來更蓬鬆了。眼睫毛又長又濃密,貼了最大號的假睫毛大概才有這樣的效果,而他是天生的,不需要貼假睫毛。

鳥類就是華麗浮誇,雄鳥可太會了。

認真欣賞了一會兒鳥中睫毛精的顏值,黎畫說:“既然攔不住,就彆攔了,不如換個思路。這麼多鬼怪聚集,肯定要消費,讓城裡的商販拿出本事來,掏空他們的錢包,打折促銷活動做起來,機會難得,把白玉京的名號打響亮。”

頓了頓,黎畫道:“辦個慶典,把大家都發動起來,整個白玉京都熱鬨熱鬨,到時候我親自登場,讓大家認認我的臉,一起開心開心。要是辦的成功,以後每年同樣的時間都舉辦慶典,作為白玉京的重要節日。”

黎畫沉思,“花燈會怎麼樣?”

羽瀾愣了愣,麵露遲疑猶豫之色。

溫如璧和煦道:“鬼界鮮少過節日,驟然要辦慶典,大家都沒有經驗。”

黎畫好奇了,“為什麼啊?”

溫如璧解釋:“人間好些節日都與祭神有關聯,或是討個吉祥如意的好彩頭,寄托某種情思,鬼怪並不信奉這些,也不相信祈福活動。且鬼界成員複雜,並不單隻有人族。”

黎畫:“花燈會怎麼樣?主題是花和燈。”

溫如璧微微一怔,含笑道:“這樣的慶典,估計也就隻有白玉京能夠舉辦。”

黎畫高興道:“是吧是吧?有特色才有吸引力,我覺得說不定會大受歡迎。既然大家沒經驗,正好可以多花些時間準備,烘托氣氛,商販的打折促銷活動也變得合理起來。從準備到真正開始,整個過程可以持續多日。”·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這段時間叫大家都簪花,家家戶戶準備花燈,然後舉辦一個花燈評選大賽,選出最好看的花燈,一起參加遊街展示活動。”

“白玉京的特色還可以向外界發展一下,先在城裡開幾家花店,專門賣鮮花以及各種花種。鬼界的景色這麼荒涼,多種種花,改善一下。如果把花種滿整個鬼界,以後或許不用羨慕人間的鮮花綠草。”

“如果有人鬨事,不用客氣,直接抓起來。關牢裡還要找個地方放,照這趨勢鬼怪還會越來越多,乾脆都拉去乾苦力活兒,我對白玉京的規劃有新想法,送上門的苦力正好乾活兒。”

“純觀賞性的花草我要琢磨一下,這幾天就能拿出成果。”

黎畫看了看溫如璧和羽瀾,“你們還有要補充的嗎?”

溫如璧道:“娘娘思慮周全,化被動為主動,或許真的能夠借助這股風打響白玉京。”

羽瀾:“臣沒有要補充的。”

黎畫:“這些天城裡的治安要繼續辛苦守衛,這樣吧,風波結束之前,守衛的俸祿都翻倍,表現優秀的還有獎金,按照一個月俸祿翻倍的數目發放。羽瀾為了這些操心耗神,俸祿同樣翻倍,同樣也有獎金。”

做到羽瀾這個位置俸祿已經很高,聞言果斷精神一振,疲勞辛苦都一掃而空,振奮道:“謝娘娘!”

所以說,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事多錢少才是問題。

有了俸祿翻倍以及獎金的誘惑,守衛一定會拿出滿滿的乾勁,還能舉一反三。

羽瀾精神奕奕的下去,黎畫拿出一副白玉京的城內地圖,上麵畫了各種圈圈,還有標記,有的地方要推倒重建,有的地方需要新建,光是看圖就知道工程量巨大,完成後整個白玉京都會煥然一新。

黎畫眼睛盯著圖紙,一邊漫不經心的說:“聽說台輔手底下來個幾個得力乾將?有了她們幫忙處理公務,台輔輕鬆許多,阿香和阿嬌也從中受益良多。”

溫如璧笑容和煦,“隻是一些知心的小姐妹,知道我在白玉京任職,好奇的過來幫幫忙,體驗體驗。”

黎畫表示明白,沒有追問。

“叫姬秀最近注意著點,如果發現異樣,立馬聯係。”

溫如璧領命,問:“娘娘懷疑聚集到白玉京的鬼怪可能會對人間做什麼?”

黎畫撇嘴,“他們要是不打算對人間做點什麼,吃飽了撐著一蜂窩跑來白玉京,專門給我添亂嗎?我現在隻是一個莫名其妙卷入風波的小蝦米,誰都沒把我當一回事。”

“鬼怪哪裡待的更舒服?自然是鬼界更舒服,不然也不會發展成鬼界,現在卻一個個對人間好像很感興趣的樣子。還不是因為待的舒服了,有了更多渴望,想要更進一步。都說魚和熊掌不可兼得,鬼怪要是會認命,也就不會成為鬼怪,乖乖服從陰差下地府聽從審判轉世投胎得了。”

“那窟窿是意外打出來的,各地鬼主這麼大反應,顯然心裡憋著不是一天兩天,早就蠢蠢欲動,隻是之前一直尋不到機會。現在有了現成的理由借口,可不得推波助瀾。”

“也許彼此之間有達成某種聯係,也許就隻是單純的想到一塊兒去,總之現在想要平息風波,沒那麼簡單。我還能衝到他們鬼域裡,一個一個單挑過去不成。”

黎畫想了一下,“也不是不行,但這樣好費力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