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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個個向黎畫敬酒,不知不覺就喝多了。

玩玩酒桌遊戲,時間很快就過去。

走的時候黎畫腳步都有些飄,頭重腳輕的。

返回她自己的寢宮,往床上一躺,整個鬼都迷迷糊糊的。

黎畫其實不愛喝酒,感覺太難喝,但或許是鬼域之前由鬼母支配的緣故,一切都是繞著女性轉的,所以酒的味道也是傾向於女性喜歡的口味。喝起來並不辛辣刺激,反而爽口清冽,有果酒,也有花釀,味道都不錯,還能體驗到其他飲料所沒有的感覺,也就接受了。

喝掉侍女端上來的醒酒湯,黎畫精神了,腦子也清醒過來。

聞了聞身上淡淡的酒味,便轉身去浴池。

這池子是設了機關引得活水,水麵撒了厚厚一層花瓣,空氣裡飄散著淡淡的香味,侍女們低著頭,畢恭畢敬跪在兩邊,顯然是準備服侍她沐浴。

黎畫揮揮手讓她們出去,自己脫了衣服往裡麵一跳,水聲嘩啦。玩了一會兒水,感覺有點無聊了,低頭瞅瞅水麵,這麼厚的一層花瓣,就算光著坐在裡麵也看不透。雖然還不習慣統治階級不論做什麼都需要有人服侍的腐敗奢侈生活,但洗澡叫人按摩肩膀手臂,順便做個麵膜,還是可以的。

鬼需要做皮膚保養嗎?

誰規定隻有人才需要呢。

黎畫靠著池壁,叫守在外麵的侍女進來,都不需要她吩咐,這些訓練有素的熟練工就知道自己需要乾什麼,一條龍服務不要太愉快。

鬼母可真懂得享受,現在被她接收了,處處都貼心。

就在黎畫享受浴池SPA的時候,有侍女在浴室外通傳,“娘娘,鳳陽宮的小菊求見。”

“讓她進來。”

“是。”

小菊跪在浴室外麵,戰戰兢兢道:“見過娘娘。”

“有什麼事?”

“朝陽宮的郎君跑來見我們郎君,還不準奴婢守在裡麵,把奴婢趕了出去,奴婢心裡頭實在害怕。”小菊瑟瑟發抖,害怕的都快要哭了,“那位郎君氣勢強大,嚇得奴婢根本不敢反抗。”

也是,神君態度再和煦,對法力低微的小鬼來說也是個可怕的存在。

曲素隱法力受阻,現在還不到山窮水儘的時候,不會豁出去不管不顧,痛死也要動用法力。

裴容傷勢未愈,雙腿已廢,兩人真要打起來,未免吃虧。

唉,第一天當鄰居,就要去給他們調節矛盾,好煩惱哦。

不如送曲素隱一盆蘭花吧,禮輕情意重。

第30章

地雷加更第一章

鳳陽宮內, 裴容正在與曲素隱對峙。

裴容依靠著枕頭,被子蓋到腰部,一雙手放在被子上, 長長的發絲隨意散落, 柔柔的, 室內光線落在他身上,透出一層柔光, 暖融融的, 柔弱無害。他坐在床上, 側頭看著站在床前的曲素隱,一道淡淡的影子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兩人就這樣誰也不出聲, 默默對視了許久。

裴容唇邊透著笑,落在曲素隱眼中儼然就是嘲笑譏誚。

“我就說,你恭賀的太早。現在我是不是也應該恭賀你一聲?神君孤身多年, 如今在這與我作伴, 這等因緣際會, 怕是想破頭都想不到。”裴容慢條斯理, 依靠著枕頭一派愜意。

相比之下曲素隱腰背挺直, 麵容依舊是溫文爾雅, 氣勢卻有些緊繃, 不再如沐春風,麵色微沉之下頗有秋風瑟瑟的涼意。他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質問:“這是你的主意?”

裴容一臉被冤枉的表情, 詫異中透出幸災樂禍, 想來曲素隱跑來質問他之前, 已經暗戳戳嘲笑過, “神君怎會有如此荒謬的想法, 裴某再不濟,也不是乾那行的,若裴某成了乾那行的,神君成了什麼?千萬莫要因為一時氣憤失了分寸,平白給自己扣屎盆子。”

曲素隱一張臉冷下來,周身氣場壓力更大,仿佛能當場吹起寒風。

“素聞昭明神君溫潤如玉,談吐和煦,令人如沐春風,原來也有破功的時候,真是讓裴某惶恐。”裴容笑得更開心了,“我這昔日的魔頭跌落穀底,滿身桎梏,怎的昭明神君瞧見了不但不高興,還一臉怒氣衝衝?裴某都不介意與神君做鄰居,神君就不要這麼大反應,好似朝陽宮配不上神君身份,非要搶我鳳陽宮。”

曲素隱拳頭暴起青筋,緊緊握住,臉色冷的好似能刮下冰屑來,法力不由自主的湧動,分筋錯骨般的劇烈疼痛喚醒他的理智,強行壓下這份躁意憤怒,竭力冷靜。

“裴公子莫非是不甘墮落,心中怨氣,便自暴自棄,破罐破摔,拉著彆人共沉淪?”

“說了不是我的主意,神君何必死咬著我不放。”說著,裴容仔細端詳,打量之色簡直不能更明顯,分明就是故意做出這副做派,隻有短短兩三秒,卻好似把人全身看了個遍,笑容滿麵的誇讚,“神君龍章鳳姿,貌美如花,難怪叫人把持不住。就連裴某看了也不得不誇讚一句,實在無法違心貶低神君。”

曲素隱猶如被強行喂了一把shi,拳頭指節作響,要是現在法力不受限製,怕是光用眼神就能發出光線射死裴容,紮個千瘡百孔。

他感覺自己真是做了一個錯誤至極的決定,一氣之下跑來找裴容對峙,卻被火上澆油,氣個半死。

這種事情擱以前根本想不到,搜腸刮肚都找不出一個合適的形容詞,諸如荒謬之類的詞彙根本沒法描述形容出他此刻的心情。

裴容慢條斯理,“神君法力高深,想來小小的鬼域根本不在神君眼裡,豈是裴某這半個廢人能夠比的。與其來找裴某的晦氣,不如回朝陽宮好好想想接下來該怎麼辦,宮裡頭服侍的小鬼法力低微,生性膽小,怕是受不住神君的怒氣波及,驚慌之下橫衝直撞,損傷的還不是神君的名聲。”

曲素隱怒極反笑,“好一副牙尖嘴利,看來哪怕淪落到不惜出賣自己,依舊混的如魚得水,所獲良多!本君是不是還要感激你的忠言逆耳,老老實實待在朝陽宮,慢慢沉淪?”

裴容奇怪的看他一眼,麵露困惑之色,“你要是不願意呆在這裡,就離開啊。”

他搖搖頭,“真該讓其他人看看神君現在氣急敗壞的樣子,誰還能說得出一個溫文爾雅,如沐春風。”

“少在那裡顛倒黑白,莫非本君還要開開心心的接受,受寵若驚不成。”曲素隱冷冷道,一甩袖子,“今日所受之辱,他日必定百倍奉還。”

裴容看他的眼神更加奇怪了,“你打算怎麼奉還?”

曲素隱噎住了。

裴容遺憾的搖頭,“看來神君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呢。”

一而再,再而三的拱火行為,成功讓曲素隱露出想要殺人的眼神。

裴容卻不慌不忙的往地上一撲,把被子都帶下去,蜷縮成一團,弱小可憐又無助。

曲素隱緊緊皺眉,麵露警惕,厲聲質問:“你想要做什麼?”

裴容根本不理會他。

曲素隱隻覺得他莫名其妙。

直到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疾步靠近,幕簾被一把掀開,回頭一看,赫然是黎畫。曲素隱微微一愣,心中懊惱,被裴容氣糊塗了,都忘記關注周圍,直到對方走這麼近才發現。

低頭看了看連人帶被蜷縮在地上的裴容,抬頭看看視線凝固的黎畫,曲素隱後知後覺,愕然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黎畫繞過曲素隱,蹲地上抱起裴容,把他放回床上,自己在床邊坐下,一把摟著他,讓他靠自己懷裡,然後才轉頭看曲素隱,眼神充滿懷疑,“這是怎麼回事?”

但曲素隱卻覺得,那眼神分明已經認為是他乾的,心裡頭無端一陣憋屈,

嘴角抽抽,壓下心裡頭被裴容挑起的怒氣,“他自己爬下來趴地上。”

說完,曲素隱自己都感覺到荒謬,果不其然,摟著裴容的鬼域之主看他眼神都不對了,好像重新認識了他,沒想到竟然是這種人。

裴容虛弱的靠著鬼域之主,小……大鳥依人,柔若無骨,眼角眉梢都透著脆弱委屈,含淚道:“是我自己爬下來趴地上,不關神君的事。”

明明說的是實話,怎麼就這麼讓人生氣。曲素隱感覺太陽%e7%a9%b4活突突的跳,好像有什麼在反複橫跳。

這宛如遭到降維打擊一樣的神奇經曆,嚴重挑戰昭明神君的認知,就很難受,憋得慌。

黎畫一言難儘的看了看曲素隱,心裡頭有點犯嘀咕,委婉道:“神君已經看過阿容,如你所見,現在阿容身嬌體弱,不良於行,醫官叮囑他需要好好休養。雖然不知道阿容與天庭,與神君有何過節,他與我有恩,滴水之恩當以湧泉相報,恕我不能放下他不管。如果惹了神君不滿,朝陽宮還算大,神君大可以深居簡出,眼不見為淨,以免徒生煩惱,心裡不痛快。”

曲素隱人都快裂開了,這是什麼,軟禁嗎?

突然感覺這世界好像都不認識了。

曲素隱僵著一張臉,“曲某隻是來看看裴公子的狀況如何,也好向天庭稟報。既然娘娘這麼說,曲某又怎麼好攔著不讓報恩,不妨到此為止。朝陽宮乃娘娘居所,曲某便不冒犯了,實在不好長時間打攪,以免傳出閒言碎語,壞了娘娘的名聲。”

“朝陽宮隻是一個住所而已,神君願意賞臉是它的榮幸,好歹鬼域是我在做主,若當真傳出些不好聽的閒言碎語,必定嚴加懲治,神君大可以安心住下。初掌鬼域,人心不定,我雖是個鬼,卻素來崇敬仰慕天庭,若有神君坐鎮,心裡便宛如吃了一顆定心丸,再多的忐忑都沒了。還請神君不要吝嗇,滿足我這麼一個小小的心願。”

說著,還歎息的投去一個憂鬱的眼神,“鬼母說,鬼怪無法為神官提供信仰,神君不會因此就瞧不起鬼怪吧?”

曲素隱哽了哽,拿出最大的意誌力,露出一個完美無缺的溫柔笑容,“那曲某便恭敬不如從命,多打攪娘娘一陣子。”

黎畫愧疚道:“鳳陽宮的侍女隻是個法力低微的小鬼,神君法力高深,受不住威壓,驚慌失措向我求助,冒犯之處還請神君不要責怪。”

曲素隱:“娘娘多慮了,是曲某沒能收斂法力嚇到宮裡的侍女。”

他瞥一眼從剛才起安安靜靜的裴容,心中不恥,繼續逗留也是自取其辱,不想再落到這種奇怪的氛圍裡,難受憋屈的慌,乾脆撤退。

看著曲素隱悻悻離開,裴容眼底滑過一絲笑意。

雖然是突發奇想,心血來潮,但這種感覺真是新奇,看昭明神君憋屈難受卻百口莫辯,突然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耳邊傳來關心的聲音,“你怎麼樣?要不要叫醫官來看看?”

裴容搖搖頭,溫順的說:“姑娘來的很及時,我沒有受傷,隻是從床上滑下來,爬不起身而已。”

黎畫半信半疑,“真的?”

“自然是真的。隻是……這次因為我的緣故